“查到什麽了嗎?”


    看著一隊騎兵從遠處奔襲迴來,曹定真搓著手問道。


    他出來不是找武朝騎兵,而是來找痕跡的,借痕跡判斷武朝在哪裏停留,關鍵是在何處取暖。


    一個襲擾三輪,每輪間隔一個時辰左右。


    在怎麽冷的天裏,要是沒個臨時落腳的地方,人根本不可能扛住如此嚴寒。


    同時,大營四周三十裏,他們早就查過,可能藏下多人的地也早早監控,理論上不可能留下空隙。


    “迴參軍的話,沒有,幾個可能大規模藏人的山坳,都已經找過了,一點痕跡都沒了!”為首的將官一臉苦惱的迴答道。


    不理解,他真的不理解。


    所見,所看,一切仿佛都在說,今夜襲擾軍營的武人,是不需要取暖的,自體發熱就可以對抗這該死的嚴冬。


    但這可能嗎?


    顯然不可能,他們如今才出來不到半個時辰,全身包裹嚴實,下肢如今都已經麻木了,再拖下去他都不敢保證自己還能騎著馬。


    “迴營吧!”


    跺了跺腳,家丁很自然將兩塊木炭丟進篝火裏。


    如今迴來了,已經有三匹人,能查的地方基本都查了,曹定真不理解,他選擇相信其手下。


    “是!”


    未知,永遠都是最大的恐怖。


    出營之前,多少都覺得自己應該能抓住一些蛛絲馬跡,可如今,驚恐已經落入心神。


    “少爺,武朝大軍中有從幽州調下來的騎兵,河西雖冷,可幽州更寒,會不會是幽州人比我們能抗凍?”


    看著胡須因為胡須,掛上冰淩的少爺,家丁隊長曹安有些不忍的說道。


    正規軍負責取得勝利,家丁負責將主家或者帶迴家中。


    作為曾今的軍人,曹安知道嶽鵬舉為什麽安排少爺出來,可他也不想看著少爺受苦,什麽都可能開玩笑,風寒不會。


    隻感到背心發涼的曹安,如今恨不得將曹定真拖迴營地裏,塞進滾燙的湯浴中好好泡上半個時辰。


    ……


    “讓開!”


    一把將擋路的文書撥到一邊,藍迪大步流星走進大營,“下一批什麽到貨?我們需要更多的手爐!”


    午後,昨夜的匯報已經上來。


    一千兩百騎,沒能完全逃過風寒還有一百多人,不過軍醫看過了,好好休息上兩三天也就沒問題了,剩下一千多精銳多數也就沒休息好,臉上多了黑眼圈。


    這是什麽效果?


    藍迪太清楚的,尤其是有幾個小可愛,將手爐塞進靴子裏,卡是卡了一點,可腿腳暖和了。


    又不需要他們在做什麽動作,收益遠大於影響。


    這不,藍迪來討要懷爐了嗎?


    “看來效果不錯?”


    張賀抬頭看著衝進來的藍迪,笑道,“不過我希望,下迴你按規矩進來,一大堆人呢!”


    環視一周,感受到濃鬱的不滿情趣,藍迪咧了咧嘴,不屑的說道,“我感覺,我的事更重要!”


    聞言,張賀恨不得用手指戳進藍迪嘴裏,“你啊,你啊,什麽時候能學的穩重點,要不是你這破脾氣,你現在……”


    “不要和我說這些,封侯的事,我不在乎!”藍迪一臉無所謂。


    小時候,封侯成伯,是藍迪最大的夢想,也是藍家追求的夙願。


    可如今藍家大貓小貓三兩隻,他活著還好,死了是以伯爵身死的,還是以侯爵身下葬,對藍家而言都是一樣的。


    沒有廣大族人支持,就算身為勳貴也立不住,其他新規連橫連縱,想要將富貴延續下來,可在藍迪看來,有那功夫還不如多殺幾個蠻子,用他們血來告慰先祖。


    “隨便你吧!”


    無奈啊,孩子長大了,不聽話了,當年事影響太多,打醒了一群老人,同樣也令一群人年輕人走向了極端。


    九州無法統一,這類血淚史就永遠會存在。


    “其實從把你喊過來的時候,我就已經迴報工部了,剛剛受到工部公函,從明天開始每隔三日會有一批手爐通過雪橇送上的前線,前十批裏麵,你可以優先再選四批!”張賀手指敲了敲桌麵,“沒問題就滾!”


    “五批!”


    “不可能,一批兩千件,需要人可不僅僅隻有你們,守夜的大軍也需要!”


    可以側重,不可能全中。


    需要在夜裏,野外活動可不僅僅隻是藍迪他們。


    ……


    “老薑,聽人說你小子昨晚睡了半宿?”


    臨時休息的營帳裏,一高大的幽州漢子,帶著兩人端著飯碗走了進來。


    “別告訴你不想睡?”


    “想過,但沒敢!”


    守夜人,是武朝效仿草原夜不收組建了一支專門負責,探敵,夜巡,警戒的隊伍,人數不多,關係上直屬五軍都督府管理,具體有多少人,武朝上下也就那幾個人知道。


    能參與其中的,最少也當了六年兵,不同於那些退伍後在做選擇的人,進了夜不收就等於進了將官培訓營,被軍方視為嫡係的存在,若幹年後直接出任百戶不過是常規操作,而能在夜不收裏當上官職的,見官都要高上一兩級。


    有點類似案牘司的味道。


    “你小子,看著粗,實則心裏細,我睡了,但感覺很好!”


    看著邀請的都到了,老薑拍了拍同伴的肩膀,“把酒拿出來!”


    “看來這是有大買賣!”


    “別瞞著了,直接說吧,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想幹什麽?”


    “不愧是盯上分隊長的人,這麽多年兄弟,你今個要是把我們灌好了,咱們兄弟怎麽也要把你送上去!”


    “聽我說!”


    大事小會,大會瑣事,老薑要搞大買賣,那自然要找兄弟了。


    ……


    “那幫夜不收又在喝酒,這酒香的饞人啊!”


    營地外,分守營地的兵丁,看著遠處進了不少人帳篷,羨慕的說道。


    “怎麽冷的天,再香的酒也沒什麽味,你那是聞到酒香,這是你自己想喝了吧!”一位老兵用手肘捅了捅同伴。


    揉了揉被捅到的胸口,老兵摸了摸嘴,“這酒,誰不想喝嗎,也真是,往常到了這季節,不說不讓人痛快,至少弄個兩三口還有的,今年……不對勁!”


    在武朝禁酒,本身就是一個笑話,尤其是到了冬季,缺了酒日子就不好過了。


    “先看看那些夜不收打算幹什麽,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感覺這個冬天不會平靜!”收迴目光,老兵與同伴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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