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直接搶不久行了嗎?”


    聽著方程和哥哥的對話,李延庭覺得這兩說的委實過於麻煩。


    不就是人嗎?


    武朝缺人,但在竣工之下,對人本身非常看重,就算是招收奴仆,簽下最多也就是短期契約。


    非家生子,新增的奴仆一般都是七八歲入府,培養個三四年教會了規矩,十二三開始做事,女子到了十八,男丁到了二十,不上不下的都會有一次選擇的機會,什麽主家將人活活打死,李延庭不敢說全境沒這種事,至少勳貴聚集的地方鮮少發生。


    可宋朝人多,命那真就很草芥一樣,一旦成為奴仆,罪徒,佃農,真就被踢出了人籍,想爭迴人的尊嚴,唯有死營一條路,從戰場上用他國正兵的腦袋來換。


    在李延庭看來,武朝如果搶人,隻會搶佃農,頂多再捎帶一點工匠,前者不說茫茫多吧,隨便抓幾把還是有的,後者不能搶他尊重。


    “不行!”李延年直接反駁道,“先生剛才已經說了,並州的例子就在眼前,心不甘情不願的人,咱武朝再缺人,也不需要這種人!”


    “我需要他心甘嗎?”李延庭反駁道,“能做事不就行了嗎?”


    “怨氣很重啊!”方程笑眼聽著兩兄弟對話。


    “沒怨氣,我隻是覺得你們怎麽做太麻煩,多的不說,這要廢多少心力?別說我沒有什麽仁人之心,宋朝的佃農,罪徒,我在邊境見過了!”李延庭極力想要從腦海中找出對應的詞語,“麻木,對,就是麻木,眼裏一點光都沒有,就像牲口,隻不過他們會種田!”


    “先生你和我哥哥考慮怎麽多,不管怎麽滴,最後總的接近他們吧!”


    方程,李延年相繼點頭。


    肯定要接近,不接近你怎麽把人弄迴來?


    “沒用的,那些人會躲得的,不是親近之人,人一句話都不說,也不聽,魏郡和兗州相連的地方多的是良田,兩國分界就是界碑,或者就是河流,邊民隨意都能穿行過來,我去的時候正好是秋收,兩邊戒嚴,箭矢上弦了,多次驅趕,那些佃農該幹嘛還是幹嘛,射殺後,背後的地主老爺一句話,照樣做事!”


    “真的麻木到死都不怕!”


    說著到,李延庭不由打了一個激靈,“對於這些人,你怎麽發動?換我說,直接拖走就行了……反正到了我們這邊也是讓他們種田!“


    唿唿……


    方程拳頭握緊,口中不由吸入一口冷氣,“如果真是這樣,這些佃農我們不能要!”


    “為什麽?”李延庭不解道。


    佃農的存在就是為了種田,在哪種不是種,而且在李延庭看來,這些麻木的佃農身上麻煩少,死了找地方一埋就行了,方便省事是最好工具。


    “宋朝邊境的佃農,真如說的那樣,的確是不錯的工具,可問題是,這些佃農聽誰的?”方程心裏不舒服,可該說還是要繼續說。


    “當然是聽我們……”話說一半,李延庭一拍大腿,滿臉喪氣的說道,“得,當我沒說!”


    聽誰的,的確是個大問題。


    “佃農不行,那這範圍就得圈在自耕農身上!”李延年眼神深邃的說道,“麻煩是麻煩了,不過戰爭開打了,自耕農受到的影響往往最大,一個意外可能就會成為失地者,那麽他們要麽流浪,要麽賣兒賣女,最後把自己賣出去!”


    “如果我們從這些人找頭的,前期尋人麻煩,後期則會很順!”


    “你看,這不就目標明確了嗎?”方程拍了拍李延年的肩膀,“然後我們再說離家的第二個緣由,未來,或者是願景,商人離家為了財,學子出門為了名,武人遠行為了軍功,不管是那種人主動離家,他都一個目標,就算是流亡他也需要一個目標,至少得知道,最近在哪有機會吃飽飯!”


    “目標人群訂了,我們下麵要做就是給他們畫餅,畫一張在宋朝他們吃不到的餅,破產的自耕農想要什麽,土地,安全,尊嚴,渠道……”


    “說白了,就是要把我朝開荒令,加以改變,然後宣傳出去!”


    “單靠宣傳是沒用,漢人非常務實的,拜神都隻拜靈驗的神靈,如何讓他們相信武朝的餅就是真的,就算真的,跨國遷徙,他們要不要擔心來了武朝,會不會受排擠,受壓迫?”


    “這些東西單靠嘴巴是沒用,信息相隔的層數太多!”


    封建時代的官吏,不說全都是魚肉百姓之徒吧,但說其玩的都是愚民政策肯定沒錯,皇權不下鄉,宋朝的官員說什麽,宋人都未必相信,更別說敵對的武朝呢。


    “所以要找頭人,要讓宋人幫我們說話!”


    懂了,李延年徹底懂了。


    看著點了點頭李延年,方程笑罵道,“話才說了一半,找頭人可不僅僅因為這一點!”


    方程食指指著太陽穴,連續畫了幾個圈,“好好想想,流民大軍中的頭人,都是什麽人?或者說,什麽人才適合成為流民大軍的領袖?”


    “這還要問嗎?”李延庭一臉無語,“家老啊,就算不是家老,也是年輕一輩中的優秀子弟,在村莊,當地有一定威望的人,不然他們無法將族人組織起來!”


    “真的是這樣嗎?好好想想?”


    方程含笑看著李延庭,看的李延庭不由自我懷疑起來了,最後硬著頭皮說道,“難道不是嗎?”


    “是地痞,無賴,是逞兇鬥勇之徒!”李延年一口咬定,“早期的組織者,肯定是家老,可一旦離開故土,家老的那一套就沒用,生存麵前,沒人會聽家老講廢話,光一個食物獲取的問題,家老就解決不了,因為他們行事作風太正了,捎帶有些歪的,也不可能將族人組織起來,然後就是食物分配,人選擇了流亡,就是選擇了活命,這個時候隻要有一個人為了活命將族規踩進泥裏,整個隊伍就會起亂子!”


    啪!


    李延庭一拍腦門,整個人無力的躺了下來。


    愧他還是武勳出生,各國各代,防備流民的原因,不就是因為流民中存在著一批膽大包天,逞兇鬥勇的地痞無賴?


    每一次大規模賑災之前,第一步要做就是將這些人找出來,怎麽今個就全忘了?


    “地痞,無賴,在哪都是壞分子,可任何事都有兩麵性,流民在流亡過程中屈從這些逞兇鬥勇之徒,武力隻是很小的一部分,最關鍵的是,流民很清楚他們需要推一個無賴出來,隻有無賴之人,才能在亂世弄得吃的,同樣這無賴也是靶子!”方程無情將流民的邏輯撕裂。


    諸事的出現往往都是第一次最難,有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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