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前腳說完,宗和國後腳直接自我反駁,“交子和寶鈔看似一樣,實則存在巨大的區別,寶鈔的發行和運行都由大明寶鈔司管理,交子看似唐宋合作,兩邊對等,實則金銀主要聚集在宋朝,而且掌控這筆金銀也不是宋朝,而是宋人!”


    寶鈔是官鈔,交子隻是匯票的變種,是為了解決蜀道難行,錢銀轉運不便而出現的媒介,本身的價值受控於幾家聯合票號的手中。


    皇室,朝堂的信譽都不可靠,更不要說幾家私人票號了?


    那還不是想怎麽弄就怎麽弄!


    寶鈔雖有貶值的問題,可交子前後卻已經換了多個版本,甚至連到發行方都換了。


    若非蜀道的困境真實,損失的主體是百姓,交子指不定已經廢了。


    “拿紙換錢,宋朝那些商人可真夠狠的!”宗和親冷笑道。


    寶鈔不管怎麽樣,還有大明皇朝擔保,洪武年間濫發的寶鈔,如今依舊被承認,可交子純純的就是紙,東家都換了幾茬,貪婪的商人借此不知吞了多少財富?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出蜀的道路太難,宋人進了司隸,被各方勢力壓得打不出去,後唐早年有大義在身,九州各地依留有威望,當時那位哀帝怎麽說來著,三十年重整山河,讓盛唐重歸中原……”宗和國大笑道。


    話音一落,迎來滿院喝倒彩。


    唐哀帝李曄,不僅是千古昏君的典型,更是九州最大的笑話。


    提桶跑路的是他,躲進蜀地的是他,朝天放炮也是他,也就是那個時代太亂了,各方草頭王以先入長安為王,加之入川的路不好走,這才給對方苟延殘喘的機會。


    可惜,苟延殘喘的機會李曄也把握不住,三十年重整山河,讓盛唐重歸中原的口號喊出沒多久,被其視為心腹忠武八將就造反了,虧得經曆了周武叛亂的李氏皇族藏了一手,撲滅了叛亂,不然後唐指不定連國號中的“唐”都保不住。


    “財富和貨幣,是不對等的,想要不被宋朝吸血,最優的方式就是提升各國核心競爭力,依托武朝廉價的原材料資源,廉價的人工,三步走……先後完成宋有我仿,宋優我精,我有宋無,直接的方式就是改革貨幣,學明朝那樣發行紙鈔,不過這辦法也難!”方程滿臉苦笑。


    “的確難,明朝有廣闊的海外市場,就算沒有海上的利潤,交趾一地產出的金銀也足以支撐寶鈔的價值,更別說遼國那有傳聞,明朝的船隊已經摸到了絲綢之路的盡頭!”宗和國苦笑道。


    “明人的路子我們學不來,不過宋人我可以學!”宗和親笑道,“方生的酒水,不就做到了宋優我精的地步?”


    “怎麽?有興趣?”方程含笑看著宗家兄弟。


    “如何沒興趣?酒水啊,武人哪天少得了它,你和夏氏的合作,知道的人不多,可該知道都知道了!”宗和親看向李家兄弟。


    商鍾不來人情已經沒法賣了,不如順著口舌,能撈一點就撈一點。


    “我這有一份燒刀子的配方,隻要你能來番薯,我保證燒刀子將是最烈有廉的酒水!”


    和家的跟腳,姐姐很早就提醒道,來自渤海郡內,屬於冀州九望之一。


    燒刀子,原料為紅薯,其在九州稱為番薯,多年前被明人搞到,廣泛種植與揚州南部。


    明朝交趾礦藏,之所以能持續產出,和番薯的廣泛種植有著巨大的聯係。


    奈何,明人明知道番薯的能吃,但當權者早忘了饑餓是什麽感覺,加之有揚州數萬萬畝良田的加持,番薯至今沒能端上漢人的餐桌。


    若非方程為嚐鮮,尋覓各類美食,他都不知道,異世九州已經摸到了畝產三千斤的番薯。


    “番薯?那玩意黑布隆冬,吃了還放屁,真能釀酒?”宗和國一臉好奇。


    “不僅能釀,而且番薯畝產千斤打底,你們若有渠道,可以在渤海試著種植一下,放屁什麽的,總好過餓肚子不是嗎?”


    對於和家兄弟吃過番薯,方程並不覺得意外,他都為了嚐鮮都能吃到,更別說對方了。


    錦衣玉食最好,唯獨缺少和刺激,人是雜食動物,窮人為了一口吃的什麽都可以往嘴裏塞,富人為了刺激就算自己不開口,下麵也有一幫抱其臭腳的人,搜羅各種能吃卻稀奇古怪的東西。


    “千斤打底,老方你確定沒說錯?”


    宗和國猛地站了起來,跟著有一屁股坐了下來,“不是我懷疑你,番薯真要千斤打底,為什麽明人不種,還有你為什麽要告訴我!”


    糧食重於天,皇朝,氏族唯有填飽了下麵人的肚子,自身才能安穩。


    竭澤而漁不是不好,實乃時代變了,一方勢力的當權者不去關注民生,有的是想幫你關注的人。


    武朝占下三塊破地,除青州人口相對密集一點,冀州,並州那可都是地廣人稀的代表,摻和漢唐時期的老本,武朝統禦不難,可想要長治不亂,肉不進別家的鍋裏,武朝就必須每年付出巨額財政壓力。


    “沒渠道,而且糧食也不是真的不夠吃!”


    方程靠在躺椅上,極為懶散的說道。


    不懂社會,對於饑餓的理解,或許會單純認為是糧食不夠導致,實則還是分配問題。


    武朝真的缺糧嗎?


    缺也不缺,缺在分配,不缺在土地。


    冀州,並州的環境,是不適合種糧,可大力開墾土地,一年就為一季收獲,跟著平均分配下來,糧食也能多到吃一碗倒一碗。


    可惜,掌握土地資源的人都算性價比,皮革暴利,肉食販賣,養畜的收益打過種植,誰還願意種下一年一季的糧食。


    並州的那邊,不少土地荒著,治民的底層思路不同,方程何必吃力不討好?


    再說,要做聖人也輪不到方程!


    “不管怎麽說,可以試試嗎,真要有千斤產出,就算不直接送進人嘴裏,其他地方也能賺不是?”宗和親看的很開,一眼就看出方程是怎麽想的。


    “方子一千兩一份,你們可以試著種種!”方程無所謂的說道。


    聞言,宗家兄弟都笑了起來,高烈度的酒水誰不喜歡,北境的冬天就最需要就是酒水,今年來不及了,可明年後年完全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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