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老是夢見母後,還有在東女國的點點滴滴,還有當年掉落懸崖的那一幕。”清歌眼睛透過窗簾飄向遠處,記憶深處她的姐姐鳳凝霜自幼便對她很要好,也很護著她,可她怎麽都想不明白鳳凝霜為了王位竟置她於死地。


    “所以你當年掉落懸崖真的是被鳳凝霜所害?”夜修謹沒有表現出很驚訝,他似乎早就猜到答案。


    “你好像一點都不驚訝?”清歌沒有正麵迴答夜修謹的話。


    夜修謹說:“當年我眼睜睜看著你掉落懸崖而無能為力,心裏一直很懊悔,反觀你姐姐鳳凝霜,表麵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可卻又異常的冷靜,相比之下你母後痛失愛女的心情,鳳凝霜著實有些異常。”


    清歌:“你當年又是如何離開東女國?鳳凰珠不見,我母後定不會輕易放你走。”


    夜修謹繼續說著:“當年鳳凰珠隨你掉落懸崖之後,你母後便將我扣了下來,她把你的死遷怒在我身上,認定是我盜了鳳凰珠被你撞見,然後把你推落懸崖,在我表麵身份後,她還是認為我為了脫罪撒的謊言,就算鳳凝霜出麵澄清,你母後還是堅信我就是那個害你的人,直到皇叔親自到訪東女國,你母後這才沒有再為難我。”


    清歌能想象得出當時母後是有多憤怒跟痛心,鳳凰珠相當於東女國的鎮國之珠,母後不僅失去鎮國之珠,同時還失去一位王女,而恰巧夜修謹出現在現場,在悲痛和憤怒之下母後難免會失去理智。


    好在兩國一直處於邦交之態,母後再怎麽悲憤也不敢對鄰國皇子怎樣。


    “清歌,你既已想起你的身世,接下來你有何打算?”夜修謹把問題拋迴給清歌。


    清歌長睫動了下,然後垂下眼眸抿唇不語。


    她很想念母後,跟阿幺婆婆,可她真的能迴去嗎?


    還有……夜修謹……


    他希望我迴去嗎?


    想到這,清歌抬頭望了望夜修謹,隻見夜修謹正往她那邊看去,眉宇之間似夾著一絲憂愁,又似在等待著她的答複。


    “你們這些年輕人想這麽複雜做什麽?”噬魂突然蹦出一句話,“想做的事情就去做,想見的人就去見,別等到將來沒機會了才後悔莫及。”


    完了之後,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既來之則安之,你倆現在想破腦袋也沒用,隻能見一步走一步咯!”


    噬魂的話好像說得很有道理,但又好像什麽都沒有說一樣。


    清歌與夜修謹相視一望,兩人皆是一副欲言又止,明明兩人心裏都有好多話要告訴對方,可話到咽喉卻又說不出來。


    自打這一日後,夜修謹便頻繁出入皇宮,整日忙得不可開交,也沒那個閑情來纏著清歌,慕青雲更是早出晚歸,幾乎整天都在京師府,總之,整個京都城都戒備森嚴,巡邏的士兵也加強了很多,隨著交流晏的時間逼近,朝廷上下忙得不可開交。


    而清歌這段時間也沒空閑著,晚上依舊修煉梅花心法,白天在老師們教導下練習琴棋書畫,好在清歌的底子不錯,兒時學過的東西曆曆在目,再經過老師們的教導清歌也很快抓住要領,最後老師們也實在沒什麽可教清歌,便離開了慕家醫館。


    這一日,清歌難得清閑的坐在後院裏逗弄著小鸚鵡,多日不見的李心月突然找上門,對著清歌語重心長的說,要清歌教她做菜。


    清歌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李心月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手,怎麽突然就要學做菜,而且偏偏還要學做酸菜魚。


    清歌不是大廚,會做的菜也就那麽幾道,這李心月真會挑菜譜,就選中她會做的那道酸菜魚。


    於是,清歌領著李心月在廚房裏忙活來忙活去,清歌雖全程在一旁指導李心月,可李心月畢竟是第一次下廚,就連殺個魚都笨手笨腳,更別說是要煮好一鍋菜了。


    終於,在清歌的協助下,一盤香味撲鼻的酸菜魚出鍋了,整個廚房裏彌漫著魚香的味道。


    清歌望著桌上那盤酸菜魚,賣相雖看起來不怎麽滴,但味道應該還是可以的吧?


    清歌拿起筷子往盤子裏夾了一塊魚肉,然而魚肉剛夾起來便斷開兩半,掉落在盤子裏麵。


    清歌扭頭看了一眼李心月,臉上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


    “我太用力了,把魚都夾斷。”


    其實是因為煮的時間過長,導致魚肉一夾便容易斷,清歌見李心月滿懷期待的等著她試菜,再看看李心月這一身行頭,衣裙沾滿了油漬,頭發淩亂,那雙纖纖玉手上更是多了幾道細小的傷口,清歌著實不忍心告訴李心月這道菜失敗了。


    李心月也不是個矯情的人,看得出清歌這是在安慰她。


    “你不用顧及我的感受,我也知道要學好一道菜不是一次兩次就成功?”李心月從來沒有想過煮一次菜就能成功。


    “誰都有第一次不是,不行就再來唄。”清歌大無畏的說著。


    然,李心月倒是把這句當真了,一次不成功便再來第二次,第二次還不行就再接再厲,經過一次又一次的反複琢磨,最後一盤酸菜魚終於成功登場了。


    而此時天已逐漸暗了下來,李心月滿懷期待的把那盤酸菜魚端到清歌麵前,滿臉笑意的說道:“清歌,你再幫我嚐嚐,這次我有信心一定會成功。”


    清歌低頭盯著那盤酸菜魚,表麵紅色的辣椒幾乎把盤裏的魚肉都覆蓋了,清歌光想想都能感受到胃裏在翻江倒海,李心月整個下午都在做酸菜魚,這已經是第十盤酸菜魚了,清歌已經試吃九次了,前九次不是味道不夠,就是魚腥味重,清歌現在看到魚都想吐了!


    清歌將眼前那盤酸菜魚挪開了一點距離,“心月姐姐,要不你先嚐嚐?”


    放了這麽多辣椒肯定很辣,清歌的胃實在是受不了。


    清歌不願,李心月也並未強迫她,對著一旁的蟬衣跟自己的侍女喊道:“蟬衣,冬兒,你們過來嚐嚐味道,要是還不行,我隻能再做一次了。”


    兩人一聽,立馬露出萬般不願的表情,再試吃下去她們的胃也肯定受不了。


    “這天都要黑了,心月小姐您就放過我們吧!”哭喪著臉。


    “就是,現在時辰也不早了,小姐我們還是早點迴府吧!”冬兒附和著蟬衣的話,“您都占用人家廚房一整個下午了,就不要耽誤人家用晚膳了。”


    冬兒言之有理,清歌非常讚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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