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為了安撫士族,劉賢又拔擢了一批士族,包括習宏習珍兄弟、南陽韓曦、張存、郭攸之,南郡鄧方、習禎,長沙吳巨等人。


    不過除了習氏兄弟和鄧方能夠帶兵,其他人都是擅長政務多一些,尤其是郭攸之和韓曦兩人,是可以放在中樞的那種。


    暫時先拔擢上來,之後可能就放在益州為官,益州的各郡郡守,都是武將在兼任。一時之間倒還能頂的過去,穩定下來之後還是要用文人來做官的。


    以前沒覺得,認為上位者不必事事操心,事實上遠非如此。劉賢是帶著先見之明來的,知道有些人可以做郡守或者領兵,諸葛亮曹操他們是怎麽知道的?是經過長久考察的。


    劉賢比他們省卻了考察這一步,但還是忙的轉不過身,當一個上位者的壓力的確很誇張。不像搬磚頭,我今日搬夠一萬塊磚頭,到家二兩小酒一喝,啥屁事沒有了。而劉賢這裏的一舉一動都會引起一萬種不同的後果,每一步都要審慎。


    要啟用士族,利用士族的影響力,不用士族,你的政令甚至走不出州牧府。也要用寒門,寒門給出的政見會比較貼近民生,光用士族,你會被謊言包圍的。轄區內的各個業態也要有清晰的認知,糧錢幾何,人口幾何,生產力又如何等等。


    劉賢以前不懂,也不太想懂,全都扔給劉度,但是現在他不得不去懂。他如果今日要征兵十萬,糧草供不上,他就完蛋,就這麽簡單。


    所以說為什麽古往今來這麽多平庸君主乃至於昏君,他們要同時平衡士族、寒門、內戚、宦官、外敵、權臣、大將、百姓等等等等因素。這些人的忠逆、能力大小、是否貪錢、是否戀權等等,君主又該如何考察?


    這其實就是穿越者的最大優勢,他的容錯率比較低。比如蔣琬,劉賢是知道蔣琬後來成了四相,有能力治理交州的,他也知道邢道榮之流,就沒能力治理交州的。他可以使用的最大武器,就是結果論!


    在江陵整頓軍務政務一些數日,蔣琬也整理好了武陵事務,與高翔來江陵請辭去交州赴任。劉賢設宴為蔣琬送行,包括蒯良劉巴邢道榮郭嘉辛毗文聘等荊州核心人物都有出席。


    蔣琬作為元老,一直以來都深受劉賢倚重,所持政見,也是以安民為本,與劉賢想要在交州乃至於全境執行的政策契合。


    為人剛柔並濟,做事呢也是寬中有細。在武陵士族較為強勢的情況下,還能不負劉賢所托,把武陵新政做的相當漂亮。以這幾年的效力來看,唯有鬱林郡能做的和武陵差不多,交州的其他郡縣就差勁多了。


    交州地大物博,物產豐饒,擁有著全國都不具備的優渥的氣候條件。但相應的也因為如此,交州人民在生活習性上明顯不如中原或者其他地方。就好像非洲,物產豐富,誇張點說,非洲人民在水果樹下加上偶爾打打獵就能獲得基本生存條件,所以非洲人民就不太樂意從事生產。


    或者一些大島的島民,因為身處熱帶,水稻一年三熟,乃至於四熟。種種水稻就ok了,熱帶水果或者海洋產物,都豐饒的很。


    所以蔣琬的任務很重,劉賢要把交州和荊南建成重要的糧倉,望著這個才二十四五,比自己大了一兩歲的實質上還是個年輕人的砥柱,他不禁有些感慨。


    如果不是有先知之能,劉賢是不可能會把一個交州交給蔣琬的。推己度人,如果自己二十四歲被委派去管理兩廣甚至包括一部分越南的地方,自己肯定會戰戰兢兢,畏縮膽寒吧。


    而在蔣琬的臉龐上,劉賢隻看到了從容、自信,或許這就是牛逼吧。蔣琬已經是如此地步,不知道臥龍鳳雛塚虎幼麟又是如何。


    蔣琬是零陵臨湘人,自191年年初就跟著劉賢,已經快接近三年了。蔣琬有些時候自己也有些茫然,他雖然自信自己的能力,但是也沒想到會如此重用他。


    不過上一任交州都督黃忠還是降將,資曆更淺,屬於是一步登天的那種,那麽自己還不算那麽誇張。這一任的益州的三駕馬車,黃忠張鬆不談,徐庶年紀更輕,屬於是荊州特色了,隻要有能力,根本不管你的資曆年齡。


    眾人坐畢,劉賢示意蒯良先說,蒯良得到劉賢示意,代表劉度表彰了蔣琬在任上的功勞,又勉勵蔣琬高翔到交州後要繼續發光發熱之類雲雲。將代表著天子和劉度的任命書、印信等物件交付給蔣琬,最後又向劉賢示意交代完了,


    劉賢旋即開口,與大家表態,言明宴會性質,讓大家放鬆,不以官場禮節繁文為限,飲酒作樂。官腔這個東西,雖然不能太注重,但是絕對不能沒有,一州的都督這麽重大的職務,劉度沒有出場任命,那麽蒯良作為目前行政職務第二大的人物,就必須要正兒八經的出場任命。


    眾人得了劉賢放鬆的命令,才收起官場上的姿態,紛紛舉杯向蔣琬高翔敬酒。蔣琬高翔也來者不拒,與眾人開懷痛飲。劉賢又令人安排歌姬舞姬等相應節目獻歌載舞,宴會一度十分融洽,喝的急的郭嘉典韋都已經顯現出了醉態。


    宴會進行到一半,習氏兄弟又為大家舞劍作樂,他二人也將隨著高翔前往交州。習氏兄弟本身士族出身,又是習武,打的架子頗為好看,引得鄧方文聘霍峻等手上有活兒的武將先後參與進來,叫好喝彩聲一片喧嘩。


    舞劍告一段落,邢道榮猶不盡興,邀請沙摩柯相互角抵,兩人都是走的力量路子,角力就該看這種力量之間的角逐。


    在東漢,統治者為了鞏固統治、維護國家內部的穩定,將角抵變為了一種用來娛樂的表演形式。這一策略推行得很成功,角抵不僅成為了各個王公貴族喜愛的表演項目,也成為了民間盛行的節目。


    漢代的角抵活動有著廣泛的群眾基礎,當時的角抵運動體現出一種競爭的意識,是培養個人、團體甚至是國家的競爭意識。


    漢朝的統治者一方麵在政治上用角抵表演來“愚民”,另一方麵在訓練軍隊方麵,將角抵作為軍隊訓練的重要方式,漢朝統治者在軍隊中專門設置了角抵場所,用於訓練軍士,提高士兵的身體素質,增強士兵的作戰能力。


    不過部隊裏因為安全的原因,其實不是正兒八經的角抵,正兒八經的角抵頭上還要佩戴犄角,這就很容易造成傷害,所以部隊裏的角抵一般是不佩戴犄角的。


    劉賢的軍中也有角抵的軍事訓練,頗受大家喜愛。很多士卒就通過角抵的方式來押注賭博,劉賢發現後,施策明令禁止,但其實根本禁止不住。士卒們除了訓練打仗行軍,幾乎沒有太多的娛樂活動,參與賭博也是常態。事實上乃至於現代,也存在部隊賭博的現象,大家都知道抓住了很嚴重,但是也根本禁止不了。


    包括一些將領,為了訓練士卒,提高士卒的狼性,明裏暗裏的也不太願意去細摳這些。劉賢的部隊和其他部隊差不多,除了禁酒和不準擾民比較嚴格外,其他基本放得比較鬆,要張弛有度的。


    邢道榮氣力上弱了沙摩柯一籌,但是又在技巧上強了一籌,兩人抵的旗鼓相當。好幾次沙摩柯仗著力氣大幾乎要把邢道榮摔倒,但是邢道榮險之又險的避開了倒地,相持了良久,才以邢道榮用巧勁摔翻沙摩柯為止。


    邢道榮頗為自得,酒又有點多,接連摔翻了龐季部幾人,惹得大家大笑。又慫恿劉賢的親兵下場摔跤,連霍峻都下場與邢道榮角抵,但是畢竟年紀小了。眼見邢道榮連勝數場,典韋耐不住性子,被親兵以親衛隊的麵子慫恿典韋,果斷下場,三兩下就把邢道榮給摔翻。


    邢道榮猶不服氣,接連點名幾人,接被典韋摔翻。劉賢大笑道:“罷了,道榮,你又不是不知道典韋的氣力,莫要自取其辱了。”


    邢道榮眼見自己的直屬製不住典韋,又慫恿高翔,高翔與邢道榮素來交好。被話語一激,也下場與典韋角抵,隻可惜氣力上相距太大,也被摔翻。邢道榮又笑道:“典兄,可敢與兩人同時角抵。”


    “哈哈哈,且來就是,老典可不怕你們。”


    邢道榮和高翔、習珍習宏兩人一組紛紛上場,被典韋老鷹捉小雞一般直接翻倒。沙摩柯按耐不住,相邀文聘一同角抵典韋,典韋望了劉賢一眼,見劉賢沒有反對,欣然接受。這次連原本不太關注的文官集團也開始圍聚在一起,觀看三人角抵。


    沙摩柯自問在氣力上不弱於典韋,文聘又是個巧將,兩人打了個眼色,沙摩柯立刻去持住典韋的雙臂,穩住下盤,隻等文聘用巧摔倒典韋。


    典韋在其他事上不願意多動腦子,但是戰鬥直覺頗為精準。與沙摩柯互持了雙臂後,見文聘來援,選擇發力強行與沙摩柯交換站位,躲開文聘的切入角度。如此幾般,總算是被文聘尋了個空隙,抓住典韋的大臂,以腳探路,直接搭上典韋小腿,猛然發力,嚐試絆倒典韋。


    文聘氣力其實也不小,加上沙摩柯還與典韋相持,這一腳,讓人不覺有些為典韋捏汗。見識少些的文人,都有人暗暗驚唿出聲。沒想到典韋的下盤抓地力賊強,牢牢的立於地麵,絲毫不被文聘影響。


    沙摩柯見狀,猛然一拉典韋,想要通過讓典韋上半身失去平衡的方式影響到下半身。典韋雙腳一橫,擺開文聘的腳,仿似立了一個標準的馬步,竟然想同時和兩人相持。


    文聘眼見無法立功,趁勢就攬住了典韋的後背,又是用力,想要將典韋倒摔出去。典韋的戰鬥直覺立功,硬生生抓住沙摩柯,運用兩人之力壓製陣腳。文聘倒摔不得,反而顯得自己姿勢有些尷尬,收起了與同僚戲謔之心,有些上情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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