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動作放緩,喬今安覺得是個好時機,也沒顧得上太多,扯住他的衣袖,翹著手指,將手機抽了出來。


    他手機還沒鎖屏,喬今安麻利的按下刪除鍵。


    又細細確認了沒有備份,才將手機還給他。


    從始至終,兩人都沒有肢體接觸,喬今安還為此慶幸,沒被他占便宜。


    本來在往這邊來的人,瞥見似在打鬧調笑的兩人後,腳步頓住,轉而調轉了方向。


    將一切盡收眼底的趙闕凝,稱心遂意的勾了勾唇。


    喬今安刪了照片,話都懶得多跟他說一句,揚長而去。


    趙闕凝這盞燈,從來就沒省過油。


    喬今安走一步,他跟一步,就與她隔三四米的距離,不近也不遠。


    喬今安忍無可忍,停住腳步迴頭:“狗皮膏藥?”


    “包治百病。”趙闕凝嬉皮笑臉的,儼然是非跟在她身後不可。


    喬今安淡淡的瞥他眼,眸裏劃過絲精光,往前麵的漫花園去了。


    老太太過壽,請的都是江城頂層圈子裏的人,什麽名媛千金,自是不缺,這會兒正在各色玫瑰盛開的花園裏拍照。


    幾個名媛雖不認識喬今安,但趙闕凝那副風流倜儻的模樣,誰還能不知道?


    明盛在江城的威望不小,是排的上名的豪門。


    趙家三兄弟,除了老大,老二和老三都是單著的,是以不知多少名媛瞄準了趙家,擠破頭的想嫁進去。


    容家千金傾慕趙闕凝,怎麽舍得放過這麽好的機會。


    在看見他的後,立即起身,熱情的將他叫住:“嗨,凝少,你今天也來了?”


    趙闕凝掃了眼麵前的女人,好半晌,愣是想不起來是誰,隻能隨口應付:“好久不見。”


    的確是好久不見,容家千金心中一喜,沒想到他竟還記得她。


    “凝少,你要不要坐一坐?”她說話時,十多雙眼睛,刷刷的往這邊掃來。


    趙闕凝的視線,好不容易才轉到她身上:“不用。”


    幹脆的拒絕後,又將眸光移開,想鎖住喬今安的身影。


    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她已經早不見了蹤影。


    趙闕凝後知後覺,他這是著了她的道了,嘴角隱隱翹起抹弧度。


    老宅的宴廳裏,人頭攢動,賓客紛紛落座。


    喬今安剛邁入正廳,就被人拉住手腕:“剛剛去哪裏了?!”


    雲景堯低沉的嗓音裏,夾雜著怒意。


    “花園。”她不悅的睨向他:“別動不動就碰我。”


    他手上的勁道不由加緊,似要把她牢牢禁錮住。


    “我不碰,等別人碰?”他的眸被嫉意浸染,逐漸升起寒氣。


    喬今安不明所以的甩開他:“以你的能力,去哪個醫院都不用排隊掛號吧?”


    “聽我一句勸,沒事去看看腦科。”


    溫度驟然降了兩個度,雲景堯怔怔的盯著她,眸裏的寒意更甚三分。


    他陰著張臉,將她拉到最前麵的主賓桌坐下。


    主賓桌就兩桌,一桌是雲家的至親,一桌是雲景堯的摯友。


    喬今安晃了眼她坐的這桌,隻覺頭皮發麻。


    座上的人瞧著雲景堯麵色不好,都不敢說話,生怕飛來橫禍。


    宋霖卻憋不住,笑眯眯道:“喬老師,久違啊!”


    “上次闕行說看見你了,我還以為他喝多了,產幻。”


    喬今安像開發布會,用澄清的口吻,一口氣道:“沒失蹤,人還活著,這幾年過得很好,謝謝關心。”


    過得很好?雲景堯臉色更沉了,是有多好?


    氣氛在喬今安話音落下後,陷入了凝固。


    幾人大眼瞪小眼,尷尬的要命。


    向來話少的柳閔文,指了指台上,試圖轉移注意力:“那彈鋼琴的可是國際演奏師,出場費最低三千萬。”


    “錢是小事,關鍵是人難請,阿堯是真孝順,硬是給人請來了。”


    宋霖和趙闕行異口同聲的附和:“嗯,孝順...”


    柳閔文就不擅長活絡氣氛,他這話題轉移的,就像是隔靴撓癢,無濟於事。


    局麵,再度陷入詭譎。


    偏偏有人在這時,抽開了喬今安旁邊的空位。


    幾人的眸光,霎時聚焦在了趙闕凝身上,他若無其事的坐下。


    “剛剛在花園迷了路,來遲了。”他慵懶的語氣,帶著絲散漫。


    他特意強調花園,喬今安如同醍醐灌頂,額角狠狠抽了抽。


    趙闕凝這人,可真是擅長玩心計啊!


    雲景堯對上他的眸,眼神探究:“凝少是路癡?”


    “我還是情癡,迷路了好幾年,也是最近才找到了方向。”趙闕凝眉眼含笑,說的有板有眼。


    旁邊的趙闕行聽出他的話外音,咬著牙道:“趙老二,你別太作了,人還是合法夫妻。”


    “我當備胎違法?!”趙闕凝聲音不小,這邊座上的人都能聽見。


    趙闕行無言以對,隻能低低罵了句:“靠,作精。”


    雲景堯眼睛微眯,冰冷的寒意覆上,眸裏暗湧殺機。


    氣氛緊繃,一觸即發。


    “去趟洗手間。”喬今安沒工夫聽兩人唇槍舌戰,編了個借口離開。


    等她走了,雲景堯剜向趙闕凝:“凝少,聊聊?”


    “聊深入了,雲總會傷心的。”趙闕凝眉目微挑,故弄玄虛。


    雲景堯對上他挑釁的眼神,冷笑:“我不怕傷心的,凝少。”


    他說完轉身,徑直往外,隻扔下一句話:“二樓書房等你。”


    趙闕凝慢悠悠的站起來,跟在了他身後。


    等兩人身影消失在轉角,在線吃瓜的宋霖,立馬就像煮沸的開水,炸鍋了。


    “闕行,這兩人,現在該不會為喬今安杠上了吧?!”


    趙闕行狠狠的剜向他:“就你聰明。”


    二樓書房,雲景堯與趙闕凝相對而坐。


    眼見局勢不對,梁維泡好茶後,馬上就退到門外:“雲總,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有事叫我。”


    說完,沒有片刻猶豫的,將門合的隻留了條縫,隻能透出一點兒聲音。


    趙闕凝架起二郎腿,抿了口茶:“好茶,雲總。”


    雲景堯並不搭話,隻抬眸淡淡看向他:“凝少,她不是你能宵想的。”


    趙闕凝放下茶杯,咧嘴一笑:“想與不想,是我的自由。”


    “自由?”雲景堯的丹鳳眼,眯成了條狹長的縫。


    他從書桌裏抽出份文件,扔到了趙闕凝麵前:“這個,怎麽解釋?”


    趙闕凝伸手翻了幾頁,隨手合上:“我幫誰,不用向雲總匯報吧?”


    雲景堯嗤笑:“這幾年都對魏甜不聞不問,怎麽又突然想起幫她?”


    趙闕凝笑吟吟的,又抿了口茶:“心情不錯,幫幫她,似乎也合理?”


    雲景堯眸中的寒光射向他:“當年,她算不算得上無辜受害者,你應該比我清楚?”


    “雲總說的話,過於深奧,我的確聽不懂。”他繼續揣著明白裝糊塗。


    雲景堯也不再同他打啞謎:“你最早認識魏甜,為何從未聽你提過,她與謝南曄的過往?”


    趙闕凝慵懶的靠在沙發上,桃花眼眯起:“怎麽,你也喜歡聽八卦?”


    “趙闕凝!你想隱瞞的,到底是什麽?!”雲景堯的聲音,隱約有了怒意。


    他怒,趙闕凝心情格外不錯,眉眼間瞬時染上了笑意。


    “我想隱瞞的,雲總早就猜到了不是?何必,又來明知故問?”


    雲景堯冷冷勾唇:“我倒要瞧瞧 ,那些被你封了口的人,嘴巴到底有多牢?”


    趙闕凝推開門,邊走邊道:“那就等雲總的好消息。”


    經過梁維身邊時,他重重的拍了拍梁維的肩:“梁助理,這重擔可全壓在你身上了,別讓你們雲總失望。”


    他話裏挑釁意味明顯,狂的無法無邊。


    梁維心裏很不舒服,暗暗發誓,他就是把江城翻個底兒朝天,也要幫他們雲總,把這口惡氣出了。


    “梁維!”沒等他想完,屋內突然傳來聲怒喝,讓他不寒而栗。


    他進到書房,隻見雲景堯陰冷的眸中,透著鋒利的寒芒,似要將人割成粉末。


    不等雲景堯發話,戰戰兢兢的梁維,已經下定了決心。


    “雲總,我親自去查。”他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要碾壓碾壓趙家老二的氣焰!


    雲景堯扔給他張黑卡:“再查不到,你也不用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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