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今安正為醫藥費發愁之際,有人敲響了病房的門。


    梁維按雲景堯的吩咐,一直在暗處跟著趙闕行,工廠發生的所有事情,他都清楚。喬今安開車載喬煜到醫院來時,他亦跟在了車後。


    開門見是梁維,喬今安心裏僅存的僥幸破滅,這件事,終究還是沒能逃過雲景堯的眼。


    梁維微微一笑,頷首:“太太,醫藥費我已經付了,醫院這邊也請了三個護工輪流照看,還請您現在跟我去環宇一趟。”


    喬今安極少見梁維對自己笑,一時有點不習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問:“是趙闕行告訴雲景堯的?”


    “太太,我不清楚。”梁維想也沒想的答。


    他總不能說,這是雲總專為太太布的局。


    喬煜睡醒,聽見有人說話,迷迷糊糊的問:“姐,誰在哪裏?”


    喬今安讓梁維先等等,打來熱水,用濕帕子擦幹淨喬煜臉上的血漬,在他耳邊小聲囑咐:“有事你打電話給我,課本我明天給你拿到醫院來,要高考了,姐姐不希望你分心。”


    喬煜望見梁維,心中了然。衝喬今安點點頭,又閉上眼,懊悔不已。


    因為自己的不懂事,好像拖累到了姐姐,姐夫不是個善茬,他從來都知道,姐姐在那個家裏,也沒有自由可言,他也知道。


    梁維怕再看下去,會被他們兩倆上演的姐弟情深感化,悄悄退出門等待。


    他忽然間有種錯覺,太太,並不像外界傳言的那樣不擇手段,倒是某人...


    梁維帶著喬今安到環宇,正趕上員工列會結束,一眾人熙熙攘攘的從底樓的會議大廳出來,不約而同的打量起喬今安。


    雲景堯的專屬電梯下來,梁維刷卡,一隻手擋著電梯門,讓喬今安先進,紳士的動作,眾人看的明白。


    電梯合上,上行。外麵頃刻間人聲鼎沸,每一句都是八卦。


    “這誰啊?梁助親自接待的待遇,可不是一般人有的。”


    “這身材長相絕了,氣質也太好了趴,咱雲總的新歡?”


    “你們看她那一身,雖然都是名牌,但她穿出來,就顯得低調又不失奢華,那個包,愛馬仕限量款哦~”


    環宇總裁辦,雲景堯手揣在西褲裏,筆直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隨意的靠在辦公桌旁,衣冠楚楚。


    聚精會神的分析led顯示屏上的數據,似在沉思。


    餘光瞥見喬今安,他轉身,菲薄的唇角微微上揚:“喬今安,你行呀,敢在我眼皮底下瞞天過海。”


    原來他叫自己來,是興師問罪的。


    喬今安淡睨他一眼,譏諷笑道:“我怎麽敢?”


    不敢麽?口是心非的女人。


    他站直,冷笑:“喬今安啊喬今安,你怎麽就學不乖呢?”


    喬今安失笑,又不是等糖吃的小朋友,為什麽要學乖呢?


    她垂眸,盯著地麵,反問:“在雲總看來,如何才算乖?”


    雲景堯答非所問:“我從不強人所難,你學不會就算了。”


    他故意頓了頓,又緩慢道:“我現在需要教的,是喬煜。”


    威脅,嚴重的威脅。


    喬今安驀然抬頭,怒視著他:“雲景堯,你不是人。”


    雲景堯臉上劃過抹狡黠::“安安,你這樣說,把言言置於何地?老子不是人,兒子能是人?”


    喬今安氣到心尖泛痛,好半晌才吐出兩個字:“惡心。”


    她罵人時總是很斯文,翻來覆去不過那幾個詞匯,如同生鐵砸在棉花上,不癢不痛,雲景堯的耳朵早就聽的起了繭子。


    他不搭話,而是在平板上翻出學校發來的郵件,遞給喬今安:“喬煜當初是老爺子擔保進去的,他這樣,是變相的不給雲家麵子?”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喬今安眉頭緊鎖,陡然加重了聲音:“雲景堯,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喬煜已經受到了懲罰,你放過他。”


    “放過他?趙家怎麽想我?安安,要學會換位思考。”雲景堯單手捧起喬今安的臉,唇瓣摩挲著她的耳墜。


    喬今安偏過頭,有意躲開他親昵的動作。


    世人都道,雲景堯咳一聲,江城的天都要變三分。他在江城無所忌憚,何懼一個趙家?


    喬今安正要張口反駁,梁維慌慌張張的闖進來: “雲總,闕少帶著人去了醫院,喬煜怕有危險。”


    瞧見喬今安突然發白失色的臉,雲景堯在心裏默數了三位數,三、二、一...


    剛數完,不出所料,喬今安身上的硬氣,完全減退。


    趙闕行下手狠毒,先前就把喬煜打的半死不活,喬煜要是被他帶走,不就如同案板上的魚,任他宰割?


    不可以...喬今安臉上血色全無,哆嗦著發紫的唇:“雲景堯,我...我求你,救救喬煜。”


    雲景堯挑挑眉,笑意不達眼底:“嗯?求我?求人要有求人的樣子,得拿出誠意來。”


    喬今安呆站在原地,十指緊緊絞在一起:“我不知道怎樣你才能滿意。”


    “喬煜也可以留在一高,條件,我還沒想好。”


    雲景堯眸裏的算計,隱蔽極深。


    條件,他在昨日設下局時,就想的十分清楚。


    若是現在提出來,喬今安會懷疑。


    他做事講究,既然要唱戲,那就得唱圓...


    不等喬今安作答,他吩咐梁維:“你帶人去把闕行攔住,再去學校一趟。”


    梁維猛點頭,從總裁辦公室出來後,狗攆似的走到茶水間,一口氣連喝幾杯水。


    他剛剛說的話,全是胡亂編排的,這樣的做法,要細說,的確是缺德。


    但沒辦法,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近雲總者,黑不見底。


    跟在雲景堯身邊這麽久,這些事他其實沒少幹,隻是對象是喬今安的話,他心裏有一丟愧疚。


    解渴後,梁維才摸出手機,先打給派去醫院的人:“帶人撤迴來。”


    掛斷後,又打給學校那邊,處理喬煜的事情。


    昨日從暗夜迴來後,魏甜一整天都惶惶不安。她望了眼窗外,夜色降臨,華燈初上。


    思考許久,她用備用手機發了條消息,取下衣架上的外套出門。


    她不能坐以待斃,不能讓何依媛就那麽捏著自己的把柄。


    三年前她走錯的那步棋,她要改走,還要重新走的漂亮,完美。


    老街盡頭,一個不起眼的咖啡廳裏,一男一女相對而坐,各自麵前都擺著一杯拿鐵。


    魏甜低著頭,不停的攪動著杯裏的咖啡,眼神飄離。


    “找我什麽事?”男人開口,語氣淡漠。


    魏甜迴神,對著男人微微一笑:“闕凝,別這樣,我那天也是無奈才跟著景堯走的。”


    那日的一幕幕浮上腦海,趙闕凝神色黯然:“甜甜,三年前你沒選我,三年後,我也沒抱希望。”


    魏甜心裏一緊,細細的打量起趙闕凝,麵前的男人,分明跟三年前無差,卻總覺眼神缺少點什麽。


    他果然是移情別戀了嗎?那樣的話...


    “闕凝,以前你和景堯因為我鬧得不可開交,從摯友成了對頭,我自責又愧疚。這幾年,我一直生活在內疚中,我希望你給我一個機會彌補。”魏甜說著,眼淚嘩嘩的往外掉


    趙闕凝不為所動,那日她選擇跟雲景堯離開後,他就想通了一點,麵前的女人,喂不熟。


    她對自己,隻有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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