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你受傷了,這地底空間有點危險,你有沒有辦法穿過空間,來與我們會合?”


    空不清楚深淵教團的目的,不過直覺告訴他這地底深處,未知的神秘空間充滿危險,魈那麽厲害的仙人都受傷了,更能證明這一點。


    “是呀是呀,魈和我們一起吧?”派蒙附和著,連帶沐風也來摻一腳。


    “嘿!仙人,我們發現深淵教團可能在層岩巨淵底下謀劃著對…璃月的不利的事,你一個人太危險了。”


    對於朋友的釋放的善意,魈心中有暖流淌過。


    不過,他拒絕與眾人會合。


    不止空將魈看做朋友,清冷寡言的少年仙人心裏同樣也將空當朋友看待。


    “不必管我,此地不宜久留,諸位還是盡早離去,至於深淵教團的事我會……”


    魈拒絕的話語還未說完,有股力量尋到了空間的裂縫,並成功撕開一條通道。


    魈愣神一瞬,被清風托著,成功跟眾人會合,他驚訝的望著有過兩麵之緣的少年,與他身邊的…風神?


    嗯?風神怎會出現在璃月?怎會出現在這?


    “欸嘿,仙人還是與我們同行吧。”沐風歪著頭淺笑,背在身後的手微微顫抖,袖中閃爍著微弱的紅光。


    在少年說話之時,有人握住了他輕顫的手,溫和純粹的神力通過交握的手,帶給他力量。


    作為最熟悉彼此的人,溫迪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不對勁,心中不免慶幸自己的到來。


    “魈,你沒事吧?”


    望著身負重傷的魈,空不免擔心,想起沐風救哲平那一段,下意識的看了過去。


    有溫迪的幫助,沐風因為強行使用撕開空間裂縫而帶來的不適緩解了很多,體內繚亂不安的力量霸道亂竄也被風的溫柔所平息。


    接收到空的目光,正欲幫忙,手被溫迪緊緊攥著。


    沐風:???


    少年的不解沒有換來迴答,隻覺得手被攥得生疼,剛欲表達自己的不滿,迴頭對上溫迪似笑非笑眼神,瞬間閉嘴。


    溫迪暗哼一聲,便不再看他,而是拽著他的手走向受傷的魈。


    綠光籠罩之下,魈的傷肉眼可見的愈合。


    沐風迴頭隻見溫迪抱著手,盯著他笑得溫柔,他總感覺,溫迪好像知道了什麽,要跟自己秋後算賬……


    “欸嘿?”


    沐風討好地跑到溫迪身後,小心翼翼揪著他的披風,果不其然收到一聲冷哼。


    兩人的小動作,空看見了眼都不帶抬的,沐風揪著翠色披風的手微微用力,臉上卻是與平常無異的笑容。


    魈和大家交換情報,眾人得知他想找的人是夜叉浮舍,而魈也得知了,沐風與空等人是追蹤深淵教團而來到此處。


    至於溫迪的身份,眾人心照不宣,並開始找尋出路。


    “這裏的空間混亂不定,但有瑕疵,若我嚐試攻擊兩處空間的銜接點,應該成功製造出裂隙來。”魈的仔細觀察後發現,一個似乎可行方案,之前他能與眾人會合,是有力量撕開這詭異空間的縫隙。


    而那力量的主人……


    在場的人都是聰明人,彼此心裏清楚,那力量的主人不是溫迪的話便是沐風。


    隻不過魈並未提出讓旁人再出手,而是做出別的選擇,“所以…我若竭盡全力,或許能在混沌的空間裏撕出一條通道。”


    “魈,你說的竭盡全力是什麽意思?”派蒙忍不住想問。


    魈抱著手,似乎憶起了了什麽,垂下眉眼緩聲開口,“就是,傾我所能。”


    魈仔細觀察後打算通過自我犧牲的方式為大家打開空間裂縫,卻遭到了所有人的強烈反對。


    空搖著頭,果斷拒絕了魈提出的這個方法,“魈,我們大家不能讓你一個人冒險。”


    “仙人,尋找出路並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我們雖不如仙人強大,但也想出一份力。”萬葉如是說道。


    魈:“……”


    在他們幾人爭執的時候,正低頭把玩溫迪腰間假神之眼的沐風,手一頓,抬頭與溫迪對視一眼。


    在這詭異的空間內待久了,感受越是明顯,他的力量被壓製得明顯,甚至讓他隱隱無法承受來自『禁忌』的侵蝕。


    他需要證實自己的猜測,微光一閃,翠色的弓出現在沐風手上,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時,虛射一箭。


    這一箭打開了一條隱藏的通道,而溫迪抱住昏睡過去的少年,不發一言。


    ……


    通道的盡頭是血色天地間,還有隱藏身形在其中的浮舍。


    魈對著熟悉的身影,握緊手中的和璞鳶。


    在他身後是警惕環顧四周的空與萬葉,還有抱著少年垂眸不語的溫迪。


    在血色天地間,浮舍似乎認不得了魈,毫不猶疑的對魈發動攻擊。


    空與萬葉試圖上去幫忙,被魈阻止了。


    腰間的儺麵覆於麵部,魈選擇獨自一人迎戰。


    昔日戰友如今刀劍相向,真叫人唏噓,魈之前的傷勢經過沐風的幫助,完全恢複了,一番纏鬥過後,戰勝了浮舍的殘影,而魈也與昔日戰友做了最後的告別。


    戰勝浮舍沒有想象那麽容易,那可是岩王帝君摩拉克斯座下的第一夜叉啊,魈不出意外負了傷。


    浮舍殘影眼中的渾濁逐漸被清明所取代,恍惚中他看到了兄弟姐妹們。


    “浮舍大哥。”


    “大哥。”


    “嘿,浮舍。”


    在殘影消失的最後一秒,浮舍看到了魈對他遙遙伸手,“浮舍。”


    最後的最後,浮舍想起來了,這是他的兄弟姐妹,火鼠大將『應達』,螺卷大將『伐難』,心猿大將『彌怒』,還有金鵬大將『魈』。


    他們是來帶自己迴家的,受業障影響,五夜叉水岩相殺,火瘋癲至死,而雷夜叉浮舍,與魔物一同死在了層岩巨淵。


    當年叱吒縱橫,意氣風發的五大護法夜叉,終於隻剩下魈一個了。


    殘影消失前,眾人看到了浮舍的記憶,看到了那段未被記載的過往,看到了由千岩軍組成的兩百裏戰線,以及義無反顧與魔物留在地底深處的無名英雄們。


    浮生一刹,萬般皆舍,家國有難,無怨無求,無名青塚斜陽外,埋骨深處思家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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