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賬單的事有往生堂小妹操心,試菜點評的事有香菱操心,看著手中寫得滿滿當當一張的紙,又看看了桌麵上隻有一句話的白紙,香菱陷入沉思。


    果然試菜找鍾離先生是對的,每次他都能提出合理、誠摯且非常管用的建議……


    ——


    喝了酒的溫迪似乎格外粘人,啪嗒一下跳到沐風背上,穿著小皮鞋的腳在空中晃了晃,趴在他肩頭,揮手與鍾離道別,“老爺子,再見!”


    鍾離神情未有變化,上下打量沐風與溫迪一番,輕輕歎了口氣,“往生堂還有些事,失陪了,二位請自便。”


    望著鍾離的背影消失在樓梯轉角,沐風微微側眸,溫迪微圓的小臉上泛著緋紅,雙眸一泓迷離之意,似醉非醉。


    “溫迪,你醉了嗎?”


    溫迪環著他的脖子,眨巴著眼睛,沾染醉意的雙眸濕潤了幾分,溫柔中揉入了嬌媚,讓人感到那麽楚楚可憐,方寸之間便能撩人心懷。


    “嗯?我醉了!”


    沐風:……


    臭溫迪騙人,就你那酒量把三個公子都喝趴下也不會醉。


    不過沐風沒有戳穿他,兩人體型相差無幾,但沐風背起溫迪卻是格外輕鬆。無他,因為溫迪真的很輕,就如同一片羽毛,輕盈、飄渺。


    喧囂的港灣,行人的注目,黃昏的色彩,溫迪的臉埋在沐風頸窩,任由辮子垂落,掃過少年胸口,就如羽毛在撩撥一般,混有塞西莉亞花清香,微醺的熱息噴灑在肌膚上,讓人隻覺心頭一陣癢意。


    ……


    “溫迪。”


    沐風的輕喚,並未得到迴應,他背上的人似乎睡著了。


    “溫迪…”沐風不耐其煩的一遍遍喚著,聲音很輕,好似害怕驚醒他。


    “這一次我不會舍下你,所以…親愛的神明大人,你無需害怕擔憂什麽。”


    “我會一直在的。”


    “一直…都在。”


    少年的話語散落在風中,像是在自言自語,又仿佛是故意說與風聽。


    “嗯嗯…”溫迪嘟囔著,小腦袋蹭了蹭。


    不知是夢話,亦或是清醒的迴應。


    總之,所有被埋藏的不安在這一刻銷聲匿跡,璃月港城外的石橋上,黃昏之時的微光,將互相依偎的身影拉得很長。


    最自由的風兒,我的愛人。


    請在高天歌唱那塵世間的浪漫,我會與你伴著華章起舞,直至時間的盡頭。


    ——


    望舒客棧的客房內,溫迪悠悠轉醒,揉著腦袋坐起身,打量著周圍。


    房門被人推開,沐風走了進來,手裏頭拿著一個日落果正吃著,懷中還抱著幾個。


    見溫迪盤腿坐在床上,手撐著腦袋望著自己,沐風舉著手裏頭吃一半的果子,遲疑道,“吃嗎?日落果,甜的。”


    溫迪:……


    他總覺得這一幕有點熟悉,怎麽迴事?


    在溫迪愣神之際,沐風已經很熱情地將吃了一半的日落果遞到他麵前,歪頭看著他,“欸?”


    溫迪剛想低頭咬一口果子,誰知沐風動作極快,先他一步移開手,將那一半日落果送到自己嘴邊,眼中的那抹笑透著絲絲得意。


    “沐風,崽崽…”溫迪輕挑眉,似笑非笑望著調皮之人。


    沐風絲毫不慌,淡定在床邊坐下,微揚起下巴,示意溫迪想吃日落果自己拿。


    溫迪搖搖頭表示拒絕,“可是,我更想吃剛剛那半個。”


    “欸?可是我吃完了誒,真遺憾呢。”沐風頗為惋惜開口,眼中盡是笑意。


    少年的唇角沾上些許日落果的汁液,說話間一張一合的小嘴,帶出果子的香甜,溫迪眯了眯眼,悄悄湊近,“是嘛?那還真是遺憾呢。”


    沐風:!!!


    在那雙瞪大的雙眼中,溫迪淺品美味後,放過了他,“嗯,日落果…很甜。”


    沐風懷中的果子滾落到床上、地麵,小臉暈上日落果成熟的顏色,明明更親密的事都做過,可…這種恰到好處的親昵,似乎更令人迴味。


    顧不上果子的事,沐風抬手撫上唇,指尖似乎還能感受到屬於風的氣息,許久他才找迴自己的聲音,“溫迪…不是說兩情相悅者,能得到風神的祝福嗎?”


    沒想到沐風會突然提起這個,溫迪微愣一瞬,發尾亮起青芒……


    在蒙德有那麽一個傳說,風神巴巴托斯降下的愛之花,唯有世間的真愛可令它綻放,花開時,風便會為至美的愛情送去頌歌。


    純白無暇的花苞懸浮在兩人之間,被溫迪雙手捧著,送到沐風麵前。


    “欸嘿,吟遊詩人溫迪能為你獻上這愛之花嗎?”


    “榮幸至極。”


    本是隨口一說,可溫迪似乎將他的每句話都放在心裏,沐風的聲音微啞,似乎極力控製住情緒,一把抱住溫迪。


    “溫迪。”


    “嗯。”


    溫迪任由少年緊緊抱住自己,含苞待放的花兒在兩人相擁之時悄然盛開。


    當然,如果非要問起風神送來的祝福是什麽?那這事或許溫迪會比較清楚吧?


    ……


    望舒客棧頂樓,樣貌俊美的男子負手而立,眺望遠處,那個方向是孤雲閣。


    傳聞是岩王帝君鎮壓魔神時投下的岩槍,曆經千百年時間的風化磨損,才形成如今的孤雲閣。


    “…此行或有風險,但你執意要去……”鍾離的聲音有如岩石一般,厚重沉穩,令人安心。


    在鍾離身後,是生得一副絕色容貌的少年,隻是氣質有點過於冷峻,他的目光觸及那道身影,眼含敬意。


    “鎮守此地百餘年,從不擅離。”


    “唯有無名夜叉一事,懇請帝君準行。”


    見他去意已決,鍾離微微側頭,不再言語,魈向其辭別,人便消失了。


    在魈離去後,又有兩人出現在鍾離身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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