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影提起坎瑞亞時,有白色能量狀自神櫻樹被損毀的位置溢出,化作慘烈戰場的一角呈現在幾人麵前。


    沐風眨了眨眼,這是…神櫻樹的記憶?


    神櫻樹能吸取淨化地脈中的汙穢,遭到獵犬攻擊後,汙穢通過樹幹上的裂口泄漏出來,凝聚成了實體。


    若是強烈的汙穢,其形成的個體便會擁有很強的攻擊性,若汙穢已經被淨化,則會以記憶的形式呈現。


    『到處都是野獸,還有更加恐怖的魔物!它們根本沒有感情,隻會瘋狂吞噬一切……


    我們人類存在過的證明,都會被它們侵吞殆盡……


    現在將軍大人不見了,狐齋宮大人也不見了,能依靠的隻有我們自己。』


    這是如果沒猜錯的話,這一幕應該是某位武士殘留在土地中的記憶。


    那位士兵是萬千犧牲者中的一員,他所說的,正是五百年前發生在稻妻的災難。


    在沐風感慨之時,影已經走到了那名武士麵前,“我在這。”


    名為北村的武士很驚喜地望著自己麵前的身影,“將軍大人!將軍大人,您迴來了。”


    “嗯。”影點頭。


    得到肯定的答案,北村欣喜又緊張,望了望身後戰場倒下的兄弟,求助的敬仰雷光之主,“將軍大人,沒有您的無上雷光,就沒辦法驅散這片黑暗,這樣下去整個稻妻都會變成野獸的食糧!”


    “你們不害怕嗎?為什麽一直守在這裏?”沐風忍不住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們能堅持到什麽時候,但…如果連希望都放棄,我們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不過隻要您還在,稻妻就會永存,對嗎?將軍大人……”


    “啊對對對,漆黑的魔物是被消失了沒錯,但你們英明偉大的將軍大人為了所謂的『永恆』把原本安寧的稻妻再度拖去渾噩之中。”沐風狀似漫不經心的提起稻妻目前的現狀。


    少年的話讓北村愣住,他瘋狂搖頭,“不不不,信奉將軍大人永遠是最正確的選擇,將軍這麽做一定有她的道理吧?”


    聞言,影看看周圍,為了追求永恆,頒布鎖國令並更好的貫徹它,自己曾降下雷暴,所以自鎖國以來稻妻的天空常常雷雲聚集,四周的空氣壓抑得令人感覺到窒息。


    和平時期的稻妻本應是草木如茵,風平浪靜的。


    沒能等到影的迴答,北村就消失了,被淨化的汙穢消散得很快,之後將會重新融入地脈,換句話說,它們無法存在太久的時間。


    影盯著剛剛武士出現的位置,柔按眉心喃喃自語,“你說得對…隻要我在,稻妻就會永存,永恆…稻妻……”


    突兀的鼓掌聲響起,影迴神,眼神冰冷瞥向溫迪身邊的少年。


    沐風毫不畏懼的迎上她的目光,“影小姐,我覺得你很可憐。”


    此言一出,不隻是影驚訝住了,連溫迪也錯愕地看向他,能直接這麽評價一位塵世七執政,該說不說還得是他家崽崽,真就語出驚人唄?


    “收起你的妄言,否則巴巴托斯都保不下你。”


    麵對影的警告,沐風似乎並不在意,轉頭笑眯眯地看向溫迪,“欸嘿,餓了,溫迪哥哥可以幫我找些果子嗎?”


    溫迪控製住想摸出日落果的衝動,點點頭,他明白沐風這是想支開自己,他是想和巴爾澤布說些什麽嗎?


    望著綠色的身影消失在風中,沐風收迴視線,轉頭看向影輕嗤出聲,這一瞬間他的神情與亭知的清冷之色格外相像,“嗬,影小姐,如果你的姐姐『真』知道她所珍視的稻妻變成如今這樣,你說她會不會很傷心呢?”


    “你怎麽…知道真?”影審視的目光再度落在少年身上,看沐風的樣子,她不認為是巴巴托斯說的。


    沐風自是能察覺出來,影探究的目光中帶著警惕,“所謂的雷神就是縮頭烏龜,隻會躲在一心淨土,任由愚人眾在稻妻胡作非為,你明明清楚他們的目的,可還是為了那『永恆』,將信奉自己的子民置於水深火熱之中。”


    影默默無言,愚人眾所作所為她確實清楚一點,但影告訴自己,這不過追求『永恆』路上該有的一些代價罷了。


    “影小姐,我們打個賭怎麽樣?”沐風收起剛剛的冷然神情,小臉上的笑容宛如暖陽。


    相較於雷電將軍,影的性情到底還是更溫柔一些,而且她很好奇這個少年想自己賭什麽。


    “你…很令我驚訝,說說,想和我賭什麽?”影身為雷之神,又是一國之首的領袖,身上的氣勢全開不怒自威。


    不過沐風隻是淡笑,看不出來弱勢於影的威嚴之下,“我賭…你會廢除眼狩令,解了鎖國令,重新開放稻妻。”


    沒錯,沐風就是占著了解劇情的優勢,雖然蝴蝶效應會改變一些事情做走向,但大體的劇情是不會變的,因為曾經的劇情中納西妲說過這樣一句話,說不定整個提瓦特也是一場盛大的『花神誕祭』呢……


    “不可能!”影的迴答很篤定,她不認為自己會動搖。


    沐風並不意外,隻是歪了歪頭,“賭之一字,有無限可能,難道影小姐不敢嗎?”


    影搖頭,“對你來說,這是必輸的賭局。”


    “我不怕輸,就是怕影小姐不敢賭。”沐風話鋒一轉,道出自己的目的,“贏,我要你的『神之心』。”


    神之心?


    影瞳孔微縮,眼神一凝,目光凜冽,她的『神之心』早就丟給自家眷屬八重神子,但這不代表這旁人可以光明正大覬覦神明之物,“你的…膽子真的很大,沐風是嗎?”


    這是兩人談話以來,雷之神第一次喚出沐風的名字,顯然,這個少年吸引了她的注意。


    “追求『永恆』會是我一直所堅持的,你不會贏。”


    沐風伸出食指左右搖動幾下,笑得很自信,“我,一定會贏。”


    因為永恆…不是封鎖而是喧囂,神子有一句話說得很對。


    影小姐,你的子民更想得到的是你的注視啊……


    影深深看沐風一眼,不知是出於何種原因,終是點頭應下賭局,“好。”


    她也想知道,自己所追求的『永恆』是正確的嗎?


    不過影不認為自己會輸,“你輸,任我處置,我會讓僭越之人為他的狂妄付出代價。”


    “沒問題。”與影相同,沐風並不認為自己會輸,而且他要『神之心』的真正目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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