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緊緊抿唇,沉默地望著虛弱靠在牆邊的青年。


    愚人眾,又是愚人眾!


    在璃月不顧平民安危放出被鎮壓的魔神,在稻妻又將『邪眼』這種東西投放到反抗軍中。


    為了收集神之心,就可以不擇手段嗎?稻妻的鎖國令和眼狩令是不是還有他們的手筆?


    哲平自嘲的笑,派蒙看了心裏很不好受。


    “哲平,你有在被神明注視著啊,你看,他就是神明,他是風神哦。”


    派蒙指了指溫迪,情緒激動的想向哲平證明。


    “哈哈哈…咳咳咳…”看著麵前的綠衣少年,哲平輕笑搖頭,派蒙一定是在安慰他罷了,風神怎麽會出現在稻妻呢?又怎麽會注視他這個將死之人呢?


    “空,能拜托你件事嗎?等到我們的隊服做好了,你幫我,把我那份也取迴來…我們一起換上…”


    對於哲平的請求,空認真點頭,答應了下來。


    沐風沉默地看著,哲平是一個有理想抱負的有誌青年,想為了海祈島做貢獻,之前他一直在後方,一直想上戰場。


    因為沒有機會和強大的實力,所以如果哲平知道這東西有害,他還會選擇使用嗎?


    “如果你早就知道那是邪眼,你還會使用它嗎?”


    哲平很意外會有人這麽問,表情有些迷茫,搖搖頭又點點頭,“我不知道,應該…還是會的吧。”


    “你們知道嗎?反抗軍的兄弟,有些已經很久…沒迴家了,有些已經…迴不去家了。”


    “咳咳咳…如果我能有神之眼的話,就能幫助海祈島做的更多,像旅行者一樣幫助更多的人,就可以和反抗軍的兄弟們一起…更快推翻眼狩令…”


    “可惜啊——”


    “我果然…沒在被神明注視著啊……”


    哲平疲倦的閉上眼睛,似乎睡了過去。


    對於他來說,哪怕知道會死,也是為國捐軀了,都是為了海祈島和稻妻的未來哪怕死也無所謂,為了心中的理想就算犧牲性命也可以。


    這正如許多人寧願選擇功成名而死,也不願渾渾噩噩度過漫長一生。


    對哲平來說,最大的遺憾不是沒有神之眼,而是也沒能親眼看到眼狩令的廢除。


    沐風覺得他必須做點什麽,轉頭看向身旁之人,溫迪猜出他心中所想,悄悄捏了一下某人的手,四目相對,一切盡在不言中。


    “哲平…”沐風蹲在青年麵前,口中輕喚他的姓名,少年的聲音宛若和煦春風,仿佛能帶迴流失的生命。


    “好好休息一下吧,醒來一切都會好的,因為——”


    “神明在注視著你啊……”


    沐風抬起左手,虛虛張著,象征生命的綠色流光沒入哲平的身體,讓他的生命力不再快速流逝,絲絲縷縷灰黑色,正是吞噬使用邪眼之人生命的罪魁禍首——魔神殘渣,被引導著排出。


    那些被排出的東西,順著能量鏈接反饋迴來,透過少年的手心鑽了進去。


    溫迪似是察覺到了什麽,皺起眉頭。


    “賣唱的,沐風真的是神明嗎?”


    對於派蒙的問題,溫迪並不迴答,隻是擔憂的盯著沐風。


    ……


    將哲平送迴屋子裏休息,空一聲不吭的走了出來。


    沐風見他出來,笑著開口,“旅行者,我想借用一下你的無鋒劍。”


    上次在璃月和公子切磋,鐵劍斷了,還沒來得及尋新的武器。


    空抬眼望去,少年的笑容與往日別無二致,卻讓人感覺不到溫度。


    將無鋒劍遞了過去,空微微抿唇,遲疑道,“沐風,明明你又不認識哲平…為什麽?”


    空猜出他借劍的目的,沐風並不意外,他也清楚空想問什麽。


    在旅行者的視角裏,沐風的做法的確有些莫名其妙。


    因為空不知道,沐風曾接觸過那款遊戲,他清楚哲平的命運,試圖通過交易讓邪眼不再流入反抗軍,挽救這個曾讓人落淚遺憾的npc。


    可是,該死的讚迪克,居然擺了他一道。


    比起對哲平的惋惜,沐風更想弄死讚迪克這個死瘋子,跟他玩文字遊戲?


    那時,沐風一門心思全在化成風精靈的溫迪身上,加上想擺脫那瘋子,自然而然的忽略了一些細節。


    是他太過托大了,這次是哲平的事還好,要是涉及到了他家風神……總之,這次的事算是為沐風敲醒警鍾,與虎謀皮的事還真是一刻都不能鬆懈。


    少年的沉默在意料之中,空並不深究,畢竟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不過他想為哲平,還有反抗軍的兄弟報仇。


    這次,愚人眾…真的過分了!


    “帶上我一起…”


    迴答他的,隻有消失的無鋒劍,還有眼前一閃而過的天青色。


    ——


    蛇骨礦洞西部的山崖上,出現兩道熟悉的身影。


    察覺到溫迪的擔憂,少年在他唇上輕啄了一下,“溫迪哥哥不用擔心,我沒事,就是有點不舒服而已。”


    “哪裏不舒服?”溫迪拉下環在頸間的手,直直盯著那雙眼睛。


    沐風歪了歪頭,用了個貼切的比喻,“唔…就是…感覺兩種力量在我體內打架…”


    “會疼嗎?”


    “不會!”沐風的迴答太過斬釘截鐵,溫迪滿臉狐疑之色。


    見溫迪並不怎麽相信自己的說辭,沐風有點無奈,“真的,騙人我是小狗……”


    雖說得了保證,溫迪還是沒能放下心來,牽起他的手放在唇邊,“敢騙我的話,就不理你了哦。”


    “欸嘿。”


    ……


    邪眼製造工廠就在崖底,被灰黑色的雷霧籠罩著。


    令人意外的是,門口無一守衛,敞開的大門仿佛在恭候貴客到來。


    沐風牽著溫迪的手緊了緊,看出他的顧慮,溫迪莞爾,“別怕,我在。”


    溫柔的風撫慰少年的情緒,令他安心。


    邪眼工廠內依舊不見人影,隻有四處流竄的灰黑色氣息,角落裏堆放著晶化骨髓,還有各式各樣的精密儀器,桌上的東西是半成品邪眼?


    整個地方壓抑的厲害,兩人沒有逗留,往更深處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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