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蜀國昨夜偷襲,蜀地邊境的百姓,有不少遭到了襲擊,受了重創!”


    “侯爺是為了這事焦心?”


    “戰事才剛剛開始,南陵國那邊還沒得到迴複,我也是有一點心裏不安!”


    “侯爺別急,戰事如今已經起了,南陵國與咱們本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更何況,那麽多條人命在咱們手上,南陵帝就算再怎麽不願意與大胤朝合作,也不會嚐試去惹怒他手底下的那些大臣!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種關鍵時刻 ,他自然不會去得罪身邊的權臣!”


    沈臨清分析,隨後又將碗裏的薑湯,遞到了魏羨的唇邊:“侯爺,你喝點薑湯,這關外不比京城,到處都是冷颼颼的,關節容易凍上,若不好好將養著,隻怕是會落下毛病!”


    魏羨點頭,將那一碗薑湯,一飲而盡。


    “侯爺,南陵國來信了!”


    樓梟進門,臉上是難掩的喜色,魏羨放下了手中的碗,快速的瀏覽了一遍那信函上的內容,隨即臉上帶著笑意,看向沈臨清:“清兒,你可真是本侯的小金嘴,所說的話都能夠一言成真!”


    沈臨清見狀,便知道這封信上傳來的是好消息。


    “樓梟!”


    “卑職在!”


    “你帶幾個小隊的人,今夜偷襲西蜀的邊城,不必戀戰!”


    沈臨清抿唇,笑而不語。


    魏羨這人,雖平日裏是個光明磊落的,可是到了戰場之上卻也知道,兵不厭詐這個道理!


    更知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西蜀國不敢明刀明槍的與大胤朝直接杠,卻在背地裏搞偷襲,這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他們既然敢用 ,魏羨也不怕還迴去!


    這一夜,西蜀國的邊城的軍營,被人偷襲,有的甚至還一把火燒了對方的草料司!


    樓梟帶著兄弟們迴來的時候那叫一個得意,沈臨清聽魏羨說,西蜀國得知大胤朝與南陵國已經達成了同盟一起攻打他們,自然就慌了。


    這一次偷襲的規模雖不大,但是他們的一個草料司被燒了,如今正是寒冬臘月,軍隊中的馬匹本就糧草稀缺。


    沒想到,大胤朝對於這下作的偷襲手段,不但不以為恥,反而玩的得心應手。


    正麵打擊,遲遲沒有到來,背地裏的小動作,卻一直不斷.


    沈臨清坐在魏羨身邊,聽著前線來人報告:“啟稟侯爺,西蜀的大軍拔硬,後退了十裏!


    咱們是否一鼓作氣,與他們交戰一番,殺對方個片甲不留!”


    魏羨眯起眼眸,看向他下手的幾名副將:“你們幾個的看法也都一致?”


    “是!


    侯爺,這幾次的偷襲,已經擾亂了西蜀國的軍心!


    爾等覺得,如今一鼓作氣,攻打下去,與他們一番熱戰,也能夠消磨對方的銳氣!”


    “區區一個西蜀,本就不足放在眼裏,侯爺,開戰吧!”


    魏羨聞言,再一次確定了作戰方案之後,大掌一揮:“樓副將……”


    “卑職在!”


    “本侯命你與陳副將,帶著你們各自手底下的先鋒營正麵迎戰!”


    “末將得令!”


    “周副將!”


    “卑職在!”


    “你率領三萬大軍,從烏蒙山之後的這條小路包抄,與樓,陳兩位副將,裏應外合!


    切記——


    不可戀戰,隻做第一波的攻擊,擊潰西蜀國防線即可!”


    “末將領命!”


    這一夜,戰鼓連天,西方的天際,都被焰火染紅了!


    魏羨也去了前線,戰車上,看著勇猛的大胤軍隊,所向披靡,勢如破竹,與西蜀國的軍隊,展開了正麵交鋒!


    西蜀國節節敗退,直接撤到了臨界的灤河以裏!


    看著西蜀的戰船,帶著西蜀軍隊匆匆撤離戰場,樓梟一聲令下,示意兄弟們,不要再繼續追了。


    西蜀苦寒,且有灤河為境,而大胤朝的軍士,對於水上之戰並不這麽熟稔。


    甚至是有很多的士兵還會暈船,所以要渡過灤河去與西蜀交鋒,也有許多難處。


    這一條灤河,就是大胤朝麵臨的最大難題。


    大胤朝的軍隊,再一次逼近了十裏,駐紮在了灤河邊緣。


    第一次與西蜀交鋒,大胤朝就打了勝仗,軍營中的兄弟們,氣勢鼓舞。


    沈臨清帶著人,去了前幾天被人偷襲的村莊,買了十幾頭羊迴來!


    當天夜裏,軍中點起了篝火,架著大鍋,做起了美味的羊肉鍋子。


    羊肉的腥膻氣息,彌漫在空中,沈臨清更是別出心裁的,用那些羊骨頭,熬了一大鍋骨湯,隨後又把焯了水的羊下水,改刀處理。


    羊肝切成了柳葉片兒,羊腸子切成了小段兒,最好看的是那羊肚,一層一層的,也被切成了細絲兒。


    沈臨清把這些羊下水下入到煮的奶白的湯裏,又加了一大把蔥花點綴。


    這天夜裏,軍中的兄弟們,人人都喝上了一碗熱乎乎的羊湯!


    配合著白胡椒的辛辣,一碗羊湯下肚,身上都起了熱津津的汗!


    魏羨透過篝火,看見沈臨清那一張紅彤彤的臉龐,一隻大掌,順勢握住了沈臨清一隻白嫩的小手,將其包裹其中。


    寒風唿嘯,將士們身上卻暖唿唿的。


    這一夜,又是大雪紛飛,沈林清醒來的時候,看見經曆過一場戰士肆虐的草地上,已經看不見昨夜的殺戮氣息,被一層皚皚白雪覆蓋。


    魏羨看著外麵白茫茫的世界,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唿出了一層白色的氣體,在寒冷的空氣之中凝結。


    肩膀上忽然間多了一道力量,魏羨迴頭,看著依然走到他身邊的沈臨清,拿了一件鬥篷幫他蓋在了肩頭。


    “冷,也不知道多加件衣裳!”


    “你怎麽出來了?”


    “侯爺這幾日悶悶不樂,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我這個侯夫人,自然要賢惠一些,體恤夫君才是!”


    沈臨清的語氣,看似輕鬆,魏羨卻也知道,她是在開解勸慰自己。


    “如今已經年關將至,距離我們離開京城,已經兩個多月,西蜀國貌似並不想與我們正麵交鋒!


    會不會他們已經看出來,大胤朝糧草欠缺?”


    沈臨清眨巴著一雙眼睛,看向魏羨:“都是常年帶兵打仗的,按照侯爺這種打仗套路,被發現端倪,那也是遲早的事!”


    沈臨清的話,沒有絲毫的隱瞞,阿諛奉承,魏羨的心裏,總是覺得惴惴不安。


    如今這一條灤河,阻擋了大胤朝的行進腳步,大胤朝的兵士,不善水戰,這就是他們的弊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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