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這是怎的了,忽然間就哭了,怎麽了清兒?”


    崔珍珠關切,沈臨清卻哭得,卻越來越大聲:“你這孩子,有話倒是說呀,你是想要把舅母急死嗎!


    你這好端端的 ,哭什麽?”


    “舅母,臨清隻是覺得很可悲,人人都說與我家夫君是一家人,可我家夫君,過得那叫什麽日子!


    他在華陽居,伺候的下人,都能夠對他這個主子指指點點!


    缺吃少喝的 ,在飲食上, 也是是極盡苛刻!


    我不知曉老夫人,平日裏是如何管理後院的,隻是我家夫君被苛待,早已是骨瘦如柴,沒了人樣!


    可見這樣的狀況,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了!


    臨清進門那一日,我家夫君不過是長期被壓榨,身體虛弱,暈了過去!


    卻被硬生生的裝棺入殮!


    如今,卻還以一家人自居!


    若是一家人,我家侯爺怎麽會被這般對待?


    這簡直是荒謬!”


    馮氏的臉上,猶如開了染房一般難看,看著崔珍珠的臉色也變了,心中更是狠狠的咒罵著沈臨清。


    她沒想到,這沈臨清如此的不知死活,竟然把那些見不得人的齷齪事 ,全都抖露出來了!


    她難道就不想想,若是有朝一日,那魏羨咽了氣,她在這侯府,還有沒有好果子吃?


    甚至是不怕連累沈氏一族 ,真是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馮氏忽然後悔了,早知道,她便不應該為了博一個賢良的名聲,讓沈臨清出麵的!


    如今看著沈臨清,一把鼻涕一把淚 ,馮氏的牙根,幾乎都快要咬碎了。


    “沈氏,你才進門幾日?


    這府裏頭的事情,又知曉一二?


    你是腦筋不清醒嗎?


    竟然敢在嫂子麵前妄語!


    來人,把沈氏帶迴去!”


    小馮氏一聲令下,身邊的婆子,便蜂擁而上。


    沈臨清被鉗製住,她卻一個甩臂,使出了金蟬脫殼,隨後往後退一步,那兩邊來捉她的婆子。


    便重重的撞在了一起。


    眼看場麵混亂起來,崔珍珠還沉浸在巨大的震驚之中。


    “早就聽聞,沈氏在家中是個癡傻的,頭腦不清醒,如今看來,所言不虛!


    你們幾個 ,趕緊將她抓住……”


    馮氏快瘋了,隻想著等一會兒該如何與崔珍珠 ,解釋沈臨清說的那番話。


    若崔珍珠執意要去華陽居,這事又該如何應對。


    崔珍珠拍案而起,臉上的怒意,壓製不住:“都給我住手!”


    馮氏有一些慌,卻依舊維持著往日裏的淡然模樣。


    “嫂嫂,讓您見笑了,沈大人家中的嫡女, 腦筋不太靈光,說話更是時常顛三倒四的,今日本想著讓他與你起來,沒想到她竟然在你麵前失態!


    到底是我思慮不周,衝撞了嫂嫂……”


    崔珍珠伸手製止了馮芸娘,視線卻一直落在沈臨清身上。


    “你方才說的那一番可是真的?”


    阿羨腿斷了之後,旺夫的人三番五次上門來看看望,都被他拒之門外。


    這才惹的老爺動怒,揚言要與他斷了關係。


    可如今沈臨清這一番話,也不由得讓崔珍珠陡然一驚。


    莫不成,那孩子斷了腿以後,便被人苛待?


    莫不是,之前的她們每次上門,也都被人故意迎迴去?


    還說了好些難聽的話,惹的人人對阿羨那孩子不滿?


    細思極恐。


    沈臨清越過了那些婆子,直接來到了崔珍珠跟前,她不知道崔珍珠是好是壞,可是有一點她看得出來,馮氏姐倆都十分忌憚她。


    沈臨清這才孤注一擲,把魏羨如今的境遇,在他們跟前抖落出來。


    今日一見,沈臨清就沒想著跟他們有好,撕破了臉皮,總比時時刻刻提防著那些人的暗刀子,要心裏痛快。


    “我家侯爺被苛待的事,隻怕侯府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臨清進門的頭一日,便將因為饑寒交迫,過度暈厥過去的侯爺,從棺材裏救出來!


    第二日,就發現了那些在華陽居裏的婆子,全都拿了銀子,不做事。


    中飽私囊,為此我還將那些婆子,全部都轟走!


    這些事,想必府裏頭都已經傳開了,所有的人口中,臨清是個缺根筋的,可是我知道,若是沒有了侯爺,我便徹底的失去了依靠!


    如今,我隻希望侯爺能夠平安的活著,還請舅母明察!”


    說罷,沈臨清一掀衣裙,直接跪在了地上。


    “舅母,我也不知道該找誰去求救,如今這侯府已經是一片黑暗,根本沒有我們的容身之地了!


    你來之前,不是說為何那麽多人夾道相迎?


    那是因為二嬸嬸身邊的丫頭,對我百般羞辱,說我是上不得台麵的玩意,身邊的丫頭氣不過,便吵了幾句……”


    仿佛是說到了傷心之處,沈臨清兀自拿著手帕,抹著眼淚。


    崔珍珠心中是說不出的滋味,如果不是被欺負的狠了,一個剛進門的新婦,又是如何膽敢在這麽多人跟前,將侯府的醜事揭露出來?


    擺明了,這一席話,會得罪侯府上下所有的人。


    對於此,崔珍珠深信不疑。


    “芸娘,這原本是你的家務事,我這個做嫂嫂的自然也不便多問!


    可是,阿羨是素珍留下來的唯一的血脈,你可記得當初讓你入侯府的時候,老王爺都與你說過什麽?”


    “嫂嫂,我……”


    不等馮氏把話說完,崔珍珠已經上前去,雙手去攙扶跪在地上的沈臨清。


    “好孩子,你起來,帶著舅母去看看阿羨!”


    沈臨清點了點頭,魏羨提起來廣陵王府上的時候,雖語氣淡淡,卻不是冷漠的。


    想必對於外家,他一直都是耿耿於懷的吧。


    “嫂子……”


    “你還想說什麽?


    阿羨脾氣不好?不肯見客?


    今兒,我這個舅母,就要討人嫌了,他見也得見,不見也得見!”


    說罷,崔珍珠帶著沈臨清,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小馮氏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呸,這個崔珍珠,真把自己當盤菜了,竟然當起了侯府的家,什麽玩意兒!”


    馮氏隻覺得頭疼的厲害:“好了,你就不能少說幾句,什麽時候,才知道收斂收斂你的性子?”


    “姐姐,如今怎麽可好?”


    “什麽怎麽可好?


    是那些個下人膽大包天,肆意妄為,做出來苛待主子的事!


    你我都是不知情的,有什麽可怕的!


    瞧瞧你,有點事,就自行慌了陣腳!”


    小馮氏心裏不踏實,看見馮氏這般,反倒沉穩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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