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酒井宴很鬱悶,他確實有目的,但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他自己的目的沒有達成,反而森鷗外的目的達成,酒井宴鬱悶得想揍人。


    今天森鷗外讓他這邊看一下安保情況,順路幫他買一個寵物用的梳毛刷。


    森鷗外確實養了那隻貓,酒井宴這四年愣是不知道為什麽他要養那隻貓,但這不妨礙他用怨念的眼神看著森鷗外擼貓。


    袋子裏麵有兩個梳毛刷,這種梳毛刷據店員說是國外最新產品,能讓寵物舒服得忘我,酒井宴懷抱一點期待,買迴去放家裏,興許哪一天殺生丸突然就在他家裏變成迷你態的原形,他可以瞬間拿出刷子詢問要不要刷毛服務。


    想像很美好,現實很殘酷,酒井宴心裏嘆了口氣,仰起頭,四十五度憂鬱地望天,發現自己不知不覺走到了武裝偵探社附近,有乒桌球乓的聲音以及槍聲從街頭那棟建築二樓傳出。


    酒井宴走到這棟建築旁邊,抬頭仰望,沒停幾秒鍾就見二樓窗戶一個黃頭髮的青年不斷把疑似港黑的人扔出來,正好扔往他這個方向。


    酒井宴:「?」


    上麵的人一個接一個扔,他一個接一個,最後接到了銀,一群人全部短暫暈過去,眼睛呈現蚊圈狀。


    「哇嗚,國木田先生,下麵有一個人把我扔出去的人都接住了,完美接力。」宮澤賢治往下望,手橫在眉骨上,眨巴著眼睛。


    「嗯?」國木田獨步正煩著要去跟鄰居道歉,聞言走到窗戶邊隨便往下望了一眼——


    「國木田先生?」宮澤賢治見國木田獨步不說話,眉心逐漸皺起。


    「喂,敦君。」


    「是!」


    國木田獨步沒再往外麵看,走迴剛剛的地方,從手帳本裏麵拿出第一張照片,遞給中島敦。


    「這個人是?」中島敦疑惑地看著照片裏麵的人,這個人跟之前國木田先生給他的芥川龍之介的照片不同,這張照片上的人有一頭白色長髮,眉宇間並不殺氣騰騰,反而緋倦柔和,唇角的弧度似有若無,見人似乎都三分笑意,看著是一個很容易接近的人。


    太宰治在旁邊瞄了一眼,眨了眨眼睛,心理活動隻有他自己知道。


    國木田獨步認真地說:「除了芥川龍之介,這個人你也得遠離。」


    中島敦正想問為什麽,他視線從照片上移開,抬眸正要說話,卻見窗戶那邊靈活地跳上來一個人,中島敦一驚,不斷低頭抬頭,把眼前人跟手中照片對比。


    中島敦的表情讓國木田獨步發覺不尋常,他轉頭,看到站在窗戶邊的酒井宴,他皺起眉頭,推了推眼鏡:「港黑連你都派過來了麽?看來你們對人虎是勢在必得。」


    中島敦驚慌中帶著茫然,國木田先生這語氣感覺對麵那個白色長髮的青年很強大,但……他看不出來,對麵那個青年看起來明明很和善,笑容親切,讓人生不起敵意。


    太宰治拍了拍渾身緊繃的國木田獨步的肩膀,輕快地說:「你錯了喲國木田君~他一看就是路過的。」


    「我確實是路過,不用緊張。」


    酒井宴笑了笑,看著太宰治,兩人目光相對,彼此目光皆有深意。


    「我們偵探社不歡迎不走正門的客人。」與謝也晶子扛著鋸子,眼睛微眯。


    「我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壞人吧?」酒井宴攤開手,一手掌心空空,一隻手掛著寵物店的袋子,格外有生活感。


    國木田獨步推了推眼鏡,側眸對中島敦說:「敦君,眼前這個人經常讓人看不出目的,你要小心他,不要被賣了還幫忙數錢。」


    中島敦認真點頭。


    「要小心呢~」太宰治附和,笑得賊兮兮地欠打。


    雖然過了很多年,但酒井宴看到太宰治這副模樣就想打的條件反射似乎並沒有隨著時間流逝而消失,現在這條件反射又出來了,他拳頭蠢蠢欲動。


    太宰治唇角勾起,在眾人看不到的角度,朝著酒井宴扔過來挑釁的笑容。


    嗬,酒井宴迴以一個嘲諷的笑容,他打不了,不還有破鴉嗎?


    國木田獨步他們以為酒井宴在嘲諷他們,麵色都更加不渝。


    「我隻是過來打個招唿而已,」酒井宴說話,拉著眾人的注意力,「沒有任務在身的時候,我可是大好人。」


    太宰治接話:「那麽大好人先生,能不能告訴我是誰在懸賞敦君?就是你們說的人虎。」


    中島敦緊張地豎起耳朵,七十億,他都不知道為什麽他值這麽多錢。


    酒井宴作出思考狀,給破鴉爭取到足夠的時間,趁著眾人注意力都在他這邊時,破鴉避開眾人注意力抵達了太宰治身後,一腳丫踹在太宰治的腰窩。


    太宰治沒有任何準備,被小小的破鴉踹得差點往前倒,沒摔也踉蹌好幾步,小小抽氣一聲,迴頭看罪魁禍首。


    破鴉抱臂,傲慢地抬起下巴:「迴給你的,那些年加過的班。」


    太宰治:「……」


    中島敦疑惑:「太宰先生,這個是什麽?」


    破鴉看著中島敦,打量一番後道:「我看不出來為什麽你值七十億。」


    中島敦:「……呃,我也希望我不值七十億,這樣港口黑手黨的人就不會來抓我。」


    破鴉飛到酒井宴肩上,中島敦順著它飛行的軌跡看到酒井宴,從它與酒井宴的親密距離中察覺這個小小的生物與那個青年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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