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譯言睡醒,身側已經沒了景元的影子,


    他掙紮著下床,全身的傷勢即便已經被治愈,但其留下的痛楚依舊讓他齜著牙。拾起卻邪,輕撫劍身,迴憶起那時的感覺,


    這一刻,譯言沉醉其中,他像是觸摸到了什麽一般,


    可就當他邁開腳步想要去摸索時,腳下卻是一空,讓他險些摔倒。睜開雙眼,他舞動手中卻邪,一劍斬出,鋒芒畢露,破開空氣。


    “這一劍,名為寂滅。”


    心中似有感悟,再斬一劍,威能更上一層樓,


    “這一劍,名為斬我。”


    收起卻邪,頓時一股熱流湧現流進譯言四肢百骸,讓他無比舒暢,這一刻,似乎他身上所有的疼痛完全消失。


    “我的劍,自當順應本心,斬惡也好,滅善也罷,心中有情緒那便宣泄而出!”


    。。。。。。


    另一邊,


    景元與丹楓二人來到一處,考慮到可能存在的危險這次景元便沒有招唿應星,畢竟昨天的譯言那樣的慘狀可是讓他記憶深刻。


    至於丹楓,當代龍尊,他則是以玩耍的態度,想要看看這些所謂的豐饒民。


    抬手間,一朵妙蓮頓時在手心盛開,奇異的流光十分絢麗。


    細細感受著手裏的妙蓮,丹楓沉聲道


    “三個人,如何需要動手嗎?”


    “不必了,隻需將這裏堵住,別讓他們逃離便可,我進去問問話。”景元開口,隨即他便獨自進入了裏麵。


    果然下一刻,


    景元便見到了正在喝茶閑聊的三人,因為景元的突然闖入,三人齊齊站起,


    “你是誰?”


    聞言,景元連忙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他招招手示意大家坐下,


    “我想問大家一些事情,那就是和這個人是什麽關係。”說著,景元便笑眯眯的遞出一張照片,而照片中的自然便是寧梓的頭顱,


    無比淒慘。


    這一下,可將在場的人嚇的不輕,


    “我希望各位不要思考太久,我好像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呢。”說著景元臉上依舊是那笑眯眯的神情,


    。。。。。。


    門前,譯言正在練劍,


    揮灑汗水,讓他亢奮,而就在這時,忽然一聲悅耳的聲音響起,


    “請問一下,你知道譯言嗎?”


    聞言,譯言愣了一下,他停下手裏的劍,看著麵前俊秀的女子,俊秀的臉龐總是能讓人感到親近。


    “我就是,你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嗎?”


    “啊?”聽到譯言的迴答,女子一臉不可置信,她上下打量著譯言,良久,她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


    “對不起,我隻是沒想到,能夠斬殺豐饒孽物的英雄竟是如此年輕。”


    “斬殺豐饒孽物?”瞬間譯言眯起的雙眼,完全不給女子反應的機會,卻邪便已經抵在了她那優美的脖頸處。


    “這才多久?你是從哪裏知曉的?”譯言厲聲質問,


    譯言的舉動成功嚇到了女子,一時間女子麵色慘白,連忙解釋


    “這是我一位雲騎朋友告訴我的,因為我的工作需要,我的朋友總是會將一線的無關重要的信息告訴我。”


    “我在知道少俠斬殺豐饒孽物後,第一時間趕來,便是想做一期專訪。”


    見女子不像是在說謊,譯言便將手中的卻邪收迴,


    “對不起,是我敏感了。”譯言鞠躬道歉,


    “沒事的,是我唐突了才對,來之前我應該先郵件告知一聲才對。”


    女子連忙將譯言扶起,


    在一番相互致歉後,女子便再次提出了自己的請求,那就是想要對譯言做一期專訪,譯言覺得閑來無事,也是沒有拒絕。


    所謂的專訪,也不過是問一些譯言無關緊要的事情,


    將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在進行一定程度上的藝術加工,便能在很大的程度上博取大眾的眼球,以此來獲取流量。


    很快專訪結束,


    “那個,我叫珺玨,能留下你的聯係方式嗎?”


    對此譯言依舊沒有拒絕。


    而就當譯言以為所謂的專訪到此便要結束,珺玨便要就此離去時,珺玨卻是突然轉過身來,她麵色流露出些許猶豫


    “那個少俠,我其實前兩天收集到過關於豐饒孽物的信息,你需要嗎?”


    。。。。。。


    正午,


    “也不知譯言那小家夥恢複的怎麽樣了?正好帶些好吃的來看看他。”白珩的聲音忽然響起,她的手中正拎著一些本地著名的小吃飲品。


    “還有景元那家夥。。。。。。”一想到,昨天譯言那副慘狀,白珩便咬牙切齒,恨不得在將景元痛扁一頓。


    來到譯言家門前,見門緊閉,白珩疑惑,


    “是在床上躺著嗎?”她伸出手,輕輕敲了敲門,


    “咚咚咚。。。。。。”


    沒有迴應,


    於是她再次敲了敲門,


    “咚咚咚!”這次她稍稍用了些力氣,但可惜,仍舊沒有任何迴應,


    這一刻,一股不妙的感覺頓時在白珩的心中湧起,讓她猛地一腳便將譯言的家門踹開,果然,門後根本沒有譯言的半點蹤跡。


    “景元!你這家夥,譯言都傷的這樣重了,怎麽還把他帶著胡鬧!”一時間,白珩的纖纖玉指攥成拳頭,恐怖的力道下竟發出關節清脆的聲響。


    。。。。。。


    工造司


    應星正在研究手中圖紙,而圖紙上所顯示的正是卻邪的模樣,昨天從譯言的口中得知,卻邪劍身布滿裂痕幾乎快要碎裂,雖然最後恢複如初。


    這頓時引起了應星的困惑,


    卻邪的設計參考了無數劍修的用劍習慣及劍法,最終鍛造而出,理應來說順應用劍者,以使人劍合一,最終隨用劍者心意而動。


    而想要外力破壞卻邪那幾乎是不可能的存在,對於這點應星有著極度的自信。也就是說導致卻邪布滿裂痕不是外界因素而是用劍者的緣故。


    最終應星得出結論


    “看來譯言的劍與眾不同。”


    就在應星準備著手思考卻邪的改良方案時,


    “嘭!”他所在房間的門突然被一股怪力捶爆,恐怖的力量卷起氣浪,一時間差點將應星掀翻在地。


    “景元給我出來!!!”一聲怒吼聲傳出,震耳欲聾,


    讓房間內的應星懵逼,一時間讓他不知所措,


    下一刻,煙霧中一道倩影緩緩走出,帶著滿腔的怒火,而這道倩影自然是白珩,景元和譯言現在的通訊器她都聯係不到。


    最終她從別人口中得知景元最近老是這裏跑,於是便立馬尋了過來。


    剛想開口說些什麽的應星,卻在看清那煙霧中走出的倩影後頓住了,這是應星第一次見識過如此美麗的女子,


    望著那絕美的容顏,應星一時間沉淪了。


    以至於,白珩走到其身旁,他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見房間中並無景元的身影,白珩一時間尷尬住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將地上被她捶爆的門拾起,即便門已經化作碎片。


    而就在白珩想要趁機溜走,繼續尋找景元時,


    迴過神來的應星開口了,


    “請問,姑娘找景元兄是有什麽事情嗎?”


    聽到應星的聲音,剛想離去的白珩扭過頭來,


    “你認識景元?他現在人呢?”


    聞言,應星搖了搖頭,


    “你不知道,你說什麽屁話!”一聲粗口,白珩轉身便走,似乎她忘記了她暴力捶爆了別人的家門。


    隻留下應星一人獨自在原地淩亂。


    。。。。。。


    “你是說,這人與你一起合作賣過藥?”景元開口,


    “對對對!”一人連忙點頭迴應,


    “賣的什麽藥?”


    “這個,我們也不知道啊,隻說是種神藥,可以增強體質,我們負責為他們打開銷路,而他負責提供藥,最終六四分賬。”


    聽到這話景元樂了,


    “誰六,誰四?”


    “當然是我們六了,他一個毛頭小子,還是化外民,給他四已經很不錯了。”


    “嗬嗬。”景元冷笑一聲,


    “那現在這批藥呢?”


    “在這,在這。”話音落下的瞬間,便有一人上前,遞上地圖與鑰匙,見狀景元終於是將鬆開被他掐在手裏的人,


    他接過地圖與鑰匙,淡淡道,


    “早點識趣,不就免了這一頓打嘛,還要讓我動手,真的好累的,你們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三人連忙附和,不敢半點反駁。


    “自己去雲騎軍那邊報到,省的雲騎抓你們。”


    “好好好,我們一定去。”


    做完這一切,景元便招唿門外的丹楓離去,前往地圖上的丹藥存放地點。


    。。。。。。


    “少俠,根據我收集到的信息就是前方了。”突然珺玨停下腳步,對著身旁的譯言說道。


    “那好,前方有可能會遭遇危險,你先離去吧。”譯言說道,


    可卻沒有想到,珺玨直接拒絕,


    “我帶少俠來到,當然不可能獨自離去,我要與少俠一同戰鬥。”但說著,她又將腰間的相機拿出,其意思已經十分明了,那就是他想要獲得有關豐饒孽物的一手信息,以換取豐厚的報酬。


    見狀,譯言也不好再說些什麽,


    隻得提醒道,


    “若是遇到危險,第一時間選擇逃離,我會幫你盡量拖住敵人,讓你安全逃離。”


    “那我就先謝謝少俠啦!”說著,珺玨對著譯言露出一個俏皮的笑容。


    然而就在下一個路口,危險降臨。僅僅隻邁出一步,譯言的視線中便出現了四頭魔陰身,在譯言看見他們瞬間,魔陰身便已經撲殺而至,


    如瘋狂的野獸一般,朝著譯言二人撕咬而來。


    見狀,譯言臉色淡然,


    直到魔陰身已經撲殺至麵前,這一刻他才終於是有了動作,腰間的漆黑如墨的卻邪被他緩緩拔出。


    “寂滅!”


    沒有預兆,一道劍光劃過。譯言遞出寂滅一劍,瞬間,所有撲殺至譯言麵前的魔陰身被梟首。


    一劍滅敵。


    待到卻邪再次迴到腰間,所有魔陰身也在此刻齊齊到底死亡,屍首分離,而這一切從開始到結束甚至連一個唿吸都沒有。


    譯言更強了。


    這一幕,讓身後的珺玨震驚,一時間甚至讓她連唿吸都忘卻,若不是窒息感傳來,她根本無法從譯言那寂滅一劍中迴過神來。


    看著地上魔陰身的屍體,譯言麵色凝重,


    此地離居民區並不算太遠,也就是時不時會有雲騎巡查,可現在呢?竟有數頭魔陰身藏匿此處,


    很顯然,這裏發生的變故已經遠超想象。


    “好強!”愣住的珺玨終於是開口道,


    而此刻譯言卻是沒有心情理會,他看向深處,淡淡道,


    “這下,看來我們兩人是要迴去了。”


    “眼下遭遇有些超出我的預料,繼續前進必定是更加兇險,我有約定在身,已經無法繼續前進。”


    “啊,這樣嗎?”聞言,珺玨臉上頓時閃過一絲失望,但也沒有辦法,她總不能強求對方吧


    “那好吧,我拍幾張照片便走。”


    “嗯。”譯言點點頭,


    隨後他向前走了幾步,看著簡直幹淨的不像話的四周,不自覺的便陷入了沉思,


    他跟隨珺玨前來為的隻是線索,畢竟珺玨所提供的信息是前兩天的,已經失去了時效,正麵接觸到豐饒孽物的概率也因此降到了極低。


    而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選擇跟隨珺玨前來,畢竟昨天他已經答應了自己的景元師兄,要聽話的。


    可現在譯言卻是正麵遭遇的魔陰身,似乎一切和譯言一開始預想的有些不同,不過,即便如此譯言還是準備迴去,


    至少要讓自己的景元師兄知道這件事後,在做定奪。


    他已經不想在讓景元師兄生氣了。


    然而就在譯言等待珺玨拍攝並順便檢查四周時,他身後的珺玨竟突然發出一聲慘叫,等到譯言反應過來時,珺玨已經便兩人挾持,


    隻一眼,


    譯言便看出了那挾持珺玨的二人其實已經墜入魔陰身,扭曲的外表十分顯眼,但又不知為何這二人魔陰身的症狀又比其他魔陰身要小許多。


    “放開她,饒你們不死!”譯言手持卻邪,劍指對方,冷哼道,


    麵對威脅,那兩人臉色沒有絲毫懼意,反而譏笑,


    “你是弱智嗎?讓我們放我們就放?”


    “想要救她,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說著,一人一步踏出,徑直向著譯言撲殺而來,而另一人則趁此時機挾持著珺玨迅速離去。


    見狀,譯言的臉上頓時浮現一絲焦急,他一劍遞出,想要將對方留下來,但卻被麵前的之人攔截。


    “無視我?你也高看自己了。”


    話音落下,麵前之人攥起拳頭,便朝著譯言腦袋砸下,恐怖的力量讓譯言不敢忽視,連忙架起手中卻邪抵禦。


    一劍挑出,勉強將襲來之人擊退,


    此刻,譯言麵色陰沉,


    “擋我者死!”他怒喝一聲,


    直接祭出卻邪,遞出寂滅一劍,這一劍所展現出來的鋒芒,無比恐怖,讓攔截之人膽顫,劍光劃過,鮮血噴灑,染紅四周。


    僅僅一劍,攔截之人便被削去了大半個身子,難以想象的劇痛讓他痛苦嘶吼,這一刻,他再也沒了先前的囂張,恐懼將他心中填滿,


    讓他逃竄。


    一旁,譯言震驚,他沒想到自己那一劍竟沒有直接將對方梟首,而是被他避開要害,隻是削去了他半個身子,


    當然最讓譯言震驚的還是,即便是失去了半個身子,攔截之人竟依舊存活,其生命力可見一斑。


    再次遞出一劍,這一劍終於是將對方殺死,


    看著地上的屍體,譯言心情凝重,接著他又看向珺玨被挾持的方向,頓時一股不安的情緒在他心中蔓延,這一切似乎有一股說不上來的不對勁。


    他掏出懷中的通訊器,想要和自己的景元師兄說明一下,


    但奇怪的是,任憑他如何操作通訊器始終沒有信號,


    “壞了?”譯言疑惑,


    “嘖,真不是時候。”


    他再次看向珺玨被挾持的方向,終於,他像是做出了決定一般,提起卻邪便追了上去,此刻,他已經不在乎前方是不是陷阱,他隻是覺得必須要將珺玨救出來。


    路上,譯言不止一次被隱藏在角落裏的魔陰身襲擊,但好在全都被譯言輕鬆斬殺。不過在斬殺這些魔陰身時,譯言也是注意到了他們身上所穿著的衣物,不難看出,這些魔陰身不久前還是雲騎。


    這一發現,頓時讓譯言心中的怒火達到了極點,此刻他手中卻邪嗡鳴似乎感受到了譯言心中那滿腔的怒火般,漆黑的劍身竟再次爬滿裂紋,似乎下一刻便要炸開開來。


    而就在此刻,


    無數的子彈如暴雨般突然傾瀉而來,突然的襲擊打的譯言措手不及,但這一切,譯言都毫不在意,他麵無表情,


    斬出手中那即將爆發開來的卻邪


    “既然來了,那便接下我的盛怒一擊吧!”


    嘭!!!


    漆黑的卻邪轟然炸開,頓時炸開出無窮的火焰,這些火焰像是海水一般傾瀉而出,席卷四周,而在這一擊下,


    那如暴雨的般的子彈無不化作鐵水,無法傷到譯言分毫。


    卷攜這火焰,譯言殺至,僅僅一擊便將一位躲藏在暗處架起器械的敵人梟首,漆黑的卻邪此時通紅,像是一塊被烈火灼燒成赤紅的烙鐵一般。


    再斬一劍,


    一個已經將槍管對準譯言腦袋的敵人被斬斷,直接斃命。接著又是數道劍光閃過,僅僅數個唿吸的時間,埋伏在此的所有敵人殞命。


    然而此刻,譯言依舊沒能盡心,


    心中的怒火依舊在灼燒他的劍,他仰天咆哮,


    “人呢?再來!”


    “就讓我殺盡你們這些孽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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