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遠和賀天邑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不明白怎麽迴事。


    穆東見主子如急似火的,他也跟著上前。


    賀天城到了馬車跟前,先是輕柔地抬起那隻腳,小心地察看腳踝有沒有被破損的馬車壁硌破,見沒有血滲出襪口才稍稍舒出一口濁氣。


    他想把那隻腳從車壁的破口處塞迴車裏,輕輕推了兩下,沒推迴去。他就稍微用了一點力氣,結果手裏的那隻腳嗖地一下突然收迴車裏,還順帶著又把車壁上的洞弄大了些。然後就緊接著又聽見一聲“嘭”。


    幾人先是一愣,然後又是一驚,連有木屑打在臉上都似乎沒感覺。


    賀天城吸到一半的氣停下,張著嘴,來不及合上就又要自己推輪椅去馬車另一側。


    穆東趕緊接過杜泉手中的輪椅,迅速地推起來。


    繞到車的另一邊一看,果然和剛才那一麵的情形差不多。


    這迴是半隻小腳丫子露了出來。


    好像還是剛才那隻腳。


    穆東趕緊將輪椅推到位,賀天城坐在輪椅上,滿眼都是疼惜,小心翼翼地將那半隻小腳塞迴馬車裏。


    接著又讓穆東推動輪椅。


    輪椅一靠近車轅,賀天城雙手撐在車轅上,在林安遠和賀天邑驚愕又不明所以的目光中,一下子就飛起身子坐在車上。然後又用雙臂支撐進了車廂裏。


    進了馬車的賀天城看到夏正欣安靜的睡顏,沒有將人叫醒。他先查看她的腳有沒有傷,又探了脈,看到無事才放心。隻是他見小姑娘雖然沉沉地睡著,眉頭一會就皺一下,好似不舒服或是不開心的樣子。


    這是在做夢?


    還有剛才那兩腳,怎麽那麽大的力氣?


    幸好沒有傷到。


    看到小姑娘安穩地睡著,賀天城似乎也有些倦意。他使勁抬了抬眼皮,不讓自己睡著。


    他守著小姑娘,陪著她。


    他怕她做噩夢。夜裏肯定是做噩夢害怕了,所以才會驚叫。有他在身邊就會好些。


    又或者她睡覺不老實,再踢著哪裏萬一傷著自己。


    林安遠和賀天邑見賀天城上了馬車就沒再下來,也沒跟他們解釋一下,說一說車裏的情況。


    看他剛才連他自己頭上落的木屑都沒顧得上拿掉,那麽著急地就進了車裏。


    真是滿眼滿心都是車裏的人。


    車裏的人是?


    賀天邑很快想到車裏的人是誰。


    可他也想知道剛才是怎麽迴事。


    如果……萬一……他不好跟媳婦交代。


    聽聲音不小,別看腳不大,威力可不小。要說是有功夫在身的都會有人信。


    能有如此力氣還真是少見。要是好好教導一番,定有了不得的功夫。


    就是這麽兩下之後,可惜了好好的馬車。


    雖然這車是在鎮子上臨時采買的,樣子普通可也還算結實。


    這麽踢壞了,後麵還怎麽用。


    林安遠沒想到賀天城根本不在意馬車,卻非常在意車裏的人。他可是從沒有見過有誰會讓五皇子如此擔心的。


    這次去籌糧,跟在五皇子身邊的有個年紀不大的小廝。


    那小廝他見過,挺秀氣的。看上去也就十二三歲。


    隻是?


    男男……


    出征前聽說五皇子惹得皇上和皇後不高興,原因好像是婚姻之事。


    莫不是……


    林安遠不敢再想。


    他和太子天還沒亮就著急往這邊趕,可不是看什麽小廝踢馬車的。他們有更重要的事。


    沒想到太子也把沼澤地那邊的事給忘了,兩眼盯著馬車出神。


    “咳咳。太子殿下。”


    林安遠小聲提醒著。


    “哦,林元帥。”


    這時,賀天城從車窗裏探出頭,對賀天邑和林安遠道:“林元帥,大哥,我讓穆東陪你們去。林元帥留下幾人在此燒火做飯。食材和鍋就用我們帶的。也可讓人去山上打些獵物。”


    然後又跟杜泉說:“要是杜兄方便,能否到附近的村子幫我們采買些糧食蔬菜?這張銀票杜兄拿著。”


    賀天城說著從窗戶遞出一張百兩銀票。


    “五,五殿下放心。銀票您老人家收好,杜某定會把事情辦好。”


    “杜兄,你比我年長,我可不是老人家。”


    “五,五兄弟。既是這樣,我就更不用你的銀票了。你放心好了。”


    杜泉見賀天城不但還與自己稱兄弟,更是讓自己幫他辦事,心中的高興也不刻意壓製,更不隱藏。他和賀天城簡單告辭後就大步迴到自己宿營的地方,讓人清了兩輛車出來,隻留下兩人看守東西,然後就帶著人和車去采買了。


    有杜泉幫忙,賀天城很放心。


    杜泉就是藏仙嶺附近的人,熟悉周圍的環境,家裏有酒作坊,認識的人也多。


    他有生意人的八麵玲瓏,同時又有自己做人做事的底線,還有對家人的責任和擔當,有本事有想法還有抱負,想賺更多的錢但並不貪財,堅信錢財取之有道。


    在他算計的同時又有善良的一麵,也有自己對人和事的判斷,是個可交之人。


    他們在這裏是這一世的初見,比上一世的相見早了好幾年。上一世他們是有一麵之緣的酒友。


    那是他被貶為庶人之後的事,也是他兩世人生中唯一一次喝醉的事。


    上一世他帶著人去龍啟救十公主,趕到平州時聽說十公主已死,他後悔不已。因為心情不好又怕暴露,就找了一家位置極不起眼,門麵破舊狹小,而且還快經營不下去的一家小酒館和手下喝酒。


    那家小酒店的東家就是杜泉。


    他們是當時唯一的一撥客人,也是最後一撥客人。


    杜泉看他們不像壞人,一個個風塵仆仆的,又有些借酒消愁的意味,就免了他們酒錢,還讓他們暢飲,說是隻要能喝,酒店裏的酒隨便他們喝。


    他們喝著喝著就跟杜泉聊了起來,還越聊越投機,最後杜泉拿出自己珍藏的最後一壇杜家老酒與他們分享。


    喝到杜家老酒後他們也猜到了杜泉是誰。


    因為在上一世,杜家老酒在當地出了名後,很快被商販賣到其他地方,也包括京城。當時在京城,杜家老酒還風靡了一陣子,更是險些成了貢酒。隻是不知什麽原因,杜家老酒落選貢酒後就在市麵上就銷聲匿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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