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西裏對著妮娜挑釁的眼神擺了個白眼,然後扭頭向客廳的酒櫃走去......。


    “父親......讓您久等了,很抱歉沒有能陪您在家吃年夜飯。


    作為您的兒子,隻能為您倒滿這杯酒表示我對您的敬意,請您幹了這杯伏特加......”


    瓦西裏把一個裝滿伏特加的酒杯遞給了坐在沙發上的貝利亞。


    “明天的新聞講話都準備好了嗎?”


    貝利亞接過遞過來的酒杯慈祥的看著瓦西裏問道。


    “嗯,父親其實也沒有準備的,有專門的工作人員起草好講話稿,我隻要從眾多講話稿裏選取一份,看一遍心裏有個印象就好了,到時候講話的時候可以念稿子的。”


    瓦西裏輕輕的抿了一口伏特加,又用叉子叉了一塊,使用俄羅斯傳統方法醃製的酸黃瓜放進嘴裏邊吃邊說道。


    其實那些草稿他隻要看上一遍,就可以完整的背了下來,這不過隻是一個特工的基本功而已,但是有些話可以說,有些話到死都要爛在肚子裏。


    “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當了嗎?”貝利亞意有所指的問道。


    “嗯,一切都按照計劃在一步步推進,不過越是隨著時間一天天的接近,我越覺得有點心緒不寧。”


    瓦西裏說完猛的把杯裏的伏特加灌進了嘴裏,烈酒順著他的喉嚨一直燒到胃裏,那種火燒的滋味別提意有多麽的舒服了。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麽喝酒了,自從他一步步走上蘇聯的領導崗位,他每天都異常的忙碌,根本就沒有喝酒消遣的時間。


    從一個嗜酒如命的淫棍到一個自律清廉的蘇聯領導人,瓦西裏隻用看很短的時間就完成了自身的蛻變。


    甚至蛻變得讓貝利亞感覺兒子像換了一個人一樣,他也不是沒有懷疑兒子是不是被人給“掉包了”。


    可這個小子對曾經的很多事情都能對答如流,額頭上還留著小時候因為調皮和小夥伴們幹架留下的輕微傷疤。


    貝利亞想起自己曾一度懷疑兒子是被人“掉包”,而發起針對他的秘密調查不由的老臉一紅。


    瓦西裏變成了蘇聯的國家棟梁,連他的父親都是第一個不相信,可以想象當時瓦西裏的所作所為是多麽的不堪。


    “難為你了,廖佳,我覺得你還是太心軟了,對付這些特權分子、腐敗分子,根本不需要所謂的陽光執法,應該出動克格勃的同誌們,直接對他們進行抓捕,該殺的殺,該勞動的勞動就好了。


    貝利亞對瓦西裏的手段是很滿意,就是覺得他做事情太在意輿論的看法不是很滿意。


    貝利亞覺得要是斯大林同誌時期,早就已經把這些腐敗份子關進勞動營,去西伯利亞種土豆了。


    至於這些人服不服重要嗎?他認為根本不重要,在社會主義專政的鐵拳之下,這些個鬼鬼祟祟的腐敗份子根本沒有人權可以講。


    “哎......父親,您說的是特殊時期處理那些人的方式,現在再用這種方式已經跟不上時代和形式的發展了,世間萬物都是隨著時間在變幻,我們處理事情的方式也要隨之而改變。”


    瓦西裏苦笑著向貝利亞解釋。


    他自然知道自己一聲令下,可以把那些注定被定在,曆史恥辱柱上的腐敗分子殺得血流成河。


    但是呢?想斯大林同誌一樣,然後被一些有心人故意抹黑,說自己搞大清洗屠殺黨內反對自己的黨員幹部。


    隻要他敢這麽幹,以後必然會有人說這是瓦西裏殘酷迫害同誌們發起的整風運動,進一步引起社會各界人士的恐慌,把一件有利於國家長治久安的事情,反而搞成自己要清洗反對自己的勢力一樣,那樣反而得不償失。


    黨內特權、腐敗都要嚴肅處理,可名聲自己也要撈足,這就是瓦西裏心中的想法。


    “父親,我們的國家已經渡過了政權不穩定的危險期,已經成為了世界為數不多的強國,我們來自外部的危險可以降低到忽略不計。”


    瓦西裏覺得自己有必要向父親解釋一下,自己心中對蘇聯國家的看法。


    於是他換了一個舒適的坐姿,點上了一根香煙好好和貝利亞就蘇聯的問題進行一番討論。


    “父親我的言論可能是有一些極端,您聽了之後可不要發火,這隻是我一些不成熟的想法而已,我會一點點的驗證我的想法是不是正確的。


    但您大可安心下來,我會慢慢的實驗我的想法,絕對不會在沒有把握之前在全蘇聯推行,這一點父親不用擔心我會太激進把蘇聯搞的亂糟糟的。”


    瓦西裏決定把他對未來對蘇聯的規劃講給父親聽,他也想聽聽父親的建議和指導。


    “首先我要說的是怎麽解放生產力的問題,我們不可能讓我們的人民,長期生活在缺衣少食的狀態之下。”


    “如果我們不去積極改變這一切,我們的競爭對手美國會迫使我們學會改變,那到時候我們就是落後、腐朽、無能的代名詞。”


    “我們要想帶領社會主義國家與美國為首的資本主義競爭,我們要讓資本主義國家的人民向往我們社會主義的生活才行。”


    “不可能說資本主義國家的人民,在充足的物資供應之下,拿著不菲的收入,開著蘇共領導層才能享受到的小轎車,住著大大的豪華的別墅、莊園。


    享受著蘇聯人民做夢都想不到的豐富的食品、衣物。


    然後去羨慕我們社會主義國家勉強能填飽肚子、物資短缺、要啥啥沒有的生活方式嗎?


    如果說他們隻是為了追求我們社會主義的思想,願意放棄他們像天堂一樣的生活,我是絕對不會相信思想完全可以戰勝麵包的。


    在特定的情況之下,思想可能會戰勝麵包、會戰勝誘惑。


    但是我們不可能靠著這一部分人的強大思想,去強行讓整個蘇聯兩億人口和將近十億人口的社會主義國家去變成他們那樣思想強大的人吧。


    我認為我們的思想不能繼續僵化下去,要用辯證的方法去看待任何事情的變化,我們社會主義的宗旨是什麽?那就是為人民服務,帶領我們的人民走向富強。


    我覺得拋開一切大道理不講,那就是要讓我們的人民吃的更好,穿的更漂亮。


    讓人民住上寬敞漂亮的房子,人人有工作,每一個孩子都可以在寬敞的教室裏接受教育,每一個老人都可以頤養天年,這才是我心目中的社會主義價值觀。”


    我們不能再走老路了,不能為了表示自己是無產階級的人民,把一窮二白、身無分文當成驕傲。


    社會主義的精髓就是在蘇共的帶領下,讓每一個蘇聯人民都能有體麵的生活,不讓任何一個人在受到壓迫。


    我覺得我們黨隻要抓緊思想教育工作,讓我們的人民在遵守國家法律的情況下,能夠獲得越來越多的物資,越來越好的生活,這才是我們政府應該引導他們去做的。


    說白了就是讓蘇聯的市場活躍起來,促進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讓人民過上更加體麵,甚至超越西方國家人民的生活。


    隨著物質的豐富,人民追求享受、享樂的思想必然會甚囂塵上,但是我認為這就是我們需要注視思想教育、引導的問題了。


    不可能說因為喝水會把人噎死,我們就不讓所有蘇聯人喝水吧。


    我覺得我們真正應該重視的問題是,怎麽補充社會主義的思想,怎麽才能讓我們的黨員幹部不被腐化,怎麽樣才能夠不被資本家掌控我們的政權。


    一旦資本家經過改頭換麵掌控了我們的社會主義政權,那對我們蘇共來說才是真正的洪水猛獸。


    他們掌控了蘇共政權後,自然會把圍困他們的牢籠一步步打開,然後會製定更多有利於他們收割蘇聯人民的政策,然後會再一次的騎在人民的頭上,這個才是我們應該擔心的。”


    瓦西裏一口氣把他心中的所想向貝利亞交了個底。


    貝利亞一時間沒有從他的話語中迴過神來。


    瓦西裏也沒有催促他的意思,而是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又點燃了一根香煙自娛自樂起來。


    到底該走什麽樣子的道路,他自己也一直在探索這個問題。


    讓他走資本主義那一套那萬萬是不可能的,首先他自己就對資本主義那一套深惡痛絕,自然不可能去走他們的路線,再說了蘇聯的人民也自然不會答應。


    其實他想走的路線還是大國家主義路線,迴家掌控所有的生產資料,有國家掌控所有的經濟命脈,比如重工業、基礎建設,把一些作為補充經濟發展不太重要的環節扔給市場。


    堅決不允許企業涉及、重工業、軍工業、基礎建設、能源等一些國家命脈。


    還有企業的定義問題該怎麽解決呢?


    是允許蘇聯人民成立個人百分百控股的企業,還是公私合營,如果是公私合營又怎麽保證不損害國家的利益呢?


    如果是個人百分百控股,是不是又會製造出新的資本家呢?這與共產主義的思想又形成了對立,現在要是這樣推廣私人成立公司,必然會存在很大的阻力,根本沒有成立這些私人公司的條件。


    要是放權給各地基層組織,有蘇聯人民入股成立一些基層企業,又該如何保證他們的效益不被領導層貪腐,又該怎麽保證他們的企業能夠活下去、發展起來?


    瓦西裏這段時間一直在考慮這些問題,可是根本沒有兩全其美的方法,他準備先使用國家的力量進行改革,然後挑選幾個地方弄幾個實驗區,把各種製度的企業都去實驗一下,看看會產生什麽樣的結果。


    他是有後來人的思維,自然對這些事情是慎重再慎重,不可能腦袋一拍就十分激進的執行下去。


    那樣雖然說會很快產生效果,可是一旦有大問題,再想去糾正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了。


    “嗯......廖佳,你的想法很激進,這些想法在蘇共中央那些老人看來是不太友好的,他們不會支持你的這些想法的。”


    貝利亞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從瓦西裏的話裏醒悟了過來,開口就是這麽一句話。


    “我明白父親,這也是我為什麽不會在蘇共領導層提出這些話的原因,有些事情需要慢慢的先去做起來,等大家看到了效果、得到了收益,他們自然會改變他們自身根深蒂固的想法。”


    瓦西裏舉起手裏的酒杯,向貝利亞做了一個碰杯的動作。


    “哈......哈......。”


    貝利亞終於放下心來,隻要兒子不是像玉米小夫那種夯貨,不撞南牆不迴頭的貨色,他自然不用擔心兒子會成為蘇共領導層的公敵。


    於是他也舉起手中酒杯,隔空向瓦西裏做了一個舉杯的動作,兩人很有默契的舉杯一口悶幹了酒杯裏的酒。


    “我們不討論國家事務了,明天就是新的一年了,過了今晚你就又長了一歲了。


    你已經三十歲了是時候考慮一下你的終身大事了。”


    貝利亞放下了手裏的酒杯,滿眼含笑的向著瓦西裏說道。


    “哎......。父親......我......。”


    瓦西裏沒想到父親突然向自己說起了這個事情,他一時之間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麽迴答父親。


    之前自己身邊隻有莉莉婭一人的時候,他也想過今後會和莉莉婭結婚,自己已經和莉莉婭討論過要見見她的父母。


    因為各種原因吧(期間發生很多緊急事件),他與他們見麵的時間是一推再推,到後來酒後和妮娜發生了那些關係後。


    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再向莉莉婭提起這個事情了,好在莉莉婭是一個溫柔懂事的女孩。


    在妮娜出現在瓦西裏身邊這個事情上,並沒有去為難他、冷落他。


    而是像之前那樣用心的照顧他的起居生活,越是這樣越讓瓦西裏心裏充滿愧疚。


    “你應該知道,如果你不準備再找其他女人的話,妮娜是最適合你的。


    畢竟他的祖父是蘇聯元帥,是蘇聯的“三架馬車”之一。你和妮娜結婚的話,蘇聯的“三駕馬車”中就有兩個人全力支持你(朱可夫被廢了),隻要你自己不搞的天怒人怨,我想不出在蘇聯還有誰能夠挑釁你的權威。


    當然這隻是我的建議,如果你最終要結婚的話妮娜才是最合適的。”貝利亞微笑著說道。


    “嗯,那就按照父親說的辦吧!”瓦西裏沉思片刻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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