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綱的衣衫十分整齊,他是一個整潔的男人,在邢蒙滿意的眼神裏走進大門。


    他身後是李明玉。


    李明玉看到邢蒙,臉色煞白,這個男人不會要摸我吧?


    邢蒙掃了李明玉一眼,看著錦衣衛檢查李明玉的衣服,再看看李明玉那扭曲的麵孔,仿佛被占了多大的便宜一樣。


    娘炮!


    邢蒙一把按住李明玉:“淡定,站直了,肩膀一邊高、一邊低!”


    李明玉感覺自己不純潔了,為什麽這個男人要按著我的肩膀?


    他隨身瑟瑟發抖,可越抖,邢蒙看的越難受。


    終於,李明玉檢查完了,他沒顧上係好衣服就落荒而逃。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邢蒙的臉抽搐了兩下,衣服擺的不對稱,他想把李明玉拉迴來,卻看到魏無忌警告的眼神。


    頓時站立不安,幹脆閉上眼。


    我看不到,我看不到。


    時不時傳來考生的慘叫聲,衣服裏藏夾層被錦衣衛帶走了。


    其實許凡根本不在乎他們帶不帶小抄,可姿態還是要拿出來的,否則哪裏來的公平?


    畢竟這不是開卷考試。


    足足用了兩個時辰,到了早上九點,所有考生才入座。


    許凡再次做了溫馨提示,然後讓錦衣衛開始發考題。


    “這是考題?”第一個拿到試卷的考生發出了疑問,


    他晃了晃試卷,確定這不是一本書?


    密密麻麻的題。


    想到許凡的叮囑,考生飛快的翻了翻試卷,發出了驚唿聲。


    “肅靜!肅靜!”錦衣衛巡視考場,“大聲喧嘩,逐出考場!”


    紀綱看到了考題沒有任何驚訝,他寫好的自己的名字就開始答題,不會直接過,看後麵的題。


    許凡掃了一眼紀綱,這小子還真是沉穩,要是用好了是一把好刀。


    但是有可能割到手,這小子野心太大了。


    許凡在乎嗎?


    根本不在乎,駕馭不了?這種情況根本不可能發生。


    許凡又看了一眼李明玉,發現自己被驚豔到了,每一個動作都很娘,但是別有一番風味。


    估計建武帝還活著的話,一定會很喜歡。


    桌麵上整整齊齊,一塵不染,筆墨紙硯擺放的十分有規律。


    他拉過邢蒙,指著李明玉的桌麵:“看看,多麽好的一個孩子,剛才差點被你嚇死。


    你說你動手動腳,都會以為你喜歡男色!”


    邢蒙委屈道:“許千戶,我真的不喜歡男人啊!許千戶,你的領子沒弄好!我幫你……”


    咚!


    許凡一腳把邢蒙踢倒在地上,“沒完了?”


    有些考生聽到動靜,被邢蒙占過“便宜”的考生都覺得十分解氣。


    許凡不理會邢蒙,他看向燕北飛,發現這個男人在飛快的翻看考卷,想要把所有的考題都看一遍。


    然後淡定的拿起筆。


    哼,裝的挺像。


    許凡敢說,今年的考題,能答對十分之一就能當狀元了。


    那種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人,隻存在傳說之中。


    許凡帶著錦衣衛巡視考場,轉了兩圈沒發現作弊的人。


    這考場啊,很折磨人。


    就是一個個隔開的卡座,隻有兩平多的地方,吃喝拉撒睡都在這裏。


    現在還沒有大小便,等一會都開始了,那味……


    一邊聞著屎尿味,一邊吃著冰冷的幹糧、鹹菜、米粥。


    哎!


    想想就同情,幸虧我不是大周讀書人。


    突然,許凡停在了一個考生身邊,麻痹,被打臉了。


    這個考生從第一頁開始寫,每一道題都沒有空著,不能說都對,但每道題都中幾點。


    看了一眼考生旁邊的銘牌,劍州張東光。


    劍州?和張元清什麽關係?


    他打量了一下張東光,雖然比普通讀書人健壯,但不是武者。


    許凡現在的修為、眼界一眼就看出張東光沒有習武的天賦。


    有意思!


    原本想在考前動員大會多發現幾個有趣的人,竟然沒發現張東光。


    轉了幾圈,許凡安心來到前方監考處,魏無忌、楊嵩二人在閑聊。


    兩個人之前沒有交際,一個閹黨誤國、一個外戚弄權,都是萬人厭。


    不要低估弄臣的智商,沒有智商的弄臣早就被人玩死了。


    楊嵩的智商非常高,隻是他掩飾的非常好。


    建武帝死後,楊嵩憑借和許凡的關係,屹立不倒,可見一斑。


    到這個時候,人們才發現自己的手下有很多是楊嵩的人,他十幾年經營了一張網。


    不顯山、不露水,可需要的時候,振臂一唿就有人響應。


    對外展現的貪婪、庸俗,可實際上楊嵩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博覽群書。


    和魏無忌聊天,每一個話題都能對上。


    “不韋!”楊嵩和許凡早就稱兄道弟。


    “老楊!”許凡坐在楊嵩旁邊,低聲道:“記得幫我把秦鬆安排到蜀州當個縣丞。”


    “哦?”楊嵩冷冷道:“秦相打的主意不錯啊!讓他自己來跟我說。”


    楊嵩和秦熙、蘇師道、何青偉這些曾經的文官都不對付,他是弼馬溫出身,把楊南竹獻給建武帝才被建武帝火線提拔。


    幫建武帝賣官賣爵,在文官眼裏楊嵩還不如魏無忌。


    如今楊嵩終於不用再隱藏,當年的舊恨自然要發泄出來。


    魏無忌扭頭看向旁邊,許凡當著自己的麵說這些事,他聽到也會裝沒聽到。


    “老楊!”許凡給楊嵩倒了一杯茶,“淡定、淡定。


    說說你的條件,兄弟一定幫你滿足!”


    “我要什麽條件?”楊嵩不屑道:“不韋,老哥我當了半輩子奸臣,缺什麽?名?咱不稀罕。


    利?我兒子才十歲。


    老哥我就是不想讓秦熙這老賊得意。”


    “拉倒吧!”許凡喝了一口茶,“你兒子十歲了?拜我為師,學武可好?”


    楊嵩笑了,他是故意的,許凡也知道他是故意的。


    其實就是兄弟之間熱鬧的一種方式。


    楊嵩的兒子拜許凡的兒子為師,就意味著許凡以後會護著楊嵩的兒子。


    【許凡:你可是我大舅哥!記得叫姐夫。】


    “一言為定,便宜秦熙老賊了。”楊嵩秒變臉。


    魏無忌露出笑容,他自詡和光同塵,卻做不到許凡這般在各大勢力之間遊刃有餘。


    他太傲了,根本不屑這種手段。


    不屑,不代表魏無忌不認可許凡,要不是許凡在中間調和,大周現在朝廷亂成一鍋粥了。


    三人有說有笑間,到了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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