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凡剛剛迴到家裏,就聽到有人喊自己。


    “不韋,不韋!”誠王沒心沒肺走了進來,“咱們的煙花大賣啊!


    單單是煙花生意,就超過了去年我的全部收益,你真是個大聰明!”


    許凡看著瀟灑的誠王,外麵不管多熱鬧,他都是這般快樂,如同老頑童周伯通一樣。


    羨慕!


    我就不一樣了,我累死累活跟孫子一樣。


    投胎是門技術活啊!


    算了,我去討好師尊了!


    師尊、安樂都要送煙花,一個是我的大腿,一個是我的小棉襖。


    “京城又來了一個宗師武者,你不關心?”許凡決定去之前一定要喚醒誠王的鬥爭意識。


    “那又如何?”誠王無所謂道:“我從來不欺男霸女,誠王府上下也是如此。


    就連我老丈人都老老實實做生意,還能有人找我報仇嗎?”


    許凡竟無言以對,誠王好色,但隻流連教坊司。


    隻走腎,不走心。


    二人正閑聊,唐寧來稟告:“玄藏大師來了。”


    “許千戶!”玄藏朝許凡打招唿。


    “大師好!”許凡笑道,“大師怎麽有時間來了?莫非也是為了紙圈?”


    “許千戶果然聰慧。”玄藏笑道。


    誠王撇撇嘴。


    他容貌極佳,能夠給他壓力的隻有白玉川和這位玄藏,不爽。


    “大師不是方外之人嗎?為什麽會對這種事感興趣?”許凡有些好奇。


    “貧僧……”玄藏臉上雲淡風輕的笑容有些僵硬,“貧僧也不能免俗。”


    他這幾天也在想紙圈的事,可不管怎麽想都想不出來,越聰明的人越容易鑽牛角尖。


    那種感覺更加難受。


    玄藏這幾日憔悴了很多。


    “可是……”許凡淡淡道:“索南一天沒瘋,我一天就不會說。”


    玄藏:“!!!”


    原來如此,為了把索南逼瘋。


    他替索南默哀。


    許凡又道:“我送大師一句話,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玄藏震驚了!


    他的心情再也無法保持平靜,動了又動。


    誠王對許凡裝逼已經習以為常了,見怪不怪。


    可玄藏不了解許凡的裝逼曆程,許久,悠悠道:“許千戶,你那日和索南辯論,隻需要把這句詩拿出來就可以贏的風風光光。


    為什麽搞的這麽雲裏霧裏呢?”


    許凡一愣,他才想起這句結語是惠能迴應師弟神秀那句“身似菩提樹,心似明鏡台,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


    神秀認為心是髒的,有灰塵。


    惠能卻認為都是自己的心本來就是清淨的,幹嘛打掃它?


    不就是索南和玄藏的有無之爭嗎?


    我……他媽的要是當時想到這句詩,我他媽閑得蛋疼裝小醜?


    “嗬嗬,索南……”許凡心中一動,“唐寧,拿紙筆來!”


    唐寧連忙拿來紙筆。


    許凡寫道:“弟子問佛:身似菩提樹,心似明鏡台,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


    佛說: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嗯,這個故事都是我編的,就是給索南師兄品鑒一下。”


    玄藏看著那張紙,他感覺快要精神分裂了。


    你他媽的一個整天勾欄聽曲的太監怎麽悟的這麽高深的佛法?


    佛祖,原諒我,我動了嗔念。


    他眼神裏有些幽怨。


    如果說紙圈隻是讓索南有些難受,那這張紙就是逼瘋索南的索命貼。


    玄藏有一種吃了大便的感覺。


    我三歲開始修佛,熟讀佛門經文,無一不知、無一不曉。


    可現在我輸給了許凡?


    佛祖,原諒可憐的玄藏,我又動了嗔念。


    玄藏想起了師兄玄空,如果讓玄空聽到這兩首詩,一定會動了收許凡為徒的念頭。


    可他很快想到了更加惡心的一點:這兩首詩極有可能是許凡隨意編的。


    就像紙圈一樣。


    壓根就不是因為懂佛法,就是為了裝逼而裝逼。


    和佛法有毛的關係?


    更紮心了。


    “許千戶,貧僧告辭!我要迴少林寺潛修,直到領悟許千戶這兩首詩。”


    玄藏瀟灑的走了。


    他不關心世俗之事,但人在江湖就不可能脫離江湖。


    龍樹法王來大周,少林寺就要出人贏了龍樹法王。


    可惜輸了。


    ……


    萬國館。


    索南看著唐寧送來的那封信有些以後,許凡送給自己的?


    他打開一看,隻有幾句話。


    卻如同一道霹靂落在了自己的頭上。


    有無之爭……有還是無……無還是有……


    若是普通人最多說一句:“詩寫的不錯。”


    但在索南這種精通佛學的人眼中,這他媽的就是佛祖的指示啊。


    可為什麽是許凡?


    這一刻,索南和玄藏共情了。


    噗嗤!


    索南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他知道自己終其一生也無法追上許凡的腳步,在佛法上輸的徹徹底底。


    悟了就是悟了,沒悟就是沒悟。


    有也好,無也好,都是自尋煩惱而已。


    龍樹法王急匆匆趕來,看到寵愛的弟子口吐鮮血,如癡如狂。


    他拿起來那張紙。


    許久,龍樹法王如同吃了大便一樣惡心。


    他也精通佛法,可他就是想不通,為什麽會是許凡寫出來的?


    ……


    兩首詩一日之間傳遍了京城。


    許千戶一個紙圈、兩首詩把草原高僧索南逼的口吐鮮血。


    “楚昭輔不當人子!”


    “許千戶具有慧根,疑似佛門金剛轉世!”


    “許千戶深不可測!”


    “許千戶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可惜是個太監。”


    漸漸的,風向朝許凡是佛門金剛轉世靠攏,許凡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有人在推波助瀾。


    但他沒有心思想這些,許凡在和完顏烈、完顏蘅兄妹二人討論聯姻、結盟的事情。


    “老白,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完顏蘅?”許凡在忽悠白玉川,“你現在體會到了柔軟的奈子,你還會喜歡那硬邦邦的胸膛嗎?”


    白玉川瞪了許凡一眼,他總覺得許凡對自己不是友誼,而是惡趣味。


    “大哥,你可是我義結金蘭的大哥,”許凡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誰不知道我許不韋重情重義,你怎麽能惡意揣測我?”


    白玉川還覺得自己受到侮辱了呢。


    你丫的幾個意思你心裏不清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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