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蘇師成家裏。


    那些書生們都散了,誰還好意思留在這裏?


    被嘲諷嗎?


    自己敬重的大儒不但喜歡玩虐待,還男女通吃。


    盡管在文人中這屬於雅士,可到底雅不雅,自己心裏沒點數嗎?


    許凡沒有為難那些書生,並不是仁慈。


    而是沒有意義。


    隻有找到主謀才是最重要的,現在放他們迴去,等待魚兒上鉤。


    ……


    坊市被查封,蘇師成的醜聞被徹底曝光,有力的反擊讓蘇師道、王偉差點暴走。


    蘇師道還好,蘇師成原本就廢了,無非就是無法翻身而已。


    大批商鋪被查封,韓國夫人和東宮名下的商鋪傾銷存貨,賺的盆滿缽滿。


    那些商鋪想要重新開門就得去京兆府重新走流程審批,京兆王家作為始作俑者成為了大家遷怒的對象。


    這就是人性,有好處大家湊到一塊去,完犢子了王偉就成了大家遷怒的對象。


    雖然沒有表現出來,可王偉也坐立難安。


    秦熙沒有吭聲。


    他知道這隻是開始,建武帝的手段還沒有使出來,魏無忌還沒有到收網的程度。


    這一次,東林黨損失慘重。


    他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一時的輸贏算什麽?


    官場不就是沉沉浮浮?


    秦熙現在頭疼的是如何勸這些廢物們認輸。


    有時候聰明也不好。


    蘇師道看向秦熙,“秦相,沒想到許凡那小閹狗如此狡猾。你要是繼續保持沉默,咱們這次丟人可就丟大了。”


    “白殿恆呢?”秦熙反問道:“他有什麽動靜?”


    蘇師道一愣。


    王偉連忙道:“白殿恆的侄子白玉寧被抓進去了,還有不少武將被牽連了。


    今天有些商鋪跟著咱們一塊罷市,也被白玉川查封了。”


    聽到白玉川這個名字,蘇師道就覺得後槽牙疼。


    誰能想到當初的一個賤種竟然給蘇氏一門帶來如此沉重的打擊?


    “等等吧!白殿恆肯定也會出手,不出手就拱一把火!”秦熙暗示道。


    蘇師道眼中一亮,他起身道:“老夫去找白殿恆!”


    秦熙鬆了一口氣。


    他想試探出建武帝的底線,所以才暗示蘇師道去找白殿恆,畢竟白玉川對蘇家、白家是一樣恨。


    誰都跑不了 。


    ……


    白家。


    白殿恆、高修,還有一眾京城的武將齊聚一堂。


    相比東林黨,他們的損失還能接受。


    可麵子上過不去啊。


    還有那些子侄被關進大理寺大牢裏生死不知,那叫一個難受。


    “太尉,今天蘇師道鼓動國子監學生去鬧事,結果被許凡打了臉。”高修分析道,“王偉鼓動商鋪罷市,結果被白玉川帶人查封了。


    聽說太子借機把京兆府掌控在自己的手上,現在京兆府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聽太子的。


    許不韋果然厲害啊,這一招接一招,就連當初的魏無忌也不如許不韋。”


    “高提督,”一個武將不悅道:“您就別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了。


    現在現在應該怎麽辦?


    雖然咱們的損失沒有東林黨大……”


    說到這裏,這位武將有點哭笑不得,不知道該不該慶幸。


    之前參與不進來,才隻能喝點湯,現在損失反而最小了。


    “可太子的聲望提高,對陳王不利啊!”武將感慨道,“還有英王的仇也不能就這麽算了啊!”


    白殿恆明知道武將在故意挑撥離間,可想到嶽父一家人都被趕出京城,那氣就越來越大。


    他一開始聽說了秦熙、蘇師道那些手段,還以為許凡無法過關。


    類似的手段當年對付魯王的時候也用過,讓魯王十分被動,可現在被許凡輕鬆化解。


    現在該如何是好?


    對白殿恆來說,損失事小,錢沒了還能掙。


    被抓的那些子侄也不是什麽大事情,白玉初又沒被抓。


    讓白殿恆緊張的是太子的聲望,這樣一來陳王的希望就越來越渺茫了。


    “太尉,蘇大學士求見!”管家走進來。


    “讓他去書房。”白殿恆看到這一屋子的武將就覺得頭疼,粗鄙的武夫啊。


    書房。


    蘇師道看著白殿恆,二人曾經是好朋友,當初蘇師道為了巴結白殿恆把自己寵愛的妾室送給白殿恆。


    誰能想到因此多了一個生父不明的白玉川,搞的蘇家如此狼狽。


    “白太尉。”蘇師道沒有心情拐彎抹角,“白玉川這次鐵了心要對付白家和蘇家,我是來和你商議對策的。”


    “蘇公何出此言?”白殿恆奇道:“白玉寧被抓是罪有應得。


    玉川對老夫一直尊敬,我有這樣的兒子感到自豪。”


    麻痹!


    蘇師道強忍住怒氣,才沒有把茶杯砸到白殿恆臉上。


    這話你說了信嗎?


    白玉川對你尊敬?他恨不得弄死你吧!


    白殿恆才不上當呢,他巴不得東林黨和太子撕逼呢。


    鬧的越大越好。


    東林黨和太子鬧掰了,太子失去東林黨的支持,儲君之位就不會穩定。


    令不出朝堂才是最恐怖的事情。


    “太尉,”蘇師道忍著自己的怒火,“這次魏無忌和許不韋要殺人立威……”


    “我不這麽覺得。”白殿恆打斷了蘇師道的話,“販賣人口罪不可恕,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蘇師道倒吸一口氣,他算是發現了,白殿恆是故意的。


    他不想牽扯進來,武將係的損失還在承受範圍之內。


    蘇師道緩緩道:“隻要這次讓魏無忌那老閹狗付出足夠的代價,老夫願意支持陳王!”


    白殿恆一愣。


    陳王最大的短板是什麽?


    都是武將體係人支持,沒有文官支持,在朝堂的影響力有限。


    得到蘇師道的支持意味著從此那些文人也會歌頌陳王。


    “一言既出……”白殿恆沒有猶豫,到了他和蘇師道的地位是不會出爾反爾的。


    “駟馬難追!”蘇師道迴應道,“白玉川必須死,許凡也必須死!”


    白殿恆不想白玉川死嗎?


    別說不是自己的兒子,就算是庶子一次次忤逆自己,不殺了留著過年嗎?


    蘇師道心裏對秦熙不滿,他不明白為什麽不支持皇子?


    錦上添花和雪中送炭能一樣嗎?


    如今就是要和白殿恆同仇敵愾對付魏無忌的閹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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