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凡沒有主動向前,萬一箱子裏有機關呢?


    放個毒箭、毒煙……這種事就讓胸不大,也無腦的慕容飛煙去。


    慕容飛煙看了許凡一眼,眉頭微微一皺,顯然猜到了許凡的想法。


    她一揮手,內勁震開箱子,裏麵放著一把尺許長的短刀,上麵刻著三個字:寒月刃!


    慕容飛煙拔出刀,寒氣逼人,密室的溫度仿佛都降低了幾度。


    “竟然是寒月刃!


    難道玄空就是前朝餘孽馮珂!”


    許凡對這些事一無所知,又不敢問,這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慕容飛煙感慨道:“三十年前,馮珂刺殺先皇失敗逃走。


    原來隱姓埋名、削發為僧藏身蓮花寺。


    難怪當年鎮撫司掘地三尺也沒有找到馮珂。”


    許凡心道:“不就是燈下黑嗎?三十年前蓮花寺就是一個廢墟,查過以後自然沒有人關注。


    沒準還有人幫忙隱瞞呢!”


    許凡奇道:“一把刀就能證明馮珂的身份?”


    慕容飛煙肯定道:“寒月刃傳聞是在一塊天外隕石內發現的,沒有鑄造自成刀型。


    這逼人的寒氣根本造不了假。


    可即便發現玄空是馮珂,和佛像殺人案也是兩碼事啊!”


    許凡很想要那把刀。


    他覺得和自己有緣。


    刀散發出來的寒氣和體內的蓮花真氣生出了感應,運轉的更加迅速。


    曹兵一拍大腿:“我知道了!兇手想得到這把刀才殺的玄空!”


    “你是豬嗎?”許凡很好奇慕容飛煙手下都是這樣的蠢豬嗎?


    怎麽成了鎮撫司第一神探,難道是蹭功勞嗎?


    他反問道:“人都殺了,刀還留在這裏,圖謀刀?”


    慕容飛煙今天一次次受到許凡的打擊,情緒已經在發泄的邊緣。


    但慕容飛煙崇拜強者,她看出來許凡的判案能力在自己之上,所以忍。


    頭都忍了,王凱、曹兵也隱隱約約感覺到和許凡的差距,這狗太監應該是有點真東西。


    兩個人交換眼神,選擇沉默。


    許凡一邊朝外麵走,一邊盤算如何得到寒月刃,和慕容飛煙說沒用。


    得想辦法忽悠魏無忌那老狐狸。


    密室內已經沒有線索了。


    剛走幾步,許凡看到了房屋外麵放著一堆木箱子,裏麵都是空的。


    但詭異的是箱子底部都做成了斜的。


    許凡看著木箱子若有所思,他拿起一個看了看,又伸出手摸了摸。


    “我知道那佛像是怎麽倒的了。


    你們不是說算經破不了案嗎?我一會就給你們演示怎麽靠算經破案。


    現在隻需要知道這些木箱子是誰做的,就知道兇手是誰了。


    但殺人的動機是什麽?”


    蓮花寺內肯定還有不為人知的的秘密!


    慕容飛煙感覺十分的魔幻,這就知道佛像是怎麽倒的了?


    我怎麽感覺在聽天書呢?


    王凱冷哼一聲,低聲道:“咋地?兇手把木箱墊在下麵,然後佛像順著木箱滑下來?


    許總管果然天馬行空、不拘一格。”


    許凡扭頭看了一眼王凱,豎起大拇指:“好智商!


    別怕,我這個人很好,從來不記仇。


    你現在隨便嘲諷我。”


    王凱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你這像是不記仇嗎?


    分明是在威脅我啊!


    曹兵湊到王凱身邊:“老王,你怕什麽?我就不信他能破案。”


    許凡懶得理會這對“臥龍鳳雛”,在蓮花寺內一個個宮殿、一個個院落轉,他突然看到了一堆鳥屎。


    山中有鳥屎不奇怪,可這裏的鳥屎不像是野鳥拉的。


    尤其是現在寒冬臘月,哪裏來的野鳥?


    許凡扒開柴垛,撿起了幾根鴿子毛,若有所思:“圓覺是什麽地方的人?比如,口音!”


    “山東口音啊!”


    “山東有什麽大人物嗎?比如異姓王、大將軍之類的。”


    “魯王!”慕容飛煙飛快道,這些都是錦衣衛需要掌握的常識。


    許凡點點頭,“我大概知道是怎麽迴事。這件事我要親自稟告魏公!”


    曹兵急了,“你還沒說怎麽靠算經破案呢!”


    許凡想了想,對於這樣的蠢豬就得在智商上碾壓他們。


    他默默蹲在地上拿樹枝畫了幾個圖案,“用木箱凍成斜型的冰磚。


    堆在石佛前,然後慢慢敲碎蓮花台,讓石佛傾斜,順著冰磚倒在地上。


    然後隻需要敲碎冰磚就不留任何痕跡。


    兩頭蠢豬,還有什麽話要說嗎?”


    慕容飛煙腦子裏迴想了一下那個畫麵,她總覺得許凡其實想說三頭蠢豬。


    王凱、曹兵憋的滿臉通紅,這麽簡單?


    許凡一邊走一邊道:“你們放心,我這個人很好,我不從來不記仇!”


    嗯,當天就報了,從來不隔夜。


    王凱、曹兵怎麽想都覺得許凡說的不像真話啊!


    越想越怕,案子破了,自己以後可是要在許凡手下當差,得趕緊想辦法討好許凡啊!


    慕容飛煙感覺臉都被打腫了,哪裏有心思關心曹兵和王凱?


    她到現在都想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查了一個月,還不如許凡在蓮花寺裏轉一圈。


    ……


    鎮撫司,魏師道書房。


    許凡在桌子上畫了一張圖,“我在蓮花寺發現了一堆斜底的木箱。


    如果放上水,一晚上就能凍的結結實實。


    然後把冰磚堆在蓮花台下,就是一個斜坡。


    我看過蓮花台,被砸碎了。


    隻需要掌控那個力度,佛像就會緩緩滑下去,再擺好玄空的屍體。


    就是佛祖降魔印!”


    魏無忌笑而不語,可心裏卻嘩了個汪,這都行?


    但有理有據,圖畫的十分清晰,誰都無法反駁啊。


    “我在蓮花寺發現了鴿子的羽毛。


    嗬嗬……魏公,就蓮花寺窮成那樣了,還喂鴿子?


    圓覺是山東口音。


    剩下的話,卑職不敢說了。”


    許凡點到為止。


    魯王李元慶,建武帝的親叔叔,當年和先皇爭奪皇位失敗。


    但根深蒂固,不但免於一死,還把山東經營的如同鐵板一般。


    二十年前,一個山東和尚來到蓮花寺,還喂鴿子。


    當然是魯王安排在安排在京城的接頭人,負責傳遞消息。


    至於接頭人是誰,就不是許凡應該操心的事了,對許凡來說這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圓覺為什麽要殺玄空,也就是馮珂?”


    魏無忌依舊有些事情沒有想通。


    許凡道:“魏公,我是猜的,對不對您來判斷。


    前朝餘孽玄空無意間發現了圓覺的秘密,他想要通過圓覺威脅魯王。


    但魯王究竟想什麽,卑職不知道。


    圓覺大概率是拒絕了玄空,可知道玄空的身份以後,又不敢輕舉妄動。


    於是精心策劃了這個殺人案。


    之所以牽扯到誠王,大概是圓覺故意打碎誠王供奉的那座佛像,讓誠王試探玄空的底細。


    結果發現玄空一身功夫廢了九成,直接下手殺了玄空。”


    魏無忌盯著許凡問道:“你怎麽斷定誠王和圓覺不是一夥的?


    誠王揮金如土,如果向魯王販賣情報,那這些錢財就有了來源了。”


    許凡笑道:“魏公,你考我有什麽意思?你考慕容才對。


    誠王怎麽可能勾結魯王?魯王能給他什麽?”


    慕容飛煙猛的抬起頭,我怎麽感覺許凡在侮辱我的智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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