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男指了指一間小屋:“這裏的女主人信佛,那裏有一處小佛堂。這個時候應該沒有人,可以在佛堂裏過夜。”


    林世傑驚奇地看著若男:“你怎麽那麽清楚,莫非你以前來過?”


    “你在屋裏躺著睡覺的時候我就把這裏摸清楚了。我跟你不一樣,你是人家的貴客,有吃有喝還有睡的地方。我都要自己操心,要不然就隻有忍饑挨餓睡野外了。”若男轉頭看了看林世傑,“好了,你就別再跟著我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林世傑沒弄明白,疑惑地看著若男。


    “這佛堂小,就一間屋,隻能我一個人睡。你跟來幹什麽?”


    林世傑愣了一下,有點不甘心地說:“你這是想把我甩了啊?”


    若男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林世傑反問道:“你我倆人擠在一間屋子裏睡覺,你覺得合適嗎?”


    林世傑本想開開玩笑說沒什麽不合適的,但看到若男的眼神還是忍住了沒說。


    “那我去哪睡呢?”林世傑像是在問若男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楊堡主不是給你安排了房間嗎?你如果覺得那屋不安全,可以去柴房睡。”說著若男用手指了一指前方,“就在那邊。”


    “有什麽不安全,難道我還怕了不成?我就去我剛才那屋裏睡。”林世傑可不願讓若男覺得自己害怕了。


    林世傑轉身就要離去,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明天我們什麽時候走?”


    “誰和你一塊走?你自己走就是了。”若男扔下這句話自己先走了,留下林世傑在原地發愣。


    林世傑折騰了半天也累了,料想楊策不敢再來害自己,迴屋之後很快就睡了。


    林世傑睡得很沉。他做了一個夢。他夢見和若男在一起了,若男在不斷地親吻他,他也同樣地抱著若男狂吻著。然後,他醒了,他發現他的身上真有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正在瘋狂地親吻著他,女人的手還在撫摸著他的身體。


    林世傑剛剛醒來,意識還停留在夢境裏,所以最初那一刻他還是在熱烈地迴應著。但他馬上意識到不對勁,他和若男還沒發展到這一步。


    林世傑推開身上的女人,這一下他看清了,是方芳。這時他才注意到,他和方芳倆人都全身赤裸,一絲不掛。


    林世傑一下就懵了,呆了幾秒鍾才問道:“你怎麽進來的?你都幹了些什麽?”


    方芳笑了:“林郎這話問得好生奇怪,男人和女人睡在一起能幹什麽?”


    林世傑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知道應該還沒發生什麽,隻是一時也不知說什麽好,隻能連聲說道:“你怎麽能做這種事?怎麽能做這種事?”


    “那也隻能怪林郎你呀。誰讓你沒把門關好。”這方芳簡直是在倒打一耙。


    林世傑看了看窗戶,天已經有點蒙蒙亮了,這要是被人撞見可說不清,尤其是讓若男知道了就更糟了。於是他一邊找來衣服穿上,一邊催促方芳穿上衣服快走。


    方芳不但不動,還賴在床上不起來了。


    林世傑心裏那個急呀,可是他又拿方芳毫無辦法。他想,這麽耗下去可不行。幹脆,你不走我走,先離開這屋子再說。


    他急匆匆地出了屋,看了看四周,還好沒人,這才在心裏稍微鬆了口氣。他直奔小佛堂,準備叫上若男一塊走。


    到了小佛堂,才發現若男早就不在了。他想,這下可糟了,若男應該醒得比自己早,八成已經知道了自己和方芳的事。她可能自己先走了。這下自己去哪裏找她?昨夜跟她說了那麽多話,居然都沒問問她要去哪裏,也沒問問她家在哪裏。林世傑覺得自己可真夠笨的。


    林世傑在埋怨了自己一番後想了想,天都要亮了,還是先離開韓家堡再說吧。


    出了韓家堡沒多遠,就看見路邊一棵大樹下站著一位少女,那不是若男又是誰。林世傑喜出望外,直奔若男而去。


    若男笑嘻嘻地問道:“昨夜睡得可好?”


    林世傑不知道若男這話的真正含義,是真的指睡覺還是另有所指。所以,他也不正麵迴答,隻含混不清嗯了一聲。


    “對了,昨天都忘了問,你打算去哪裏?”林世傑可不想跟若男繼續談睡覺的話題,趕緊發問岔開。


    “和你同路,去長安。”若男遞過來一個餅,“估計你還沒來得及吃飯了,替你順了幾個。”


    “去長安,真的?”林世傑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忘了去接若男手上的餅。


    看見林世傑的反應,若男笑著說:“我騙你幹嘛?我這是迴家,我家就在長安。快拿著呀。”


    林世傑這才伸手接過若男手上的餅,高興地說:“真沒想到你的家就在長安,這可太好了。對了,你一年前就出來了,該不會這麽長的時間都沒迴過家吧?”


    “那怎麽可能呢?一年前那是第一次來晉國,前後大概有四個月。這是第二次了,也才出來三個多月。”


    “你這人在家裏待不住嗎,總是喜歡往外跑。”林世傑一邊啃著餅一邊說道。


    “就是啊,在家裏多無聊啊,出來走走看看就有趣多了。”若男停了下來看著林世傑,“你家又在哪裏?”


    林世傑收起了笑容:“我沒有家。”


    “沒有家?”若男吃驚地問道。


    林世傑點了點頭“我的家在蘇塢,五年前秦軍攻上了蘇塢,除了我和另外兩個小夥伴幸存下來,全塢堡的人都遇害了。”


    若男沒想到眼前這個少年的身世竟然如此悲慘,她想安慰一下林世傑,可一時之間又不知該如何說,隻能歎了口氣說道:“那後來呢?”


    於是,林世傑又將他們在範府的經曆講給若男聽,包括後來拜逍遙翁為師以及被人誣陷坐牢的事等等。


    若男道:“我也太年輕了,你師傅的名號我竟然沒有聽說過。但他的武力肯定是這世上絕頂的存在。他教你的那個無影劍真的很厲害,讓人防不勝防。即使對方稍強於你,不注意的話也會敗在你的劍下。假以時日,你也會是個絕頂的劍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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