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光華的話音剛落,隻見兩個花枝招展的女孩翩翩而來,她們每人端著一個托盤,托盤裏放著兩個乳白色的磁杯,來到了徽宗和欽宗的跟前,放下托盤和盛滿奶茶的杯子。徽宗看到這兩個女孩兒,就像蝴蝶看到了鮮花一般,兩眼直接挪不開,直勾勾的隻盯著兩個小女孩看。自從被囚禁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見到過這麽嬌嫩欲滴、香氣馥鬱的女孩了。雖然一路上並沒有缺少貴妃相陪,可是這些貴妃早就不貴了,他們那原本嬌美的麵龐早就都成了灰頭土臉,本來婀娜的身材一個個都骨瘦如柴,毫無滋味可言,所以現在一看到這兩個女孩,他的眼就不受控製的在他們身上打轉。楊光華看在眼裏,心想,老家夥,這輩子是改不了這毛病了,看來他還是到死也不會接受教訓的啊。


    接下來便一邊喝著奶茶一邊說話,其實是楊光華一個人在唱獨角戲,因為徽宗和欽宗不知道說什麽好;特別是欽宗,他看到被自己殺了兩次沒有殺死的人接見自己和自己的老爹,坐在上首侃侃而談,可謂八麵威風;而自己坐在人家的眼皮底下,坐在人家的膝下,跟乞丐無異,這種反差,這種心理落差,讓他實在無法忍受,也非常尷尬。可他又說不出什麽,隻好聽著徽宗有一句沒一句的應和著楊光華。那個將軍偶爾也摻和上兩句。


    徽宗感覺,交談的氣氛是輕鬆的。能看得出,楊光華對自己的態度是誠懇的,對自己還是有感情的。所以徽宗在告別的時候,不由自主地走到楊光華的近前,拉起了楊光華的手,動情地說:“我,我們不會辜負你和皇上期望的,過好我的餘生,謹望你在皇上麵前多說好話,多多關照吧。”


    楊光華握著徽宗那已經像木柴般幹硬的手,微笑著說:“好,好,會的會的。”


    但腦海深處卻有另一個聲音在說:“你的餘生,還會過好?還能有多長?我會讓金國皇帝給你更好待遇的,等著吧。哼!”


    通過跟楊光華的交談,他們父子覺得,這裏是都城,大致應該能在這裏安定下來,不再遷徙了。他們迴到大帳後,受到楊光華接見一事,在他們所住的各個大帳中很快傳開,產生了很大的反響。大家無不在說,楊光華沒忘舊情,沒忘老主子;也在說徽宗的麵子如何如何大,有楊光華在這裏罩著,他們不會有多大的難處,金兵也不會為難他們。因為在中京的時候有了先例,特別是徽宗從將軍的大帳中迴來之後,給太後作了繪聲繪色的描述,太後感到很驚訝。這一路上徽宗的話那麽少,一會兒的功夫,說的話抵得上這一個多月所說的話。他知道,徽宗受到了刺激,也受到了激勵,心情大好,便也十分感慨的說,“唉,是啊,畢竟當年你對楊光華不錯,他呢,看來也是不忘舊情啊,盡管有過那波折,人家不計較。往後啊,咱們在這裏住下來了,咱好好表現,對得起人家,得讓人家臉上有光,麵上有彩才是。”


    到達上京後的第一天,徽宗的感覺還是蠻好,由此他覺得在上京應該是差不了,這日子也能安定下來,就等著九兒子趙構那邊的喜訊吧。隻要趙構兒忘不了他的老爹,並且光複宋朝之後,能對金國施加壓力,他的日子也應該差不了。因此這心情好了不少。因此晚上睡得也格外踏實。


    第二天早飯時,得到了一個消息,太宗皇帝要召見所有嬪妃以及公主們。


    來到上京,除了吃的飯菜有所改善,還有了專門吃飯的大帳。他們各自拿著監押士兵發給的碗筷,到專門給他們開的食堂去領,然後在公共大帳裏吃。因此這消息就是在食堂打飯的時候聽到的。徽宗覺得奇怪,當即就讓李光前去問,“為什麽隻讓女人們去,我們呢?”


    李光前就湊到下通知的軍官跟前問。那軍官聽完之後大聲的說:“本官是奉命行事,朝廷就是這麽說的,其他不知道。”


    這樣的迴答,把徽宗噎得差點把嘴裏的飯吐了出來,因此這頓早飯吃的也不舒服。放下飯碗,太後剛要帶著他的飯碗去洗涮,徽宗卻拉住她的手說:“你等等,你幫朕想想,他們為什麽單單隻叫女的,並且沒有點到你和皇後?”


    其實這也是太後所感到迷惑不解的事,她當然不能隨口亂說,隻好對徽宗說,“人家是皇帝,咱們是人家的俘虜,人家要召見誰就召見誰吧。這麽多人一起去,你也不用那麽擔心。”


    太後當然知道徽宗擔心的是什麽。徽宗擔心的就是他的那些嬪妃和公主們,會被金國朝廷這些禽獸不如的東西糟蹋。因為徽宗已經知道,他的四公主,也是大宋朝最漂亮的公主福德帝姬,盡管已經嫁人,已經有了駙馬,可在開封的時候就被斡離不相中霸占了去,不光伺候斡離不一個人,還常常被斡離不轉贈給他人玩弄。後來,斡離不竟然又把福德帝姬贈送給了丞相完顏希尹。從燕京到中京,再到這上京的過程中,徽宗就沒有見到福德帝姬,他隻知道福德帝姬等幾個公主都隨著完顏希尹等朝廷高官們來到了上京,所以他到上京之後就想打聽、想見到他那最可愛的四公主。還沒等打聽呢,金國皇帝又公開的召見這些女人們,他安的什麽心?


    徽宗作為皇帝,對金國皇帝的意圖,他是明白的。可他為何要把所有的嬪妃、還有公主們全都召去?為此他覺得心裏有股火,也有股氣,但有什麽辦法呢?自己沒有能力保護這些女人們。盡管他們都曾經是自己最喜愛的女人和自己的女兒。問不到結果得不到迴答,徽宗覺得心裏難受,憋得慌,隻好迴到大帳裏和太後眼巴巴的盼著女人們迴來。


    直到正午時分,快要吃午飯的時候,女人們才一起迴到了大帳中。令人眼前為之一亮的是,所有迴來的女人,都洗了澡,換了當地平民女人的衣服。徽宗讓太後過去詢問情況,太後隻好向韋賢妃和邢貴妃詢問情況。太後不管問到誰,她們都是隻掉淚,卻什麽都不說。太後是明白人,也就不再追問,返迴徽宗身邊就說:“別問了吧?這不明擺著嗎?從開封起,這些金國人,從皇帝到下邊大臣,一個個都是虎狼一般。唉,不說了,不說了。”


    到下午,朝廷的一名將軍,由押送他們的將軍陪同來到大帳中,拿著一張紙,點點畫畫的,又叫去了二十多個嬪妃,這二十多個嬪妃,直到夜裏才被送迴到大帳中;送迴之後,太後就過去看望,全在哭泣,隻是什麽都不說。


    就這兩件事,徽宗期望在上京的日子將會好過一點的夢想,也就破滅了。他又陷入了那種極少說話,愁眉苦臉,唉聲歎氣的狀態中。


    晚飯的時候,李光前給徽宗說,接到通知,明天上午朝廷要舉行獻俘儀式和 牽羊禮。


    徽宗就問,“獻俘儀式,是獻咱嗎?獻給誰呢?牽羊禮,牽什麽羊啊?”


    李光前說,他也不清楚。徽宗就說,“你去問一下,實在不行,就直接去問光華,咱們也好做到心中有數,若是有禮節性的事兒,咱不能失了禮,也不能丟了麵兒啊,這裏是人家的朝廷,特別問清楚,明天這儀式和什麽禮,是不是皇上主持?”


    吃過飯,李光前就直奔楊光華的大帳中。楊光華來到金國朝廷之後,跟其他的大臣一樣,暫時沒有房子,都住在大帳裏。 李光前通報姓名後,楊光華親自出來把他接了進去。一進門,李光前就看出,楊光華住的大帳,跟中原的房子沒有什麽大的區別,不過就是帳篷下的房子,裏麵裝飾的很是華貴,無論布局裝飾,還是接待用具用品,都相當高檔豪華,給人一種華美氣派的感覺。


    楊光華單獨見到李光前,很是高興地拉著他的手,屏退了左右,說:“讓你受苦了,不容易呀。昨天當著他們父子的麵,我也不好說別的,你呢,還要繼續辛苦一段。”


    說著楊光華就從旁邊的一個小櫃子裏,摸出了一個袋子,鼓鼓囊囊的,說,“這是給你準備的一點金子,現在需要的話,你就帶著,以便自己買點東西什麽的。”


    李光前說,“謝太師。我現在不能帶,我整天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再說我買什麽呀?我跟他們必須得一樣,我不能有令人生疑的地方,要不然,我這事還怎麽幹得下去?我又怎麽向您做交代呢?”


    楊光華隻好說:“好吧,我先替你收著。你的情況呀,皇上和丞相都清楚,將來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我要特別給你說,你聽到消息了嗎?你的家人已經都接到燕山府了,專門由皇帝親自下詔,安排了一套四合院的房子,我最近讓人去了解了一下,生活還不錯。正好,這是前去的人帶迴來的。”


    說著,楊光華就從書櫃裏拿出來,一封信,說:“你看,你家裏人給你的信,本來想著獻俘儀式結束之後,再給你的,正好你現在看一下,看完燒掉就了事。”


    李光前很是激動,顫抖著雙手就要給楊光華下跪,被楊光華拉住了,楊光華說:“不必不必,我們之間不需要這樣。在這金國朝廷裏啊,你是我唯一的知己。隻是你的日子呢,要比我過得苦。我都記在心裏呢。”


    李光前此時已經拆開信看著,雙手顫抖,淚流滿麵,很快就看完了,直說,“謝太師謝太師,當年三生有幸遇到太師,光前一家祖祖輩輩永遠感激太師,永遠不會忘記太師的大恩大德。對太師交代的事,光前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光前定會把下一步的事情做得更好,讓太師放心滿意。”


    接著李光前就向楊光華打聽清楚了獻俘儀式和牽羊禮的意思,但楊光華叮囑,“不必給他詳細說。明天自會有人教給他們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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