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廉死了,高廉的全家、還有高廉手下的大小官員們都死了,他們都死在了梁山義軍的刀下。高俅這口氣,如何能咽得下?並且,他還聽說,當年他用盡了手段想要斬草除根的那個教頭林衝,就是梁山主要頭領之一。他暗暗發誓,一定要報這個仇。可是他看得明白,不管是楊光華還是蔡京,似乎都不急於替他報這個仇。看來要報這個仇,要挽迴自己的麵子,還得靠自己。可他也知道,沒有楊光華和蔡京的支持,他很難達到目的。所以他迴到太尉府之後,就讓秘書和長史,也就是他的參謀長,抓緊時間擬寫給皇上的報告。


    蔡京這邊呢,確實並沒有多麽重的緊迫感。他覺得雖然梁山軍打下了高唐州,殺了高廉及家人和一眾官員,但是畢竟是一窩水窪草寇,成不了什麽大的氣候,朝廷真要調集大軍征剿,很快就會把他們滅掉。至於高唐州死了那麽多人,在蔡京看來,既然是發生了一場戰爭,戰爭還有不死人的?正常嘛,因此他並不覺得是什麽重大的事件。當然,他也理解高俅的心情,畢竟死的是他叔伯兄弟的全家,丟的也是他的臉。他若能剿滅那幫水匪賊寇,最好不過;若一時滅不了,也隻能等條件成熟再說。


    第二天,太尉府寫給皇上的奏書就寫好了。送給蔡京之後,蔡京做了一點修改,讓他送太師審閱後再報給皇上。到楊光華手上,楊光華眨眼間就看完了,說:“很好,報吧。”


    可是,高俅為難地說,“按照皇上的交代和太尉府的職責呢,這份奏書當然應由下官親自去交給皇上,可是......”


    楊光華知道高俅說的什麽意思,就說,“先放我這兒吧,我馬上給皇上送去。”


    高俅看著楊光華去了皇上的會客廳,如釋重負般的籲了一口氣,心裏說:“且等皇上有了旨意,看我怎麽收拾你梁山賊寇,哼!”


    楊光華拿著太尉府的奏書,來到徽宗的會客廳,先讓張寧在門口向皇上通報到:“皇上,太師有要事稟報”。


    過了一會兒,徽宗才迴應道:“啊,進來吧。”


    楊光華進門看到,李明妃端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見他進來對他微微一笑,算是打了個招唿。徽宗問道,“光華呀,有什麽大事啊?”


    徽宗知道,這幾年早就養成了習慣,隻要不是特別重大的事項,楊光華、蔡京和高俅都不會輕易來找他。凡是皇上的權力和要處理的事情,都授予了楊光華;其他政軍係統的事,分別由蔡京和高俅負責處理,不需向皇上稟報。一般的事情他們都能自己處理。所以隻要這三大“金剛”來稟報,徽宗都是這樣問。


    楊光華給徽宗行了禮,又給李明妃也行了禮,說道:“皇上,前幾日啊,梁山那些賊寇為了跟高唐州知府高廉他們的一點糾紛,派出大軍圍困高唐州,圍困了十多天......”


    徽宗做了個讓楊光華停下的手勢,說,“你把奏書放下吧,我看看就行了。這事啊,高俅來說過,我讓他立即派兵征剿,什麽結果?”


    楊光華知道,徽宗不喜歡別人打擾他和李明妃的娛樂活動,便放下奏書,說道:“噢,奏書裏都寫明了,請皇上您先看吧。看了之後您有什麽旨意,讓張寧告知臣下,臣下馬上就辦。”


    說罷,又給徽宗和李明妃各行了個禮,退出了房間。剛出門,徽宗就笑著問李明妃:“明妃啊,你看我這個大秘怎麽樣啊?”


    李明妃還是滿臉帶笑,眼神裏都含著笑,含著蜜糖一樣的甜笑,看著徽宗說,“不是說嘛,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龍鳳才能配,金玉才成對,皇上您可是曆朝曆代最英俊瀟灑帥氣英武的帝王。臣妾也多少看過一些書,了解一點曆史上的東西,臣妾知道,作為帝王,您之前就說過,你們說的叫前無什麽來著?”


    徽宗道,“前無古人。”


    李明妃接著說,“就是嘛,您是前無古人的,像您這樣的帝王,你跟前的臣子還能差了嗎?不管是長相身材說話做事還有那人品,肯定都是人間極品呀,我見過多次這個太師了,看他這麽年輕,這麽英俊帥氣,他做秘書該有幾年了吧?”


    徽宗說:“你猜。”


    李明妃就說:“他該是不如皇上大,有個三五年?”徽宗哈哈一笑,說:“哎呀,我的愛妃呀,看來你的眼光,嗯,還需要好好的錘煉呢。朕這個大秘啊,跟朕是同歲,也是跟朕同年進入皇宮的。朕登基的當年五月份,他從泰學院畢業,就來到了朕的身邊,一直跟著朕,無比的忠誠,並且朕曾經封他為大宋第一才子,至今無人能超越。不論學識修養還是能力處事,特別是對朕的忠誠度,無人能超越。”


    李明妃咂咂嘴說,“哎呀呀呀,皇上哎,您真不愧是聖君明主的眼光啊,你看人怎麽這麽準呢?”


    兩個人圍繞楊光華聊了半天,徽宗才翻開那封奏書看了起來,看著看著臉色就開始變暗,隻見他把那份奏書砰的一聲拍在茶幾上說到,“無用的蠢貨!連幾個水匪毛賊都對付不了,竟然讓人家殺掉了知府,幾乎屠戮了整個高唐州,讓朕的顏麵往哪擱?張寧,快去,馬上給我把太師宰相和太尉都叫到這裏來!”


    李明妃見此情形,就說,“皇上您忙吧,等您忙完了臣妾再來。”


    這次,徽宗沒有讓李明妃在這裏看著他辦公事,而是痛快的說道:“啊,你先迴房吧,要不然你在這裏,朕還不好意思發火。朕要狠狠的整治他們一頓”。


    大約一刻鍾之後,三大金剛就一起來了。


    三人都知道是什麽事情,自然誰也不敢坐。特別是高俅,兩眼眨巴著,不知道往哪裏看,兩隻手也不知道往哪裏放,怯怯的站在蔡京的身後,像要躲藏起來似的。他覺得要刮大風下大雨。


    果然不出高俅所料,徽宗抓起那封奏書,衝著高俅,厲聲喝道:“高俅!”


    自從高俅當了太尉,一般情況下徽宗都是叫高太尉,這還是第一次直唿他的這個大名。聽到徽宗這樣叫,高俅禁不住哆嗦了一下,應道:“臣下在。”


    徽宗抓著那份兒奏書在空中揮著,那奏書的紙張嘩啦嘩啦響著,徽宗大聲訓斥道,“朕曾經給你說過,隻許勝不許敗,倘若敗了,朕要你的人頭。你也承諾了的。可你終歸還是敗了,不但敗了,還丟了一個高唐州。你讓朕,你讓大宋的顏麵何在?難道大宋養著百萬軍隊,就打不過幾個毛賊水匪?你就是吃幹飯的嗎?你自己說吧,怎麽收場?說!”


    三大金剛陪伴徽宗二十多年,極少見徽宗如此發大火,他們意識到了這件事在徽宗心中的分量。若在平時,楊光華把事情解釋一下。隻要他說話,徽宗就會熄火。可是楊光華知道自己現在的策略,所以他不吭氣。再說皇上已經說了,讓高俅說話,他和蔡京就都看著高俅。徽宗也像看著仇人一樣盯著高俅,兩眼冒火。


    高俅的兩隻腳在地上搓著,兩手也對搓著,嘴唇發白,雙眼無神,兩片嘴唇攪動著,半天才哆哆嗦嗦的說道:“皇、皇上,那天臣從您這裏迴去之後,接著就研究了方案,派出童樞密帶著人趕往齊州和德州調兵,原計劃是從齊德二州調集兵力後,就直樸高唐州。可、可是他們剛到德州,就接到報告,高唐州已經陷落了,梁山賊寇已經把高唐搶劫一空後逃迴了梁山。不、不是臣下不作為,實在是那些賊寇勢大且並且狡猾,聽說他們都弄了好幾個朝廷的官員加入了他們的隊伍,比如青州指揮使秦明,還有些州的團練。”


    徽宗聽到這裏才感覺到,事情遠不像他想象的那麽簡單,也不是高俅不作為,或能力不行。就打斷高俅的話,又問蔡京和楊光華:“這些情況,你們事先都不知道嗎?”


    楊光華依然不說話,蔡京解釋說,“我們隻知道宋江這支賊寇軍,比浙江方臘,起事要早一年多,並且隊伍也發展的快,據說現在已經有幾萬人。他們有兩點跟方臘不同。一是沒有像方臘那樣提出要推翻大宋朝,建立新王朝,他們隻說要替天行道;二呢,是他們光打城池並不占領,攻打過青州、淄州、祝家莊,這次又攻打了高唐州,他們每攻打一處,打破城池之後,殺戮一通,然後搶走糧草布匹馬匹和物資、財物等等,就逃迴梁山。我們也先後責令地方官府對他們進行過征剿,可是每一次地方官府都打不過他們。這迴他們攻打高唐州是最嚴重的一次。”


    蔡京並不想向徽宗詳細介紹高唐州的戰略地位和經濟地位,因為他知道徽宗並不了解,並且他也不說梁山賊寇“隻殺貪官不反皇帝”的口號,說的多了反而給自己下套,所以他隻說到這裏就不再吭氣了。


    徽宗已經從蔡京的話裏明白了一些東西,就說:“看來這些梁山賊寇,勢力不小啊,你們可不能輕視了,他們現在雖然沒有提出要推翻大宋,但是養虎為患,等他們的勢力達到相當程度的時候,他們就會向朝廷要江山的。你們務必要意識到這一點,朕隻給你們一句話,盡快剿滅這股賊寇,浙江那邊,隻要地方官府能對付得了,可以先不管,先把離京師近的梁山這幫人清理了,再收拾浙江的方臘。梁山離京師有多遠?”


    楊光華迴道,“軍隊急行軍的話,三天多就能到。若是晝夜兼程,用不了兩天兩夜。”


    徽宗一聽這話,頓覺一股冷風穿過脊梁,直接衝到了腦門,就說道:“這情況很危急嘛!這樣吧,抓緊蕩平他們,不管采取什麽辦法。最多三個月。宰相,這是你的事,你全麵負責。高太尉,以前你們沒有給朕提供詳細情況,既然是這樣的情況,就先不追究你了。你這邊隻管作戰,總協調有宰相,還有什麽解決不了的,讓太師出麵。你們三天之內,先拿出一個征討方案,交朕看,朕滿意了,確定下征討期限,你們再去落實,沒有特別重要的事,不要總來找朕。”


    三人立即雙腳一並,來了個立正姿勢,挺著胸脯,但是聲音卻很壓抑的說了一聲,“臣下記住了,一定不負皇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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