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王甫又來給皇上請安時,用他那獨有的藍眼睛看著徽宗有些發紅的雙眼說,“皇上,臣看您的眼神裏火力有點旺盛呢。是不是最近旱著了?”


    徽宗苦笑了一下,說:“嗯,有點吧。朕最近研究了一下你那‘用進廢退’的理論,覺得有些道理。這不,朕在等他們搞的地道開通嘛,再不開通,朕這好家夥可就真廢了。你說,不就是旱著了,火力在升騰?”


    徽宗的話音剛落,楊戩就風一樣旋了進來,滿麵春風地說道:“啟稟皇上,特大喜訊!剛剛接到地道監工匯報:截至今晨辰時,地道全部施工已經驗收完畢,正式交付通行!”


    一聽此話,徽宗登時從龍椅上跳了起來,高興雙手,大幅揮動著,喊道:“通啦通啦!太好啦!小寧子,你馬上去給師師送信:朕馬上就到!師師一定想朕啦!”


    王甫、楊戩和張寧看著徽宗激動無比的樣子,覺得十分可愛,也非常欣慰。


    看著張寧出去給師師送信,徽宗又說:“楊戩,這迴呀,朕要給你和張寧記一大功,要重獎你們!啊?一定要重獎!”


    很快,張寧就迴來了。徽宗迫不及待地問道:“見到沒有?見到了嗎?怎麽說的?”


    “啟稟皇上,見到了見到了。師師姑娘在等著皇上光顧呢。”張寧迴答得也夠急切。


    徽宗高興得跟個得了大便宜的孩子,手舞足蹈,已經忘了自己是皇上,既是對王甫和楊戩說、又像是自言自語:“走,快走,馬上走。哈,還是這地道好,又近又快。走!”


    說著就往書房那邊走。楊戩卻叫道:“皇上,您還沒吃早飯呢。再說,人家上午不開門的。”


    徽宗一愣,收住了腳步。呆傻了似的,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滿臉的失落和懊喪。突然,又問張寧:“小寧子,你不是說師師在等著朕?”


    張寧點點頭,道:“哦,是啊。小的到的時候,她已經起來了,正在化妝,一看見小的,就問:‘聖上可安好?’接著又問‘聖上何時再來?奴家無比想念聖上。’小的說,皇上也十分想她,問她今兒幾時方便?她說‘皇上幾時方便,奴家就幾時方便。’所以小的就認為現在去就行。”


    徽宗的臉色頓時便陰轉晴,又陽光燦爛起來,說道,“小寧子,快把禮物帶上,走。快點!”


    張寧便到徽宗寢宮,把早就準備好的禮物提了過來,徽宗早已等得不耐煩了,率先跨出房門,興衝衝急匆匆奔向書房邊銀杏樹下的花叢,那裏早有值守太監在地道門口等著。張寧大跨步搶到徽宗前麵,徽宗緊跟,楊戩和王甫殿後,走進地道門之後,先是一段斜坡,之後便非常平坦了。地道上方,每隔十步一盞大紅燈籠,把地道裏照得明晃晃如同白晝。地道的牆壁上,貼著徽宗、蔡京、王希孟、張擇端等人的畫作,走在這地道裏,好像在畫廊裏一般。不知不覺間,又走到一段上坡路,然後就是鋪了地毯的九級寬台階,到了台階跟前,楊戩對徽宗說:“啟稟皇上,上去就是師師姑娘的臥房旁邊杏樹下麵的出口。隻讓張寧送您上去後接著再下來,臣等就不上去了。臣等就在這裏等您。您上去之後,我們就把上邊這道木門關上了,有事時您隻需讓師師娘子敲一敲這木門,我們眨眼就到。”


    徽宗看著張寧推開了那道朱紅色木門,又看了王甫和楊戩一眼,顯得有點激動和緊張的樣子,顧不上跟二人打招唿,就跟著張寧走出了地道;接著,張寧退迴來,輕輕地把門關上了。


    徽宗露出頭來,就看到李師師一身盛裝,妝也畫得很是精細,正在臥房門口,很是優雅地立著。徽宗上來,還沒等站穩,師師就先施了個萬福禮。


    徽宗忙說:“免禮免禮。快進去。”


    徽宗嘴上說著,先自拉起師師的手,二人旋即閃進門來,眼裏竟已經晃起了淚花;而師師滿麵緋紅,眼裏也已淚珠閃爍,隻一聲嬌柔的:“皇上!奴家想您!”,便雙腿一軟,早已經癱軟在了徽宗的臂彎裏。


    徽宗也叫了一聲“師師,朕也想你呢。”便一手托住師師後腰,一手握住她軟軟嫩嫩的小手,腳下輕輕地移動著,把她扶到了滿是茉莉花香的床上,接著便進入了巫山雲雨中。兩人纏綿了不知多久,直到師師嬌喘無力、徽宗精疲力竭,方才歸於寧靜。師師枕在徽宗的臂彎裏,二人相依相偎,從夢鄉裏遊曆了許久,才緩緩醒來,之後更衣起床,先喝了李婆婆送上來的銀耳人參桂圓蓮子羹,便互相說起了不能相見的無限思念。


    徽宗看到,房間裏掛著他所賜的畫,還有他所寫的詞。徽宗讓師師出門去,輕輕敲打一下地道門,張寧便從下麵推開木門,走出地道來到臥房,把皇上送給師師的各式珠寶放在小幾上,又退迴地道裏,關上了地道門。這一天,徽宗從上午一直待到深夜。二人除了如饑似渴般地纏綿了四迴,其它時間便是一個彈琴一個唱曲,再就是敘了無數思念的情,說了若幹知己的話。


    從此以後,有這地道的便利條件,徽宗隨時都可到師師的臥房來幽會。


    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徽宗常常跟李師師幽會的事情很快就又成了街談巷議的熱門話題。朝廷的大臣們先是見皇上經常托病不上早朝,次數多了,不免猜疑:皇上不是一向身體很好的嗎?為何經常生病?經好事者多方打聽,這猜疑很快就得到了證實,大家也就心照不宣了。但心照不宣的背後,卻是一傳十、十傳百,連同前期的傳聞拚接起來,又經多方演繹,自然就有了多種版本。


    別人都隻是當作傳奇般悄悄地傳播,偷偷地議論,而開封府負責酒稅征收的官員、當朝最有名的大詞人、大音樂家周邦彥卻跟別人不同。他聽著這些傳說和議論,天天如熱鍋上的螞蟻,熬煎得著實難受。他恨恨地想:雖然自從皇上前次跟李師師相會之後,樊樓裏麵專為師師裝修出了一棟小樓,並且都裝飾了皇家標誌,師師也不再接待別的客人,但師師吩咐李婆婆,隻要皇上不來,就照常接待周邦彥。所以,在前期因皇後勸阻、並且在開挖地道的過程中,周邦彥得以又跟師師過了一段時間的蜜月。然而,自從那天突然被拒之門外,這段時間,每次去見師師,李婆婆都說沒空沒空,原來是這樣!


    許多見過李師師的人,都有種欲罷不能難舍難離的感覺,有了頭一迴,就想第二迴第三迴,甚至無不想長久相處、天天相見。作為大詞人大音樂家、純純藝術家的周邦彥,更是如此。


    自古世上就有兩大不能忍之事:殺父之仇、奪妻之恨。雖然師師不是自己的愛妻,可著實比愛妻更加可愛更加值得珍視。自打認識師師以來,相處三年多時間,兩人情投意合,特別是師師內涵稟賦才藝修養和容貌肌膚,給激發出來的創作靈感和激情,使他的詞曲創作達到了巔峰,因此跟她難舍難分如膠似漆,直接用“在天願做比翼鳥、在地願做連理枝”來表達自己的想法,師師也把周邦彥當成了自己終生知己,甚至動過要嫁給他的想法,要不是老周跟她四十多歲的年齡差實在太大、又拿不出那麽多錢養活她,說不定,兩人早就真的舉案齊眉琴瑟和鳴了。


    這三年多,雖然師師照樣接待別的男人,照樣有若幹男人享受過感受過體驗過師師如水的溫柔、火一般的激情、多姿多彩的才藝和令人迷醉的身體,可沒有哪個男人能替代老周先生在師師心中的地位,因此,但凡老周來到,哪怕師師正在接待著別的什麽男人,也都要立即打發走,洗涮幹淨打扮一新迎接他的周大知己。


    可自從有了這個男人,他周邦彥居然不再能隨意想來就來了,更沒有了他一來、師師就將這個男人打發走的事發生過。相反,倒是他老周連連遭拒,這對一個持續熱戀著、且又是自命天下第一才子的周大藝術家來說,無疑是一種羞辱、一種折磨和摧殘!因此,倘若是任何別的男人,那他老周也絕不會饒過他,絕不會忍下放過。


    可這個男人,恰恰是他老周不能惹不敢惹也惹不起的人!他不得不放過不得不忍下。所以,老周先生在初次聽到此消息時,不信,打死都不信。他以為師師是嫌自己老了,不想再跟自己纏綿不休了,因而才找種種理由不見他,以種種借口拒絕她。可老周這樣的男人,往往都有個毛病,他們覺得這是對自己尊嚴的挑戰、是在打自己的臉,因此,越是這樣,就越不服輸,越想找迴尊嚴,越想要迴甚至搶迴本當屬於自己的東西。


    等他經過親自暗中偵察,確認師師的新歡的確是那個世上獨一無二高居九天之上的絕頂男人,並且是那個男人主動找上的師師,而並非師師另覓新歡移情別戀時,他對自己說:“你,周邦彥,完了!你壓根就沒有跟這個男人pk的任何資本和條件,即便吃了熊心豹子膽,你也不敢更不能跟這個男人叫板過招啊!在他的麵前,你就是一隻可憐的蒼蠅,是一隻微不足道的螞蟻!唉,認命吧,認命吧!”


    盡管心裏這樣想,也這樣勸自己,並且找出各種理由給自己找台階下,可還是忍不住總期望還能有自己的機會。他在費了不知多少心血和九牛二虎之力調查了解之後,終於得到了一個實現強烈願望的消息:皇後生日!哈哈,皇後過生日,朝廷要大賀大慶,難不成這樣的夜晚,你也會再來會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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