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楊戩進來了。他遠遠的就聽到徽宗在發脾氣。等來到跟前,看到徽宗滿臉通紅,並且一看就知道還沒有洗臉,楊戩就先行禮,接著說:“皇上,張寧吧,還是年輕啊,您也別太怪乎他。他不懂事兒。張寧,快給皇上道歉。”


    張寧便又跪下磕頭,磕了三個頭,這才說:“是小的的錯,小的不看頭勢,小的看不準,小的對不起皇上。”


    在這事上,徽宗顯然是拿著張寧當出氣筒,所以經楊戩一說,他的語氣自然也和緩了下來。


    這一整個上午,徽宗哪裏都沒去,就從寢室移到客廳裏,一會兒寫字,寫的什麽字誰也看不出來;一會兒又唉聲歎氣;再一會兒,卻又哼起小曲。若不知道的人在他跟前,會以為他可能瘋了,已經成了神經病。可張寧不這麽想,他也不敢這麽想。他想的更多的是,怎麽樣才能讓皇上高興起來,皇上高興了自己也就輕鬆了,最起碼少挨兩句訓,少挨點沒臉。


    可他就是想不出什麽好的辦法來。趁著徽宗讓他到辦公大廳再去拿畫筆和筆墨顏料之際,他把這想法給楊光華說了一下。楊光華便說:“啊,張大官兒,你不錯,進步越來越大了。你最起碼能看到問題的一部分了。至於你說的,怎麽樣才能讓皇上開心起來?本太師給你出個辦法。”


    張寧忙點頭,笑著給楊光華行大禮,又故意裝著賣慘的樣子說:“謝太師謝太師!太師快教我,要不我也真受不了啦。實在受不了啦。”


    楊光華就湊近他的耳朵,悄悄的跟他嘀咕了幾句。張寧一邊點頭一邊笑的滿麵飛花,直說:“啊,好好,好啊,還是太師高明,真高明,這辦法好!”


    於是張寧就讓小太監再去叫王甫和蔡攸。不多會兒小太監就帶著二人,一路跑著來到了辦公大廳。剛進門,還氣喘籲籲的,王甫就問:“太師啊,叫我們來,是有什麽緊急任務重大事項嗎?”


    楊光華就把張寧說的徽宗的情況,簡單的給他們說了一下。他的話音剛落,王甫就輕輕一笑說,“不可能吧?昨天下午,本中丞跟皇上在一起的時候,皇上情緒非常好啊。怎麽會又變了呢?”


    楊光華說:“變是絕對的,不變才是相對的。皇上他是人呢,他也是肉體凡胎。所以他的情緒有變化,心情有起伏,這不很正常嗎?這既符合邏輯也符合規律吧?”


    王甫一個勁地點頭,說:“啊,對對對。哦,太師,本官在您麵前不敢妄稱聰明,但本官覺得,這事並不難,本官完全有信心能讓皇上高興起來。”


    然後,王甫就把自己的想法和計劃對楊光華說了一下。楊光華聽了,心裏想,這主意倒不錯,可就是有點下作,太不入流了。皇上是天子啊,他多麽神聖、多麽英明、多麽偉大呀,他能同意嗎?能喜歡參與這樣的事兒嗎?但楊光華憑直覺認為,徽宗一定會參與,也一定會同意,並且還將努力創造一個新的記錄。


    楊光華和王甫商定之後,就讓小太監去叫來了張寧。張寧一到,楊光華先問:“張大官呀,皇上這會兒怎麽樣了?”


    張寧從進門就愁眉苦臉,一臉苦相。聽楊光華這樣問,就迴答說。“還是一直在發火,怎麽說也不高興,小的是真沒招了,隻能把希望寄托在您和王中丞、蔡尚書二位大人身上了。”


    蔡攸和王甫就幾乎是一起說,“那就請張大官下命令吧?”


    張寧忙打嘴說:“不敢不敢,小的不敢!小的哪敢下什麽命令?小的還不是為了皇上?再說,小的也是遵太師之命,才讓他去請您二位的。”


    楊光華說:“不用鬧了。這事啊,剛才我已經跟王中丞和蔡尚書商量過了,張大官你迴去呢,就跟楊總管說......”


    楊光華就把自己的安排,告訴了張寧,並要他迴去給楊戩如何如何說一下,讓楊戩做好準備。


    張寧迴去給楊戩一說,楊戩不但沒有任何不同意見,反而覺得這是個好辦法。隻要能讓皇上高興起來,什麽辦法好就用什麽辦法唄。他本來對楊光華就五體投地的佩服,一聽這個主意就覺得還是楊光華了解皇上,並且楊光華的點子還就是多,他也就更加佩服楊光華了。所以他就開始安排人員在延福宮裏麵,原來趕大集和廟會時那個演出的場地,搭上了兩個特大的帳篷。


    楊光華這邊呢,通知了蔡京、高俅、何執中、鄭居中、梁師成和童貫等人。楊光華又特別安排了皇城司的保衛人員,並讓高俅調來了一百多個禦林軍官兵。但嚴格要求這些官兵,距離不得太近,隻能在最少十步以外警戒和保衛,設上三道警戒線。


    按照楊光華的安排,王甫和蔡攸跟著張寧直接來到了皇上跟前。徽宗一看,王甫又來了,臉上立即就由愁苦不堪悶悶不樂,變成了多少帶點笑意的表情,說:“王甫,王福,你是福星嗎?雖然你的名字不是這個意思,可是諧音呀,朕覺得你一來,朕好像心情就好了這麽一丟丟。你又跑來幹什麽呀?朕沒有召你呀?”


    王甫先迴答說:“臣下有直覺,感覺皇上此刻在想臣下,臣下雖然沒有多大福相,但能讓皇上開心一把,快樂一下,就特別知足,特別高興!”


    “嘿!見過不自覺的,沒見過你這麽不自覺的呢。給你的個梯子,你就往上爬呀?你還有那直覺?本事夠大嘛。那你說,你有啥好法子讓朕高興起來?”徽宗板著麵孔,但眼裏卻閃動著狡黠並壞壞的神色,直盯著王甫,說道。


    王甫一聽,立即右手脫下官帽,左手去撩撥頭發。那頭金黃色的頭發,隨著王甫的手指拖動撩撥,就像要飛起來似的,又像一片火燒雲,徽宗看他的眼神立即變得癡迷一般,看了好一會兒,才說,“行了行了,你這一頭金發很值錢對吧?想不想賣啊?想賣的話,朕買了!”


    王甫就說,“皇上,您隻要想要,臣還用賣嗎?臣就是把這個頭直接拿下來送給您,獻給您都沒問題,隻不過到那個時候臣可能就說不出話來了。但那時候啊,皇上您可以摸一摸,臣的脖子上流出來的鮮血,一定是滾燙的,一定。”


    徽宗笑著說,“哈哈,不熱,朕還不要呢。那好吧,朕可記住了,到了那個時候啊,朕真的要摸一摸,你那一腔的血,是不是熱的?要不是熱的,那你可就......,哼!”


    王甫見皇上的情緒在好轉,心裏暗自得意起來。正得意呢,沒想到徽宗又問了一句:“哎,王甫,朕問你,你的頭發是金色的,你那個小頭的頭發是不是也是金色的呀?”


    王甫一聽哈哈大笑起來,說,“哎呀,皇上,您可真是英明啊!您還真的猜到了,要不臣讓您看看?”


    蔡攸一聽這話,愣住了,在旁邊就用眼斜著給王甫使眼色,那意思是說,你可不要太不知輕重了,在皇上跟前,哪有這樣鬧的?


    可王甫雖然看到了蔡攸的眼色,但他偏裝作看不見。他覺得他這些做法一定能夠把皇上給逗笑,一定能把皇上引得高興起來,真要是那樣自己不也是對大宋做了點兒貢獻嗎?


    皇上聽王甫這麽說,自己的臉都紅起來了,有點不好意思的癟了癟嘴,說道:“好一個王甫,你膽子好大,居然跟朕開這樣的玩笑。你不知道,這樣要是被禦使抓住,會說你是褻瀆聖上,也會說朕不顧皇上體麵嗎?”


    王甫依然嬉皮笑臉地說:“嗨嗨,皇上,禦使就在您眼前呐。”


    徽宗輕輕一拍腦門,道:“咦!朕怎麽忘了,你就是禦使嘛,你不光是禦使,還是禦使的頭呢。你看你看,你這個禦使之首,可讓朕無語了啊!”


    王甫被徽宗說的有點懵。他不明白徽宗這話的真正含義是什麽,但是卻憑著他對皇上的了解、和他所認識的皇上去行事。他就說:“皇上,臣知道您不會怪罪臣下,不但不怪罪,而且你還會表揚臣下、獎勵臣下。因為臣下能給您帶來快樂,能讓你高興,還能用臣下的這些說法做法給你的心靈來一個小小的按摩,小小的服務,這樣一來,臣下的這些行為,豈不就成了能治百病的神醫了嗎?說不定,臣要去給您做禦醫了呢。”


    徽宗撲哧笑了出來:“你,快別吹啦。王甫啊,怪不得你長這麽高的個子,該不就是吹出來的吧?朕有機會的時候啊,定要看一看,你這裏邊,”說著,徽宗走到王甫跟前,用右手食指點著王甫的肥大肚子說:“朕要看看你這裏麵裝了些什麽貨,啊?”


    王甫說:“沒一點好東西,全是臭氣熏天的垃圾,臣可不敢在皇上麵前抖擻那東西。嗯,臣還想請示皇上,晚上請皇上喝美酒,不知皇上能否恩準?快到重陽節了,八月十五晚上,在艮嶽萬歲山上沒能喝到酒,嘿,臣這心裏可不甘了,所以臣想請皇上今天晚上補上。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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