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能激起徽宗創作激情和靈感的情況,隻出現了兩個夜晚,都是這個來自蘇州的、滿身香味口吐芬芳的女孩,給徽宗帶來的。可惜的是,第三個夜晚,徽宗就有點兒不太高興了。原因是,前兩天晚上,徽宗都是在那種令人迷醉的香氣中,帶著滿腦子的畫麵,一遍遍地翻雲覆雨,並沒有跟這個女孩有過多語言上的交流。可第三天夜晚,徽宗跟她談起了艮嶽裏邊的無限風光和迷人景色,這女孩雖然白天也跟著徽宗,看徽宗作畫,觀賞周邊的美景,可當徽宗跟她談起來時,這女孩竟隻會說,“嗯哪,好,真的好,比蘇州那些公園裏的景色還好哪。”然後,就再也說不出子醜寅卯。雖然一口的吳蘇方言,軟軟乎乎,聽起來很是養人;可是談論什麽都一問三不知,這讓徽宗心裏就像有了硬傷一樣,便讓女孩上那張小床去睡覺。


    這女孩莫名其妙,不知道徽宗為什麽情緒變化這麽大。而徽宗一開始腦子裏有點亂,等稍稍寧靜,睜眼看到那個可愛又有點嬌羞的蘇州女孩,可憐巴巴地蜷縮在小床上,遠遠的又聞到了撲鼻的香味,忍不住過去把小女孩抱到了龍床上,自然又是一番雲雨。第二天一起床,徽宗就讓張寧通知楊戩,把這女孩接了迴去。


    張寧就問,“敢問皇上,換再個啥樣的?”


    徽宗卻說,“給楊戩說,朕需要增加營養了。”


    張寧似乎這才想起來,兩三天了,居然忘了給皇上帶奶媽來,所以當天晚上就又換來了另一個江南女孩,這個江南女孩雖然口中的芬芳,身上的香氣沒有前麵的那個蘇州女孩那麽濃,那麽醉人,但畢竟還是有一股淡淡的紫羅蘭的香味兒,並且跟他同時來的,還有個十九歲的奶媽。這個奶媽的身上也有濃濃的香味,是玫瑰花的香味。奇怪的是,這天晚上徽宗沒有讓那個同來的江南女孩侍寢,而是讓奶媽侍寢的。張寧知道徽宗又是上下其手陰陽雙補了。


    徽宗從劉混康和林靈素那裏得到過采陰補陽的長生妙法。林靈素特別告訴他,采陰補陽,找的女孩一定要是處女,不是處女的,陰氣不能夠充足,與徽宗身上的陽氣就不能充分交匯。因此他至少三天要一個處女。實際上楊戩也好,原來梁師成也好,一直都是每三天至少保證給徽宗選送一個處女,所以後宮裏宮女達到了六百多人就是這樣來的。


    第二天晚上,徽宗臨幸了那個江南女孩。而後,隻一個晚上,徽宗就讓再換;次日晚上隻得又換了一個。早上一起來,徽宗就對張寧說:“把她帶走,越快越好。真沒意思。”


    張寧很不解,但是又不敢問。隻有楊戩到了之後,張寧帶著這女孩送往楊戩車上的時候,才問了一句,“你怎麽讓皇上不高興了?”


    女孩說,“皇上考我。”


    張寧一聽,覺得好笑:“考你什麽呀?”


    “考我畫畫的一些說法,還有什麽這裏的什麽美景,小女子不懂,皇上就不高興,還生氣。”


    張寧這才明白了個中緣由,把女孩送進楊戩的馬車後,再去問徽宗:“皇上,今兒晚上,要個什麽樣的?”


    徽宗嘟著嘴、拉著臉說:“不要了,什麽樣的都不要了。朕想要的沒有了。”


    張寧覺得,皇上夜晚怎麽能沒有女人陪呢?皇上曾經說過,他每晚都得有女人才行,要不會睡不著覺、會難受的。可眼下皇上分明說,什麽樣的都不要了,那該咋辦?於是便再問道,“要不就去接一個後妃來吧?”


    徽宗一聽,竟然指著張寧的鼻子,嗬斥道:“豬,你就是一頭豬!什麽都不懂。”


    楊戩本來在徽宗的寢室裏查看徽宗生活和情緒的情況記錄。這是楊戩每天的“必修課”。此刻聽到徽宗發火,急忙跑了出來,代表張寧向皇上致歉:“皇上您消消氣,消消氣。迴去我懲罰這個小子。小寧子,你不光不長眼啊,你也不長心,整天跟著皇上,這麽些年了,不省事啊?”


    其實,此時楊戩並不知道皇上為什麽事兒發火,倒是徽宗自己一邊生氣,打斷楊戩的話說:“楊戩,你也不透氣兒,你帶來的這些都有什麽用啊?他們要學問無學問,要涵養沒涵養,什麽都不懂,我真不知道你們那雙眼、那顆腦袋是幹什麽的?怎麽能選中這些女孩子?朕寧可獨身,也不要他們。以後一個也不要帶,皇妃更不中用,沒意思,一點兒意思都沒有!”


    到這天為止,徽宗在艮嶽裏麵寫生畫畫,已經待了六天。這一天,徽宗一幅畫都沒有畫成,心不在焉,沒有精神頭,眼皮也抬不起來。蔡京看在眼裏,心裏琢磨,不知徽宗到底又怎麽了?他憑自己對皇上的了解,認為最起碼是身邊的女孩子不能激發他的靈感了,或者說,使得他沒了興趣,自然就沒了激情沒了創作靈感。


    下午,一吃過午飯,徽宗就對張寧說:“收拾一下,迴去。沒意思,畫不出什麽作品來,根本就出不了精品。”


    住在艮嶽寫生作畫的這六天裏,徽宗一直沒有得到關於沈婉的消息。前三天還好,有那個替代品、也就是滿口芬芳的蘇州女孩。可三天以後,徽宗把那個女孩送迴了宮裏,就又開始想沈婉了。後來的三天簡直是六神無主,不管畫什麽,心思都集中不起來。到後來,竟然坐在畫板前半天,也下不了筆,一個上午一個下午的過去了,畫板上依舊空空如也。對此,蔡京很是費解。他不知道徽宗前幾天那麽高的興致,那麽快的速度,並且畫出的畫也的確是夠精夠妙的。正常來說,應該是一旦靈感被激發,思路會越來越活,畫出來的畫也會越來越精、也越來越快。可奇怪的是,徽宗跟常規似乎不相符。


    當然,個中原因,隻有徽宗自己知道。張寧心裏也有數,很想問一下徽宗“皇上也會害相思病?”,可他不敢問也不能說。正因這樣,徽宗從艮嶽一迴到延福宮,就直接去了辦公大廳。


    自從徽宗帶著蔡京等人去艮嶽寫生作畫,楊光華就安排兩個專人負責傳送消息。一個是皇城司的一名校尉軍官;一個是專門為他服務的兩太監中的一個。皇城司的軍官負責報送皇上安全及警衛和保衛情況;那個太監專門負責報送皇上飲食起居、情緒狀態及行動變化等方麵情況。而這名太監,也是楊戩的直接屬下,本就是由楊戩給楊光華挑選的,跟張寧屬於同級關係,也是好哥們。所以徽宗的一舉一動,隻要張寧知道的,他也知道。


    楊光華已經從這名太監和皇城司軍官的報告中,知道徽宗當天下午要迴來,但是沒有想到迴來的這麽快。他對徽宗的腳步聲非常熟悉,所以徽宗離著辦公大廳還有幾十步遠的時候,楊光華就聽到了,趕忙放下手上的文稿,迎了出來。


    徽宗這次去艮嶽,是二十多年來,跟楊光華分開時間最長的一次。即便那次把楊光華趕迴家去,宣稱“不要你了”,也僅僅分開不到四天。所以,一看到徽宗匆匆走來,楊光華竟有一種莫名的激動,心裏酸酸的。這種感覺令楊光華感覺有點怪,但又實實在在說不清道不明。他畢恭畢敬地行了個大禮說道,“臣拜見皇上,皇上辛苦。皇上收獲一定很豐碩,定是碩果累累吧?”


    徽宗從下了車,就低著頭匆匆地往這邊走,聽見說話,才看到楊光華在向自己行禮,也隻是稍稍的減慢了點速度,但是並沒停下腳步,一邊聽著楊光華說話,一邊就進了辦公大廳的門。一進門就問:“有沒有沈婉的消息啊?”


    楊光華迴道:“啟稟皇上,沒有任何消息。在您離開朝廷這六天的時間裏,朱緬和蘇杭二州知府那邊都來報過一次,仍然沒有任何消息。這不,臣本來想,今天下午專程去艮嶽向您稟報一下的。可我剛要走,您就迴來了。”


    徽宗聽楊光華如此一說,歎了口氣,就走到龍椅前,無精打采,像霜打了的茄子般,一屁股坐了下去,腦際有個微弱的聲音在說:到底是怎麽迴事?為什麽就徹底的失蹤了,難道能上了天入了地?在我大宋的地盤上,她還能飛出朕的掌心嗎?不應該、不可能啊。


    徽宗仰頭望著辦公大廳的房頂,似乎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跟誰說話。楊光華和張寧,還有後邊跟著進來的蔡京蔡攸和王甫,都靜靜的呆呆的看著徽宗那神態,楊光華和張寧心中有數,可那三人卻如霧裏看花,一臉懵逼。


    就這樣,徽宗望著房頂發呆,那五人呆呆地看著皇上,整個辦公大廳裏靜得能聽到徽宗粗重的喘息聲。若不是楊戩來到,這種令人窒息的狀態不知要持續多久。


    徽宗一看楊戩來了,不等楊戩說話,就站起身來,說道:“算了,吃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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