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宗在前,楊光華和張寧緊緊跟著,很快就來到了小店跟前,仔細一看,果然門關了,鎖將軍把著門。徽宗看著那把大鐵鎖,長長的歎了口氣,跺了一下腳說:“唉,怎麽這麽早就關門了呢?這生意不做了?不可思議嘛。”


    張寧就問旁邊賣蘇州糖糕的小店老板:“這團扇店看店的女孩去哪裏了?怎麽關了門?”


    糖糕店老板一看皇上又來了,忙出來磕頭,磕完爬起來就說:“小民奏明皇上,這小店兒,上午皇上走之後,就擁滿了人,把小店的扇子都搶光了。下午早早的,那女孩老板就把門關了,迴家去了。說晚上她父親從蘇州迴來就又帶貨來了,明兒早來。”


    徽宗雙眼恍惚迷離、呆呆的看著那把大鐵鎖、那個門上方的“團扇”兩個大字,似乎沒有聽到那薑糖店老板的話。楊光華和張寧站在皇上的後麵,見皇上一動不動,誰也不敢說話。直到又過來一波從風情街到大集去的人,看到是皇上在此,便忽啦啦跪下,一邊磕頭一邊喊“萬歲”,皇上才像被驚醒了一樣,對磕頭的百姓說:“起來吧,起來吧,快趕集去吧,去吧。”


    楊光華心想,看來是皇上來此小店,並為小店題字,帶動了的小店的銷售,人們都覺得皇上和朝中大臣們都買過這店的扇子,並且專門為其題了字,說明這團扇不但好,還有特殊意義,自然都來爭相搶購。隻是這可就苦了徽宗啊。


    說著轉身就又走迴了辦公大廳。這時候也已經快到下班時間了,徽宗就對楊光華說,“光華呢,廟會那裏,不是專門有戲台,還有擂台嗎?不知唱戲的都唱什麽戲呀?”


    楊光華迴道:“啟稟皇上,臣這裏有一份他們報過來的,這三天廟會的節目單呢。要不您看看?”


    徽宗一聽,“哦?拿來看看。”


    楊光華就從桌上找到那份節目單,遞給徽宗。


    徽宗看過之後,說:“好呀,這些戲都不錯,晚上咱們也去看一看啊。逛廟會呀,若不看戲不看打擂,不看雜耍,那就沒意思啦。還有,這上麵寫的,好像還有滑縣的皮影戲,對吧?”


    見陽光華點頭,徽宗就說:“好,晚上朕要看一看這皮影戲究竟是如何操演的,朕隻看過一次,但是並不知道如何操演,說不定啊,朕也要親自操演一把呢。”


    這話令楊光華一愣,心想,你是皇上,居然想著要操演皮影戲?豈不是胡鬧?正想著,徽宗又說了,“光華,你沒見過朕演戲吧?朕特喜歡演戲,朕還是一個好的優伶(演員)呢,他們都說朕演啥像啥,很入戲很入角色呢。”


    楊光華不吭氣,他聽說過,徽宗和蔡攸王甫他們在延福宮裏的小劇場,演過三次戲了。不過這三次演戲,聽說隻有蔡攸、王甫、張寧和幾個太監在場。上舞台演戲的是皇上、蔡攸和王甫,其他人在台下當觀眾,為他們鼓掌喝彩加油。徽宗說這話的意思,難道是想今晚要在廟會的戲台上唱戲?若真是那樣,豈不太荒唐了?


    正想著,隻聽徽宗又說:“今兒晚上,咱們到廟會的大戲台上,看有沒有機會,朕也過過唱大戲的癮。這不冷不熱的夜晚,燈火輝煌,絲竹陣陣,朕畫好了妝,登上大戲舞台,在上麵演上這麽一個角色,一定是很過癮,一定特爽!肯定比咱這個小劇場要過癮多了吧?”


    聽罷徽宗一番話,楊光華明白了,自己的判斷沒錯。剛要說話,張寧卻搶過了話頭,說,“皇上,小的覺得,您要在那個大戲台上演,皇上您一定會更加光輝,演得更精彩,一定比那些啥特級優伶還要棒。”


    徽宗就用手做了一個打他的動作,嗔道:“不許瞎說!朕怎麽能跟人家專業優伶比?再說,晚上還不知有沒有機會呢,人家正在那裏演著,咱們總不能去跟人家戲台吧?”


    張寧卻說,“這有什麽?皇上要演戲,天王老子也得讓路,小的讓禦林軍把他們趕下去,給皇上騰地麵。”


    徽宗就說:“得了吧,今天晚上若實在沒有空,咱們就看看哪一天,要不最後一天空場的時候專門去演嘛。隻是那時觀眾就很少了,觀眾少了,多沒意思!今晚要是能演,觀眾一定很多,光華你說,哪晚上演最好?”


    楊光華很想說,哪晚上都不好,皇上豈能混跡於戲子當中?可他自然不能這樣說,隻說:“皇上,臣是這樣看的,一向都是皇上皇後看大戲,優伶們在戲台上為您表演,供您觀看欣賞。皇上要是上台,在廟會上登台演戲,會不會......?”


    徽宗明白楊光華的意思,就打斷楊光華的話,說,“不用擔心什麽這了那的,朕就是要過過演戲的癮,演戲演戲,演戲的人隻是扮演一個角色而已,這也不是啥不雅的事。誰也沒規定皇上不能唱戲,朕就看不慣那種整天一本正經道貌岸然、不食人間煙火的所謂君王,朕不能為了當這個皇上,為了那什麽神聖威嚴,什麽愛好都不要了,什麽興趣也都被剝奪了。朕從小就喜歡當演員唱戲,做王爺的時候,朕跟球球,還有張大山他們經常唱戲。可惜那時候王府裏沒有專用的舞台,隻能在天井裏唱,全家人都是觀眾,掌聲熱烈極了。”


    楊光華知道,徽宗不喜歡自己說的那些話,就不再吭聲。徽宗接著又說,“晚上到廟會上看一看,今兒晚上若沒有機會,朕就隻操演一下皮影戲,那玩藝也很是好玩,看看他們是怎麽操演的;再看一下雜耍。打擂的今天晚上有嗎?朕不喜歡看打擂,那些東西打打殺殺的,戾氣太重,血腥味兒。”


    楊光華迴道:“本來,禮部提議要設擂台的,但臣知道皇上心地和善慈悲,肯定不喜歡,就去掉了。”


    徽宗道:“哎呀,知朕者,還是光華呀。不過,你好像不太讚成朕唱戲,對吧?這可跟朕的想法就有距離了。”


    楊光華笑道:“臣不敢,臣其實非常讚成,並且特別期望能親眼看到皇上在戲台上的光輝形像,更期望皇上在戲台上大展風采。臣的意思,是覺得廟會上的戲台,那些優伶們在上邊演戲,必然就不幹淨,會汙了皇上的聖足;不如在宮裏的劇場演出幹淨衛生。”


    三人說著,下班時間就到了,徽宗便匆匆忙忙迴去吃飯,說:“小寧子,快快,抓緊去吃飯,也不要管什麽時辰,吃完了接著就走。”


    張寧便陪著徽宗去了餐廳吃飯。


    楊光華呢,獨自到朝廷飯堂去吃飯。自從鄭國公主去世之後,徽宗幾次讓楊光華納妾,也讓楊震幫著操持,可是楊光華始終沒有同意。最後徽宗不得不把自己的一個小宮女送給了他。據徽宗說,這個小公主,他還沒臨幸過,因為覺得她不大對自己的口味。特別是說話的聲音,因是米脂的,一口陝北腔,硬得硌牙,所以徽宗不太喜歡,但又覺得楊光華應該能喜歡。事實也確實如此。楊光華看到那小宮女之後,覺得長相清純,除了兩肩稍嫌下溜,也不夠渾圓之外,其他的都很符合美女的標準。關鍵是,不管怎麽說,既然是皇上贈予的,你又不納妾,若再不接受皇上贈予的宮女,那你要幹什麽?分明不是找著讓皇上不高興啊?因此楊光華就接受了這個宮女,但也隻是做自己的大丫頭,比其他的丫鬟們地位稍微高一點,成了丫鬟們的大姐大。楊光華始終沒有同這個宮女圓房,因此楊光華事實上就一直過著老單身生活 ,吃飯自然也就比較自由。


    楊光華到飯堂匆匆忙忙吃了幾口,就又匆匆忙忙迴到了辦公大廳,生怕不如皇上來得早。事實正如他所料,他剛剛跨進辦公大廳的門,就聽徽宗和張寧有說有笑的來到了。楊光華立即出門,徽宗便問:“高俅他們還沒到?”


    楊光華一指小廣場前麵湖邊的柳樹下,高俅等人正在那裏等著呢。三人便走上前去,一眾人等跟在徽宗的後麵,穿過江南風情街向廟會走去。經過團扇小店時,徽宗又擰著脖子看,似乎那裏麵有看不完的風景、數不盡的寶貝。


    楊光華緊跟在徽宗的後邊,還是擔心徽宗會真的上台演戲,若真的那樣,那可就成了天大的笑話。他也知道自己是阻攔不住的,從剛才徽宗的態度來看,他如果再阻攔,可能就會重蹈張商英的覆轍。


    其實,楊光華呢,對徽宗搬進延福宮之後的許多情況並不知情。徽宗搬進延福宮後的一段時間,楊光華單獨在垂拱殿辦公,徽宗則由張寧陪著,常駐在了延福宮。那段時間,何執中、童貫、梁師成、鄭居中、蔡攸、朱衝,後來又加上一個王甫,成了徽宗的常客。他們自由出入,隨時可以進入辦公大廳。


    而延福宮建成之後,原來皇家沒有的一些建築和設施,如歌舞廳,都有了。但原本設計的是小劇場和歌舞廳,共用一個大房間。可徽宗搬進延福宮之後,由劉飛鴻陪著看了一次歌舞,又讓蔡攸從京城的瓦子裏找來一個戲班子,演過一場戲之後,徽宗就覺得這個歌舞廳隻適合跳舞,要在這裏邊唱戲,或者玩點雜耍什麽的,這個舞台顯然就不合適。所以他就讓楊戩和工部又騰出了一個房間,專門建了這個小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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