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緬父子走後,徽宗又跟楊光華說,“這父子兩個,還是很能辦事的,也很會辦事。授予他們節鉞,就是鼓勵他們更好的為朕辦事,為朕辦更多的好事。那幾塊大型太湖石,簡直太有料了,太好看了,可惜沒看夠呢,時間太短了。什麽時候再看看?後花園那一塊,啥時候能安放好?”


    楊光華應道:“噢,臣會督促他們抓緊辦的。最多三天,皇上一定能看上。在那裏看,感覺一定更棒。”


    “唔,我也這麽想。越快越好,啊?”徽宗簡直就是急不可耐了。


    為了滿足徽宗這個願望,楊光華讓梁師成在朱緬的車隊運到後花園卸車之後,接著就找來了工匠,拉來了大理石,連夜動工,砌築基座,三天之後,就把太湖石立在了基座上。然後,又榨了檸檬汁,用臨時專做的軟毛刷,從上到下刷了幾遍。直到把石皮全刷掉,又用清水衝洗過,經工部的專家確定達到觀賞標準了,這才去向楊光華作了匯報。


    這幾天,徽宗每天都至少要問三次,每次楊光華都是說,“正在砌築基座,應該快了。”


    這天,一下早朝,徽宗又問:“那個基座還沒搞好?還需要費那麽大的事?那些工匠都是白吃飯的?”


    楊光華隻好迴道:“應該差不多了。找的工匠全是京城最好的。一會兒我親自去看看。”


    迴到垂拱殿,徽宗開始作畫,楊光華就讓楊戩坐在他的位子上,替他值著班,就要去後花園。可楊戩說:“梁總管今兒早上說,下午才能行。一弄好,總管立馬來向您匯報。”


    這一上午,徽宗又問了兩次,楊光華迴道:“下午就行了。還有點細節沒處理好。”


    下午,楊光華把徽宗送到禦書房,還沒開始上課,徽宗就說,“隻要一搞好,咱就停課去觀賞,啊?”


    楊光華見徽宗如此著急,就答應著,離開禦書房又要去後花園。楊戩從後麵悄悄把楊光華拉住說,“弄好了,總管會來匯報的。他沒來,就是還沒全弄好。你去不也是白跑?”


    楊光華一想,也是,就先迴了垂拱殿處理公務。離下班還有一個時辰的時候,楊光華怕徽宗迴來會著急甚至不高興,就又起身看向大殿外麵,正好望見梁師成跑著來到了跟前。還沒站穩,就氣喘籲籲地說:“楊,楊大人,好了,後花園的吉祥石立好了。您向皇上稟報吧,我先迴去,再最後清洗一下。”


    本來,下班之後,徽宗迴後宮,楊光華就坐馬車迴家。可是徽宗因為要觀賞太湖石,楊光華隻好跟著來到了後花園。


    正是夕陽西下的時光。金色的晚霞覆蓋在那塊太湖石上,顯得格外的輝煌壯麗,令人頓生激越壯觀之感。遠遠的,徽宗就加快了步伐,好像他要是跑慢了,那塊太湖石會飛走似的,嗖嗖的,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跟前。在離這塊太湖石大約二三十步的地方,徽宗停住了腳步,半張著嘴,瞪大著兩眼,上看看,下看看,一邊看一邊就跟楊光華說:“光華你看,這晚霞塗抹在這塊石頭上,什麽感覺呀?”


    楊光華應道:“是啊,以往下午這個時間,好像沒有這麽漂亮的晚霞,即便太陽快落山的時候,也不會這麽燦爛。皇上您看那太湖石上的霞光,格外的亮格外的耀眼,那是一種純金的光啊!可能是上天知道皇上您要來觀賞太湖石了,著意塗上的吧?”


    徽宗兩手握在一起,腳尖有節奏地點著,下巴揚著,那是一種十分得意、十分滿足的愜意感,嘴裏說著:“是的呀,應該是這樣,朕似乎真的是有運氣啊,那天朱緬說,這塊石頭有靈氣呢。”


    楊光華接口說:“皇上,奇石嘛,這靈氣就是它的根本。可得要看是誰在觀賞它,普通人來看它,它的靈氣就不會出現,可皇上您是帝王呀,您身上自帶上天賦予的大氣豪氣,這奇石自然就要以靈氣來迴饋您。您看,它不正在發光的嗎?”


    徽宗也看到,像是這塊石頭上噌噌的往上冒金光。楊戩卻在旁邊說,“我怎麽看不到啊,你們獨具慧眼?還是它隻放給你們看?這......”


    楊光華馬上從皇上後邊轉到楊戩的跟前,用手照他的後腰眼兒捅了一下。楊戩迴頭一看,見楊光華對他擠眉弄眼的,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趕忙閉了口。


    徽宗又往前走,等走到奇石跟前的時候,突然半蹲下,從這塊石頭的下部,一個孔洞一個孔洞地往上摸去,摸到半腰的時候,突然停下,迴頭問楊戩:“哎,小雞雞,今天你怎麽不攔我了?”


    楊戩有點不好意思地說:“皇上,那天,那些石頭都是剛剛從外地拉迴來,一路上風塵仆仆的,肯定有塵土有細菌啊。現今可不同啦。俺們總管從早起就在這裏衝刷清洗呢?還是用檸檬汁洗過的,皇上您聞一下是不是有清香味?”


    徽宗又用鼻子深深地嗅了一下說,“嗯,是的,是有香味,不過這香味,該是這舌頭先天帶來的吧?”


    楊戩又伸伸舌頭,不再吭氣。徽宗一邊摸,一邊大喘著粗氣,顯然很是激動。一直摸到上麵,站起身來,夠不著的時候,幹脆翹起腳尖兒,費了很大勁,也摸不到更上麵的孔洞,就呆著臉往上看著,說:“哎呀,再往上的摸不著了,咋辦?”


    楊光華就對楊戩使眼色,說:“楊大官,快想辦法呀!”


    楊戩眼珠子一轉,立即跪下去,兩手、兩膝撐地,嗡聲嗡氣地說:“皇上,快上梯子呀,快!”


    徽宗一看,楊戩撅著腚跪在地上,寬闊的背倒是很平,就一腳輕輕地踏上去,笑著說:“這就是你給朕搭的梯子?哦,哦,得小心,可不要塌掉呀。”


    楊戩在底下說:“沒事沒事,小的勁大著呢,放心上吧。”於是楊光華扶著徽宗的兩隻胳膊,讓徽宗的另一隻腳也踏了上去,站到了楊戩的背上。徽宗剛剛上去的時候,還顫顫悠悠了兩下,等覺得踏實了,這才又伸手上去摸上麵的孔洞。


    楊光華低頭悄悄的對楊戩說,“你可要穩穩的啊,你敢晃一晃,你可吃不了兜著走”。


    楊戩在底下輕輕的說,“哦,放心吧,小雞雞早不是小雞雞了,是大雞雞壯雞雞,有的是勁,敢保皇上呆一天都平平安安。”


    徽宗聽到了這話,撲哧就笑了。這一笑不打緊,渾身一抖顫,腳底下一挪動,“噌”,差點就滑下去,楊光華趕忙用手去扶他的腰。誰料,徽宗兩腿一打軟,一下就撲在了楊光華的身上,楊光華就像抱著一個大孩子一樣抱了下來。兩人臉對臉,胸對胸,這是楊光華第二次,這樣近距離接觸皇上,並且抱在了一起。當初他曾經在皇上坐椅子坐漏了的時候,這樣抱在一起過。此時楊光華既驚了一下,同時渾身也激也了冷汗,把徽宗放在地下後,趕忙離開徽宗的身體說,“皇上,臣有罪。請皇上責罰。”


    徽宗在腳下打顫、身體搖晃的那一瞬間,也曾驚了一下,但當楊光華抱住他的時候,他立即就安定了。他笑著說:“你有什麽罪呀?沒有你我不就跌下來了嗎?”


    然後就用腳輕輕踹了楊戩一下,說:“起來吧,你還大雞雞壯雞雞呢,差點把朕摔下來!朕迴去要罰你。”


    楊戩這才先把屁股一收,兩手一用力,非常麻利地爬起來,嘟著嘴,紅著臉說道,“不是大雞雞壯雞雞,是小雞雞,小雞雞有罪,小雞雞對不起皇上,小雞雞甘願受罰。”


    徽宗這才哈哈笑了起來,說:“你這個小雞雞兒,簡直是討厭的很哪。先不罰你了,記著帳吧。”


    看著楊戩爬起來之後,徽宗又從正麵轉到了側麵,再轉到了後麵,仔仔細細的看了一圈。此時晚霞已經退去,天也暗了下來,可是這塊金色質地的太湖石,在傍晚的光線下卻透出了一種莊重吉祥的色調,再看那些孔洞,透出的一束束朦朧的光,像一股股仙氣一般。徽宗呆呆地看著,跟楊光華說,“光華,你看這塊石頭,簡直神奇極了,不同的光線,它就有不同的顏色,變幻無窮啊。這個朱緬想的很是周到呢,把這塊金黃色的石頭放在這個地方,真是太合適了。”


    巨大的太湖石,已經漸漸地掩進蒼茫的暮色中,徽宗依然沒有離去的意思。直到梁師成前來叫吃飯,徽宗才戀戀不舍的離開,一邊走一邊說,“不知那三塊什麽時候才能搞好啊?在馬車上看和在這裏看,感覺是大不一樣的。”


    楊光華接口道:“皇上說的是啊,這樣看是立體的,那樣看是平麵的;這樣看到的層次如此的豐富,而那樣看是很單調的;這樣看是有生命的,那樣看是死板的;這樣看有無窮的含義,讓人去遐想,而那樣看著很幹巴很僵硬,沒有多少意思。在沒有這樣看的時候,覺得那樣看也不錯,可現在這麽一看就知道大相徑庭啊。”


    徽宗點點頭,說:“對對對,說得好。如果把那樣看,比作山窮水複疑無路的話,這樣看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那三塊,也要抓緊搞好。”


    楊光華迴道,“皇上,我讓他們明後天先把畫院的那一塊搞好,然後再搞延福宮和景陵西宮的吧?”


    徽宗說:“好。要盡快,都要快。我看了這一塊,我感覺這是有靈性的石頭啊,能給人以美感靈感快感,讓人覺得大自然真是無限的美好,一切的一切都是這樣美好。”


    楊光華應道:“遵旨,臣明天一下朝就安排。”


    徽宗因為特別高興,就打破先例,一定要邀楊光華跟他一塊吃晚飯。按照朝廷的規矩,這是不允許的。可他是皇上啊,他說了,梁師成和楊戩隻能照辦。楊光華想了個辦法,在皇上的餐桌旁邊,又加了一張小桌,專門放楊光華吃的東西,可是徽宗說,“不行,分開桌子多沒意思?要不這樣吧,咱們在一張桌子上,同一樣美食,分開吃。”


    大中華的分餐製,大概是起源於徽宗這一次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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