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槍對雙刀,長槍的攻擊距離長,在戰鬥中自然占據著優勢,更何況現在手持長槍的木偶有三個之多。


    因此,萊爾也不會喪失理智地去和長槍木偶正麵對抗。他心裏有自己的盤算,那就是利用站位更加靠後的遠程木偶。


    木偶們之間可沒有什麽默契可言,雖然它們共同的敵人是萊爾,但這並不意味著它們是親密無間的夥伴。這一點從之前萊爾觀察到它們無差別攻擊時就能夠發現。


    所以說,萊爾這樣做也不是因為熱血上頭一時衝動,而是他敏銳地注意到那兩個使用輕弩的木偶已經在對他進行預瞄,這可是可以加以利用的絕佳機會。


    嗖嗖,兩發箭矢以極快的速度朝著萊爾襲去,那速度快得如同閃電劃破夜空,即便它們之間隔著其他木偶也沒有絲毫阻礙。


    木偶並不會對另一個木偶的攻擊做出反應,也就是說,隻要萊爾精確地控製好自己的方位,他麵前的木偶就不會避開,會老老實實地幫助他承受這一攻擊。


    鐺鐺,兩聲清脆的聲響傳來,兩發箭矢都恰好貫穿了木偶的身軀,然後深深地留在它們體內。


    這一下雖然沒有直接讓木偶徹底失去戰鬥力,但憑借著這短暫停頓的幾秒,萊爾很輕鬆地就完成了斬首動作。


    踏噠,隨著中箭的兩個木偶的倒下,現在萊爾隻需要應付六個木偶就行了。


    在後跳的同時,萊爾巧妙地躲避了剩下那個長槍木偶的攻擊,他的身體如同靈動的飛燕,向後輕盈一躍。


    接著,他迅速用雙刀穩穩地抵住了大刀木偶洶湧而來的進攻,雙刀與大刀碰撞在一起,濺起一片火星。


    至於剩下的那兩個持盾木偶,則是牢牢地留守在輕弩木偶的身邊,如同忠誠的衛士一般,警惕地防範著萊爾可能發起的偷襲。


    輕弩的攻擊力雖然比重弓要弱一些,但其上膛的速度卻是重弓所望塵莫及的。


    又是一輪攻擊來臨,這次輕弩木偶同時射出了六支箭。由於站位的特殊情況,萊爾無法像上次那樣利用木偶充當擋箭牌。


    他隻能勉強用兩個翻滾來躲避,那翻滾的動作如同風中的落葉一般飄忽不定。即便他試圖用刀斬斷一隻箭,但還是會有一隻箭猝不及防地飛過來,將萊爾的右鞋釘在了原地。


    腳部傳來一陣輕微的疼痛,應該是被劃傷了,不過萊爾此時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查看傷口,因為下一輪攻擊馬上就要到來了。


    長槍木偶和大刀木偶分別從不同的位置,同時朝著萊爾發動攻擊。好在此時輕弩木偶正在填充彈藥,不然的話,萊爾還真的有些難以招架。


    他先是沉著地接下距離自己最近的大刀木偶的攻擊,雙刀與大刀相交,發出清脆的撞擊聲。緊接著,他用左腿狠狠地將大刀木偶踢向長槍木偶。


    雖然這並不能改變長槍木偶戳出去的槍尖的方向,但經過這樣的幹涉,萊爾已經脫離了槍尖的攻擊範圍。


    他很輕鬆地躲過了這一劫,然後看準時機,將長槍的槍尖狠狠地削去。


    這樣一來,長槍木偶的攻擊力就大打折扣了。


    此時,輕弩木偶已經完成了裝填。而萊爾經過精確的估算,已經提前將大刀木偶和長槍木偶當作了擋箭牌。


    果不其然,輕弩木偶射出的箭又幫忙解決掉了兩個目標。


    眼下,萊爾隻需要解決四個木偶就可以了。


    一旁的賽恩斯心裏清楚,萊爾打敗剩下的木偶隻是時間問題。


    萊爾的戰術運用、閃避時機的把握以及臨時的判斷,全都符合一名優秀戰士的特點。假以時日,他一定能夠成為站在頂點的戰士。


    不過,賽恩斯對他的期望,可不僅僅是這個。


    ......


    十二分鍾後,氣喘籲籲的萊爾小跑到賽恩斯麵前,他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就像拉風箱一般。他努力平穩了一下唿吸,說道:“賽恩斯先生,我已經完成了。”


    他的目光投向那片狼藉不堪的戰場,隻見最後的兩個持盾木偶身上果然插著好幾支箭,那些箭就像刺蝟身上的尖刺一樣突兀地立在木偶身上。


    萊爾的內心有些激動,眼睛裏閃爍著期待的光芒,不知道賽恩斯會如何點評自己這一番戰鬥表現。


    然而,賽恩斯並沒有對他說出任何鼓勵或者批評的話語,隻是默默地給他丟過來一瓶藥水,隨後便示意他去休息。


    一聽到“休息”這兩個字,萊爾才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被掏空了一般,身體的各處都傳來疼痛的呻吟,就像是無數個小惡魔在身體裏肆虐。


    這時,他才有空低下頭看向腳部的傷口。


    那傷口位於右腳腳踝處,是一道不大不小的傷口。


    傷口處滲出來的血已經流了很多,雖然有些地方已經凝固成血漬,可由於剛才他一直在不斷地移動,導致傷口處一直有血液流出,這使得傷口根本無法愈合,就像一個關不上的水龍頭,一直在往外滲血。


    萊爾突然一拍腦袋,像是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情,自己的鞋子還留在那呢。


    仰頭就把瓶子裏的藥水一口氣喝光。


    那藥水順著喉嚨流下,有一種奇異的感覺。他之前雖然不知道這藥水的名字,不過在實際體驗之後,發現這藥水的效果超出想象。


    剛喝下去,就感覺仿佛有一股暖流緩緩地湧入自己的身體,那暖流就像春日裏的陽光,輕柔而溫暖。暖流所到之處,全身的細胞仿佛都像是得到了某種召喚,像是在喜悅地跳動。


    隨著這股暖流的蔓延,身上的酸痛感就像潮水一般逐漸退去,萊爾甚至都暫時忘記了腳踝處那隱隱的刺痛感。


    感覺身體稍微恢複了一些力氣之後,萊爾才準備迴去撿自己的鞋子。


    等到萊爾找到他的鞋,他彎腰準備將其穿上時,卻驚訝地發現傷口已經愈合得差不多了。


    那原本還在滲血、刺痛的傷口,現在隻剩下平滑的皮膚,要不是腳踝處還殘留著血漬,那觸目驚心的暗紅色還在提醒著他,他真的要懷疑自己是否曾經受過傷了。


    他又小心翼翼地嚐試活動四肢,本以為會有一點酸痛感傳來,畢竟之前的戰鬥讓他的身體疲憊不堪。


    然而,沒有一點酸痛的感覺,反而是全身的肌肉都像是被注入了新的活力,都在傳遞一個信息:還能繼續戰鬥。


    肌肉像是緊繃的彈簧,充滿了力量,隨時準備再次爆發。


    不用想,萊爾已經知道賽恩斯給的藥水有多麽貴重了。


    可緊接著而來的是,他滿心疑惑,不明白為什麽賽恩斯要給自己藥效這麽好的藥水。雖然他確實在剛才的戰鬥中透支了身體,體力消耗巨大,身體也有些疲憊,但也不是那種生命垂危、隻剩下一口氣吊著的情況呀。


    帶著滿心的疑惑,萊爾緩緩走到賽恩斯麵前。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詢問,賽恩斯便毫不猶豫地扔給他一柄木刀,那木刀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穩穩地落在萊爾手中。


    賽恩斯一臉嚴肅地直視著萊爾的眼睛,聲音低沉而堅定地說:“打敗我。”


    沒錯,接下來,賽恩斯要親自充當萊爾考驗的最後一位對手,這對萊爾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萊爾明顯愣了一下,他的眼睛微微睜大,像是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情況驚到了。


    而賽恩斯可不會給他拒絕的機會,他的眼神堅定而不容置疑,繼續說道:“如果你休息好,那就馬上開始。”


    他的聲音如同冰冷的石塊,重重地砸在萊爾的心頭。


    萊爾艱難地咽下一口口水,他感覺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哽住了。


    從賽恩斯那嚴肅的表情和強大的氣勢來看,他很清楚,賽恩斯絕對沒在開玩笑。他知道,賽恩斯這是要親自指出自己在戰鬥中的錯誤,這將是一場無比嚴峻的考驗。


    無需否認,萊爾的心底產生了一絲恐懼。那是一種弱者在麵對強者時,自然而然會出現的情緒。賽恩斯就像是一座巍峨的高山,聳立在他的麵前,散發著一種令人敬畏的氣息。


    然而,萊爾並不會選擇逃避。害怕和恐懼確實是必然的,畢竟對方此刻就像是一座他跨越不過去的大山,是那種讓身體本能地發出危險警報的強大敵人。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就要不戰而逃,相反,他的內心正在躍躍欲試。與強者的較量,才是對自身實力提升最快的方式啊!


    所以,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是因為害怕嗎?不,不是的,那應該是因為激動吧。因為如此強大的對手,居然將如此弱小的自己視作敵人,這怎能不讓他感到亢奮呢?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團燃燒的火焰,在他的心中熊熊燃起。


    僅僅隻是一秒的時間,賽恩斯就像一個洞察一切的智者,從萊爾的眼中看出了好幾種情緒。


    先是那一瞬間的驚訝,眼睛突然睜大,像是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然後是恐懼,眼底深處有一絲慌亂;再是激動,眼神中閃爍著光芒;最後是亢奮,整個人仿佛都被一種無形的力量點燃了。


    賽恩斯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這細微的動作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而沉浸在自己情緒中的萊爾同樣也沒有注意到。


    你應該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吧,賽恩斯欣慰地想。他看著萊爾,就像一個老獵人在審視一隻充滿潛力的小獸,眼中滿是期待。


    “我,準備好了。”萊爾堅定地說道。


    此刻的他,可能不是身體狀態最好的一次,但絕對是鬥誌最昂揚的一次。他就像一位即將踏上征程的無畏勇士,將會帶著這種勢如破竹的氣勢,挑戰這個近乎不可能戰勝的敵人。


    賽恩斯沒有迴答,他隻是靜靜地將刀橫至身前,那動作流暢而自然,就像行雲流水一般。他用這種實際行動表明,自己將會全力以赴,不會有絲毫的保留。


    賽恩斯的氣勢宛如實質一般,那強大的壓迫感如同洶湧的潮水向萊爾席卷而來,讓萊爾有種錯覺,仿佛皮膚都被殺意劃開無數道傷口,每一道都透著絲絲寒意,刺痛著他的神經。


    如果將萊爾的氣勢比作亢奮的野豬,雖然充滿衝勁但略顯莽撞,那麽賽恩斯就是兇猛殘暴的黑熊,不僅力量強大而且充滿智慧,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致命的威脅。


    萊爾同樣將刀架好,他緊緊地握住刀柄,手指因為用力而有些泛白。盡管他的內心充滿鬥誌,但他的手還是在不停地抖,就像風中瑟瑟發抖的樹葉,那是身體對強大對手的本能反應。


    突然,賽恩斯動了。他的動作快得如同閃電,原本站著的地方出現殘影,那殘影就像一道虛幻的幽靈,而他自身,卻已經消失在萊爾的視線中。


    萊爾感到左手臂傳來一絲幻痛,就像是有一把冰冷的劍已經刺進了他的皮膚,他的身體下意識地趕忙朝著左邊進行招架。可惜,還是晚了。


    轟的一聲,萊爾就像一顆被擊飛的炮彈,帶著強大的動能向後飛出十幾米的距離。他的身體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這股力量撕裂,發出唿嘯的聲音。


    而萊爾原本待著的位置,換成了定格在揮刀的一瞬間的賽恩斯。


    他的身姿矯健而有力,眼神中透著冷峻,那把刀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隻是一個照麵,便幾乎讓萊爾險些落敗。


    “如果你隻有這種程度,那就太讓我失望了。”賽恩斯的聲音冷冷地傳來,像是一把銳利的劍刺進萊爾的心中。


    萊爾艱難地站好,他的雙腿在微微顫抖,仿佛兩根脆弱的樹枝在風中搖曳。他再次擺出格擋的姿勢,那姿勢雖然看似堅定,但實際上卻有些搖搖欲墜。


    此時的他唿吸已經全亂,氣息急促而紊亂,像是破舊的風箱在艱難地抽動。雙腿雖然支撐起身體站起來,卻軟綿綿的,就像沒有骨頭支撐一般,仿佛下一刻就會不受控製地摔倒在地。


    隻是一擊,便讓萊爾那原本高昂的士氣猛地下降,如同高漲的潮水突然退去。他的內心被一種挫敗感籠罩,開始有些懷疑自己這些天的努力是否都付諸東流,是否就像在沙漠中種樹,無論怎麽努力都不會有結果。


    果然啊,哪怕再勤能補拙,自己也永遠追趕不上真正的天才,萊爾腦海中突然出現這種想法。這種想法就像一個揮之不去的陰影,在他的腦海中不斷盤旋。


    正確來說,萊爾很早之前就有過這種想法了。


    在他驚歎於陳陽那猶如星辰般閃耀的頭腦,在他羨慕褲衩那精妙得如同藝術般的廚藝,在他畏懼賽恩斯那如同泰山壓頂般的氣勢時,他都會產生這種想法。


    好似自己誰都比不過吧,明明自己在各方麵都用盡了絕對的精力和時間,就像一個孤獨的行者在黑暗中艱難前行,卻看不到一絲曙光。


    “唿唿,好累……”萊爾的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喘息聲,那聲音中充滿了疲憊和無力。


    他真想把手中沉重的木刀丟掉,就像丟掉一個沉重的包袱,然後自暴自棄地不幹了。那木刀在他手中仿佛有千斤重,每多握一秒,都像是一種煎熬。


    但他有些不甘心啊,內心深處有一股力量在掙紮。


    他的手又用力地握住木刀,那股力量之大,仿佛要將木刀捏碎,雖然這麽做隻能讓他的手感到疼痛,那疼痛就像一根根細小的針在紮他的手掌。


    “但是,我也有不可放棄的理由啊!”萊爾的眼神中突然閃過一絲堅定,那堅定就像黑暗中的一點燭光。


    他還要向那群該死的魔族報仇,那是他心中燃燒的複仇之火;他還要帶著自己的隊伍繼續往前走,他是隊伍的核心和希望;他還要向賽恩斯證明自己這些天的成果,他不想讓自己的努力被輕視。


    那麽,他怎麽能在這個時候放棄?他的身體像是被注入了新的力量,那是來自內心深處的決心。


    揮刀吧,哪怕迎接自己的是滑稽的落敗。他握緊木刀,手臂上的肌肉緊繃起來,像是一根根拉緊的橡皮筋。


    前進吧,哪怕下一刻就會摔倒。他的雙腿緩緩邁開,每一步都帶著堅定。


    ……


    萊爾的氣勢重新高漲,如同被狂風鼓起的風帆,達到了空前的程度。那氣勢洶湧澎湃,仿佛要衝破一切阻礙。


    背水一戰(主動),萊爾完美地發動了將軍職業帶來的技能,此時的他,便是無懼。他的身上仿佛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光芒,那是勇氣和決心的象征。


    “第二式,點水!”萊爾大喝一聲,那聲音迴蕩在周圍的空間裏,他手中的木刀帶著一股淩厲的氣勢向前刺出,就像蜻蜓點水般輕盈卻又蘊含著強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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