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她嗖地站起身來,睥睨著梅氏道:“裴氏能看上妍兒是她的福氣,你做出這副樣子給誰看?”


    且不說晏氏本身有誥命在身,便是她左相夫人的身份也比梅氏高了一等,更甭說她與皇家還沾親帶故,地位比她高太多。


    梅氏即便受了她擠兌,心裏對她反感至極,但在禮節上卻也不敢造次,立即跟著晏氏站了起來。


    隻是她因女兒的婚事再次被一個外人拿捏住,身體忍不住發抖,攏在袖中的手都忍不住掐進了肉裏。


    她的丈夫現在好歹也是陛下欽賜的戶部尚書,從一品大員,為何她現在還要受這樣的窩囊氣?


    晏氏分毫沒有理會梅氏的心情,板著一張老臉道:“老身來時,我家相爺讓轉告封安虞,就算他封王,也隻是我家相爺手中的一條狗,他想拿捏便能隨意拿捏,別想著逃出他的手掌心!”


    這話太侮辱人了,梅氏險些站不住腳跟。


    朱嬤嬤連忙一把扶住梅氏,目光擔憂的看著她。


    晏氏說了那話並未停止,一張削薄的嘴唇上下啟合,喋喋不休,“英國公府的婚事,老身隻是來通知你一聲,並不是征求你夫妻的意見!等過了大年,裴氏便會來提親,老身特意跑一趟是想讓你們心裏有個底。”


    話落,也不等梅氏反應,朝帶來的人喚道:“月姬,雲姬。”


    “奴婢在。”


    兩個身材纖穠有度的年輕姑娘站了出來,聲音也是清清脆脆,似黃鶯鳴啼般,尾音帶著彎兒,婉轉入骨,讓人聞之心神一蕩。


    梅氏猛地抬頭看向那兩名女子。


    之前她們跟晏氏帶來的其他丫頭站在一起,又微微低著頭,她沒怎麽留意。


    此時一見,才驚覺她們跟其他幾個丫頭不同。


    這是一對雙生子,也就十七八歲的年紀,那兩張臉幾乎一模一樣,過分漂亮的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烈焰紅唇,媚眼如絲,那眼尾隻淺淺一勾,便似要將人的魂都攝了去。


    她一個女人便覺勾魂,想也知道男人見了會如何銷魂。


    十七八歲的年紀,身體已經長好,可說是前凸後翹,完美無缺,她們臉上沒有十四五歲的青澀,也無成熟女子的韻味,卻自有一股子獨屬於她們的風情,引人遐想連篇。


    特別是她們的身軀,瞧著十分柔軟,似無骨的人兒一般,讓人忍不住擔心那不盈一握的小腰會不會斷了。


    這兩個小蹄子一看就是專人訓練過的,付清溪打的什麽主意,梅氏稍稍想想便洞悉一二,頓時覺得遍體生寒。


    花姨娘雖然亦是付清溪馴養出來的,容貌亦比她高了不止一籌,但是花姨娘的相貌看著就溫婉,她也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老爺對她沒意思,便不爭不搶,她這些年沒感到任何威脅。


    而這對姊妹花單看眼神就不安分,與她對上時,她還能從中看到幾分不屑,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主。


    她已不再年輕,這兩個正是風華正茂的時候,她的丈夫可以不對花姨娘動心,她卻沒有信心他不對這對姊妹花動心。


    “這對姊妹花,是相爺送給安虞高升的賀禮,相爺費了不少心思才調教好,希望安虞善待之!當然,要是玨兒對她們有意思,也可以和他父親一起享用,橫豎有了崽崽都是你封家的種!哈哈哈,我們走,婉清不必相送。”


    晏氏大笑著帶人揚長而去。


    目送晏氏離開視線,梅氏腳底發軟,心底發涼,倒退兩步跌坐迴椅子上。


    她這會已經連恨都生不起心思,也才知道自己和這老虔婆的差距。


    晏氏說出這番話,分明是有恃無恐,難不成老爺有什麽把柄捏在付清溪的手裏?


    她後悔了,後悔不該對晏氏說話那樣衝。


    或許稍稍順著她些,再使些銀錢,妍兒的婚事尚有轉圜餘地,可如今……


    大女兒的人生已經毀了,她怎會甘心小女兒同大女兒一樣陷於不幸?


    朱嬤嬤站在一旁,憂心忡忡的看著梅氏,也沒敢去打擾她。


    倒是旁邊的姐妹二人站了一陣站不住了,其中一人有些不耐的問道:“夫人,敢問您要如何安置我姐妹二人?”


    清清脆脆的聲音打破梅氏的思緒,她猛然抬起頭來,就看到二人眼底一閃而逝的輕蔑。


    若是沒有晏氏和付清溪的授意,她二人哪敢這般態度?


    晏氏那樣強勢送上門的人,自然不可能再送迴去,可就這樣送到丈夫的枕邊,她心裏惶恐不說,更是不甘。


    付清溪送了那樣嬌滴滴的兩個美人過來,籠走丈夫的心不算什麽,若是付清溪有意讓那兩個狐媚子戶取代她部尚書夫人的位置,使些醃臢手段殺了她都是可能的!


    這才是她最害怕的地方。


    她和丈夫成親的時候,他還是個從六品的編修。


    二十年來,她為他生兒育女、打點後宅,讓他毫無後顧之憂的在朝堂奔忙,才換來今日榮耀。


    她還沒享受到這份榮光,哪裏甘心不明不白的死去?


    梅氏強打起精神道:“朱嬤嬤,你把她們帶去花姨娘隔壁的蒹葭院,按姨娘的規製,撥幾個丫頭好生侍候著。”


    “是。”


    這番安排,月姬雲姬兩姐妹倒沒再說什麽,跟著朱嬤嬤離去。


    梅氏也不再停留,帶著兩個丫頭去了封承儀的書房。


    封承儀父子二人正坐在窗前的羅漢榻上喝酒,見梅氏一臉菜色,腳步虛浮,二人相視一眼,趕忙起身從兩個丫頭手裏接手把她扶了進來。


    兩個丫頭識趣的退到院外。


    等梅氏坐下後,封玨立即給她倒了杯水。


    梅氏接過喝了兩口,在父子二人蹙著眉頭一臉冷凝的注視下,將晏氏說的那些話和帶來的“賀禮”,毫無隱瞞的說了。


    封玨氣得身體都在抖,“付清溪簡直欺人太甚!”


    梅氏看了一眼兒子,沒說什麽,又去看丈夫。


    封承儉目光冷肅,薄唇緊抿,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梅氏忍了一陣沒忍住,終是問道:“老爺,你可是有把柄握在付清溪手裏,否則他們怎敢這般有恃無恐?”


    封承儀斜了她一眼道:“我雖然在他的船上,但這些年他從未讓我為他辦事,我自己在朝堂上也是本本分分,一步一個腳印,哪裏有什麽把柄捏在他手裏?他不過就是憑著手裏的權利,拿著我家裏人壓製我罷了!”


    這才是他最被動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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