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護室裏的醫生出來和他們反饋周義恆的情況,告訴他們周義恆目前情況良好的好消息,使得這三個人又鬆脫了一口氣來。


    雖說人已經蘇醒,但是周義恆仍要在重症監護室裏待上幾天,醫生確定他完全脫離危險後,才能轉到普通病房裏去。在監護室治療期間,每天隻能有一個家屬可以在探視期間來陪護。


    醫生說完囑托便離開了,周母收斂了笑意望著沈言秋,冷漠的說道:“你為什麽還沒走?我說了,我不希望你跟義恆繼續在一起了。”


    沈言秋心中一痛,目光微微低垂著,輕聲說道:“媽,我跟義恆哥已經領了結婚證——”


    “領了證又如何,離婚又不難,明天我就讓律師把離婚協議交給你,你現在就從我的眼前消失。”


    周母說的斬釘截鐵,周父在旁邊一句話也不說,沈言秋身體又痛了起來,也覺得透骨的冷,但是她仍站在周母和周父的麵前,看著他們兩個微微搖了搖頭,說道:“要不要離婚,這是我和義恆哥兩個人的事情,也要等他完全康複後才能做決定。”


    這句話又讓周母動了怒氣,說道:“當初我不同意你們在一起,他不聽,才會有今天這件事情發生,如果這一次我讓你們離婚他還是不聽,那麽我就當沒了這個兒子!言秋,如果你想看到我們母子兩個關係破裂,你就盡管纏著他不放,你別以為我是說說就算了,我告訴你,我是認真的!”


    她的語氣認真,神態認真,所以沈言秋沒法當她的威脅當成是隨口說說,所以沈言秋立刻就有些慌亂和驚懼了。


    “媽,您不能這樣——”


    “我為什麽不能這樣?”周母反問道:“你的父母可以對你不聞不問,可以肆意踐踏你的人生,甚至去傷害我的兒子,我的心為什麽不能變的冷硬一些!”


    這個反問讓沈言秋無法辯駁以及羞愧難當,站在強勢的周母麵前,她的心又痛又茫然,如同被大浪擊碎的竹排,找不到可以捆綁的繩索,隻能破碎著衝撞,找不到方向,再也無法遠航。


    緊緊握著雙手,沈言秋強做鎮定的對周母說道:“您說的都對,是我對不起義恆哥,對不起您和爸爸,但是媽,我求求您,讓我留下來照顧義恆哥吧,要是他看不見我,一定會擔心著急的,那樣一來,他怎麽能好好休養呢?等到他康複了,或者等他脫離危險了,咱們再說這些事情可以嗎?”


    沈言秋說話的語氣帶著哀求,神情也很淒楚,說的話也有道理,周母再怎麽生氣也不能不去聽,何況又關乎周義恆的術後休養,她更不能不去理會了,於是一時之間也有些動搖。


    周父看了看沈言秋,轉頭對周母說道:“就聽她的吧,等義恆情況完全穩定了再說離婚的事情,當務之急,肯定要以他的身體健康為主。”


    周母聽完,雖然心裏仍有些不甘願,但還是勉強點點頭,對沈言秋說道:“那就這樣吧,在義恆脫離危險前,我不會在他麵前多說什麽,也同意你去照他。”


    沈言秋高興的熱淚盈眶,連聲說道:“謝謝媽媽!謝謝媽媽!”


    看她這幅高興的神情,周母忽然間心中有些不忍,便偏過頭去不再看她,周父接著說道:“既然已經說好了,那言秋你現在就迴去收拾收拾,明天早上再過來。”


    “爸媽你們迴去休息吧,我在這裏守著——”


    “讓你迴去你就迴去,你總要給義恆收拾些洗漱用品吧,還不知道要在醫院裏躺多久呢!”周母帶著強勢的語氣說道。


    沈言秋便隻能聽話的先行打車迴到家裏,什麽也沒幹,先把要帶去醫院的東西收拾好,然後才又重新洗漱一下躺床上休息。她感覺自己似乎躺下去就睡著了,而且睡的特別沉,要不是鬧鍾猛然響起,她不知道得睡到什麽時候。


    才六點,沈言秋簡單洗漱後就開始準備早餐,煮了清粥,又煎了些鮮蝦餅,拌了爽口小菜,整整齊齊裝進保溫桶裏,然後稍微收拾一下廚房,便提著大包小包匆忙趕往醫院。


    在醫院裏守了一夜,周父周母的精神狀態都不怎麽好,沈言秋來了之後,兩人站在窗戶外看了看,便迴望海潮休息休息,沈言秋為他們準備的早餐也不要,不鹹不淡的跟她說了兩句話便走了。


    沈言秋也站在監護室的門口朝裏張望,見周義恆仍舊是睡著的,眼睛緊緊閉著,她的心裏難免有些著急,恰好醫生從裏麵出來,沈言秋便拉著他詢問情況。醫生反饋了幾句,表示周義恆情況良好,這才讓沈言秋的心緒平穩一些。


    在監護室外呆坐著,沈言秋的眼睛靜靜的看著腳麵,思緒紛紛雜雜,關於前程過往、關於眼下的問題、關於未來的路這些事情翻來覆去的想,她沒辦法理清思緒,也沒辦法找到解決一切的方法,內心既痛苦又迷茫。


    過了一會護士突然走過來喊她,告訴她周義恆意識清醒了,可以適當進流食,問她有沒有準備清粥之類的食物。沈言秋高興萬分,趕緊把旁邊放著的保溫桶雙手遞給護士,護士接過,便折返迴監護室裏喂周義恆吃粥。


    沈言秋扒在門口向裏張望,看著護士喂周義恆吃了一口又一口的清粥,眼淚就控製不住的流了下來。周義恆微微轉動視線,眼神平靜的看著門的方向,微微扯出了一抹笑容來。看著他連笑一下都顯得這麽吃力,沈言秋的內心就覺得更加難過,眼淚流的也就更兇了。


    但是她也知道不能老是哭,這會讓周義恆擔心,於是便伸出手胡亂的把淚抹掉,然後揮著手對周義恆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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