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娜又給沈言秋又接上了一些拍攝工作,包括那家婚紗設計工坊在內,按照工作室的行程安排,沈言秋連著一周差不多每天都要拍三四個小時。去何靜家拜訪之後的第二天,沈言秋便開始工作了。


    婚房離工作室有點距離,所以周義恆要接送她。把沈言秋送到地方後他也不離開,而是拿著平板坐在沙發上處理自己的事情,等沈言秋拍攝結束,兩個人再一起離開。


    “其實你不用送我,也不用陪我,我一個人可以的。”沈言秋認真的說道。


    周義恆當然不會跟她講自己內心的隱憂,隻是說道:“反正我現在就是閑人一個,不送你不陪你也是在家裏無聊。”


    這樣的解釋也說道過去,沈言秋也就沒有多說什麽。


    第三天下午,周義恆一如往常那樣送沈言秋去到工作室裏,看她做了會妝造之後,就拿著平板去沙發上坐著,沒一會的功夫,沈言秋的妝還沒畫完,他的電話就響了,原來公司技術組出現了一個解決不了的問題,需要他親自過去坐鎮。


    “言秋,我去趟公司,盡快趕迴來,如果你拍完了我還沒迴來,你也不要自己走,我會派人來接你。”


    “我可以自己迴去——”


    “你 自己迴去我不放心,聽話,在這裏等我或者等我安排的人來接。”


    周義恆說話的神情很嚴肅認真,沈言秋也隻能聽著。隻是她也覺得周義恆對自己似乎過於小心翼翼了,仿佛自己的周遭充滿了危險,他們兩人必須得寸步不離的待在一起才行。


    在技術組宅男膜拜的眼神裏,周義恆按下最後一行代碼,然後又留下來跟他們交流了一會,才被鄭嘉樹拉走,去辦公室裏小坐一會。在周義恆卸任之後,他的工作就由鄭嘉樹來接手,這讓鄭嘉樹怨念很深。原先鄭嘉樹可是有大把時間陪老婆孩子的,現在可沒有了,果果已經開始跟他發脾氣了。


    聽鄭嘉樹發一會牢騷,周義恆便起身離開,要趕迴工作室去接沈言秋。下了地下停車場,正在往車子那裏去,周母的視頻通話打來了。


    “兒子,我跟你爸正給你們挑新床呢,你房間原來的床小了也舊了,得換了,你看看選哪個好。”


    周母把鏡頭對向家具館裏一張張新床,讓周義恆選。


    周義恆認真看了看,說道:“就那張歐式的吧,靠背的皮質看著挺好的,粉嫩嫩的挺好看。”


    “好看是好看,可是跟你房間裝修風格不搭吧。”


    “沒關係,你可以順道把櫃子桌子地毯都換了,換成跟床配套的家具。”


    鏡頭切換迴來,周母揶揄道:“當初咱家裝房子,你房間家具可都是你自己選的,要陽剛,要硬漢,我可都記得呢,這結了婚就不要陽剛硬漢啦,改走公主風啦!”


    周義恆衝著自己母親笑著說道:“沒辦法,太陽剛太硬漢會把你兒媳婦嚇跑的,你就聽我的吧,今天一把全換了,通風放幾天,我跟言秋就可以迴去住了。”


    “好好好,聽你的!我一定把房間收的漂漂亮亮讓我的好兒媳滿意!”


    視頻裏的周母笑容歡快,話說的差不多但仍然不願意掛視頻,又看著自己兒子,想再說會話,於是又隨意問了些無關緊要的問題。正說著,她突然從周義恆的手機鏡頭裏看見他身後站了個人。


    “兒子,你後麵是誰?怎麽一直看著你?”


    周義恆立刻轉身去看,發現他身後幾步開外果然站著一個人,正板著臉看著自己,那人不是旁人,正是沈父。周義恆的神色立刻嚴肅起來,他跟周母說了一聲便掛了視頻,並把手機裝進了口袋。


    “你一直跟著我嗎,叔叔?”周義恆漫不經心的問。


    沈父上前兩步,硬巴巴的說道:“你跟我的好女兒搬走了,我找不到你們的住處,隻能天天在你公司等你,等了這麽久,才終於把你等到,周義恆,你是不是在躲著我?”


    周義恆笑了一下,說道:“你說是就是吧,今天我不是沒躲過嗎?說吧,你找我要做什麽?”


    沈父目光銳利,聲音低沉的說道:“還是那件事,你們去上訴,然後再跟言龍庭外和解,放了言龍一馬,言龍已經被關了這麽久了,學校也給他退學了,這個懲罰已經足夠抵償他做的錯事了。”


    周義恆是不可能同意的,冷聲說道:“這個懲罰是否足以抵償你兒子犯的錯,你說的不算,法律說的才算。”


    沈父大聲說道:“但咱們終究是一家人,你們不能隻講法不講情吧!”


    “沈言龍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言秋的時候,可沒講過姐弟之情。”周義恆眼神之中透露著明顯的諷刺,說道:“也可以說他們之間根本沒有姐弟情,而之所以沒有,就是因為你們這對做父母的長期不公平的對待著言秋,使得你那個兒子也跟著不把她姐姐看,所以有今天這個局麵出現,歸根到底都是你們夫妻倆造成的!”


    沈父的臉色陰沉的似乎要凝出水來,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周義恆,眼神之中竟然露出歹意。


    “反正說到底你就是不願意放了我兒子唄!”


    周義恆被他的視線盯的有些不舒服,皺著眉頭說道:“是法律不放過他,不是我。”


    “好,好,你不放過我兒子,也別想我放過你!”


    話正說著,沈父忽然從身上斜挎的一個黑包裏抽出一把銀白細長的水果刀來,神色猙獰的如同獸類,惡狠狠的就衝周義恆捅去。


    兩人離的很近,周義恆又沒料到沈父會突然行兇,即便匆忙躲避,但是那把刀還是劃過他的臂膀。周義恆吃痛,躲閃的動作也有些遲鈍,沈父大概存了取人性命的念頭,捅了一刀不算,又接連下了刀子,真的是一點理智也沒有了。


    周義恆極為震驚,卻很快沉著鎮定下來,挨了幾刀之後,終於伺機抓住沈父的手,靠著尚存的氣力,反奪了他手裏的刀,而他自己的白襯衫早已被鮮血染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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