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龍聽著沈言秋痛唿的那一聲,看著她染著鮮血的臉,忽然有一瞬間的怔忪,握著玻璃的手也微微顫抖起來,遲疑著沒有繼續劃第二下。


    耿輝月立刻大笑出聲:“做的好沈言龍!給我接著劃!”


    麵對耿輝月的催促,沈言龍仍然沒有從那瞬間的怔忪裏走出來,仍然沒有落下手去。耿輝月有些不耐煩,推開站在她前麵的保鏢就邁步上前,想要自己動手來毀了沈言秋的臉。


    “耿輝月!你在做什麽!”


    樓下忽然傳來一個男人震怒的聲音,耿輝月連忙轉頭去看立刻大驚失色,因為站在樓下怒不可遏的男人正是周義恆,且他不是一個人來的,他帶著鄭家樹以及好幾個穿著安保服裝的成年男人。


    “周義恆,你怎麽會來我這裏!”耿輝月一邊揮手示意保鏢把沈言秋和沈言龍帶走,一邊故作鎮定的說話。


    周義恆邁著大步跑上了樓,一把推開想要阻攔他的耿輝月,立刻看見了倉皇失措的沈言龍以及滿臉是血的沈言秋,這一刻他憤怒到了極點。


    他連忙撲上去推開了沈言龍,將沈言秋抱了起來,心疼憤怒使他的眼眶都是通紅的,他顫抖著手想要去捂沈言秋臉上正在流血的傷口,又怕加重她的疼痛而不敢觸碰,隻能急切的問道:”言秋你怎麽樣?是不是很痛?”


    沈言秋再也控製不住內心發懼怕與委屈,望著周義恆眼淚決堤,一邊點著頭一邊哭訴道:“他又打我了,我渾身都痛!他還劃了我的臉,我要變成醜八怪了!”


    周義恆的內心充滿了憤怒與自責:“都怪我,是我沒護好你,是我來晚了,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我絕對不會讓你變成醜八怪的!”


    可是沈言秋卻搖頭,她掙紮著站起來對著耿輝月說道:“我不走,我已經報警了,我要等警察過來!”


    現在形勢顛倒,耿輝月有些緊張,但是她仍然梗著脖子說道:“警察來又能怎樣?人不是我帶來的,傷不是我打的,臉也不是我劃的,我頂多算是教唆,賠點錢就行了。”


    “你以為賠點錢就可以了!”周義恆怒喊道:“耿輝月這事不是賠錢就能解決的!你怎麽對言秋的,我就怎麽對你!”


    沈言秋卻拉住他的手,對他搖著頭說道:“不,他們對我做的是錯事,但我們不能跟他們學,一切都交給警察。”


    周義恆明白她的意思,隻能按下憤怒,對跟來的人說道:“去把所有的門都看好了,警察來之前誰也不許走!”


    沈言龍這才迴過神來,也立刻慌張起來,撲到耿輝月身邊緊張的問道:“姐姐現在怎麽辦!警察如果來了,會不會把我帶走!”


    耿輝月像看白癡一樣看著沈言龍說道:“你打了人傷了人,你說會不會被抓走。”


    “可是、是你讓我打的呀!”


    “你瞎說什麽?”耿輝月皺著眉頭說道:“我讓你好好招待她,可沒讓你打她!對自己親姐姐都能下的去這麽重的手,你也夠禽獸不如的。”


    沈言龍徹底慌張了,他看著滿臉是血的沈言秋,張著嘴想說什麽,但是還沒說出口,周義恆就已經將她抱下樓去了。


    指派了一個女傭給他們找來了醫藥箱,周義恆顫抖著手為沈言秋進行臉部傷口的清創,無論用了好幾個消毒棉球也沒辦法把傷口周圍的血洗幹淨,他隻能趕緊用紗布繃帶捂在上麵,盡快把血止住。


    周義恆從來沒有如此刻這般懼怕過,他的手指上都是沈言秋的血,血色也染紅了他的眼睛,使他的眼中竟然閃現了淚光。


    “身上還有哪裏痛的厲害?把衣服撩開讓我看看。”


    沈言秋搖搖頭:“沒事,一會警察來了之後我們去醫院看,你跟我說說你是找到這裏來的,你找了多久?”


    周義恆便跟她說了自己去發現她失蹤的經過,然後說道:“你用的是我的手機號副卡,所以我可以查到你的通話記錄,也就找到了昨天晚上叫你出去的那個女人,也就是你原來那個室友。”


    “是淑玲,她被男朋友甩了沒有地方可去,所以就打電話給我了。”沈言秋有些擔憂的說道:“她被嚇壞了吧,耿輝月的保鏢還打了她一巴掌。”


    周義恆搖搖頭,說道:“她隻承認給你打了電話,也承認跟你見了麵,卻根本不說你被人帶走的事情。”


    “怎麽會!”沈言秋十分震驚。


    “我根本來不及調監控去查你去了哪裏,隻能從那個女人嘴裏得到確切信息,於是我隻能威脅她,如果你出了什麽問題,警察不會放過她,我也不會放過她,她才支支吾吾說是一個女人給她轉了五萬塊錢,讓她在晚上十點把你哄到約定的地方。”


    “為了五萬塊錢,你的室友沒有猶豫多久就照做了,然後你就被人帶走了。除了耿輝月我想不出還有誰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於是我打電話給她哥哥,問她現在在哪裏,他們兄妹倆昨天晚上才視屏通話的,所以耿輝知道耿輝月來這座小島散心,也給了我具體的位置,於是我讓何靜在城裏繼續找,自己就跟著家樹即刻出海了。”


    沈言秋覺得心裏十分的難受,又憤怒、又傷心,她是真的把程淑玲當成朋友,患難之時她們擠在一間小小的出租屋裏,現在她的人生終於開始走向曙光,而程淑玲卻為了五萬塊錢背叛了自己。


    她不免有些自我懷疑,懷疑是不是自己做人太失敗了,所以才被人討厭被人背叛!


    周義恆抱著她,又拍了拍她的肩背,安慰道:“別難過言秋,你隻不過失去一個人品不好的朋友而已,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以後你會遇見更多的人,結交到更好的朋友。”


    沈言秋悶悶的應了一聲,顯然周義恆的安慰並沒有起到什麽作用,她的情緒仍然十分低落。


    “你好,我們是靈川島駐島民察,剛才是誰報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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