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住在一個屋簷下,每天都會見麵,雖然隻能見縫插針的獨處,但是兩個人的關係還是逐漸的親密了。周義恆從來不知道和一個讓他喜歡的女孩子獨處,會是一件這麽快樂的事情,哪怕隻是短暫的擁抱一下,或者淺淺的親吻著額頭,都是一件十分甜蜜的事情。


    但是他們每天能獨處的時間太少了,但凡周父周母在場,沈言秋連個眼神都不會給他,更不用說摸摸小手了。哪天他要是下班晚了,他們隻能微信道個晚安了。當然他也不是沒想過在晚歸的時候去沈言秋的房間裏坐一坐,但隻想了一個開頭他就趕緊刪除了這個念頭。


    自己一把年紀了,他對自己的自控力沒有多大的信心,為防止嚇壞小姑娘,還是等等再說吧。


    本來就在苦惱和小女朋友相處的時間太少,周義恆卻又不得不出差,而且還是出國,沒一兩個星期根本迴不來,所以他對丟任務給自己的何靜怨念很深。因為本來這趟差應該是何靜去的,但是她卻在小區門口摔了一跤。腳踝骨摔傷了,雖說不太嚴重,但據說也得養個個把月。


    心情再不好,這趟差也得出,吃了午飯就要走,於是當著周父周母的麵,周義恆大聲喊沈言秋上樓,來幫她收拾行李。


    人剛進來,周義恆就把門給關上了,然後伸手把小姑娘給拉到自己懷裏抱著,悶悶不樂的說道:“言秋啊,我不想出差,我一走半個月,你不會把我忘了吧。”


    沈言秋仰著頭拍了拍周義恆的後背,說道:“叔叔你也太誇張了,才半個月而已。”


    周義恆的怨念更深了:“才半個月?你還嫌短是嗎?我怎麽覺得要不了半個月,一個星期你就把我忘掉了?”


    沈言秋被他的話逗笑了,說道:“嬸嬸天天都要在我麵前嘮叨你,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哪能那麽容易就忘了?好了,快鬆開,我是來給你收拾行李的,不是來給你抱的。”


    周義恆這才鬆了手,然後和她一起去收拾自己出差要帶的東西,兩個人一邊收拾一邊臨別敘話,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宋音和打了電話過來,說他已經在樓下等著了,沈言秋的心裏立刻就難受起來。


    雖然她表現的很平靜,但其實心裏是很不舍的,周義恆之前每次出差她都不舍,更何況現在兩人已經正式交往,並處在甜蜜期,每天也都在期待著和他相處,現在周義恆忽然要離開半個月,她心裏自然是要難受的。


    “好了,我要走了,讓我抱抱吧。”周義恆歎著氣向沈言秋伸開了手臂。


    沈言秋沒有猶豫,就站起來靠進了他的懷裏。周義恆一下又一下的輕拍著她的後背,輕聲說道:“在家裏照顧好你自己,我爸媽也拜托你了,沒事多給我發發信息,別總等著我主動發給你。”


    “嗯,我知道了,你也照顧好自己,早點迴來。”想到馬上要分別,沈言秋的鼻頭發酸。


    感受到女孩子的依依不舍,周義恆趁機提道:“呐,我馬上就要走了,臨別之際總可以親親了吧。”


    沈言秋沒有多想,抬起頭踮了下腳尖在周義恆的臉頰親了一下。


    “你這個舉動我隻當你是同意了。”


    話才說完,沈言秋還沒反應過來他是什麽意思,周義恆已經捧起她的臉,然後歪著頭準確無誤的吻了她的唇。顯然周義恆不怎麽會接吻,動作笨拙又急切,且倉促就結束了這一吻,然後提著行李箱大步的開門出去,臨出門之際還迴頭對她說了一句:“迴來給你帶禮物!”


    沈言秋在他的房間裏愣了好一會,直到周義恆已經坐電梯下樓了,她才迴過神來,且後知後覺的想著,周先生剛才走出去的樣子是不是有些倉皇?難道他也緊張?


    這個問題她尚且沒有想清楚,看著這個偌大的房間,想到未來半個月都不會有人居住,她心裏就空落落的難受,他們才分別,她已經開始想念了。


    周父和周母已經習慣了與兒子的分別,他們隻稍微失落了一會,便又開始各做各的事情,看書的看書,看電視的看電視,在跟沈言秋討論一下晚餐吃什麽,似乎他們的生活有沒有周義恆其實並沒有多大的區別。


    接下來的每一天,周父周母和沈言秋三人的生活如常進行,周父周母要麽在家帶著看書看點書看花草,要麽就去散步走路逛公園逛商場,甚至還一起去看了兩場電影,沈言秋除了買菜就沒出國大門,每天不是做家務就是看書,或者跟周義恆聊聊短信。


    晚上的時候他們也會開個視頻,但也聊不了多久,因為周義恆那邊是早上,他的行程排的很滿,他們說不了幾句,周義恆便要去做事了。情侶之間相隔千萬裏,視頻傳來的圖像和聲音非但不能緩解思念之苦,且會使思念更加的深刻。


    周義恆會跟她講自己前一天都去了哪裏,看見了什麽有趣的風景,或者遇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也會目光深邃的盯著視屏裏的她看,仿佛他的目光可以穿過屏幕真切的落在女孩子的身上。他也每天都在抱怨和傾訴思念,然後一遍遍的問沈言秋是不是也想他,極為幼稚,也極為深情。


    “言秋,等我迴去以後,我們再親親好不好?”


    沈言秋偏過臉去:“等你迴來再說吧,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迴來呢。”


    分開一周後的一個夜晚,沈言秋迷迷糊糊的看到周義恆推開了她的房門,還穿著離開那天穿的衣裳,他把行李箱放在地上,然後走到自己的床邊坐了下來,笑著說道:“言秋,我迴來了。”


    “不,你沒有迴來,我這是在做夢。”沈言秋有些委屈的說道。


    然後她瞬間就醒了。


    她實在太想念周義恆,即便是在夢裏麵,她也清醒的知道他沒有迴來,所以當她夢見周義恆迴來了,也很快意識到這隻是個夢,這個認知讓她那麽難受,那麽痛,以至於她不能沉溺在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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