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義恆問自己喜不喜歡他這個老男人,沈言秋被這個問題問的有些心酸。


    她當然喜歡,甚至可以說是深深的愛著,從一年前他們第一次相遇,周義恆給予她的善意與溫暖,便讓她深深的將這個人記在心裏,沒有一日曾忘懷,而後,她再也沒有遇到過任何一個人可以與之相比,她的心也不會再為別人而顫動。


    “先生,茨威格有本小說叫《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說女人在少女時期遇見了一個中年作家,然後對他一見鍾情,但是無論他們糾纏了多少的歲月,作家都沒有想起他和少女的初遇, 這是那個深情的女人一生的悲哀!“


    “所以先生,您到店裏避雨,您沒有認出我,其實我當時也是有些難過的,因為沒有一日曾忘記過您,但您大概連我的臉都沒有記住。”


    周義恆忽然意識到什麽,不可置信的問道:“所以你很早就喜歡我,是不是?”


    沈言秋心如擂鼓卻也忍住了羞赧,沒有讓自己在他灼熱的目光下躲避了視線,說道:“我愛您,先生,從我們第一次相遇。”


    周義恆高興極了,他第一次這麽喜歡一個女孩子,而現在他得到了這個女孩子情感的迴應,這一刻他恨不能將她抱起來,就像電視劇演的那樣,抱著她原地轉個幾圈。但是周義恆畢竟年歲擺在這裏,即便心裏有這種衝動,卻也能克製住。很快他又想到自己沒有在第二次相遇的時候認出沈言秋,又是在後來的相處中慢慢動心,慢慢喜歡,這樣一對比起來,仿佛自己對不起她一般。


    於是他握住沈言秋的雙手,深情又熱切的望著她說道:“對不起言秋,我讓你等了很長的時間,不過我向你保證,未來的人生裏,我絕對不會在離開你,我的生命裏隻會有你!”


    沈言秋卻搖搖頭,難過的說道:“先生,我們兩個人差距太多了,在您麵前我總是自慚形穢,所以我從來沒有奢想過會和您在一起,現在你是雇主,我是你的小保姆,甚至您還是我的債主,我那頭的天平翹的太高了,我根本就不敢爬,我好怕會摔下來。”


    周義恆理解她的情緒,知道這個女孩子一直生活的艱難,才造就了她這種自卑、猶豫不決的心態,所以他覺得萬分的憐惜與心疼,他捏了捏女孩子略顯得粗糙的手,低聲說道:“所以,你是不打算做我家的小保姆了嗎?”


    沈言秋愣了一下,沒有想到周義恆會把話題扯偏了,趕緊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周義恆卻歎著氣說道:“假如你去做別人家的小保姆,我們之間不存在雇傭關係,隻一個債權關係的話,確實會讓你覺得自在一些,可是不行,我不能讓你從我家離開。”


    沈言秋顯得有點懵,一時之間她不能理解周義恆為什麽要說這樣的話。


    “先生,你是什麽意思?我有些不懂,我沒有要去別人家做保姆的打算。”


    周義恆認真的說道:“我不能保證別的雇主會不會像我這樣善待你,我怕你受委屈,所以你隻能在我家裏做事,隻能有我這一個雇主。可是雇主為什麽不能和保姆談戀愛?難道隻因為我付了你薪水,你就覺得低我一等?這個想法肯定是錯誤的,你拿的薪水合情合理,我們談戀愛也是兩情相悅,這並不衝突。即便是我媽媽,她也不能對此提出意見。所以言秋,你拒絕我不能用這個理由。”


    他說的真有道理,沈言秋竟然無法辯駁。


    “至於我們之間存在的債權關係,那就更不用考慮了,你是我喜歡的女孩,那我最起碼一周要送你一份像樣的禮物,五十萬而已,不過是一個包的價錢,那我就少送你一個,我們之間的債權關係便沒有了,所以你也不能用五十萬來拒絕我。”


    沈言秋瞪大了眼睛:“你要送我五十萬的包?什麽包要這麽貴?”


    周義恆點點頭:“去年何靜過生日,我陪她買了一款包,確實花了五十多萬,哦,上次出差迴來給你帶的那個禮物,算是很便宜的,但也花了十幾萬,你覺得五十萬夠我送你幾迴禮物的?”


    那條不起眼的看不出材質的項鏈居然要十幾萬,想到自己的房間裏居然放了這麽貴的東西,沈言秋覺得腦子更懵了,她望著周義恆,不可置信的問道:“你為什麽要送我那麽貴的東西?我搞丟了怎麽辦?”


    周義恆笑著說道:“禮物代表一個人的心意,我有能力送你最好的,為什麽要摳摳搜搜送你便宜的呢?言秋難道你不記得了嗎?我告訴過你的,我的錢我自己花不完,所以我要你幫我花掉一些,這並不是隨口說著哄你玩的,這是我的真心話。”


    沈言秋不知道該說什麽,她看了看周義恆,轉身繼續往前走。


    “我說不過你,不說了。”


    周義恆趕緊跟了上去,拉著她的手開心的說道:“不說我可就當你同意啦,我的小女朋友!”


    沈言秋忽然有點氣惱,本來他們剛開始談的時候自己是很難過的,怎麽一會功夫過去,自己的腦子就成漿糊了呢?


    “先生,你好像根本不給我拒絕的權利吧!”沈言秋有些氣唿唿的說道。


    周義恆笑著摸了摸鼻子,說道:“我早就說過的,影響我們兩人關係的,隻有你的心,如果我們兩情相悅,其他的都不是問題。”


    “可是——”


    “沒有可是,心與心是平等的,那麽天平就是平等的,你不敢爬上杆子滑到我的盤子裏來,那我就爬過去,反正隻要我們能在一起就行。”


    周義恆的聲音裏帶著笑意,沈言秋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幅畫麵,隻見高高的天平上,周義恆奮力的順著繩子從銅盤裏往天平杆子上爬。然後又在杆子上慢慢的往自己這一頭爬。


    天平逐漸往自己這頭傾斜,周義恆終於爬到杆子的那一頭,然後勇敢的跳了下來,像勇士一般站立在自己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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