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秋的情緒恢複平靜,拍片的結果也出來了,周義恆拿了結果先看了一眼,眉頭微微擰著,看著很不高興的樣子。迴到醫生那裏,醫生綜合檢查結果,給沈言秋開了一個輕傷二級的證明。有了這個輕傷二級證明,沈言龍便要承擔一定的法律後果,對於一個大學生來說,這是很嚴重的事情,如果被學校知道,輕則記過延遲畢業,重則可能就直接退學了。


    拿著醫生開的藥,周義恆帶著沈言秋離開了醫院,這個時候已經是淩晨,即便是繁華的深市,馬路上也開始冷清。兩人先開車去往沈言秋的住處去,路上周義恆又問起沈言秋的打算,即便她暫時不打算起訴沈言龍,也要考慮接下來的事情。


    “你弟弟說明天要帶你父母來找你,我看他不像是說假話,言秋你要做好直麵他們的準備。”


    沈言秋自然知道沈言龍說的不是假話,她不願意直麵她的父母,但是又擔心自己避而不見真會給周義恆帶來麻煩,說道:“我不想見他們,也害怕見他們,可是周先生,我也擔心沈言龍會給你帶來麻煩,所以我心裏亂的很,不知道該怎麽做。”


    周義恆看了看她憂心忡忡的臉,說道:“你不用為我擔心,我等著你弟弟自不量力的給我找麻煩,那我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收拾他。我剛才沒有直接報警,也沒有跟他動手,完全是因為你,但是如果他冒犯到我的頭上,我什麽都不會顧忌。言秋,你弟弟在我麵前和跳梁小醜沒什麽區別,我有的是辦法讓前程斷送。”


    沈言秋沒有想到周義恆會說出這樣狂妄的話,跟他平日裏溫文爾雅的表現真的很不一樣,所以沈言秋有些吃驚,看著周義恆的神情也變的不一樣了。


    “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嗎?還是擔心你弟弟?”周義恆輕笑了一聲說道。


    “沒有沒有!”沈言秋慌忙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擔心他,假如他真的做錯了事情,您該怎麽做就怎麽做,這都沒什麽,我也沒有不信您說的話,隻是有些吃驚而已。”


    “吃驚什麽?”


    沈言秋猶豫了一下,說道:“您往常對我一直都很和善,在我心裏您是這世上最善良大度的人,而您剛才卻說要斷送沈言龍前程的話,跟我認識的您很不一樣,所以我就有些吃驚。”


    周義恆轉頭看了看沈言秋,平靜的說道:“每個人都是多麵的,我在你麵前是善良大度的,那是對你,對別人我未必就是這樣,言秋,我以為這個道理你是最清楚的,不是嗎?你父母怎麽對你,又是怎麽對你弟弟的,這個道理表現的還不夠明顯嗎?”


    這句話又讓沈言秋心中一痛,但是她臉上卻沒怎麽顯露出來,隻是轉了視線去看了看窗外的霓虹,而後才轉頭對周義恆輕笑了一下,說道:“周先生你說的對,是我一時沒有轉過彎來,對不起,我說了不合適的話。”


    “你沒必要道歉,你說的話也沒有什麽不合適的。”周義恆說道:“還是想一想接下來你要怎麽做吧,言秋,既然你不想見他們,不想打亂現在的生活狀態,我看不如就放棄茶飲店的工作,你跟沈言龍是偶然遇見,你換個地方上班,他就很難再找到你了。”


    “你說的對,周先生,我不能再做那份工作了。”


    剛才沈言秋也想到了這一點,她知道避開沈言龍和父母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放棄茶飲店的工作。隻不過這份工作她很喜歡很滿意,現在因為沈言龍的出現要放棄,沈言秋心裏自然有些不舍得。丟掉一個好工作就意味著丟掉一份收入,而且她還不一定能很快找到更合適的工作來彌補這份收入,沈言秋就覺得難受的慌。


    周義恆自然能明白她的心情,便說道:“深市這麽大,你又這麽認真努力,總會有更好的工作給你做的。你放心,如果我身邊有合適的機會,我會告訴你的。”


    知道周義恆在安慰自己,沈言秋便轉頭對他笑了一下,說道:“我知道的,剛好我快要考試了,這段時間少一份工作也好,可以讓我多一點時間備考。”


    “這樣想就對了。”周義恆笑著說道。


    很快兩人便到了沈言秋居住的地方,沒有路燈,道路也很窄,周義恆費了些功夫才把車子開到了沈言秋住的那棟樓下。這是一個老舊的步梯樓,沈言秋住在最高一層,樓梯的感應燈也壞了,所以整個樓道漆黑一片。


    沈言秋下了車,就要和周義恆告別,麻煩了人家一晚上,她真的很過意不去。但是周義恆看了看漆黑的樓層,執意要送她到家門口。


    “你的腿傷爬樓梯不方便,我抱你上去。”周義恆一邊脫著外套一邊說道。


    沈言秋慌忙拒絕:“真不用周先生,著不合適!我自己慢慢走一點問題都沒有,真的!”


    為了證明自己的腿沒什麽問題,沈言秋當即小踏步了兩下,瞬間讓她痛的五官扭成一團。


    周義恆連忙扶了她一把,然後順勢把她橫抱了起來,說道:“這沒什麽不合適的,我也不是第一次抱你了,你忘了嗎?”


    沈言秋當然沒有忘,去年六月在高鐵站出站口,周義恆抱著昏昏沉沉的她去救護站補葡萄糖,差不多走了幾百米。迴想起這件往事,沈言秋的心更加緊張,怦怦怦的亂跳,仿佛要從胸腔裏跳出來。


    她手足無措,不知道是把自己緊縮著不碰觸周義恆的身體,還是該抓著他,或者抱著她,連視線都在躲避,不敢讓這個男人發現自己的眼神。


    周義恆感覺出她的緊張,便說道:“你是擔心我不能把你抱上六樓嗎?別擔心,你輕的跟紙片人差不多,我不會讓你摔地上的,不過你還是把手機的手電筒打開,太黑了,我完全看不到路。”


    “哦,好的好的,我這就開!”


    沈言秋慌忙把帆布袋裏的手機拿出來,笨手笨腳的把手電筒打開,明亮的燈光瞬間照亮了他們眼前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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