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那商羊,帶領十大妖聖,百萬天妖一起下界捕殺人族,一時間黃河流域附近處處腥風血雨,連那黃河之水也變成紅色的了,可憐人族千年來經曆了多少風風雨雨才發展到有今日億萬規模,哪裏想到會有如此橫禍。人族中也有些人雖也有些修為,但如何是一幹妖聖,天妖的對手,更別說那些其他妖族中人聽聞人族精血能提升修為,且天帝都下令來捕殺人類了,哪兒還有什麽顧及,手快的有,手慢的怕是隻有吃骨頭的了,頓時,平時隱藏起來的妖怪們一時都跑出來了。


    人族大多數是些手無寸鐵之輩,怎是眾妖的對手,於是隻日夜裏焚香祈求聖父聖母庇佑,可此時玄天在閉關,切斷與外界大部分的聯係,加上帝俊與東皇二人連手以混沌鍾施術掩蓋天機,他如何能知,哪裏得知?而女媧聖人一是知道天道要如此斷送妖族氣運,天道不可違,二是她也不好過問,帝俊擅自下令捕殺妖族,女媧本就不喜,他帝俊自找死路,女媧懶得管他,是以不聞不問,聽憑眾妖殺戮人族,隻女媧在那暗地裏心傷。


    於是,在人族叫天不應,叫地不令的情況下,便由那聶風與幾位前幾任的人族首領帶頭,反抗妖族。說是反抗,倒不如說是逃竄,人族修為高深的沒有多少,對上那成百上千的妖兵根不是對手,最多隻是脫延時間罷了,反倒有許多人族被那惱羞成怒妖怪,或是生吞,或是撕裂,或是以真火焚燒,或是奸淫一番,諸般殺戮,盡皆殘忍不堪,天地動容。


    巫族有一個巫師,名群風,此人才智極高,心思敏捷,是巫族中少有的智者。雖無元神,不知天時,不知禍福,卻極擅觀察形勢,稍有不妙就躲身不出,上次巫妖大戰,他倒是一個另類,借故避開,免了劫難。他雖免了災難,不過巫妖大戰的結果,卻是令他暴怒不已,上百萬之眾的巫人身殞。連同盤古真身出動又被鴻均道祖給擋下來,導致巫族死傷之慘重卻未達到目的,巫族所傷元氣至今未複。且又得知妖族新得一大陣,名為周天星鬥大陣,據說威力可比巫族的都天神煞大陣。且現如今,妖族又多了一位聖人,勢力大增,如若巫族無其他增強實力的辦法,怕是形勢不妙得很。


    群風觀那妖族,人多勢眾,所擅長者,除肉搏之術外,還有那諸般法術,法寶。雖然巫族很強大,但是不擅法術,無元神運用法寶,肉身攻擊終究有以短搏長之憾。他雖然避而不戰,並不是說他就不關心巫族,反而還為了巫族的命運殫精竭慮,想要為巫族找出一個取勝之法。


    奈何,這妖族的缺點,並不是那麽容易讓人輕易抓住的。群風雖然天資很高,為巫族中少有的智者級巫師,卻也感到毫無頭緒。於是決定出去遊曆一番,力求找到解決之道。


    此番,卻還真讓他看到些許苗頭。


    原來群風遊曆洪荒之時,就是妖族大肆捕殺人族之時,多次遠遠地觀看各種妖族殺人事件,倒也被他發現了一些奇妙的地方,對於心中製衡妖族的想法,有了啟示。


    每每人族慘死之際,都有一縷成淡青色的陰森煙霧就會騰空而起,煙霧撲騰翻滾,隱隱發出陣陣暴戾的吼聲,似野獸般,張牙舞爪地衝向那殺人的妖族。群風也不知是何物,但也知道不是好東西。每每遇到撲麵而來的奇怪煙霧,妖族就會露出厭惡的神色,隨即施法,消去煙霧。有時煙霧過於眾多,或是有那似要凝聚出實質的煙霧,妖族往往措手不及間,一陣慘叫後,元神泯滅,慘叫而死。而煙霧尚且不放過妖族,齊齊撲上去,環繞周身,陣陣戾吼聲中,吞噬著屍體上殘留的元氣。


    宙已見得此番兇殘景象後,不由膽戰心驚,卻是漸漸明白此中緣由。這小小人族,即使不通道法者,死亡後所化之乖戾之氣,居然還能有如此威勢?他卻是不知道,此乃人族特有之一物,三魂七魄死後所化鬼魂,死的越慘烈,化成的厲鬼越是厲害,不施法術,專傷元神。一兩個鬼魂力量雖然弱小,但是千百厲鬼之力,卻是駭人聽聞。而且洪荒之時,人族資質很高,所化厲鬼比之後世,勝之遠矣。


    群風看到這些,已經知道了對妖族的法門,便急急趕迴巫族。


    卻說群風迴到祖巫部落,正是那共工所屬的東南水神部落。水神部落人丁興盛,族中巫人共工為死命效仿對象,個個脾氣暴躁,彪悍無比,稍有不順,即會怒氣衝九霄,拚死爭麵皮。


    “見過群風巫師。”祖巫殿外的值守衛士見族中有名的巫師來了,倒也懂得禮數,跪倒拜禮。巫師在巫族中卻是舉足輕重,所司職責,卻是出謀劃策,救治族人,祭祀天地。巫族不拜鴻鈞,不尊道教,獨拜天地,隻敬祖巫。由此可見巫師在巫族的地位,非同一般。


    “你且去通報,就說巫師群風有事關重大之事麵陳祖巫。”群風雖是大有身份,卻也不敢僭越禮數,生怕惡了那脾氣暴躁的祖巫共工,無辜丟了性命。衛士得令,隨即進殿通報去了。


    “祖巫有請。”共工得到守衛通報,倒也想知道這族中有名的智者巫師群風究竟有什麽事情找自己。


    大殿居中正位,一個青色頭發樣的丈八男子,高坐祖巫寶座,麵色狂莽,吞吐間,兩道水蛇狀氣息,出入鼻口。正是那水神共工。


    “小巫群風,見過共工祖巫大尊。”群風低頭伏地,也不敢抬頭看那共工,高聲說道。


    “群風,你有何事須得麵陳本尊。如若是些許小事,休怪我…”共工聲音似雷霆般響起,直把群風給嚇得半死,祖巫卻是太過恐怖了。


    “小巫有事關巫族未來之大計稟報。”群風為了巫族考慮,也隻能硬著頭皮說道。


    共工本來神態泠然,但聽得群風如此一說,頓時起了幾分興致,想來這群風不敢在自己麵前撒謊,怕不是真個有要事。“你且起身,詳細道來,何事關乎巫族未來。”


    群風聞言,低頭起身,隻覺得背上全是冷汗。“前些日子,小巫得知妖族近來新練有一大陣,名為周天星鬥大陣,可集周天星辰之力,堪比我巫族都天神煞大陣。且妖族如今又多了一位女媧聖人,觀上次鴻均道祖實力,怕是那女媧聖人實力不低,是為一大患,而我巫族又無甚快速增強實力的方法,情勢實則岌岌可威。”


    群風說罷,還小心的看看共工的臉色,見共工也是一臉憂色,知道共工讚同了他的說法,鬆了口氣,繼續道:“我巫族的大敵乃是妖族。前番大戰,若無鴻均道祖出麵,我巫族早就一統洪荒了。鴻均曾言,巫妖二族萬年內不得再戰,而萬年後,他便不再管了,想來鴻均也會約束女媧不得參戰。”


    共工身為水神,脾氣便如那水一般,時而冷靜,時而暴怒,此番聽了群風之言,頓時起意,這群風果然不愧是族中智者,所論巫妖之勢,卻是極為清楚,不失道理。


    “你且細細說來。”


    “吾此番遊曆洪荒,見得一奇事。”群風開始訴說自己此行所見,“女媧所造種族,卻是真個有趣。人族多有慘遭妖族屠戮者,死後冤魂怒氣不散,化出厲鬼魂魄,往往兇悍無比,眾皆齊上,吞噬仇人元神,吸取精氣。吾觀之,其力量單個雖弱小不堪,但如若聚齊千千萬萬,怕是能震撼天地,滅神屠妖亦在反手之間。且妖族多為修煉元神者,遇到此等陰物,抵擋頗為艱難,正是其大忌。”群風邊說邊微微抬頭望向共工,生怕自己說錯什麽,平白惹了這祖巫。


    共工一聽,頓時大喜,這宙已說的可真個是好事啊。如若真個收集無數此等兇悍之物,巫妖大戰之時,怕不是盡占上風。


    “群風,你所見所聞,可是真個如此?如若有半分不實,休怪我無情。”


    群風見共工已經有了幾分相信,頓時高興起來。巫族之事,最終決定權不是自己這些巫師,大巫之輩能左右的,還是得靠這些祖巫。想要此事成行,還是要這共工出麵去找其他祖巫商議的。


    “群風所說,句句屬實,不敢半句虛言。吾觀那人族鬼魂暴戾,如若以巫族秘法,製出聚魂幡,以幡為引,收攏萬千厲鬼魂魄,巫妖對戰之時,我巫族以盤古真身克製妖族周天星鬥大陣,再將那聚魂幡當空一放,怕是頓時殺傷千裏。這厲鬼無形無色,非是普通法術可以消滅,而且眾鬼之下,又哪能讓妖族有那還手之力。”群風開始道出自己的具體計劃。


    共工聽了群風一番描述,不由臉皮一陣悸動,隨即大笑起來:“哈哈哈哈,群風,真個不愧為吾族中之智者。此計甚秒,甚秒!”想到日後能以聚魂幡,放出厲鬼魂魄,反手間蹂躪妖族,隨意殺戮,共工不由高興萬分,心懷大暢。


    “此番所言,切莫外傳於人,出得你口,入得吾耳!否則…”共工頓了頓,覺得還須好生賞賜一番才是,隨即叫入一個職司祭祀,朗朗說道:“水神鈞旨:日後吾之水神部落,巫師大祭司之職,由群風擔當。群風須得感恩祖巫,好生值守,澤被族中兄弟。”


    “謝,謝祖巫!!!群風定當殫精竭慮,為吾巫族大興,出得綿薄之力。”群風聞言頓時大喜,此番自己為巫族所籌劃之事,已然傳達祖巫,不料卻還意外得了這祖巫部落大祭司之職,日後卻是風光無限了.


    六 巫妖屠戮


    共工打發走了群風後,便急急忙忙向傳訊召集各大祖巫在盤古殿聚集,這盤古殿是12祖巫建造的,除了12祖巫,其他人都不得入內,非常神密。先來的是帝江,帝江一到共工便迎上去,大叫道:“大哥,好消息,好消息啊。”


    “共工,你急急召我來,到底是什麽好消息?”帝江疑問道。


    “哈哈,確實是個好消息,不關容我先賣個關子,等其他兄弟們來了再說。”共工大笑,帝江道:“你這廝,到學會賣個子了,好,等他們來了再說。”


    帝江雙翅一展便有二十四萬裏,所以他最先到,其他祖巫也不慢,不多一會兒便都來了,祝融最是火爆,又因水火對立,經常和共工吵架,一來就大叫道:“共工,你讓我們這麽急趕來到底有什麽事,害得我趕的這麽急,你若是沒什麽大事,休怪老子翻臉不認人。”


    “哈哈,祝融,今天老子高興,就不和你計較了。”共工正興奮著,連老對手祝融都不理了。


    “共工大哥,我們都來了,有什麽事兒你就說吧。”卻是玄冥和後土趕到。


    “好,既然都來了,那我就說了。”共工點頭說道,“此次召大家來,是為了我巫族未來生死存亡的大事。”


    “哦,生死存亡的大事,什麽事?”祖巫燭九陰開口問道。


    “是這樣,我水神部落中有一名巫師,名叫群風,頗有智謀,想必你等都有所耳聞吧?”


    “嗯,聽說過,此人是我巫族少有的智者,怎麽了?”帝江說道。


    “此人心係巫族存亡大局,多番前往洪荒尋求破解之法。不日前,終有所成,迴報於我,吾中意甚矣。”共工覺得群風此等巫族大才,能出在水神部落,實在是大漲臉麵之事。


    “有屁快放,怎麽這麽羅嗦啊你?”祝融性情急燥,最見不得人拖拉,一見共工一會兒冒一句,心中不快,又聽聞事關巫族生死,心中更急。


    共工看了眼祝融,嘴角微揚,大笑道:“是這樣,大家都知道,最近妖族不僅出了位聖人,而且,還新得了一套陣法,名為周天星鬥大陣,聽說可集周天星鬥之力,專門對抗我巫族都天神煞陣。群風在得知以後,日思夜想,後到洪荒之中,發現最近妖族又在殘殺人族,他觀那人族,受妖族慘虐而死後,多有兇魂厲魄殘留,無形無色,專傷仇人元神精氣。群風有言,如若以巫法製出聚魂幡,聚攏萬千兇魂,日後巫妖對戰之時,陣前放出,傷敵隻在須臾之間。哈哈哈…真個如此豈不快哉!”


    “呃?真個如此?聚魂幡,聚魂幡…”帝江可是個聰明人,一聽之下,頓時大覺有理,不過還是謹慎地問道:“人族真個有那三魂七魄存在?吾族中也有大巫曾言,人族死後,有異物傷人。不過卻不如群風,居然能想出如此之策。”燭九陰雙手也忍不住不斷摩挲,心裏也是激動不已。


    “太好了!如此,我等隻需以盤古真身克製住妖族周天星鬥大陣,再以那萬千鬼魂虐殺妖族,待妖兵死完了,就剩那帝俊東皇,我看他們如何是我巫族對手。”


    “哪我們還等什麽,趕緊吩咐人去采集魂魄啊。”祝融一聽有此對巫族大助力的東西,急叫道。


    “不急,現在那妖族正在殘殺人族,他們還不知道人族魂魄的威力,現在人族聚居地附近到處都是魂魄,何況現在還沒有煉好聚魂幡,等煉好了,就派人前去收集。”帝江揮手說道。


    卻說一眾祖巫再商議之後,派人前往巫族駐地收集人族魂魄。那妖族殺人,多是取其精血、肉體,且手段殘忍之極,導致被殺人族滿腔憤怒化作乘戾之氣,成為厲鬼,妖族雖然不喜這些鬼魂,卻也沒把它放在心上,蓋因此次天庭派下來的妖兵,俱是天妖級別,殺人速度極快,還未等那魂魄化為厲鬼便轉移地方了,也沒有來收拾這些厲鬼,以致於,黃河附近,人族聚居地中,四處都是厲鬼,便是白天也可看到無數的黑煙,夜晚更是哭嚎聲不斷,淒慘之極,另人毛骨聳然。


    剛開始,巫族收集起來還挺容易的,隨手一招,便有無數厲鬼被向那聚魂幡飛來,隻是巫族這收集的速度當然比妖族殺人的速度更快了。漸漸的,一些巫人不滿意收集的厲鬼越來越少,便向祖巫稟報,要求殺人以促進厲鬼的產生。


    祖巫對人族這等實力不強的種族當然看不起,便讓手下隨意行事,隻是那後土祖巫在得知之後大驚,這人族當初是她答應了玄天的,不可騷擾人族。如今,祖巫們既下令屠殺人族收取魂魄,這怎麽行,若僅僅是收集,畢竟是妖族殺的,倒還沒什麽大礙,但是如果親自參與屠殺,你叫她如何向玄天交待?


    後土在得知後便召集祖巫,要讓他們停止手下族人不要屠殺人族。


    “各位兄弟,那人族畢竟是玄天與女媧共同所造,女媧是妖族,這沒關係,可玄天畢竟是盤古大腦所化,與我等祖巫同源而出,我等若也和妖族一般屠殺人族,將來如何麵對族畢竟玄天?”


    共工不以為意道:“那玄天也不是什麽好鳥,若不是他助女媧造人,怕是那女媧也成不了聖人,而且他若自認是巫族,便不會反對我等如此行事,後土妹子你不必說了。”


    “就是,那玄天平日甚少與我巫族往來,我看他倒是與妖族多有往來,不好麵對就算了,正好兩不相見。”帝江也如此道。其他祖巫也不同意後土的說法,後土無奈,黯然迴到部落,隻是嚴令手下眾人不得參加屠殺人族的行動。


    本來一妖族屠殺人族就已經讓人族無法應對了,更何況巫族的加入,自此,人族數量銳減,隻剩下幾個部落,幾十萬人口了,幾百年的發展,再次被摧毀,真個是一下迴到解放前了。


    七 玄天出關


    卻說玄天自上次迴蓬萊島閉關,今日方得出來,此番閉關,真個成就非凡,經過女媧成聖,得了些感悟,終於斬卻自我,成就大寂滅之身,這三屍斬過後,真靈便開始與天道初步融合,此時隻需不斷感悟天道,到自身真靈與天道完全融合後,便是聖人了。此時的他,便是聖人也不能殺死他,隻能封印他。


    玄天出得關來,心中無波無瀾,麵無表情,亦有五六成似鴻均模樣,這斬三屍之道其實並非是真得無情無欲,隻是三屍斬過後,各種欲望都被寄托在執念化身上,一心向道。


    出關之日,島上眾生盡皆俯拜於都天殿前,形形色色,熱鬧非凡,見玄天出來,納頭便拜,口唿聖安,玄天安然接受了眾人的朝拜,眼神中尚有一絲欣慰,可見三屍成道亦未非如同無情無欲,想那前世無為老子也有欲望之時。


    玄天待他們參拜完閉,才開口道:“你等前來恭賀,吾心甚慰,今日便為你等講講吾於那紫宵宮所聽之道,如若有緣,必有收獲。”


    下麵眾人一聽大喜,那紫宵宮可是道祖講道之地,自己也為不能得聞道祖講道歎惜不已,今日玄天肯為大家講道,便是天大的機緣,怎能不喜。


    待眾人坐好後,玄天便開始講道。


    “混沌道孕,天地初開而道生。有物焉,悟道因。”


    “吾所知道,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地母也。”


    “道無名,道無不明,曰其大,可為逝,曰其逝,可為遠。曰其遠,可為大,故曰,天大,地大,道大。”


    …………


    其實玄天講這道法一方麵是感慰島山一眾生靈誠意,一方麵也是在溫習鴻均大道。如今他三屍已斬,需要不斷與天道融合,時刻感悟天道。


    眾人聽得此道,深知機會難得,用心銘記,聽得如癡如醉。


    講過一日,玄天便停講,對眾人道明日可再來。眾人拜謝退下不提。


    且說二日,玄天依舊在台上講道,正當眾人聽得聚精會神之際,玄天忽然罷講,謂之眾人退下,又命竹靈去島外接人。眾人不知其意,隻得退下,心中遺憾非常。


    竹靈來到島外,一看,來的乃是東海龍王熬舜。由於玄天講道以前多次為東海南海眾生講道,是以二海龍王都非常尊敬玄天,如有大事,一般都會上蓬萊島找玄天商量,他們也知道玄天為道祖親點弟子,遲早是要成聖的人物,幸得早早的抱住了這麽粗的一條大腿。


    熬舜見竹靈出得島來,便上前拜道:“東海龍王熬舜有事求見玄天道君。勞煩小哥通傳則個。”


    竹靈趕忙還禮道:“師父正是讓我來請龍王進去,龍王請隨我來。”


    說罷竹靈便帶熬舜入島,直入都天殿。進得殿內,熬舜又向玄天拜道:“熬舜見過玄天道君,道君聖壽無疆。”


    玄天揮手虛扶龍王,道:“不必多禮,你來有何事?”


    “迴稟道君,小龍前來是為人族之事。”龍王低頭說道。


    “人族?人族有何事?”玄天有些詫異。


    “道君有所不知,人族自道群閉關幾百年來,發展迅速,不過幾百年時間便有億萬人口。”龍王說完,又看看玄天。


    “這是好事啊?怎麽了?”玄天見龍王沒說完便問道。


    “隻是最近幾年,不知從何傳出,人族精血有提升修為的作用,那妖族便開始捕殺人族,後來天庭更是派遣十二妖神,百萬天妖級別妖兵下界捕殺人族,以致人族人口銳減至數百萬……”龍王還未說完,忽感大殿溫度驟降,猶如冰霜一般,抬頭看看玄天臉色,隻見玄天臉色烏黑,形狀可怖,太陽穴高鼓,可見怒氣之盛。


    “後…後更有巫族參與屠殺人族。短短數月時日,人族還剩……還剩……”龍王硬著頭皮說下去,說到巫族參與屠殺人族之時,隻覺有如兩柄利劍射在他身上,背上冷汗直冒,立時被嚇的吞吞吐吐,再不敢說下去。


    “你…說!還…剩多少?”一陣咬牙切齒的磨擦聲中,玄天猶如死人般的聲音迴蕩在大殿中。


    “還…還剩十幾萬人。”龍王說完,隻聽一聲怒喝,便感一陣震動,抬眼一看,整個都天殿已經成為一片廢墟,竹靈石忠亦是嚇的雙腿顫顫,冷汗直冒,從未見過玄天如此憤怒,那都天殿堅固不下於三十重禁製的靈寶,便在玄天的一聲怒喝聲中化為烏有。


    “你是說,還有……還有十幾萬人?”玄天如呆滯一般,簡直不敢相信,億萬人口,幾年時間內被殺到隻有十幾萬人!你叫他如何相信?卻又不得不信,剛剛他在龍王說時便曾掐算過天機,若是他閉關前的修為,或許還能被帝俊太一二人連手施展的手段給掩蓋了天機算不出來,但此番他三屍已斬,道行似乎聖人,帝俊太一如何能隱瞞得住,玄天在證實了龍王所說之後,整個人都呆了,久久的站在原來大殿的中間,周圍聞得動靜的島上生靈也被場麵驚呆了。


    島上眾生從未見過玄天發怒,一直以來,玄天都是以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出現在眾人麵前,此時玄天的模樣,直叫人膽寒。


    過了許久,玄天仿佛才醒來一般,又目猶如血一般,仰天大喝道:“帝俊狗賊,吾與你誓不兩立!”聲震蒼穹,洪荒眾生皆聞,懼是被其中的憤怒所感。


    八 人族意誌


    卻說帝俊與東皇正在天庭打坐,突然齊齊吐了一口鮮血,臉色冷峻,帝俊以手拭幹血跡,對太一道:“這玄天道君果然厲害,竟然以一敵二破了我二人聯手施展的掩蓋天機之法。”


    太一亦是皺眉道:“此番得罪於他,怕是不好收場。”帝俊聽罷,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玄天怒喝一聲後,大概是將心中的怒氣發泄了部分出去,吩咐竹靈石忠閉島,不許任何人出島,隨後身形一展,來到人族聚居點。


    雙目四舉,千裏之外,哀鴻遍野,屍骨四散,周圍盡是一片殘垣斷埂,十室九空,沒有一個活人傷者,看著這成片破損的房屋,可想而知當時人族繁榮,又可知人族受創之大。


    玄天嘴角抽動,臉色鐵青,抬手一掐,忽感天機再次變得渾沌,算不得人族所在,心知必定有人再次掩蓋天機。怒喝一聲,放出神念,一時間,洪荒眾生皆感一股冰冷的意念從自己身體上滑過,在那意念之下,自己仿佛再無一絲秘密可言,俱是大驚。


    玄天知有人掩蓋天機,讓自己找不到現在人類所在,幹脆放開神念,以他現在的修為,洪荒中的一切在他神念下無所遁形,便如同聖人一般,三界之內,動息之間,一切盡知。


    忽然,他發現,現在的人族,竟在往昆侖山而去,其後還有妖族在追殺。玄天心中立馬明白了,這天機竟是三清聯手掩蓋!


    原來,三清中老子修為高深,算到自己成聖之道乃是教化人族,可玄天自人族出生後便將人族全部接走,又和女媧一起占據人族氣運,老子立人教,乃是將自身氣運與人族相連,可當時人族皆拜女媧與玄天,老子無法,隻得另想辦法。後得知妖族屠殺人族,暗道機會來了,隻待妖族將人族殺的元氣大傷,到那時,三清再介入,必定成事。結果玄天破開天機,知道了此事,原本老子的打算可是待人族死的差不多了,到時他們再出手相救,一來減少玄天對人族影響力,二來他們也來個名正言順。此時若是玄天出手了,他們的算盤還怎麽打?


    本來三清聯手施展天機,便是玄天也算不得人族所在,可他們沒想到玄天這次閉關後三屍盡斬,道行盡乎聖人,神念一探便能知三界眾生之事,如何能掩蓋得住。


    聶風氏正在大帳中和三位長老商議大事,前番除熊力氏自爆後所剩的六位長老在幾次戰鬥中,為了人族能夠逃難,都選擇自爆托住巫妖,如今隻剩三位了,不知道還能活多久。帳外一片淒慘,旌旗潦倒,傷員遍布,人族部落在巫妖二族的攻勢下,大部分靠著族中高手抵擋,以自殺式的自爆脫住巫妖的進攻,如今人族舉族不過十數萬人,比之最初人族人數亦有所不及,且族中高手幾乎上都死光了,恐怕下次巫妖的進攻就是人族滅族之時。此時正是人族生死攸關的時刻,眾人卻是十分無奈,商議半天也拿不出什麽好的辦法來。


    “四長老,如今我等該怎麽辦?巫妖攻勢越來越猛,我人族已經抵擋不住了。”聶風問道,他口中的四長老正是目前族中輩份最高的一位。


    “唉,人族當真是多災多難,前幾次尚有聖父出手相助,隻是如今聖父也未出現,吾前些時日探知聖父道場在那東海蓬萊島上,已派下一萬人馬去那東海之上探尋,相信不久應該能有迴報。”這四長老是人族目前修為最高,輩份最老的人了,如今人族危難之際,族中大部分的事情都是由他在做主。


    正待四長老說完,忽帳外一小卒進來,高唿:“報!!稟報四長老,去東海的一萬大軍派人捎迴信兒來,帶信之人正在外麵。”


    四長老急忙站起來,這可是人族最後的希望,急道:“快叫他進來!”


    那小卒立馬出去將他人扶了進來,見那人滿臉鮮血,身負重傷,四長老心中一驚,暗道不妙,急忙上前抓住那人,問道:“有什麽消息,快說。”


    那名士卒斷斷續續的說道:“長老,我方大軍奉命趕往東海,一路上小心翼翼,並未遇上妖族……待就要趕到東海之時,突然竄出一大隊巫族,我方不敵,全軍血戰,統帥拚死抵擋巫族,命我迴來對長老說‘他有負長老重托,無顏再見人族父老’……”說完,那士卒便倒頭身亡了。


    四長老一聽,頓覺天地一陣旋轉,頹然坐下,眼神呆滯,木納不言,整個人如同行屍走身一般……


    其他人心中也如晴天霹靂一般,將眾人驚呆了,如今人族又少了一萬人,而且是人族目前近一半的戰力,希望盡在這一萬人之上,外麵十幾萬人盡是老弱婦孺,不堪一戰,此番,人族莫不是真的要滅了麽?


    正待眾人傷心絕望之際,忽外麵有一個小卒叫道,有大事要稟報。


    聶風氏年級最輕,性情穩重,且修為不低,多次戰鬥中磨礪出一股殺伐決絕的性格,修為亦是不錯,亦有天仙修為,此番人族大難,多次都是靠他頭上的九龍星辰冠帶領族人逃得危難,是除了四長老外人族中威望最高的一人。聶風收拾好情緒,此時人族大難,他作為人族現任首領,可不能倒下了。


    “報!!族中有人探知,昆侖山三清為盤古元神所化,有大法力,可救我人族於危難之中。”


    眾人一聽,皆大喜,如此危難之際,得知人族希望,自然欣喜之極。


    四長老急道:“太好了,傳令下去,拔營往昆侖山出發。”


    遂人族舉族遷往昆侖山,男女老少互相幫持,皆感昆侖山是人族希望所在。


    行不過百裏,又有那妖族追殺上來,危難之際,三位長老再次自爆脫住妖族,聶風帶領剩下人族慌忙往昆侖山逃去。


    隻是妖族豈好抵擋,自帝俊得知玄天出關後,下令要屠滅人族,既然已經得罪了玄天,幹脆得罪到底。


    聶風帶領族人馬不停蹄往昆侖山而去,後麵妖族緊追不舍,帝俊亦知如果讓人族逃如昆侖山,便滅不了人族了。又遣下十二妖神,帶領百萬妖兵前去,自己也和太一一起趕去。


    人族數目在極速下降,眼看不過百裏就要到昆侖山了,卻被妖族給圍上了,聶風也絕望了,望著漫天的妖兵,再看看剩下數萬的人族,仰天長歎,淚流滿麵,人族,將要在他手裏覆滅了。


    眾人眼瞧如此景象,都心道今日再難逃命,每個人都目光堅毅,自覺的站在聶風氏之後,卻是一聲也不發出。十幾年來的逃亡生涯,活下來的人自是堅強無比。


    聶風氏長歎過後,帶領眾人朝虛空一拜:“一拜我人族聖母女媧娘娘,女媧娘娘造我人族,造生之德不敢相忘。”


    又領眾人朝東海一拜:“此一拜拜我人族聖父玄天道君,自人族出生伊始,聖父便與我人族同甘共苦,守護教化我等,此恩比天高,比海深,人族至死不忘。”


    最後朝天地一拜:“此拜乃拜天地,蒼天在上,我人族自出生至今,災難不斷,禍事不絕,幸有聖父護持,今為巫妖屠戮,若蒼天有眼,便讓那巫妖二族今後死無葬身之地,此恨永不斷絕,此仇永不清。”


    三拜拜完,人族再無聲息,盡皆迎風而立,目光堅韌,坐等妖族屠殺。


    天地間似乎再無其他聲息,那妖族也啞無聲息,洪荒所有生靈都被人族此言震憾了,都被人族對女媧的恩德的感謝,對玄天守護的眷戀,對巫妖二族的仇恨所震憾。億萬人族,十幾年間被殺的隻剩數萬人,可這數萬人,真正的凝聚在了一起。


    此刻帝俊太一心中也在想:我們是不是錯了?


    遠在混沌中的女媧淚流滿麵,心中懊悔不已。


    三清和西方二人亦被人族的意誌所感動,後土更是滿麵愧色,為自己不能阻止祖巫對人族屠殺而感到後悔。


    九 玄天怒出手


    帝俊雖然後悔,但畢竟他身為妖帝,還記得自己的職責,現在妖族與人族已經結下了不死不休的局麵,不可能放過人族,當下把手一揮,數萬妖兵便向那人族飛去。


    眼見人族就要如此滅亡之際,忽然聶風頭上的九龍星辰冠爆發出一陣強烈的光芒,撐開一陣金色的光幕,將妖兵阻擋在外。


    “玄天在此,誰敢滅我人族!”話音未落,隻見天邊飛來一柄拂塵,正是道祖所賜的先天至寶天地拂塵,這次玄天可是真的憤怒了,連之前與冥河相鬥時未曾顯出的先天至寶也動用了。


    玄天很生氣,後果當然會很嚴重,隻見那拂塵一掃,便見數十萬妖兵不見了,再一揮,漫天屍骨鮮血落下,盡是那些妖兵的屍首。乃是玄天將那數萬妖兵收進天地拂塵其內的三千世界中殺死的,先天至寶果然厲害,玄天憤怒一擊之下,便死去數萬妖兵。


    “帝俊,我要讓你血債血償!”眾人族本待身死,卻不想出此變故,抬頭一看,隻見當空立一人,身穿銀白色道袍,手持一柄拂塵,腳踏一蒲團,腰間挎一葫蘆,俊臉扭曲,雙目血紅,正是人族聖父玄天道君。


    天帝帝俊和東皇太一大驚失色,這玄天怎的來得如此之快,三清亦是驚異,本來他們就要出手了,卻見玄天趕來,便收手了,又見玄天一出手便是數十萬妖兵粉身碎骨,看得他們心中亦是一驚,天外天女媧宮中女媧卻笑了,玄天終於出手了,她乃聖人之身,自然知道玄天到場了,不然,不需三清出手,她也不會讓帝俊他們滅了人族的。


    玄天出島後,正待收攏人族,卻被三清掩蓋天機,算不出人族所在,一怒之下,神念掃過洪荒,便發現妖族正要屠殺人族,危機之下,神念控製九龍星辰冠抵住妖兵,這九龍星辰冠當初交給熊力氏時隻是傳授了使用法決,其中真靈還是玄天的,所以玄天隨時能控製。隨後又出手殺死數萬妖兵,救下了人族。


    眾人喜極而泣,心道聖父終究不棄人族,在聶風氏的帶領下向玄天躍跪道:“聖父聖壽無疆,望聖父救救我等。”


    玄天看著地下衣衫濫褸,遍體鱗傷的人族。想到自己這一閉關,沒想到差點兒造成人族的滅亡,恨帝俊不守諾言,更恨自己的疏忽造成人族大難。


    玄天揮手灑下一道清光,便將眾人身上的傷治好,正待與那帝俊算帳,忽然地下站起一個小姑娘,那小姑娘大叫道:“聖父!聖父!”


    玄天奇道,揮手讓那小姑娘過來,問道:“可是你叫我?有什麽事?”


    那小姑娘拉起旁邊一哭哭啼啼的小男孩兒走到玄天身邊,麵無懼色,全然不似旁邊那些人,雖然人族尊敬聖父,但還不敢如此跟聖父對話。


    “聖父,婉兒求您老人家一件事!”這小姑娘叫上官婉兒,長得倒是清麗可愛,一雙美麗的大眼睛活靈活顯,隻是其中卻滿是仇恨。


    “哦,什麽事情,隻要聖父能做到,一定答應你。”玄天倒是詫異,那婉兒忽然拉著小男孩跪道:“婉兒肯請聖父為我兄妹報仇,婉兒的父母被這些妖怪殺了,婉兒村子裏麵的人都被他們殺了,婉兒卻無能為力,望聖父替婉兒殺了這些妖怪。”


    原來婉兒當初一家四口過的幸福美滿,父慈子孝,他們所在的那個村子規模大概數百人,民風純樸,但是災禍橫天而降,一日幾個妖族襲擊了村莊,他們揮舞著手中利器屠殺村民,見婉兒的母親生的美麗,竟要強奸她,婉兒母親誓死不從,自殺身亡,她父親憤怒衝上去要和妖怪拚命,被撕成了兩塊,婉兒帶著幼小的弟弟躲進枯進裏才逃過一劫,直到後來聶風氏經過他們村莊才跟著聶風氏一起出來,她與弟弟一起發誓要報父母之仇,今日見到玄天,弟弟還有些害怕,婉兒卻毫不膽怯,直言要玄天為她報仇。


    玄天聽她述說之後,忍不住長歎一聲,伸手撫在兩個孩子頭上,對婉兒說道:“你可還記得是誰殺了你父母?”


    婉兒抬眼看看漫天的妖兵,好長時間才低下頭,對玄天道:“不知道,太多了,我認不出來。”


    玄天又摸那小男孩兒的頭,低下身來,柔和的說道:“你叫什麽名字?”


    那男孩兒見玄天如此和藹,膽子也放大了,說道:“聖父,我叫上官劍兒,是爸爸給我取的名字,好聽麽?”


    “好聽,好聽。上官劍兒,你認得殺你父母的兇手麽?”


    “不認識,他們長的太難看了,不知道誰是誰。”上官劍兒說道。


    玄天笑笑說:“既然都不知道,便都殺了吧!”聲音十分輕柔,仿佛天上這群妖兵的生命便如同一堆灰塵似的,輕描淡寫之間定下了他們的生死。


    “婉兒,劍兒,吾與你們有師徒之緣,欲收你二人為徒,你等可願意?”玄天又對二人道。


    “願意,願意,一切都聽聖父安排。”二人聞聽此言,興奮異常,能有此殊榮二人怎能不高興,旁邊眾人聽到心中也替他二人高興。


    他們高興了,可有人不高興啊,人家天上還有一大群人在看呢,那三清,接引準提及洪荒眾位大神目光都聚集於此。更何況還有帝俊,人家身為天帝,統禦群妖,你玄天不過一散修道人,地位低微,縱然是鴻均弟子,修為高深,可也不能把他不放在眼裏不是?而且聽剛才的話,貌似他妖族生死已經由你決定了似的。


    帝俊可忍不住了,敢情自己一幹人等都是來看你收徒弟,講故事的是吧。而且你玄天剛還殺了我數十萬妖兵,這事兒可不能就這麽算了。


    “玄天,你休得猖狂,我億萬妖族豈能是你可決定生死的?何況你殺我數萬妖族,不能就這麽算了。”帝俊高喊道。


    “哦,我說的話算不算待會兒你便能知道,不過你這跳騷也活不了多久了,還是趁現在多唿吸唿吸這洪荒中的空氣吧,嗯~很新鮮的空氣,還透著無數死去人族的血腥味。”玄天深唿吸一下,看似很陶醉的說道,卻叫人聽著十分不舒服。


    玄天那種淡然的氣質很讓人羨慕,不過帝俊可就不好受了,聽玄天的意思,貌似連他都活不了,心說你玄天有什麽本事要我命,你也不是聖人,最多修為比我高點兒,可我天庭二帝也是吃幹飯的。


    “玄天,你有何本事如此說我,我念你於我天庭有恩,本不想與你計較,隻是你欺人太甚,少不得今天便要拿你到天庭問罪了。”帝俊可不怕玄天,先天至寶,他天庭也有,而且他相信憑他和太一兩人拿下玄天不成問題。


    “好,好,好!我今天便讓你看看我的手段。”玄天說罷便一步一步向妖族陣營走去……


    十 帝俊身死


    玄天此時,手持拂塵,麵色和善,步履輕緩,如同閑庭散步一般,卻給妖族陣營很大的壓力,前次玄天一擊便殺死數萬妖兵,給這些在場諸人留下很深的印象,很強大,很恐怖。


    帝俊知道手下這妖兵的攻擊對玄天沒有作用,走下雲頭,手中飛出河圖洛書飛出,向玄天卷去。


    玄天仿佛沒有看到那河圖洛書一般,依舊不緊不慢的向前走去,看得下麵眾人心中俱是一驚,還以為聖父是不是眼神兒不好,那妖族眾人也以為帝俊這一擊便要見功之時,隻見那河圖洛書到了玄天麵前便停下來,再也進前不得,被那清靜蒲團散發的清光給擋住。


    帝俊也不也為意,若是玄天如此好對付,哪兒用他親自出手。見河圖洛書不起作用,招出妖皇劍,往玄天攻去,這妖皇劍是帝俊針對巫族身體煉製的,對克製巫族金剛不壞之體有奇效。


    玄天有盤古真身,力大無比,見帝俊持劍劃來,玄天執拂塵輕柔一拂,將妖皇劍蕩開,又順勢一拂攻向帝俊,帝俊急忙招迴河圖洛書,護住自身,河圖洛書雖擋住了拂塵的攻擊,帝俊卻還是被震的倒退。


    玄天欺身而上,拂塵橫掃,帝俊舉劍相擋,迴手放出善屍化身,乃是帝俊借金烏之體斬出的,那金烏身高百丈,遍體太陽真火,口中亦不斷噴出太陽真火向玄天攻來。玄天左手拍乾坤葫蘆,葫蘆口對準太陽真火一吸,便將那火盡吸入其內。迴頭一拂,擋住帝俊偷襲,左手凝聚一團都天神雷,向金烏打去,這都天神雷乃是盤古開天神通,盤古身隕後隻玄天會使,便是三清那號稱的開天神雷也隻是他們借助自己殘缺的記憶結合紫宵神雷所創,威力比不得前者,都天神雷乃凝聚都天煞氣而成,需具盤古真身才能使得。


    金烏大驚失色,不敢硬接,正欲躲避,又見玄天一道玄元靈光發出阻在金烏麵前,這玄元靈光乃是玄天自身功法特有的仙光,便如後世三清,佛教的太清仙光,玉清仙光,上清仙光,與寂滅佛光一般,皆是自身功法特有的仙光。這玄元靈光倒不可怕,金烏一口太陽真火噴去便破開那道靈光,玄天本就打算阻那金烏一阻,目的也達到了,那金烏破開靈光後,卻被隨後趕到的都天神雷撞上,避之不開,玄天又纏住帝俊,使他救之不及,眼見便要擊在金烏身上,忽然在金烏身上出現一口大鍾,帶著色色混沌氣息,正是混沌鍾,乃是太一眼見帝俊不是對手,出手相救。


    “太一,你也出手了,一起下來吧,我倒要看看你等天帝東皇有何本事。”玄天自然知道太一會出手,不以為意道。


    “玄天,你休要張狂,待我等兄弟二人來會會你。”說罷,太一便衝出雲頭,倒提戮妖刀向玄天衝來。


    太一一刀劈向玄天,帝俊亦不失時機攻向玄天,玄天一拂塵蕩開戮妖刀,清靜蒲團又擋住帝俊偷襲,左手再甩出一道玄元靈光擋住太陽真火。迴頭又見太一攻來,右手再一拂,攻向太一,被混沌鍾擋下,“當”的一聲,將太一震出百裏。迴身一道都天神雷攻向帝俊,帝俊趕緊躲開,玄天卻已衝向帝俊金烏化身,金烏一驚,一爪向玄天抓去。


    卻見玄天取出無量功德量天尺,一尺擊在金烏抓來的爪子上,金鐵交戈之聲,火花四濺,金烏痛叫一聲,急急收迴爪子,卻已經被打出血來,金色的血液向下麵滴落,掉在地麵上便燃燒起來,玄天笑道:“我叫你不安生。”又順勢一尺擊向金烏腦門,卻被趕迴來的太一擋住。


    金烏受傷,自是憤恨非常,怒喝一聲,太陽真火仿佛不要錢似的噴向玄天,玄天一見更樂了,大笑道:“帝俊,你腦子糊塗了你?明知這種手段對我無用還敢用,白癡啊你?”


    玄天一手拍葫蘆便將那太陽真火吸入其中,金烏卻如沒有聽見一般隻管噴火,太一也招出自己斬屍化身,也是一具金烏之身,一齊向玄天噴出太陽真火,玄天無法,隻好不斷用葫蘆收取。


    帝俊又趕過來與太一一起攻擊玄天,三人打的激烈,皆使出法象天地,化身百丈,玄天左手持天地拂塵攻擋住帝俊攻擊,右手持量天尺擋住太一攻擊,一時間,三人鬥個不可開交。


    底下眾人也看得起勁,這準聖之間的爭鬥可不是這麽好看到的,尤其是像正在爭鬥的這幾人,各種攻擊手段層出不窮。


    帝俊與太一二人以金烏化身脫住乾坤葫蘆,又以河圖洛書纏住清靜蒲團,太一自以混沌鍾護住二人,玄天一時間被二人壓製在下風中。雙方久戰不下,俱是焦急。


    忽然玄天一拂塵蕩開帝俊,又放出一道都天神雷彈開太一,身上光芒一閃,現出一人,便是玄天善屍化身,乃是以巫族造巫之法所造,化身持量天尺,對上太一,玄天本體化身百丈,持天地拂塵攻向帝俊。


    玄天善屍化身本有大巫修為,加上玄天在其中加入定海神珠,一擊便有三十六個世界之力,也不使用什麽精妙的招數,隻以自身強橫的力量打向太一,量天尺威力本就在戮妖刀之上,太一不敢硬接,隻以混沌鍾防守,一時之間太一被打得倒退,十分憋屈。


    帝俊這邊也不好受,玄天使用的拂塵攻守皆備,且因拂塵攻擊可剛可柔,剛時玄天一擊便有百萬斤之力,柔時以太極之勢,將帝俊的攻勢轉向帝俊自身,倒讓人感覺帝俊仿佛喝醉了一般,自己打自己。帝俊無法,本想招迴河圖洛書防守,玄天卻不給他機會,乾坤葫蘆調轉方向,吸住河圖洛書,清靜蒲團護住自身,太陽真火也燒不得他。


    忽然玄天放出一道都天神雷,趁帝俊躲閃之際,一拂塵擊向帝俊,帝俊避之不及,隻得以劍阻擋,拂塵打在妖皇劍上,將妖皇劍從帝俊手上震飛,玄天收起拂塵,竟赤手空拳欺身而上,拎住帝俊皇袍,不斷揮拳打在帝俊頭上,身上。玄天身具盤古真身,雖比不得真正的盤古肉身,但攻擊力實在不低,一拳直打的帝俊眼冒金花,好一陣天旋地轉。


    玄天揮了怕是不下百拳,還不解氣,一拳將帝俊打飛,不知玄天是有意的還是無心的,帝俊飛行的方向正是朝著昆侖山,昆侖山中三清正看得起勁,忽然見帝俊身軀飛來,皆是大驚,來不及阻擋,隻聽轟隆一聲,帝俊百丈之身砸在昆侖山上,整個昆侖山都在劇烈的顫抖,鳥獸死傷無數,還未待三清有所反應,玄天又飛過來,一腳踏在帝俊身上,猛向下踩,似不解氣,還故意換了數個角度猛踩,整個昆侖山都被壓塌了半邊。


    此時帝俊的模樣那叫一個可憐啊,皇袍破碎,上麵還有數個腳印兒,鼻青臉腫,頭發散披,帝冠早就不知道哪兒去了,整個一非洲難民形象。


    太一見玄天如此對待帝俊,暴怒不已,一時間如瘋了一般向玄天化身攻去,奈何玄天的化身怕他迎救帝俊,一直防著他,隻管橫劈豎砍攔著太一,讓太一不得過去,比力氣太一不是對手,量天尺又是攻擊利器,一時間,太一也衝不出防守。


    玄天似乎蹂躪夠了帝俊,抬眼看看人族,對帝俊說道:“帝俊,我今日便要你為那死去的人族償命。”說罷,直接一拳打在帝俊頭上。


    如同打在西瓜上一樣,標準的爆頭,如果是在年度cs爆頭評選大賽上,以玄天自身超高的實力,超越眾人的準頭,將無疑是年度爆頭總冠軍。


    十一 玄天受罰


    太一眼見帝俊身亡,雙目欲裂,暴喝一聲,一口精血噴在混沌鍾上,混沌鍾放大百倍,太一運起全身功力一拳擊在鍾上,“當”的一聲傳遍洪荒,隻見一團黃色的波紋向四周空間散開,鍾聲所過百裏盡皆毀滅,玄天急忙收迴化身,退後十裏。


    “玄天,吾誓與你不共戴天。”太一怒聲大喝,束發皇冠也不知去向,金黃色的長發散披在背,無風飄揚,卻是太一燃燒自身精血強行提高修為,一時連玄天也不得不暫避鋒芒。


    事情大發了,三清等眾人想到,沒想到玄天竟會將帝俊給殺了,這下玄天可是和妖族結下了不死不滅的因果。


    可能眾位看官有些不明白,玄天為何會如此容易殺了帝俊,帝俊為什麽絲毫沒有反抗?此事卻不是帝俊能反抗的,各位可能忘了,玄天手上還戴著一個陰指來著,這陰指果然陰損,當玄天一拳擊在帝俊身上時,帝俊便被陰指所附帶的種種負麵效果給弄暈了,待後來又被玄天痛揍半天,便是其間曾蘇醒過也是動彈不得了,想當初那冥河老祖被拍了一下也痛苦好幾天,更別說玄天對帝俊還特殊招待來著。


    太一自出生起便和帝俊在一起,一起修煉,一起聽道祖講道,一起打天下,一起……呃…沒有一起玩兒女人,在太一心中,帝俊亦父亦兄,二人同生共死,相依數百個元會的時間,感情不可不謂之深矣,今天卻失去了自己兄弟,對玄天的仇恨頓時上升到無以複加的地步,這個時刻,太一心中再沒有了妖族大業,再沒有了成聖念想,再沒有了洪荒中的那些恩怨情仇,一心隻想殺玄天而後快。


    太一高舉混沌鍾,不要命的向混沌鍾噴出精血,混沌鍾急速旋轉,猶如黑洞一般吸收周邊靈氣,越轉越大,天界星辰之光大開,盡皆被混沌鍾吸收,天地為之一暗,最終混沌鍾似乎無法再吸收了才停下來。


    此時混沌鍾高達萬丈,鍾身散發著恐怖的氣息,令玄天也不禁心悚,下麵人族與那妖族更是麵色蒼白,身體顫抖如篩。


    “不好,太一要自爆混沌鍾。”玄天一看太一陰狠的眼神,便知他心中想法,大驚失色之下,趕緊將天地拂塵向太一擊去,欲要阻擊太一,他是深知先天至寶的威力,這混沌鍾自爆的威力可不小,連他也承受不起,更何況下麵的人族,即使是他能承受的住,這洪荒怕也承受不了這樣的衝擊,到時即使他沒死,但他所承擔的業力也一樣讓他活不了。


    太一麵目猙獰,金發無風自揚,配合嘴角的血跡,宛如一在世魔神般立於空中狂笑道:“晚啦,太晚啦,玄天,你死定啦,哈哈哈哈……”說罷,就要將混沌鍾自爆,眼看玄天阻之不及的情況下,天空中突然出現一隻大手,將那處於極度恐怖狀態下的混沌鍾捏在手中。


    玄天還道此番必定要倒大黴了,見此情景不由大喜,抬頭一看,正是鴻均,天地間能有這般實力,輕易將那混沌鍾抓離太一手中的隻有鴻均了,就算聖人也不行,也不敢,此時混沌鍾的狀態誰也控製不了,單憑這一手,便能看出鴻均的修為有多高了。


    太一大怒道:“道祖為何如此?這玄天與我有血海深仇,難道便因為他是你的弟子你便要偏袒他麽?”


    鴻均麵無表情的看著瘋狂的太一,說道:“我並沒有偏袒誰,玄天殺了帝俊,自然要承擔後果。”


    轉頭對玄天道:“此番你殺了帝俊,致使天庭無帝,便鎮壓你於北海海眼。”


    玄天倒不敢反駁,就憑鴻均出場露的那一手,他便是成聖了也不敢和鴻均對著幹。向鴻均拜道:“弟子遵命,隻是那人族之事不得不處理。”


    鴻均道:“此事隨你,你自先去。”


    玄天領命轉下雲頭,喚過婉兒與劍兒,對他們道:“現在我正式收你二人為徒,此乃我蓬萊島功法前篇,爾等好生修習,不可外傳。”


    說罷取出一書,材料非金非鐵非木,上書“蓬萊寶典”這是玄天結合多年悟道所煉的一法寶,隻有一個功能,非他親傳之人打不開,若要強行打開,這書便會自毀,內裏分為三篇,一為道法篇,記載煉氣打坐,修煉之法,為蓬萊島弟子必修的功法,二為術法篇,記載有玄天所知道的各種法術和煉器,煉丹等,三為道行篇,裏麵什麽都沒有,隻需以蓬萊島功法煉出的元神遁入其中,便知道裏麵是什麽了,就是玄天將多年修道的感悟加在裏麵,除非修煉蓬萊島功法的人,其他人便是將元神放入裏麵也體會不出什麽來。又施法送他們去蓬萊島。


    又喚來聶風氏說道:“你等可去五莊觀找鎮元子道長,就說是我讓你們去的,他自會收留你等,此外,人族遭此大難,也得了教訓,今後人族發展必將一帆風順,你要帶領族人渡過這段艱難的時間。”


    “是,聖父。”聶風氏領命道。


    交代完事情之後,又來見鴻均。


    鴻均見他轉來,便先一揮手,將玄天填壓於北海海眼。


    又轉頭對太一道:“你以後若要找他了結因果,吾亦不會阻止,隻是你自爆混沌鍾這種方法太過極端,以後不得再用,否則我便收迴此寶。前番你巫妖二族屠殺人族,險些致使人族滅絕,便罰你等囚禁東海千年。”說罷又伸手向虛空一抓,便將一眾祖巫抓來,其中卻沒有祖巫後土。隨手一揮,便將東皇與祖巫囚禁於東海之中。身形一閃便消失了。


    帝後羲和聞訊帶著十金烏趕來,見得帝俊屍首直哭得天昏地暗,群妖亦是臉色黯然,此時天帝二帝帝俊生死,太一被囚,還得靠羲和主持大局,無奈之下,眾人強勸,羲和隻得帶著帝俊屍身迴到天庭。


    十二 老子欲傳道


    玄天被壓北海,最高興的莫過於三清等人,這玄天一直是壓在他們心中的一塊大石頭。此次人族大難,人心渙散之際,玄天又被壓在北海之內,的確是他們傳道的最佳時機。


    不過事與願違,玄天臨走時怕巫妖二族報複,讓聶風氏帶領人族前往五莊觀,求鎮元子看護。玄天曾對鎮元子有救命之恩,且紅雲脫難也多是靠玄天之功,鎮元子原本就欠玄天很大的人情,此次見玄天托付於他,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讓人族安居在五莊觀附近。


    人族雖遭逢大難,但卻因禍得福,如今人族凝聚力空前強大,患難見真情,經過巫妖一役後,人族磨礪出了一股團結互助,自強不息的精神,雖然剛開始這段時間,由於族中大部分可勞動力的減少導致人族發展困難重重,好在在鎮元子的幫助下,經過幾十年的休養生息,人族終於迴到初生時的規模,有了以前的經驗,一切都顯得緊緊有條。


    一日,五莊觀外出現一人,白發銀須,手持一根扁擔,仙風道骨,正似鴻均首徒太上老子。


    此番老子卻是來人族傳道來了,此時玄天被壓,人族正值重建之際,正是他傳道之時,所以來到人族,打算傳道人族。


    剛進到一個村子裏,便有那村民持槍舞棒前來喝問:“你是何人?來我人族何事?”


    老子麵色不愉,他此時尚未成聖,雖修無為之道,卻還未真個無為,也重麵皮,見那村民喝問他,心中便自不喜,不過此時他是來傳道的,倒還不好說什麽,便倨傲道:“吾乃天外天紫霄宮,鴻鈞老師坐下首徒,老子是也。”說罷還一手撫胸前白須,顯得很得意。


    這些山村小民如何知道鴻均是誰,最多也就知道人族有那聖父聖母,有那五莊觀鎮元子道長,其餘的都是妖怪,更別說什麽老子了。


    中間一精壯男子大喝道:“我管你什麽老子不老子的,不知道,必是那妖怪變化模樣,來我人族欲殺我族人,眾位兄弟,趕緊叫族人藏好,我等拚死擋住這妖怪。”說罷,高舉鋤頭向老子打來,其餘人等亦是大驚,高唿道:“妖怪來了,快跑啊!”舉起木棒刀劍便一起往老子身上招唿。


    老子說出自己身份後,便等這些人叩拜高唿神仙,不曾想,那等來的是那精壯男子一聲大唿:“妖怪!”老子何等身份,洪荒大神,鴻均首徒,是要成聖的人,如今成了人們口中的妖怪了!這叫什麽事兒啊,還未等他作出解釋,便見那幾人木棒刀槍直往他身上招唿過來,雖然傷不了他,可你叫他麵子往哪兒放啊?要是被那些洪荒大神們知道,可就笑死人了。


    老子此時深恨自己出來時怎麽沒有變化自身模樣,不然,此時將那幾人隨手打殺了,也免得如此尷尬。現在他是不好出手,畢竟他是來傳道的,要是出手打殺了這幾人,說不得,他那妖怪的稱唿便在人族中落實了,還傳個屁的道啊!可不出手又心有不甘,真難為他了。


    老子身形一閃便躲開那些人的進攻,又揮手放出一道太清仙光定住那幾人,正要向他們解釋,忽然便有數百件法寶向他飛來,後麵還跟著無數五顏六色的法術,如煙花一般,老子又趕緊施法護住幾人,揮手將那些法寶與法術擋開。卻不想法寶躲過了,卻沒躲過那些石頭,泥巴之類的暗器。一陣煙塵消散過後,隻見老子本來銀白的頭發與胡須上都沾滿了灰塵,如同泥堆裏爬出來的一樣。


    原來聶風氏得知有妖怪來了,立刻帶人前來,人族自巫妖屠戮後,平時便加強了訓練,真個全民皆兵,反應迅速。人還未到便有法寶的放出法寶攻擊,沒法寶的就放出法術攻擊,還有那無知小孩兒婦女,揀起地上的泥巴石塊便扔過去。


    連著兩波莫名其妙的攻擊和後麵的密集型火力攻擊讓老子的好脾氣都忍不住要爆發了,特別是最後一波的攻擊。老子雖平時看似無為,其實最重麵皮,此次麵皮卻是丟光了。


    老子嘴角顫動,胡須亂抖,心中憤怒之極,他心中已經打算出手了,便是不傳道也要將這件事情掩蓋下去,要是傳出去,他以後還怎麽混啊。


    正待出手打殺這些人,忽然遠方飛來一人,高唿道:“原來是老子師兄前來,還請恕鎮元子招待不周,未曾遠迎啊。”卻是那鎮元子聞訊趕來,遠遠看到一道太清仙光,知是老子前來,便開口道。


    老子來不及清理,鎮元子便趕到了,心想這下子麵皮丟光了,遂臉色紫紅,不言不語。


    鎮元子落下雲頭,本待跟老子打招唿,一見對麵立一渾身是灰的老道,麵皮紫紅,悶聲不吭,哪像是老子模樣啊,滿腹疑問,正待相問,卻聽老子說道:“鎮元道友,貧道還有要事,就不打擾了。”說罷便急急離去。


    鎮元子被老子行為搞了個大糊塗,遂招來聶風氏一問才知原由,不由心中大樂,又不好當場大笑出聲,隻是忍不住嘴角抽動,麵色古怪的對聶風氏道:“先前那道人乃是鴻均道祖首徒,與你人族聖父玄天道長是同門師兄弟。”說罷便急急離去。


    一番話嚇的聶風氏冷汗直冒,心想闖了大禍了,又不知道鎮元子是啥意思,說完就走,正要問他解決辦法,卻清風明月告之鎮元子閉不見客。


    等二天時,清風明月跟聶風氏說道:“也不知道我家老爺怎麽了,昨日迴來之後便一直大笑個不停,平時沒見他這麽高興過啊?昨天到底出了什麽事兒?”聶風氏才對二人講道昨日發生的事情,清風明月聽完之後,便也如鎮元子一般,急急離去,據五莊觀附近居民傳,當天五莊觀中不斷傳來瘋狂的大笑聲,另人毛骨聳然。


    十三 老子收徒玄都


    聶風氏經鎮元子告之老子身份後,心中恍然驚恐,卻說那老子,經過此一役後,近段時間內再不好出山了,安心的待在首陽山修道,這裏又不得不說到三清分家的事情。


    上次玄天揍帝俊之時,深恨三清算計人族之事,便將帝俊使用法象天地化成的百丈巨人扔在昆侖山,直把昆侖山壓塌了半邊,雖然靈脈未曾受損,但畢竟一時半會兒迴複不了以前那風景秀麗的麵貌,且三清道場都聚於此,現在顯得有點兒不夠住了,本來三清都很想要這昆侖山做為自己的道場,可老子見元始態度甚是喜歡這昆侖山,便主動讓出,老子一讓了,元始哪兒還管通天,專找通天麻煩,使得通天不厭其煩,終於也搬走了,老子現在就居住在首陽山。


    時過五百多年,貌似老子覺得風聲過了,才從首陽山出來,這時間裏,人族發展迅猛,以五莊觀為基地,迅速向周邊擴展,巫妖二族自太一被囚禁之後,倒也安生了許多,再沒有了人族滋擾尋事,即便是偶爾有些不知名的小妖前來鬧事,也被人族中的高手給群滅了。


    這次老子學精了,先找了個地方化為一年青道人,才慢攸攸的來到一人族村子,這次那些村民見他倒也沒來問了,都安靜的做好自身本職工作。


    這下老子奇怪了,這次怎麽沒人來招唿他來了,見村邊有一小孩兒,孤伶伶一人,在他遠處便有幾個孩童正在嬉戲,那孩子也不與其他孩童玩耍,老子心覺奇怪,便走上前去問那孩子。


    “敢問小友貴姓?今年貴庚?”老子經過兩百年的修煉,倒是比以前成熟許多,不再那般倨傲,道行更顯高深了。


    “不敢當,小子狗兒,今年七歲了。道長何事?”那小孩兒倒是挺懂禮貌。


    “貧道雲遊至此,見此地繁榮,特來一觀。”老子見小孩兒挺懂事兒,心下高興,答道。


    “原來是貴客到此,還請恕小子無禮。”小孩兒一聽納頭便拜。


    “無妨,起來,貧道有一事問你。”


    “道長請問,小子知無不言。”


    “你為何不與那些孩童一起嬉戲?”老子問道。


    “因我父親早亡,母親一手把我拉扯大,村中有些不知事的人便經常欺負我家,那些孩童也不與我玩耍。”狗兒一臉黯然道。


    “哦?原來如此,狗兒,貧道遠道而來,有些口渴,可否讓貧道到你家討杯水喝?”老子說道。


    “道長遠到而來,本該如此,請跟我來。”狗兒帶頭領路道。


    來到狗兒家中,卻不見他口中所說母親,老子正奇怪間,狗兒忽然急匆匆衝進屋內,隨後屋內傳出一陣大哭之聲。老子進內一看,原來狗兒的母親躺在地上,已經死了,是因為長期勞累,生體消耗太大,提前死亡。


    老子見狗兒哭得傷心,便問道:“狗兒,莫要再哭了,還是盡早讓你娘入土為安吧。”


    周圍村民聽到狗兒家中的哭聲亦趕來,見狗兒母親身亡,大家心中也是難受,雖然平時有些惡人總來騷擾狗兒家,但大部分村民都心地善良,也時常有接濟狗兒家的行為。


    眾人見有個陌生人,便有人問道:“道長從何而來?”


    老子道:“貧道遠遊到此,今日本前來此家討杯水喝,卻不想此間主人逝去,心甚遺憾。”


    “貴客到此,狗兒本該奉茶添水,無奈母親亡故,還得舉辦喪禮,還請恕狗兒不能招待道長之罪。”此時狗兒已經哭過了,見老子還在這兒,便擦掉眼淚對老子說道。


    “無妨,貧道遠來亦無甚事,便與你母親做一場功德法事,與算你我有緣。”老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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