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與!” “黑與哥!”


    然而,這兩聲驚唿,反而引起了熊型星獸的注意力。


    它挪動著步子慢慢靠近兩個雌崽,眼中滿滿的好奇。


    這兩隻白白嫩嫩的,看起來還弱弱的小不點是什麽?


    苗緊緊摟住身下的玩伴,嚇得猛咽口水。


    “苗苗,你別害怕。姐姐會保護你的!”


    柔弱卻堅定的聲音,從苗的身下響起。


    “你到我身後來,慢慢離開……”


    接著,她感受到自己被薅了下來,推到了後麵。


    按理來說,她此時應該對著這弱小卻堅定的雌性玩伴,充滿了感激與擔憂。


    可是,眼前的場景,讓她腦袋一空。


    眼裏隻剩下那個幻化成蟲型,前肢高舉猛然紮向熊型星獸雙眸的黑與。


    原來在熊型星獸走向兩名雌性時,黑與就變迴蟲型,迅速靠近星獸。


    也許是他體型太小,或者熊型星獸的皮太厚,感知不靈敏。


    它並未發現不停往頭頂攀爬的黑甲蟻族。


    對於蟲族來說,每個蟲族對同族的行動位置最為敏感,特別是如此近的距離。


    同一族群的雌崽,自然是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黑與的行動。


    她小心翼翼的將苗護在身後,卻沒有額外行動,就是擔心引起熊型星獸的應激反應,反而影響到了黑與的計劃。


    顯然最後是成功的,她帶著苗趁著熊型星獸被刺傷雙眼,逃向防護罩內。


    剛逃進防護罩,苗就聽見背後‘嘭’的一聲巨響。


    她迴頭一看,是蟲型的黑與再次被摔落在地。


    而這次他被摔在距離防護罩,隻有50米遠的地方。


    苗下意識掙脫開,抓住她手腕的手掌,想跑出去,將黑與拉迴來。


    可之前堅定的保護著她的玩伴,卻再次抓緊她,還一臉慶幸的笑道:“總算安全了,可不能再出去了,外麵的等巡邏隊來處理就好。我們迴……”


    “安全?哪裏安全了!”


    苗打斷她的話,滿臉不忿。


    她指著摸索著地麵,想要找到傷害自己的小蟲子的熊型星獸,語氣中帶著不解與憤怒。


    “黑與哥還在外麵躺著呢!你居然說安全了?他可是你的配偶!”


    然而,她卻從以往會溫柔的看著配偶,沒有一般雌性任性霸道,似乎永遠都是文靜賢淑的雌性臉上,看到了一絲不以為然和困惑。


    “這有什麽關係?反正等下最近的巡邏隊應該就會到了,死不了。再說,我跟他還沒結契呢……”


    苗用力拉扯緊緊握著自己的手,忿忿不平的呐喊道:“我不走!我要去救黑與哥!他就在門口了,我要去救他!”


    “別鬧了!不過是一個雄蟲而已,到時候族裏會給你換個更強的護衛的。”


    雌性滿臉的不耐煩,硬是將苗往迴拽。


    苗一邊抵抗著對方的拉扯,一邊焦急的看著到處摸索,即將找到黑與的熊型星獸。


    她大喊道:“黑與哥!醒醒!你快起來啊!你快醒醒……”


    然而,並沒能喚醒因傷勢過重而昏厥的黑與。


    ……


    “苗說,後來想起來,也不知道當時的心情是擔憂還是慶幸,反正心裏複雜極了。”


    鳴想起苗後來說的話,忍不住歎了口氣。


    青芽不解道:“肯定是擔憂吧?怎麽會是慶幸呢?”


    “應該是慶幸暈過去的黑與,聽不到未來配偶說的那些話吧……”


    灼的話讓顏跟青芽恍然大悟,心裏也不禁跟著變得五味雜陳。


    ……


    確實如此。


    眼見著怎麽都喚不醒黑與,熊型星獸又快靠近重傷的他,而自己因為被阻攔,被迫錯過了最佳救援時期。


    苗終於忍不住卸了力,痛哭失聲,任由自己被黑與的配偶拖拽著離開。


    天無絕蟲之路,也許黑與的畢生運氣都用在了這裏。


    在熊型星獸不小心觸碰到黑與的身體,正打算一掌拍下時,巡邏隊趕到了。


    一道能量光束穿透了熊掌,疼得熊型星獸忍不住後退幾步嗷嗷直叫,然後轉身奔向光束來源,試圖為自己報仇。


    而苗趁機,掙脫了因為她方才放棄反抗而鬆了些力的手,跑出防護罩外,將黑與死命拖拽迴來。


    雖然隻有50米的距離,可是對幼小的她來說,難度還是很大的。


    一雙纖弱白皙的手伸了過來,苗頓了頓沒有吭聲,也沒拒絕她的幫助。


    很快,兩名雌崽順利的將黑與拖迴了防護罩。


    也許是因為情緒大起大落,又也許是因為這場刺激的經曆,讓她們消耗了大部分精力。


    看到熊型星獸被巡邏隊殺死了以後,兩蟲齊齊暈厥。


    如果仔細點看的話,可以看到大一點的雌崽時看到小個兒的雌崽暈倒後,才跟著倒下的,倒下時還特意避開了滿身是血的黑與,跟將自己弄髒苗。


    當苗蘇醒時,她從看護嘴中得知,她的玩伴最先醒來,已經告訴族裏整個事情的經過,然後帶著還未蘇醒的黑與,迴到了黑甲族。


    聽說等黑與醒後,會受到處罰,而自己也將麵臨十年的禁足處罰。


    苗並沒有反抗或者鬧騰,她找到了父母,祈求他們讓黑甲族的族長不要處罰黑與。


    “父蟲母蟲,這次如果不是黑與哥,我就沒命了,不聽話跑出去玩,是我的不對!這跟他沒有關係,是我故意把他支開,跑出去的!”


    苗抽泣著哀求道:“你們罰我吧,多罰幾年也沒事!就放過黑與哥吧……他受了那麽重的傷,如果再處罰的話……”


    早就對黑甲族處罰情況,有所聽聞的苗不敢想象,重傷的黑與到底能不能完全恢複,恢複後又是否能忍受得了族中的處罰。


    苗的父蟲母蟲見原本任性嬌蠻的幼崽,居然為了黑與承認錯誤,並且哭得如此慘烈,忍不住軟了心同意了下來。


    不久後,苗就從周邊同族的黑甲族隨從口中打聽到,黑與已經痊愈了,並且沒有受到嚴厲懲罰。


    隻是他再也不能迴來當她的護衛,包括他的伴侶也不再是她的玩伴。


    對於前者,苗心裏有些遺憾失落,可對於後者,她原本喜愛的玩伴……


    自從看清她冷漠自私的嘴臉後,她就不在意了。


    隻不過,看在她曾主動保護過自己,也願意在最後搭把手的份上,沒去告訴黑與她的真實麵目。


    雖然她知道,那些多半也是對方的算計,可是那又能怎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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