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芽摸了摸又泛起餓意的肚子,遲疑的道:“我瞅著,他們怎麽有種……準備去打劫的氣勢?”


    灼也伸手摸了摸青芽的肚子,忍不住感慨道:“這麽大塊星石,裏麵的能量都被你吃了,你還覺得不夠。


    可不得換上打劫的氣勢,不然可不一定能拿得到,夠你吃飽的量。”


    青芽一陣心虛,偷偷在心裏嘀咕。


    【(這個倒也不至於吧?這麽小塊石頭,怎麽可能吃得飽啊……


    不過話說迴來,這牙倒是有點疼。)】


    也許是能量補充後有些控製不住,或者是因為沒吃飽的緣故,青芽心裏的想法又隨著信息素的失控放起了全頻喇叭。


    灼翻了個白眼,吐槽她:“星石的硬度在整個蟲族都是公認的難啃,你現在還是幼年體,不疼才怪。


    還有,這塊星石雖然稱不上很大,但也不算小了,起碼讓一隻成年蟲族飽腹一天,還是綽綽有餘。


    誰知道你是什麽情況,居然都不夠吃!”


    青芽摸了摸鼻子,努力收攏好還有溢散跡象的信息素。


    之前收攏信息素對她來說,是種虛無縹緲的感覺,根本感受不到自己的信息素情況。


    現在卻不同,已經能夠清晰的感知出,這些看不著摸不到的信息素,在意識當中猶如透明膠質顆粒一般,似乎還有種淡淡的說不上來的氣息。


    雖然不清楚原因,但她已經能夠順利的感知到信息素,並且將它們聚攏約束起來,隻是還有點小困難。


    “我也不知道什麽情況,而且我總覺得……”


    看著青芽欲言又止的樣子,灼總覺得事情的發展,可能又要超乎了他的認知範圍。


    灼:“總覺得什麽?”


    青芽:“總覺得似乎帶來了什麽變化,特別是我好像又開始餓了……


    身體裏好像多了一個黑洞一樣,怎麽都填不滿……好餓啊……”


    “什麽?!這就又餓了?”


    聽著青芽聲音逐漸虛弱,灼有些焦急,這怎麽還餓成這樣了?


    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拍拍青芽的背殼,努力安撫著她:“再忍忍,漣他們才出去十分鍾不到,沒那麽快迴來,你最起碼也要忍半個小時吧?


    譯哥他們可能得遲點,但是漣肯定能在半小時後就迴來!”


    “嗚嗚嗚……忍不了了,我好餓好餓好餓……”


    青芽居然餓得掉起了淚珠子,她也不知道這是怎麽迴事,就是感覺餓得厲害,緊接著身體逐漸開始熱得難受,還有種意識中被掏出了一個洞似的空虛感。


    這些種種不適,使得她無力地趴在灼的懷裏不停嚷嚷,試圖借此發泄出來,分散下注意力,希望會好受些。


    “嗚嗚嗚……身上好熱,肚子好餓……”


    “唔!疼!好疼!感覺要裂開了!”


    灼被青芽痛唿嚇了一跳,這是什麽情況,怎麽又突然身上疼了?


    正在安撫青芽的手,感受到了青芽原本溫潤中帶了一絲涼意的背殼,逐漸變熱甚至發燙。


    他連忙撥打漣的星圖儀,還好漣很快接通了通訊。


    灼:“漣!幼崽剛才突然又覺得餓了,現在還渾身燙燙的,一直喊疼!怎麽辦啊!”


    漣大驚:“怎麽會突然喊疼?我馬上迴來!”


    說著便掛了通訊,急匆匆的往星圖室趕去。


    ……


    先知族族地處。


    從收到爻通過蟲網傳來的消息後,執殷就覺得整隻蟲都不太好。


    從他被分支族蟲拐賣後,一直等不到祖父來救他時,他就徹底明白了,當初父蟲為什麽在臨死前讓他代表主脈坐上族長之位。


    祖父執諸是個奇才,能力出眾強於族中任何一名先知,包括他這個被稱為主脈希望的天才。


    但是也許就像人類說的那樣,上帝給你關上了一扇門,必定也會留下一扇窗。


    如果祖父傑出的預測能力是那扇窗,那他被關閉的大門,大約就是他的智商吧……


    執殷對著還在蟲網與他精神連接的好友說道:“爻,不知道為什麽,我想起阿阮玩過的那個古代遊戲……”


    另一邊,正在看著底下臣子吵鬧的爻好奇的問:“遊戲?哪個遊戲?五個小人組隊打架的那個,還是坐著古代飛行器降落大逃殺的那個?”


    執殷淡定道:“是打不過就會被僵屍吃掉腦子的那個,你看我祖父像不像被吃掉了腦子。”


    爻努力壓製住臉上的笑意,嘴上忙著給那些族長下套的同時,還不忘用精神力發信息,打趣執殷:“一時間,真不知道該說不愧是親爺孫,還是問你們真的是親爺孫嘛,噗哈哈哈!”


    看著不遠處的族地,執殷想起他迴歸蟲族時,一直冷著臉當做沒看到他的祖父,一到家中就碎碎叨叨的抱怨他。


    說他遇到意外到處亂跑,不知道原地等待,轉眼間就不見了不說,還自己單獨跑去了族地。


    又埋怨他居然聽信別蟲的忽悠,不等等祖父就自己一蟲去了控製中心交接控製權,也不怕著了道等等……


    還說最生氣的是,他因為擔心祖父爭奪族地控製權而離家出走,導致被人類拐賣,過了這麽多年才迴來,簡直不像話。


    執隙清楚的知道,這些都是莫須有的事情。


    不過當時並沒有多做辯解,隻道意外失去了以前的記憶,不記得當時情況了。


    也正是因為執殷裝作失憶了,才讓主導將執殷販賣給人類的白字一支的長老鬆了口氣,放棄繼續作妖。


    畢竟原本另外那族長老的意思是將執殷關在控製中心看管。


    隻不過他擔心關在控製中心,反而給了執殷機會奪取控製權,才想著將他丟到人類的地界上,人類中可是有不少對蟲族感興趣的研究者呢!


    執殷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不過……也多虧他人……蟲盡皆知的無腦。雖然這麽說自己祖父不太好,不過還是得感謝他的遲鈍跟愚蠢,不然還沒法找到分支的破綻呢……”


    族地?嗬!那天分支長老以去族地控製中心交接控製權為由,將他與祖父帶去了族地。


    但是半路上遇到意外,一與祖父失散便沒了意識,又哪裏來的去了族地後,生怕祖父爭奪控製權而離家出走這一說。


    族長之位交接時不下手,交接後也不下手,偏偏等主脈提議去控製中心,確認當前族地情況時,主動提出交接控製權,然後對他下手。


    這控製中心若沒點貓膩,又怎麽可能大費周折,將他賣入人類手中,還跟祖父謊稱他是離家出走,惹得主脈四處搜尋無暇關注族地。


    爻也笑著說:“就像阿阮曾說過的那樣,與其自己擁有神隊友,不如對方有個豬隊友。


    可惜這豬隊友是自己家的,不過也幸好你祖父讓分支都懶得防備,使得他們沒把你當迴事,隻找了個你離家出走的借口把你賣了,沒怎麽關注你具體去向。


    不然你也沒法有機會活著迴來……”


    看到底下的執諸蒼白呆滯的模樣後,他又對執殷說道:“對了,也許這次你祖父能學聰明了喲~


    希望他可別再當你的豬隊友了!我先繼續應付那堆老家夥了,放心大膽的先去做吧!”


    感受到精神海中的寧靜,執殷知道爻斷了鏈接,而他也正式踏入了族地。


    以下任族長視察族地的名義,帶著身邊蟲皇近衛隊,直接踏入了這已經被分支掌控了三代之久的族地。


    “執殷?”


    一名年輕的雄蟲驚訝的看著眼前全副武裝的隊伍,他今天一早就接到分支長老通知,說執殷以未來族長之名,前來查看族地情況。


    但他沒想到,執殷居然會擺出這麽大的陣勢,仔細瞅瞅隊伍裏還有不少陌生麵孔,信息素都收斂的極好,除了臉上的蟲甲顏色形狀不同,其餘竟然沒有露出任何種族特性,連發色都是五彩斑斕的黑。


    執殷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隨即對菻道:“菻叔,我們直接去那裏吧!”


    說著便無視了年輕雄蟲,徑直離開了,而方向恰巧是分支不打算讓他探查的位置。


    年輕雄蟲見後臉色一變,快步走到執殷身前,伸手攔住後厲聲怒斥:“執殷!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可是分支長老派來帶你視察的,沒有我的帶領,你怎麽能直接帶著這些陌生蟲族亂走!”


    “噗哈!你在說什麽笑話啊?”笑出聲的是蜉,蜉昨晚好不容易到家,就又被爻召迴了近衛隊中,協助執殷迴先知族的族地徹查分支。


    為了不讓先知分支察覺到他們蟲皇近衛隊的身份,一晚上都在商量計劃安排,搗鼓偽裝的事情。


    因著這些,他直到現在都沒能吃上一口紅燒肉,心裏正怨氣十足。


    聽到這年輕雄蟲的話,他差點以為自己可能餓出了幻覺,居然聽到這麽離譜的冷笑話。


    他甩了甩手中的武器,一臉驚訝道:“不是吧不是吧?什麽時候族長繼承者到了自家族地,還得要別的蟲帶領才能走動的?


    難不成這族地是你的私有財產?怎麽都沒跟我們打個招唿說一聲呀!這也太見外了不是?”


    執殷麵無表情的臉上,閃過一絲嫌惡:“大概是他做夢做多了,分不清現實跟夢境了吧!”


    如今的分支長老隻認執隙那一支為主脈,對於真正的執字主脈,若不是執心的緣故,他們早已準備在再次遷躍時,清除真正的主脈成員了。


    而眼前的這名年輕雄蟲,便是執隙分支留在族地的管理者執兆。


    說來也是可笑,原本執隙一脈原是隙字分支,執隙原名隙息,在成年期前他都十分低調,其強大的能力未顯露一絲一毫。


    彼時,主脈在外曆練的優秀青年們,突然紛紛受襲失蹤或是重傷。


    主脈甚至顧不上與分支爭奪族內話語權,一部分守著族地,治療重傷的青年。


    另一部分一心想方設法尋迴那些失蹤的族蟲們,哪怕能探測出他們失蹤或者受襲的原因也好。


    先知的族地原本便是主脈建設的可移動式蟲巢,其防禦力在整個蟲族都是數一數二,內部結構嚴謹,可儲存大量的資源,甚至還種植了不少極品能量植物,中高級能量植物更是數不勝數。


    而族地的控製中心隻有精神力最強大的先知才能進入,從而獲得其控製權。


    因此哪怕主脈因為某些原因失去了族長之位,可隻要每代最強大的先知都出自於主脈,主脈便屹立不倒。


    直到執隙的出現,那一代主脈中幼蟲夭折率極大,好不容易長成的優秀青年居然也抵不過分支的執隙。


    執隙獲得族長之位後,族地的控製權便完全落入了分支之手,使得主脈徹底失去了族地的控製權。


    狡猾的隙字分支長老,聲稱顧及主脈地位不可動搖,如今隙字分支小輩成為族長,且又是最強大的先知,還獲取了族地控製權,整個隙字分支將改為執字並入主脈,遵循祖訓,避免主脈根基動搖。


    分支變主脈,這一消息讓分支族蟲看到了逆襲的希望,原本忌憚祖訓而從不敢越過底線的分支,也因此開始囂張跋扈了起來,不停地打壓真正主脈的孔蛛。


    被打壓的主脈收攏忍耐,暗地裏慶幸好在發現幼蟲蟲卵出現異常時,主脈長老便利用能力偷偷藏起了一枚資質極好的蟲卵進行低溫保存,減緩了孵化速度,隻要再等等就能奪迴一切。


    於是,在主脈低調後的第n年執諸順利孵化,幼年期時的顯露出不亞於執隙的能力,讓主脈以為見到了希望。


    他們小心隱藏起執諸,叮囑執諸不要暴露其能力,裝作自己隻是普通的先知,生怕哪天被分支發現他的能力,在遊曆時突然夭折,使得主脈再次失去希望。


    在執隙上位後,主脈長老就預測到一場足以改變先知內部格局的進化潮汐即將到來,執諸便是掀起這場浪潮的關鍵點。


    然而在進化潮汐來臨前夕,執隙的召集讓執諸以為,這正是展露能力奪迴族長之位的機會。


    他不顧主脈長老的勸阻,迫不及待的想要彰顯出自己新生代中最強的能力,勇奪族長之位。


    可惜空有能力,卻沒長出腦子的他,反而落入了執隙的圈套,讓主脈的算盤落了空。


    就這樣,主脈原本的計劃也隻能繼續沉寂,誰讓他們的希望成了分支首領的崇拜者,天天嚷嚷著主支一家親,不分你我他。


    也不想想,若真是如此,為什麽分支要想盡辦法奪取族地的控製權,還將自己單方麵並入主脈。


    不過歹竹出好筍,執諸的兒子是不錯的孩子,有能力也不缺腦子。


    至於沒腦子的執諸,正好可以充當他們的煙霧彈,用於麻痹迷惑分支對主脈的監控。


    而在執心與執殷成長期間,分支明裏暗裏都在不斷地蠶食著主脈的資源。


    除了愚蠢自傲的執諸以外,其餘都知道,若不是執隙族長的意外死亡,真正的主脈與他們之間必將隻能留下一支。


    執兆的性格跟年輕時的執諸還挺像,自視甚高,認為自己能力遠超他蟲,當為下一任族長,分支長老擔心他跟執諸一樣犯蠢,因此將他留在族地看守資源庫。


    而執殷這次突然前來,正好可以讓執兆帶著護衛隊給他一個下馬威,讓他知道成為了新主脈的隙字分支是他舊主脈的孔蛛無法動搖的存在。


    “執兆,先知一族的古訓你們分支怕是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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