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皇宮。


    “拜見皇上!”朱少雲壓製住心裏的不爽跪下去,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成為武者進入江湖才明白江湖人不願意入朝的原因,跪拜禮節就不是江湖人能接受、理解的。


    每次見麵都要跪拜,一次兩次就罷了,江湖中的天才可不會願意去行跪拜禮,不願意入朝也就能理解了。


    他接觸過的江湖人裏,頂尖高手是不願意入朝,三流、二流的武者是入朝後也沒有好位置,才會形成江湖和朝堂分隔開的場景。


    朱厚照坐在高位上滿麵笑容,親自走下來將朱少雲扶起,哈哈大笑道:“少雲,你我兄弟二人不必多禮。”


    “先是君臣,後是兄弟!”朱少雲不敢放鬆,“禮節不可廢!”


    “哈哈哈。”朱厚照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心裏也暗暗鬆了一口氣,沒有之前的緊張。


    這位皇弟從小就對他很恭敬,兩三歲入宮時就對他保持著應有的恭敬。


    兩三歲能知道什麽,還不是大人的教導。


    從朱少雲的反應來看,鐵膽神侯是沒有以下犯上之心。


    “皇兄,這一次我去大宋江湖,還遇到好幾次刺殺,江湖上也開始有動作了,在這個時間組合東廠、西廠、護龍山莊成立鎮武司,對我們而言是好事。”


    朱少雲感歎道:“皇兄不這麽做,我也會上報皇兄,讓皇兄慎重考慮。”


    “鎮武司建立的初衷是將東廠、西廠、護龍山莊的情報集中到一起,才更方便管理。”朱厚照笑了笑,“少雲啊,神侯怎麽說的?”


    “他?”


    朱少雲語氣變化,低聲道:“不太熟,不知道怎麽想的。”


    朱厚照:“...”


    曹正淳:“...”


    你在江湖上可不是這麽說的,說的都是我跟我爹的關係多好,還利用護龍山莊的名聲行走江湖,怎麽轉過頭就不熟了。


    “你和神侯有誤會,找個時間坐下來好好聊聊。”


    “沒有誤會,成親都沒來,一定沒有誤會。”


    朱厚照故作無奈,笑著道:“你又要成親了,這次是選在護龍山莊?”


    “對,是海棠的意思。”朱少雲扯出勉強的笑容,“她從小就在護龍山莊長大,也沒有親人,不想去別的地方成親,就設在護龍山莊了。”


    頓了頓,朱少雲語氣裏帶著不滿,“護龍山莊迴來了一個女人,聽說是他的紅顏知己,很早以前受傷沉睡,最近才清醒。”


    “剛迴來被接到護龍山莊了,我的本意是不想設在護龍山莊,耐不住海棠很堅定.....”


    朱厚照了然,笑著道:“你身邊的紅顏知己也不少。”


    “我不介意他有紅顏知己,有十個八個我都懶得管。”朱少雲聳肩,“紅顏知己就紅顏知己,又不是大事,隻是待在護龍山莊不方便。”


    朱少雲和朱無視很有默契,兩人都在刻意的維持關係不好的傳聞,也在皇帝麵前保持關係不好,交流也很少,每一次提起都是壓抑不住的厭惡。


    久而久之,皇帝、曹正淳、雨化田都不曾懷疑過他們的關係。


    當然,他們的關係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兩人的關係也就那樣,都快平淡的跟陌生人差不多。


    要如何維持關係,朱少雲知道,朱無視也知道,就是兩人從小就不熟,加上朱少雲很成熟,也有自己的想法,關係也就漸漸疏遠了。


    以往在朱厚照眼裏,這兩父子的關係還需要緩和。


    如今,不需要緩和了,關係越是不好,才對他的皇位越是有利。


    甚至可以在關鍵時刻拉攏一人,最好的人選是朱少雲。


    兩人關係不好持續十多年了,自從朱厚照對朱少雲有記憶開始,他跟朱無視的關係就是不好。


    思及此,朱厚照心裏也有了底。


    “少雲,最近有沒有離開京城的打算?”朱厚照試探著問道。


    “有。”


    朱少雲直言不諱,笑著道:“江湖才是最適合我的地方,比起朝堂,我還是更喜歡江湖,那裏更加精彩,是朝堂比不上的精彩。”


    沉吟片刻,朱厚照沉聲道:“滿清使臣來到大明,要跟大明和親。”


    “你知道江湖如今到處都在出現亂子,不少宗師出關了,他們的實力並不弱,而且手裏還有各種資源在身上,威望也不低,朝廷要壓製他們,也顯得捉襟見肘。”


    朱少雲挑了挑眉,“皇兄是想跟滿清和親?”


    “有這想法。”


    “恕我直言,滿清是偏遠韃子,不配與我大明和親,更別說談論跟大明合作,就他們的實力,也配?”


    朱厚照:“....”


    有心想反駁兩句,見到朱少雲的目光很堅定,又不知道怎麽反駁。


    好像說的也沒錯,滿清是偏遠的韃子,性格暴虐,喜怒無常的,跟蒙古人、金人、契丹人差不多,都是對中原虎視眈眈的異族。


    “皇上,大明內憂外患,我們需要盟友。”曹正淳忽然發聲,眯著眼看向朱少雲,笑眯眯道:“小侯爺是多慮了,如今朝堂不穩,滿清也是朝堂不穩,正因為如此,滿清才會來和親,才會找到大明聯合,短時間內是不會翻臉的。”


    “曹公公都說是短時間內不會翻臉,如果有一天翻臉了,誰來承擔責任?”朱少雲沉下臉,心裏有些不悅,“滿清對中原虎視眈眈,大明跟滿清聯合?笑話!”


    “滿清內部平定,就不會再有我們什麽事,曹公公不明白?”


    “滿清讓我們轉移視線去拖延時間,自己獨自發育,能給他們帶來不小的影響力,怎麽看都是對我們不利的。”


    “曹公公想著要跟滿清聯合,我們能聯合多少年?不是真心的聯合,國與國又能怎麽能算聯合?”


    頓了頓,朱少雲語氣逐漸嚴厲,“滿清沒有江湖人,有的是大內侍衛,也跟密探是一種效果,他們也會調查內部,引狼入室不可取!”


    “跟滿清聯合不亞於引狼入室,對大明不利!”


    “小侯爺言重了,咱家認為滿清有威脅,威脅也不大,大明乃是第一皇朝,何懼滿清?”曹正淳笑容逐漸冷下來,“跟滿清聯合是必要的,否則我大明的困境誰來解決?”


    “跟滿清聯合都解決不了,還想靠著什麽來解決?”朱少雲冷笑道,“大明是第一皇朝,別人說說那麽,你就相信什麽?”


    “大宋是弱,可是還有大唐!他們的江湖可不弱,還有各國....他們江湖弱,那是將江湖和朝堂融合在一塊,關鍵時刻可以動用江湖的力量,也是我們比不了的。”


    “大明沒有內憂,唯一需要注意的是江湖動向,要怎麽對付江湖,要怎麽不讓江湖的影響平息,才是我們該考慮的。”


    “跟滿清合作無異於引狼入室,滿清的狼子野心不是一天兩天,皇上也應該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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