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做好飯菜等著時絮迴來,還順便拿出了上次沒喝完的幾瓶酒。


    等時絮迴來的時候,一進家門飯香撲鼻,心中疑惑,辭職了心情這麽好,還做了飯。


    “迴來了?快洗手吃飯。”林夏聲音絲毫沒有難過失落,好像比往常還要開心。


    時絮“夏夏你沒事吧?”


    時絮把包放下,趕忙看林夏,左看看右看看。


    辭職還有心情做飯,時絮很清楚的明白工作對林夏有多重要,錢對林夏也很重要。


    林夏笑了笑,杏眸彎彎“沒事,你快去洗洗手,咱們吃飯。”


    時絮不放心看著林夏,還是被林夏推進衛生間。


    兩人坐下後,時絮第一時間張嘴問“你快說這是怎麽迴事。”


    林夏慢悠悠打開酒給時絮倒上。


    “就因為今天一個新聞,意見不合。”林夏輕描淡寫說著,仿佛不是在講述自己的事情。


    “什麽新聞?是不是你們公司那個楊麗還是那個什麽安依,又給你臉色看了,還是讓你幹雜活了?”時絮知道林夏是個有原則底線的人。


    “其實這段時間我都在想自己為什麽幹傳媒,總覺得自己不太合適這一行。”林夏自我懷疑。


    時絮不說話靜靜聽著,林夏又再次陷入了自我內耗中。


    開始否定自己。


    從大學認識林夏起,林夏經常陷入自我內耗和否定自己中,這是她不為人知的一麵。


    “這工作也沒了,我是不是選錯行了,我當初不應該學傳媒。”林夏喝了口酒苦笑說著。


    時絮碰了一下林夏的杯子“夏夏你是我見過最勇敢堅強的女生。”


    時絮這話是打心眼裏說的,從小到大時絮就沒見過比林夏懂事的堅強的女生。


    原因是大學有次出去玩,那時候都不太熟悉對方想著促進促進感情,就提議去喝酒,想到了宿舍四個人就剩自己和林夏沒有倒。


    酒喝得雜,那兩個迴到酒店就睡了。


    林夏腦子蒙蒙的,時絮也是酒勁上來了。


    時絮拉著林夏嘴裏不停說著“夏夏我給你說個秘密。”


    林夏點頭,臉蛋紅撲撲的。


    “我家裏我爸媽都離婚了,小時候都搶著要我,明裏暗裏給我錢當著我的麵說彼此的壞話,我都煩死了,後來我就被拉過我爸那裏住一段時間,又拉到我媽那裏住一段時間。”時絮喝醉像是在講一個笑話“我都沒有家。”


    時絮感到手背濕潤,看向林夏,卻發現林夏帶有醉意明亮明亮的眼眸開始往外冒水珠。


    林夏哭了。


    “時絮你小時候可憐…”林夏也不知道是醉了還是怎麽了,說著心疼時絮這樣的話。


    時絮酒勁過去了大半“不是,夏夏你別哭啊!”


    “沒事的時絮都過去了。”林夏安慰似撫摸著時絮的後背。


    “我爸媽雖然沒有離婚但是他們在我小時候天天打架,我媽和我爸過得不幸福,小時候家裏特別窮,每次同學都笑話我媽媽蹬著三輪車來接我。”林夏用自己的傷疤安慰時絮。


    “也會笑話我,有幾個女生會把我堵在衛生間往我身上潑水,說我身上有味道幫我洗掉。”林夏聲音清脆尾音有些軟拖著長音。


    明明是在解自己的傷疤,林夏卻語氣平淡林夏仿佛在講述別人的故事,嘴角甚至帶著淡淡的笑意下,似將笑話一般。


    那段經曆無人知道,林夏想把它埋在心裏最深處,今天也不知是酒精上頭還腦子一熱。


    時絮聽得愣神了,自小在北城長大雖說父母離婚但是在吃穿用度從不苛刻自己,時絮什麽也不缺。


    而林夏在愛和物質都沒有的條件下長大。


    聽到林夏小時候被欺負,一時張不開嘴安慰她,這個時候語言顯得都蒼白無力。


    林夏也因為小時候會因為想喝旺仔牛奶躲在牆角看著其他小朋友喝,默默咽口水,卻懂事不和大人講。


    時絮看著林夏一張一合的唇,不知不覺濕潤的眼眶。


    一時沉默。


    “很辛苦吧?小時候的林夏一定過得很辛苦。”時絮抱著住林夏“沒事都過去了。”


    聽著時絮帶著哭腔的聲音學著自己那樣安慰自己,林夏伸手迴抱了時絮。


    林夏眼淚不受控製如崩掉的線珠掉了下來,仿佛是在替小時候的自己而流淚。


    辛苦,是真的很辛苦。


    也就是這次巧合的機會讓兩個女孩的關係更近了。


    她明白林夏的省吃儉用,不停在學校裏做兼職幾乎沒有自己的大學生活,明白林夏的敏感,也心疼林夏每天像個小太陽照著身邊的每一個人。


    也是那個時候,她們約定要成為這個世界上最愛自己的人。


    …


    時絮看著林夏的白皙的臉龐說道“夏夏,我很喜歡和你做朋友。”


    林夏一怔。


    “即使你敏感會顧慮很多事情,但我想告訴你,敏感不是缺點,最起碼它不是你的缺點,因為你的敏感會比其他人的共情能力高出很多。”時絮認真說著。


    “你還記得大學那次喝醉之後,我給你講了我爸媽離婚之後,你竟然為我難過還掉眼淚,我從那刻起就覺得你這個女生一定會成為我的朋友。”時絮語氣肯定。


    “你會撲捉到每個人的情緒變化,包括我愛吃什麽,你點菜的時候也會注意。”


    林夏沒想到時絮會記住這些。


    一些林夏覺得微不足道的小事會讓人記住,很奇妙,原來有人記得自己。


    時絮想起在一本書上看到的。


    常常覺得敏感對她來說,算是一種天賦吧,每個日常對她來說都值得被記錄,都是妙不可言。


    林夏敏感的性格,給她帶來了他人身上沒有特點。


    她永遠不會變得粗鄙和麻木,更不會輕易向世界妥協,哪怕她真的會有艱難的時候,她也會看到生活中更多的細節。


    林夏甚至會樂觀的想,這隻想她人生的一個關卡。


    很喜歡和敏感的人做朋友。


    “我有這麽好嗎?”林夏眼眶濕潤笑著問。


    時絮點頭“嗯,很好。”


    就連今天是林夏自己辭職的日子,做飯都是時絮愛吃的。


    兩人喝著酒,吃著飯菜,完全放鬆下來。懶懶地靠著椅子。


    從南聊到北,從天聊到地。


    最後酒精上頭,隻有飄飄然的感覺。


    時絮不知道怎麽睡到了沙發上,林夏搖搖晃晃將時絮架會房間,怕她著涼。


    時絮嘴裏嘟囔著會養林夏,讓林夏不要怕。


    林夏隻覺得高興,能有時絮。


    腳下走不了穩,恍恍蕩蕩迴到自己床上。


    林夏視線模糊摸著手機,意識不清。


    手指亂點一通。


    那邊沈煜蕭盯著靈通的官網號,黑眸暗下去,薄緊抿著。


    忽然傳來震動聲音。


    沈煜蕭深邃的黑眸盯著手機上顯示的名字。


    仿佛怕下一秒消失一般。


    “林夏?”沈煜蕭聲音磁性溫柔。


    如同林夏在眼前一般。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


    “林夏?”


    林夏意識模糊,隻覺得耳邊有個溫柔磁性的聲音,像是有魔力一樣。


    “嗯。”


    林夏哼唧一聲,聲音軟軟的,像是柔軟的刷子在沈煜蕭心頭來迴打轉。


    “喂,我是不是打錯了?”林夏的聲音有著醉意。


    沈煜蕭緊了緊眉頭“喝酒了?”


    “嗯,喝了。”


    “在哪?和誰?”沈煜蕭像是哄孩子一般詢問著。


    “家裏和時絮。”林夏像是被擼順毛的小貓一樣。


    沈煜蕭眉頭舒展了下來。


    “喝醉了?”


    “沒有。”


    聽著林夏帶有醉意的聲音,沈煜蕭眉頭帶著寵溺。


    這是手誤打錯了。


    沈煜蕭還是高興的。


    “難受嗎?”


    林夏在電話那頭搖搖頭“想睡覺困。”


    “辭職不開心?”


    “嗯,她們都和我不一樣,都欺負我。”林夏說著說著更難受了,聲音帶著哭腔。


    沈煜蕭聽著林夏委屈的聲音,心裏發悶,前所未有覺得挫敗。


    再等等。


    “來看是受了委屈。”沈煜蕭聲音頓了頓。


    “她們都錯了,你很棒了。”


    沈煜蕭哄著林夏。


    電話那頭沒聲音。


    “你明天會記得嗎?”沈煜蕭聲音低沉。


    迴應他的卻是淺淺的唿吸聲。


    沈煜蕭就定定將手機放在耳邊,靜靜的聽著。


    也不舍得掛掉電話。


    此刻的心已經飛到了林夏身邊,黑眸落在靈通的賬號上,眼底一片幽暗。


    派去的人匯報林夏辭職,沈煜蕭什麽也沒想直接上了靈通的賬號上看到一個醒目與眾不同的標題。


    心中大概猜出七八分,也有了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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