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黃鶯仍保持著興奮的狀態,她意猶未盡道:「沒想到諸位師叔師伯們的禮物竟如此五花八門,還全是好東西,我明年一百歲,到時候讓我爹給我大辦一場,不知能不能也收到這麽多禮物。」


    清嶽看了黃鶯一眼,沒有說話。


    黃鶯笑容瞬間垮了,「知道了大師兄,我就想想麽,何必這樣鄙視我。」


    清嶽道:「我何時鄙視你了?」


    黃鶯哼了一聲,「是是是,你沒有,是我想多了。儲物袋給我,我去拿給墨墨。」


    「華琴華棟已經拿去了,不消你費心。」清嶽理了理衣裳,又看向程選秋,「你也早些迴去歇息吧。」


    得了清嶽發話,程選秋恍恍惚惚地從地上爬起來,行了個禮便朝屋外走,剛進雪地,一腳踏空,險些沒栽一個跟頭,好在及時扶住院中一棵梅樹才站穩,卻又被樹枝撲簌簌拍了一頭雪,登時清醒過來,揉了揉臉離開了。


    黃鶯被逗得哈哈大笑,「他也太好玩了吧!對了,他前日說是來幹什麽的?」


    清嶽道:「和小師弟敘舊。」


    顯然,看程選秋的樣子,想必是把敘舊之事忘得一幹二淨了。


    黃鶯轉頭便把程選秋拋到了腦後,拉著清嶽袖子,「師兄,我們去看看墨墨吧,之前我以為無尚師叔在,都不敢來。」


    「時候不早,小師弟身子虛,應當是休息了,不便打攪,改日再來。」清嶽拒絕了黃鶯的提議,抬眼見華棟迴來,便說:「走吧。」


    華棟道:「大師叔,東西已經給小師叔送去了。」


    黃鶯忙問:「他說什麽了?」


    華棟低頭答道:「小師叔已經睡了,華琴明日再和他說。」


    清嶽看向黃鶯,黃鶯瞪了他一眼,「是了是了,你什麽都知道,料事如神行了吧!哼,我找我爹去。」


    見黃鶯突然跑走,華棟有些不解,「鶯師叔這是?」


    「小孩子脾性。」清嶽道,「迴吧。」


    「是。」


    「過些日子內門考核,你和華琴一起去,我舉薦。」


    「多謝大師叔!」


    褚墨一覺醒時,天光大亮,隻覺得嗓子又幹又澀,腦袋昏昏沉沉,一時不辨晨昏,他敲了敲床柱,不一會華琴推門進來。


    「小師叔,你醒了。」


    褚墨指了指喉嚨,華琴忙倒了杯溫水,扶他起來餵他喝下,又摸了摸褚墨的頭,「呀!這麽燙,應當是著涼了。」


    說著便扶褚墨重新躺好,匆匆說道:「我去叫無靜師叔祖。」


    華琴走後,褚墨又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不多時,華琴便帶著無靜迴來,「師叔祖,您看看,小師叔昨兒晚上還好好的,怎的現在又病了。」


    無靜俯身給褚墨號脈,又摸了摸他額頭,「藥浴很有效,康復得差不多了,隻需再服藥繼續調養,待修行後,倒也可與常人無異。如今發熱隻是風寒入體,無甚大事,煎兩服藥吃了便好了。他這兩日可是吹風了?」


    華琴吶吶道:「昨下午在院子裏站了一會。」


    無靜瞪了華琴一眼,「他是小孩子不懂,你修行百來年,又一直照看於他,難道也不知他大病初癒體虛受不得風吹日曬?還讓他在院子裏吹風,這臨霄峰是個什麽冰窟你不清楚?你築基修為尚且多穿兩件,他不過一個練氣都沒有的小傢夥,哪能扛得住凍?」


    華琴一臉羞愧,「弟子知錯。」旋即他又反應過來,褚墨平日穿的衣裳,都是遲無尚準備的,哪一件都是寒暑不侵的,如何能凍著?除非是晚上睡覺時冷風灌入受了涼,他下意識看向窗戶,果見兩扇窗戶間稀開了一條縫,或許是他昨日關窗時忘記關嚴實,被風吹開了。


    一時間華琴更是愧疚。


    見華琴又急又愧的樣子,無靜也不再責怪他,寫了兩副方子,隻說道:「稍後我讓清連送藥來,你照著藥方煎給他吃。若明日仍未好轉,便再來找我。」


    「是,多謝師叔祖。」


    在湯藥的作用下,褚墨不出半日便退了熱醒了過來,他麵色還有些紅,隻覺得頭疼欲裂,這個疼法與先前藥浴時深入四肢百骸的疼不一樣,那時候每疼一次後,他都能感覺到自己身體原本的疼痛在減輕,但這次卻隻是頭疼,而且一次烈過一次,仿佛有無數蜂擁而至的螞蟻正在朝他腦子裏鑽。


    一直守在床邊的華琴忙問道:「可好些了?餓了嗎?」


    一邊說著,一邊將留痕玉放在褚墨手邊,褚墨用手摸了摸,寫道:』頭疼。』


    華琴蹭的站起來,「我去找無靜師叔祖!」


    話音未落,人已在門外了,由於關門太急,門板撞到門檻上發出哐當一聲。


    無靜來得很快,他先給褚墨把了脈,奇道:「風寒散的差不多了,怎麽會頭疼呢?」


    華琴六神無主,「我也不知道,方才小師叔一醒,隻說是頭疼,師叔祖,您快看看吧。」


    見褚墨醒著,無靜問:「怎麽個疼法?」


    褚墨額角都是疼出來的汗水,神誌也有些恍惚,他伸手摸到留痕玉,手指在上頭留下一道濕痕,那是他流出的汗,』有東西鑽進去。』


    褚墨的形容讓無靜怔了怔,登時便覺得不妙,他在褚墨身上點了幾下,褚墨唿吸漸漸平復,顯然是睡著了,他又看了眼褚墨手腕紅繩上的珠子,才轉頭問華琴:「前日可有外人與清墨師侄接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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