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驥點頭,開口時繼續觸及一些敏感,“他那些狐朋狗友呢?”


    “應該都是他身邊的嘍囉小弟,經常換人,也都一副圍著他一唿百應的那種作態,感覺他的心機也不至於把這些人太當迴事。”


    “你膽子還是挺大的,正常的小女生應該都會抓住機會跑出國了。”薛驥適度的把焦點轉移一下。


    “唉,哪兒那麽容易啊,王曦磊不是最頂級的學霸但那腦子也夠用了,給我掰扯了一大堆理由,說是暫時隻能幫我弄個遊學簽,一般三個月最多延到半年,還得等一年半他才有第二次申報陪讀家屬的名額,還得登記結婚後才能辦理,反正條件比第一次申請的時候更嚴。


    這些公子哥有些是不好打交道,但很多還是對我這種人很大方的,要不是走投無路,我真的不會去找王曦磊想辦法。”


    嶽迪麗也沒再用指代的方式交談,把她一血男友名字也直接說了出來,她這意思也很明顯,王曦磊摳摳搜搜、精精明明的很不好相處,反正嶽迪麗很不喜歡,她吃這迴頭草也真的是當時被淩虐得有些絕望使然。


    “我認識的某些女孩子,也會用公子哥圈子裏的關係和邏輯來製衡孫伏擎這種恃強淩弱的貨色。我也請你準許我去確認孫伏擎和王曦磊的背景。”


    薛驥很坦然的表示他會去核實嶽迪麗剛才的這套說法,嶽迪麗毫無遲疑的點頭。


    “你不用這樣特意請示我的……王曦磊隻是個普通人,我還有些他的照片,待會兒發給你。”


    是的,一個普通的畢業生、留學生,能查到的資料幾乎隻能在官方、學校的一些數據庫中,這與報道過,上過熱搜的消息還是存在著巨大的曝光度的落差,任何人或方麵再有能力,也很難去搜索一個災變前普通人的信息。


    薛驥此時也突然抱住了嶽迪麗,溫柔的親吻,仿佛是在撫慰她受創過的心靈……


    “死渣男就真的也不嫌棄我一下?真就見慣了我這種表麵光鮮的殘花敗柳?”


    嶽迪麗在男神無盡的柔情中,突然掙開連口氣都香得要死的熾熱紅唇,故作強硬不羈的罵罵咧咧。但男神卻笑得更加的溫情和動人。


    “我還是想邀請你擺駕寒舍……”


    嶽迪麗立即轉過頭去,但眼淚還是完全無法扼製的奔湧而出!是的,兩人的第一次見麵,就是在阜橋基地時,初來乍到的薛驥假借和廖永強打賭的名義,叫囂著要嶽迪麗副隊長“擺駕寒舍”去伺候他的那番背景下,嶽迪麗出來和這廝當麵對峙的情形。


    這賭約當然沒成,但嶽迪麗當時還是更加主動的一方,借著工作上的一些交流名義,由她主導著的拿下了薛家兄弟倆……


    不過那時那些荒唐撩撥的鹹濕火花,卻在此刻化作了最純潔雋永的一抹美好,甚至感人的記憶……


    嶽迪麗發現掩飾不了自己的淚水真情後,也索性不再扭捏羞怯,猛的擦幹自己的眼淚,理直氣壯的對男神開口。


    “碼的被你哄到了,死渣男你還差我一次道歉。”


    薛驥愣住,他當然得要迴想一下,畢竟最重要的事情,他已經道過歉了。


    “是……我用保險套鬧你那次?”薛驥詢問確認。


    “我知道你是故意鬧我使壞,但我還是需要這個道歉……”嶽迪麗勇敢的看著男神的雙眸,她並不顯得嚴肅,甚至有些任何人都很難察覺的撒嬌之意。


    “嗯,你說得對,我不該用那種方式鬧你的,無論我是不是知道你的……那些受過的傷,對不起,嶽迪麗,迪兒。”


    的確,之前在阜橋基地時,嶽迪麗第一次對薛驥主動示好時,薛驥拿出一個小包裝袋,要嶽迪麗給他戴上……這再是玩笑,在當時的情況下也有些冒犯、侮辱到女方的感覺。


    畢竟隨著醫療科技的發展,在近幾十年,很多皮膚感染類的疾病都已經並不是問題,簡單的藥液清洗就會效果顯著,男女之間堅決要使用保險措施的情況,通常都是更小概率的一些考量,比如女生的身體不適宜吃避孕藥物,或者另外一些更特殊的狀況或需求,或者就像是薛驥當時這樣的故意流露“嫌髒”的言下之意。


    “哼,滾開。”


    嶽迪麗笑著罵滾,但她的意思,其實隻是要讓薛驥的雙手滾到一邊別擋著她,她像她第一次主動拿下薛驥那樣,開始擒兄先擒弟……


    五月八號。


    黎明之前,嶽迪麗就醒了過來,昨晚兩人開始得較早,結束得也相對較早。嶽迪麗依然累得暈死,但異能者的身體素質還是讓她隻需入睡兩個多小時就大致恢複。


    男神睜眼看著她微笑了一下就繼續閉眼假寐,顯然一副已經休息充分的感覺,嶽迪麗也不知自己哪裏來的衝動,又翻身上馬,要把自己獻給這廝……


    這廝卻溫柔的翻著壓著、抱住她,然後一邊吻她的頸脖肩膀,一邊開口說到。


    “過幾天我來接你,你跟我走。”


    “去哪裏?”


    “我和你的家。”


    “不是你家?”是的,這是兩個很有區別的說法。


    “會是我家。”薛驥算是在狡辯,但也可以說是在承諾。


    “會讓我和你真正的家人見麵嗎?”


    這或許隻是嶽迪麗的猜測或直覺,但也確實問到了最關鍵的層麵。薛驥沉默了幾秒,才開口迴應。


    “會的,這也是我希望的。”


    “但需要一些時間。”


    “對。”薛驥沒有否認嶽迪麗替他說出來的言下之意。


    “我應該也沒資格做你的……薛府夫人吧……”


    “我不承認沒資格這種說法。”


    “那就是沒機會,或者暫時我還不適合。”嶽迪麗似乎很看重這個問題。


    “你很在意陳舜承諾給你的正宮夫人地位?”薛驥當然可以用事實的對比來探究這個很敏感的層麵。


    “我不一定很在意,但確實在意……我不相信也理解不了女人之間會和睦相處,你不是那些真正的渣男公子哥,但你更值得我們爭……拚了命的爭……”


    薛驥徹底沉默,趴在女神身上一動不動,但狂瀾,還是由女神蕩漾漸起,薛驥滿懷鬱悶和沉重,沒再把夜裏最大的溫情和耐心留給對方,但女生也並沒有排斥他的兇殘,她留著眼淚也同時毫無保留的迎合著男人。


    她像極了是在用具體行動告訴男人一些她最重要的心聲,但她自己的想法,也希望獲得男人的理解,與承認……


    但這個情況,對薛驥來說真的很難去麵對和處理。


    嶽迪麗再次昏死,薛驥默默的前去廚房準備了簡單的早餐和飲品,端到臥室放好在床頭櫃上,然後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愣神。


    七點鍾,薛驥按嶽迪麗的作息,在這個安全的時間點叫醒了她,沒像昨天早上那樣故意弄她個措手不及。


    看到床頭櫃上的熱果汁和精簡健康的餐點,還有走迴沙發呆呆的坐好的大男神,嶽迪麗喝了一大口果汁,然後來到沙發旁靠著男人坐下後開口。


    “對不起……你很重要,安全感也很重要……”


    “我以為孫伏擎對你的傷害是最重的,但我感覺我應該錯了。”薛驥語氣平和,但也沒有看向嶽迪麗。


    嶽迪麗隻穿著單薄的睡衣,她側身靠在薛驥的右肩,雙手纏著薛驥的右臂開口。


    “大學時,王曦磊和我身邊都有一些鶯鶯燕燕,他還算老實的沒去開房,也一直粘著我,感覺更怕我一有時間就能和別人幹個什麽似的,放假也從家裏一天發幾十次的學習打卡照,和視頻給我。


    證明他清白的同時,我也得迴應他我的行程或在幹嘛,但就是這種高強度的相處模式之下,我還是抓到了他的把柄。


    有一次我和他在圖書館晚自習時,他說是出去打印資料的一個空當,結果就被我發現他在附近一個僻靜的綠化角落裏接受著一個女生的服務。


    他們結束的時候就立即分開,我故意在那時現身,女生假裝一無所知的轉身走了,他知道我不會沒看到之前的一切,他於是主動承認錯誤,但也說是那女生一直勾引他,還說我剛才也看到了,都是對方主動,他們也並沒有完成所有的過程,真的就是那個女生大膽的先對他動手動嘴的。


    我沒法否認,我確實也沒看到更多的場麵,隻是冷了他一段時間,他表現得很好,再沒有讓我起疑的舉動,我也算是原諒了他一次,不過那時也已大三,這件事也是我看淡這段關係,不久後就作出其他選擇的關鍵原因。


    大四開始,我和王曦磊漸漸疏離,我忙著實習和一些考試,他忙著準備出國,算是各自默認了關係的結束,但也沒對外公開,因為表麵上,他還是希望我考慮到最後一刻,和他一起出國。


    畢竟你懂的,他是我第一個男人,他應該也挺看重這類情況和我的條件。但大四這年,他也在外麵吃得挺好,包括我一個同寢室和隔壁寢室的閨蜜,都和他搞在一起。


    然後那兩個女的,私下也散布了一些所謂的王曦磊的說法,你懂的,反正都是詬病我,抹黑我的一些……似是而非的細節,其中有多少是她們假借王曦磊的名義編造的說法,我很難確認。


    但我那時也終於看懂,你身邊所謂的好友閨蜜對你的嫉妒和恨,能扭曲到什麽樣的離奇程度。


    在實習和工作的時候也一樣,男同事男客戶還會對我多多少少的留些餘地或者另有企圖,而女生間的戒備、競爭和心思算計、尊卑高低……我反正早就罵不動也不想罵了,這都還是我自己心裏的感受和想法,表麵上我都沒罵出來過,你懂的,再塑料的人際關係、社交圈子,很多行業的職場人都得去盡量的應付著……


    很多公子哥的業務合同,其實來得比女老板、女強人、女大佬的合同要容易得多,這不是我脫不脫睡不睡的問題,而是我演不演、演多少、演到多惡心敬業的問題,那十幾個公子哥,我敢說大部分都讓我演得更少,更不惡心,但我也是活該,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可特麽到最後,幫我走出低穀和恐懼的,還特麽是這些公子哥覬覦我美色的慷慨付出……”


    嶽迪麗長篇大論的情緒發泄、一吐為快之後,薛驥依然顯得沉寂,但也沒讓這負麵低壓的氛圍持續太久。


    “我以前是個銀行的基層員工,和女同事女客戶的接觸也算是不少,在你的身邊環境中,遇到了這些不好的人和事,我覺得我能大致的理解。


    佳兒的遭遇,和你有些類似,但她的傷害更多來自男的,我想說的是……記住那些仇恨、苦難和教訓,不等於被它們永遠的扭曲、控製、蒙蔽和奴役……我們有擊敗這些醜惡的辦法,那就是我們依然可以發現美好,敢於信任、給予機會,最後留住,擁有這些美好的人,和事……


    孫伏擎和那些不好的人,並不能代表你的世界的一切,讓它們腐爛瓦解,變成你世界的土壤、肥料或任何的基石、原材,你利用它們,也用好你付出過的所有代價,讓它們幫助你去尋找,得到讓你的世界越發美好的一切……”


    言及此,嶽迪麗的眼裏已經清淚長流……但大男孩的聲音還在繼續響起。


    “……報仇,最高明的手段並不是要對方死,而是讓對方生不如死,而我們,向死而生……再也不會被它們傷害,甚至任何的影響,它們在我們的世界裏,永遠都不再占有任何的分量和意義,它們存在的本身和永恆,都是最虛無的徒勞,和並不存在……”


    薛驥側身,把嶽迪麗攬入懷裏,任由對方淚濕他的胸膛……


    與嶽迪麗暫別後,薛驥前往康讚省繼續忙碌,傍晚時分他返迴堡壘,向胡佳爾和埃什杜科呈報了他這些天四處聯絡的一些成果。


    埃什杜科表達了認可和鼓勵之意,因為於情於理他都暫時挑不出什麽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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