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如此自稱。”


    郭京都覺得有些牙疼。


    秦檜太肉麻了。


    秦檜下一秒鍾就立刻答應下來。


    “那我就先聽國師的。”


    “久聞國師的赫赫戰功,又和國師處於同一朝堂,我心中對國師一直都非常的敬重,但是苦於之前找不到什麽機會。”


    秦檜歎了一口氣。


    他滿眼都是崇敬的光芒。


    “若是真的要論起來的話,我和國師才應該是最為熟悉親近的那個人,國師是否還記得在最開始烈火九牛群退兵那時,我也是做出了貢獻的。”


    秦檜要是不說的話,郭京還真的有點忘了。


    他這時倒是想起來了。


    自己當時本來想著死了也就死了,不如把秦檜一塊帶走。


    沒想到後來僥幸活了下來,還做到了國師這個地步。


    但是這番話對於郭京來說,在心裏麵根本沒有什麽波動。


    秦檜眼看著這番話沒有辦法打動郭京,又換了一番話。


    “何況我當時之所以會在朝堂上主動站出來,一個是因為內心中對於國師的崇敬之情,不忍心讓他們汙蔑國師,導致國師和官家之間的情誼背棄。”


    “再一個就是因為我也是為了大宋。”


    “我生是大宋的人,死是大宋的鬼,金國使臣竟然敢如此汙蔑我大宋朝,但凡是個人都會覺得內心憤怒,主動站出來指責對方。”


    這些小話全都一套一套的。


    真要是換一個不明真相的人,說不定還真的會被這一番話所觸動。


    秦檜確實非常精通,如何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但是很可惜在他麵前的不是別人,而是郭京。


    郭京天生就對他懷揣著一種不好的感覺。


    他的心裏討厭,但他不會表現出來。


    郭京那雙眼睛似乎穿透了一切,能夠看清楚人心中所有的意圖。


    秦檜心裏麵不由得有些惴惴不安。


    卻聽郭京在這時突然開口詢問:“你有什麽目的?”


    郭京倒不是不知道秦檜有什麽目的。


    但他還是故意有此一問。


    要是他不問出來的話,那這一場戲豈不是就直接演不下去了嗎?


    人心這個東西。


    郭京越是接觸就越覺得好懂。


    秦檜有一瞬間停頓。


    他沒想到國師對自己的兩種說法都不感冒。


    但既然都沒有觸動的話,那他就再換一種方法。


    秦檜咚的一下子跪下了。


    當然了,是單膝下跪。


    他抬起頭,目光灼灼的緊盯著郭京。


    “既然國師問了,那我也就不隱藏了。”


    “我想進入天策府,為國師效力,為大宋效力,為這大好河山貢獻我的一份力量。”


    “嗤!”


    孫傅撲哧一下子就笑了出來。


    他滿麵嘲諷。


    “秦檜,說你是異想天開,你還真的裝上了。”


    “天策府也是你能進的嗎?”


    “你以為你算個什麽東西?”


    秦檜卻並沒有搭理孫傅的開口挑釁,而是一直都看著郭京。


    他沉聲說道:“我知道憑借我的才能,還不足以打動國師進入天策府,但是我手中有投名狀。”


    哦?


    這就有點意思了。


    “什麽東西?”何粟眯著眼睛發出質疑。


    秦檜卻並不迴答。


    他隻是歪著頭看了看何粟,然後又看向孫傅,最後沉默不語地看著郭京。


    孫傅心頭一陣火起:“秦檜,你別太蹬鼻子上臉!”


    “我們都是國師的心腹,有什麽不能給我們看的?”


    “莫非你想要趁機謀害國師嗎?”


    這一頂帽子就有些太大了。


    秦檜連忙笑了笑。


    他的語氣討好。


    “怎麽可能?”


    “我一直都知道孫大人你和國師向來都是最為互相信任的,國師開始也是孫大人舉薦入宮。”


    孫傅表情緩緩的舒緩了許多。


    秦檜繼續乘勝追擊。


    “我心中也始終都佩服孫大人的才能。”


    “還有何大人也是。”


    “智勇雙全,智謀無雙,二人都是國師的左膀右臂,我又如何能夠跟你們相比呢?”


    “如今我所作所為,隻不過是想在國師手下增加一些重量,還望二位大人原諒我的私心,我們都隻不過是敬仰崇拜國師而已。”


    他的語氣尊敬。


    何粟心裏麵也覺得好受了不少。


    孫傅更是麵色變得舒緩。


    秦檜雖說人品存在質疑,但說話還是挺好聽的。


    秦檜在看到二人麵色微變的時候,內心中一陣不屑。


    還以為是什麽東西呢。


    結果不還是這樣。


    幾句輕飄飄的話,就能夠把他們吹得找不著北去。


    就這樣子的人還想給國師效力。


    連他的一根小腳趾頭都比不上。


    郭京靠坐在桌邊,目光玩味地看著三個人之間的波潮暗湧。


    他覺得有些意思。


    而且他也確實想看看,秦檜到底玩的是個什麽把戲。


    “你們先出去吧。”郭京對何粟孫傅二人說。


    何粟還有孫傅全都起身,他們兩個有些威脅的看了一眼秦檜,警告他不許耍花招,這才退出了房間,將門關上,把裏麵的空間留給了秦檜以及郭京兩個人。


    房間裏麵點著熏香。


    在一陣蒼白的煙霧繚繞當中,郭京示意秦檜開口。


    “現在閑雜人等都已經退出去了,你想說什麽可以說了。”


    秦檜鼻腔有一股氣噴出,似乎是放鬆,也似乎是提起了勁頭。


    “國師請看。”


    秦檜一邊說一邊在自己懷中掏出一方手帕。


    這隻不過是樣式最為簡單的白色手帕。


    四方方的一片。


    看起來沒什麽特殊的。


    但隨著這一方手帕展開,露出裏麵的東西的時候,郭京眼眸一凝。


    秦檜眼睛裏麵帶著試探和笑意,緩緩開口。


    “國師想必應該知道這是什麽吧?”


    “這是我之前在法會現場的木板中找到的金絲。”


    秦檜打住自己的話不再繼續往下說,隻是坐在郭京的對麵,和郭京平靜對望。


    郭京的大腦陷入了頭腦風暴當中。


    這番話……秦檜什麽意思?


    難道他發現了什麽嗎?


    他想表達什麽?


    一個又一個的可能性被他在內心之中列舉,在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之後他想到了一個可能。


    他最近在法會上用雷霆擊殺蔡京的時候,確實用到了金絲。


    也隻有那個時候金絲才有過戲份。


    所以秦檜這是什麽意思?


    難不成是威脅嗎?


    郭京心中有了想法。


    但他表麵上仍舊看起來風輕雲淡。


    郭京平靜抬眸,他在喉嚨裏哼出一聲:“哦?”


    “秦大人這是什麽意思?”


    “在法會現場找到了金絲……又有何意?莫非秦大人是想指責法會現場做的太過奢靡嗎?也許這是其他人不小心掉落的罷了。”


    秦檜搖搖頭。


    他別有深意地笑著。


    “國師大人,我們兩個就都別再裝。”


    “你和我都很清楚,這是在法會上麵找到的金絲。”秦檜著重強調了法會兩個字。


    郭京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秦檜莞爾一笑,勾起唇角。


    他那副心照不宣的樣子,讓人看了就覺得想要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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