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構聽到這話,有些為難的看向汪伯彥。


    “廷俊,不是本王不帶你,如今情況你也知曉,本王何嚐不想帶你一起過去?”


    廷俊乃是汪伯彥的字。


    趙構此時喊字,以示親近之意。


    趙構歎息一聲,接著說道:“隻是,你如今畢竟是相州主官,本王若是執意帶你過去,朝廷那邊隻怕要再生事端。”


    “況且,本王去了兩浙路以後,朝中情況也難以掌握,有你在還能為本王穩住這邊情況,本王也能更加放心。”


    汪伯彥一聽這話,心裏頓時就不樂意了。


    說的再好聽,可是你事情做得也太絕了。


    當初,你無路可走的時候,那可是自己收留你的,並且還給你投資。


    如今你發達了,就想要撇下自己跑?


    這一瞬間,汪伯彥心中“撤資”的念頭更加強烈了。


    “殿下……”


    汪伯彥正要開口,趙構卻直接拉上了汪伯彥的手,搶先說道:“廷俊,你對本王的忠心,本王心中都清楚。”


    “你放心,無論何時,本王都不會忘記你的功勞。”


    “等到本王在兩浙路站穩腳跟,一定會想辦法運作一下,把你調派過去。”


    “隻是如今,為了大局著想,廷俊還是要堅守在相州府才好。”


    趙構言辭懇切,語氣堅定。


    汪伯彥一聽這話,心徹底寒了。


    他也沒辦法再開口了,趙構已經把他的話給堵死了。


    汪伯彥心裏除了憤怒就是憋屈,甚至還有點委屈。


    他沒想到,他為趙構付出那麽多,結果如今就這麽被輕而易舉的拋棄了。


    他在趙構最落魄的時候雪中送炭,賭上了自己的大好前程陪他拚搏大業。


    而今,自己卻成了累贅一般,讓他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拋棄。


    心寒,心寒啊!


    趙構說著也不等汪伯彥的反應,轉身就喜滋滋的拉著趙鼎去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相州走馬上任了。


    汪伯彥看著趙構歡快的腳步,眼神越發的怨恨起來。


    這個時候,把自己給拋下來,這就是要自己死啊!


    土匪一事,若是趙構留下來頂著,趙構不會有問題,而他也不會出問題。


    可現在趙構走了,而且還是用這種辦法去掌控兩浙路。


    這兩件事情湊在一起,可想而知陛下的怒火會有多盛。


    趙構去了兩浙路,朝廷肯定無法動他。


    可事情是出在他相州,他無論如何都解釋不過去。


    而且還和親王勾結在一起,這無論怎麽看,他都是必死的局麵。


    “哈哈哈……”


    直到趙構身影徹底消失不見,汪伯彥才轉身離開,一邊走卻是一邊忍不住搖頭輕笑。


    他笑的不是別人是自己……


    可憐自己,殫精竭慮為康王,甚至之前覺得荊超不對勁,針對荊超的時候 ,還被訓斥。


    如今,卻落得這般下場。


    這就是帝王心嗎?


    領教了,領教了。


    ……


    趙鼎和趙構迴到書房以後,趙鼎皺眉道:“殿下,不帶上汪伯彥,他心中是否會生出不滿?”


    “如何帶他?”


    趙構扭頭反問一句,旋即道:“本王現在還不能和朝廷撕破臉,若是帶上汪伯彥的話,成什麽樣子了?豈不是擺明了,本王要自立為皇?”


    “沒有把柄的時候,郭京都能自己讓我們露出把柄,若是我們再把把柄主動暴露出來,豈不是更加給郭京對我們動手的理由了?”


    “成大業,豈能心軟?”


    “算了,舍棄一個汪伯彥,為我們換取喘息之機,也算是汪伯彥大功一件。”


    “若是將來本王能夠成功登臨大寶,本王一定會加封汪伯彥。”


    瞧瞧這說的話,汪伯彥若是聽到了,隻怕要更加心寒了。


    死了以後再去加封,給誰看呢?給誰用啊?


    誰稀罕啊?


    哪怕是給他重新挖出來,放到黃金棺材裏麵,也不能讓他活過來啊!


    趙鼎說道:“不是,殿下屬下不是說這個意思……”


    這些情況,以趙鼎的眼光他豈會看不到?


    趙鼎並不是要救汪伯彥。


    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肯定要有出來去平複趙桓的怒火。


    除了汪伯彥之外,再沒有更合適的人選了。


    甚至自打土匪暴露在郭京的麵前的那一刻,汪伯彥就成了棄子。


    “屬下的意思是說,汪伯彥畢竟知曉我們所有的事情。”


    趙鼎沉聲說道:“此人畢竟心胸狹隘,並非忠義之輩,之前您在跟前壓著他,他倒是中規中矩,如今您離去,隻怕他……”


    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趙構卻聽懂了。


    趙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跟趙鼎對了個眼神後,二人一切盡在不言中。


    “等我們上路以後再動手吧!也免得惹上嫌疑。”


    趙構簡單的收拾了下,隻帶了換洗的衣服,以及一些必要的文書,除此之外別的什麽都沒多帶。


    到了兩浙路,想要什麽沒有?何必浪費時間?


    當然,吳舉雄為他搜尋的金銀珠寶什麽的,趙構卻是沒有落下。


    而且因為之前荊超洗劫府庫的事情,讓趙構覺得他的軍資放在相州府庫也不是絕對安全,所以他已經另外找地方存放了。


    如今帶走這些東西,也沒驚動汪伯彥。


    趙鼎也隻是帶了換洗的衣服,他也沒什麽額外行李。


    簡單收拾了一下,傍晚趙構就帶著人出發了。


    對相州沒有絲毫留戀,甚至相州對於他們來說好像還帶著瘟疫一樣,讓他們恨不得閃電逃離。


    趙鼎精神不好,趙構特意讓他跟自己一起坐在馬車內。


    走出相州府後,一直小心翼翼的趙鼎,突然擔憂的看向趙構,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趙先生,你想說什麽?”


    趙構低頭正在看趙佶的聖旨,滿臉喜色,但他餘光卻注意到了趙鼎的動作。


    抬頭看向趙鼎,趙構關懷的問道:“如今車內隻有你我二人,趙先生若是有話不妨直說。”


    趙構對趙鼎給予了最大的尊重和最好的態度。


    概因趙鼎是對他有用之人。


    趙鼎歎息一聲,搖了搖頭,旋即又抬頭看向趙構。


    他這幾次三番的,給趙構都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趙先生,你到底是怎麽了?”


    趙構皺眉說道:“有什麽話你盡管說,本王保證不會跟你生氣。”


    若是再這麽猶猶豫豫的才讓他動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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