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舉雄臉色煞白,東西都在這裏,他現在想要為自己辯解都 不知道從哪裏開口。


    要不是知道曹儈是個‘傻子’他都要覺得,曹儈是不是朝廷派遣下來的人,目的就是故意分化他和主公之間的關係。


    “相公,此事我若是跟您說是誤會,您能信我嗎?”


    吳舉雄臉色極為難看,他又瞪了曹儈一眼。


    可看到曹儈那一臉茫然,眼神還在瞥向金子露出傻笑,他又頭疼的不行。


    跟個“傻子”生氣 ,倒是顯得他更像是傻子。


    儒生冷哼一聲,悶悶的聲音的傳出來:“我若是不信你,我就不會冒險來找你這一趟。”


    “你最好是能給我一個交代。”


    “主公對此非常震怒,若非我為你極力擔保,那麽今日來找你的就不是我了。”


    這就是說話的藝術。


    儒生本來對吳舉雄信心滿滿,覺得對方隻要不是想不開,就不可能背叛他們。


    但此時‘人贓俱獲’,他想給吳舉雄找借口,都不知道怎麽找。


    別說吳舉雄此時心中慌亂,儒生麵具下的臉也有點發白。


    假如吳舉雄真的反叛了,那麽他現在當場撞破,他還能活著迴去?


    所以,他表現的態度既要強硬,又不敢太強硬。


    強硬是要吳舉雄顧及他身後之人,因此該有的底氣必須要有。


    但儒生也怕激怒吳舉雄,所以語氣又及時軟了下來,賣吳舉雄一個好。


    萬一真是吳舉雄反叛,他也能有個轉圜的餘地。


    “你是什麽人?你想對俺大哥做什麽?”


    荊超走上前來,擋在吳舉雄麵前,他麵色不善的說道:“藏頭露尾,有膽子你跟俺打,不要為難俺大哥。”


    儒生愣了下,看著一身煞氣的大塊頭,他眉頭皺了皺,眼神瞥向吳舉雄。


    吳舉雄額頭上冷汗瞬間流下,不過心中還是挺感動的。


    他連忙上前把荊超拉開,嗬斥道:“下去,不得對相公無禮。”


    儒生不陰不陽的說道:“好,真好,你手下的人對你還真是忠心啊!”


    吳舉雄掃視了一眼吃瓜的一群小弟,麵子上也有點掛不住。


    “相公莫生氣,他是剛來的,不知情況。”


    吳舉雄上前一步,低聲說道:“還請相公與屬下去書房一談,此事真是個誤會。”


    儒生默然點了點頭,現在情況不明,他也不好太不給吳舉雄麵子。


    畢竟這人久處土匪窩,真的逼急了,誰知道他會不會反骨上來。


    不在身邊的人,想要掌控,並不容易。


    吳舉雄在前引路,走了沒兩步後,他停下來扭頭看向荊超,嗬斥道:“跟我一起進來!”


    荊超握緊他的大刀緊跟著走了過去。


    表麵上荊超臉色桀驁蠻橫,一副警惕的樣子一直盯著儒生。


    可實際上,荊超心中難掩激動,臥底這麽久,總算憑借他精湛的演技要混入核心群了。


    隻要搞清楚對方的身份,然後再把這一夥土匪帶到國師要他們去的地方,他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現在可以說了吧?”


    進入到書房後,儒生藏在黑袍內的手,一直握緊拳頭,渾身緊繃。


    甚至,他已經悄悄的摸到了腰帶上的軟劍,處於高度防備狀態。


    吳舉雄還在想著怎麽解釋,絲毫沒有注意到儒生的變化。


    荊超眼睛透著茫然,但他心中已經注意到了儒生黑袍下緊繃的身軀。


    看來,吳舉雄和他背後的人之間,也不是處於親密無間的關係。


    吳舉雄拱手說道:“相公,他叫曹儈之前夜闖磁州府,與宗澤大戰後,在磁州府的官兵圍堵之下,不僅毫發無傷的逃出了磁州府。”


    “甚至他還順手,救出了寨子中的一個文書先生。”


    荊超在聽到這話的時候,很配合的昂首挺胸一副很驕傲的樣子。


    儒生今天是來問相州府的事情,他不知道這跟這個傻大個有什麽關係。


    不過,在聽到這個傻大個還去找過宗澤的麻煩後,倒是忍不住多看了荊超兩眼。


    沒想到這家夥,不僅是個傻大個,本事還不低。


    宗澤的本事,他早有耳聞。


    甚至他們康王殿下還招攬宗澤,可惜那老家夥固執又迂腐,對於他們的招攬置之不理。


    沒想到這個傻大個,竟然能和宗澤過招。


    能和宗澤過招本身就已經很了不起了,更是能在宗澤有幫手的情況下,逃脫出來。


    若是沒有貓膩的話,可見這個傻大個的武藝之高強。


    “你說這個是什麽意思?”


    儒生看向吳舉雄,還是有些不理解,這兩件事情有什麽關聯。


    吳舉雄接著說道:“曹儈兄弟心思單純,人更是率真直性。”


    “他帶人去洗劫相州府庫,此事完全就是一個誤會。”


    當即,吳舉雄就把曹儈原本去對付一個富商的事情說了出來。


    “隻是沒想到,那富商跑了,他如今剛剛上位當了寨主,手下的兄弟欺他單純,因此他才想著做出點成績出來。”


    “他並不知道相州府不能動,更加不知道主公就在相州府。”


    “此事,從頭到尾就是一個誤會。”


    吳舉雄先說出了磁州府的事情,就是想要給荊超開脫一下。


    一來是側麵證明一下荊超並不是特意針對誰,而是他一直就是這麽一個性格。


    另外就是想要跟儒生表達一下,荊超的武藝。


    如今他們主公正在密謀起事,正是缺乏人才的時候。


    荊超如此能打,若能收為麾下,必然是一個先鋒猛將。


    而且此人單純,好控製。


    留下他,比殺了他對於他們主公來說,更為有利。


    “還請相公代為向主公解釋一下,倘若屬下真的有異心,絕對不會先把東西送過去,然後再派遣人過去搶迴來。”


    吳舉雄為自己辯解道:“屬下若是真有反叛之心,豈能如此糊塗?”


    儒生聽到吳舉雄的解釋,並未開口說話,他隻是用打量的目光看著荊超。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荊超這個人的體格有點眼熟。


    這可是在大宋,這個體格子的人並不多見。


    因此,隻要看過一次就會印象非常深刻。


    可是看荊超的臉,又很陌生。


    “你是哪裏的人?”


    儒生看向荊超,沉聲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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