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們到底還有多少心思是朕不知道的?”


    趙桓怒極反笑:“張邦昌,唐恪,你們真是好樣的,想要掌控朕是嗎?想要讓朕做你們的傀儡是嗎?想要掌握軍權政權是嗎?”


    “朕不如直接把大宋江山送給你們二人坐著如何?”


    趙桓感覺若非他之前跟隨郭京修仙,此時他都撐不住,險些要被氣死。


    “陛下,臣冤枉,請陛下明鑒,王時雍他是瘋了……”


    唐恪跪地叩首,瘋狂求饒:“陛下,王時雍自從幾日前從天師府赴宴出來以後,便行事荒唐,言語混亂,他根本就是……”


    “夠了!天師府天師府天師府,唐恪你還真是賊心不死,嘴強牙硬啊!!!”


    趙桓氣急:“到這個時候,你還要往國師身上潑髒水是嗎?怎麽?你是不是想說王時雍今天這番話都是國師用妖術控製他說出來的?”


    “嗯?還是你想說,是國師控製他們彈劾自己?國師是不是把你也給控製了?”


    “國師真是厲害啊!能把你們滿朝文武的官員都給控製了。那國師為何不控製朕呢?”


    盛怒下的趙桓,殺氣騰騰地掃視大殿中的百官,無一個人敢跟他對視。


    甚至都沒一個人敢站出來勸他消消氣。


    他目光所及之處,全部都低下頭迴避。


    郭京瞥了趙桓一眼,怪不好意思的,也不是沒控製,隻是控製的不明顯罷了。


    “陛下,臣絕無此意,臣冤枉!!”


    “冤枉?唐恪你還冤枉?你給朕說一說,你哪裏冤枉了?”


    趙桓怒道:“你長街跪行是什麽目的,需要朕給你講出來嗎?你現在覺得屈辱,當時怎麽跪的挺開心的?”


    唐恪驚懼萬分,渾身顫抖,他已經慌了,徹底被王時雍給打慌了。


    現在他敢肯定,這就是郭京的計劃,一定是郭京在幕後主使。


    而現在,郭京卻還一點動作都沒有,僅僅一個王時雍先招就讓他們如此狼狽,萬一等會郭京開口他們還能活著走出去嗎?


    思及此處,他當機立斷,嚎啕大哭:“陛下,臣知錯了,臣不該對國師心懷嫉恨,臣是打算彈劾國師的,可臣後悔了,臣知錯了,所以剛剛他們彈劾,臣沒有站出來。”


    “臣心胸狹隘,嫉賢妒能,又長街跪行給朝廷丟盡了顏麵,臣自覺不配為官,懇請陛下罷免臣,讓臣閉門思過,以恕其罪。”


    唐恪說著,自己把官帽給摘了下來,滿臉都是鼻涕眼淚。


    他這一手,倒是讓趙桓一愣,有些措手不及。


    “你倒是聰明!”


    趙桓冷哼一聲,旋即說道:“準了,那你滾迴去,在家待著好好想想你到底錯在哪裏。”


    “是,臣一定想明白。”


    唐恪如蒙大赦,連滾帶爬的從大殿中退了出來。


    一直跑出皇宮,他才鬆口氣。


    沒辦法了,這個時候指望不上別人救他,隻能先避開鋒芒,從這片沼澤中跳出來。


    丟官就丟官,起碼命還在,隻要避開這一陣,等到皇帝消氣冷靜以後,他還是有機會再迴來。


    張邦昌就沒唐恪這麽快的反應,他看到唐恪跑了他都驚呆了。


    張邦昌略一思索,他覺得唐恪的招竟然是當下最完美的保命辦法。


    “陛下,臣也知錯了,臣……”


    “你知錯?張邦昌,你知什麽錯?”


    不料,張邦昌剛一開口,就承擔了趙桓全部怒火。


    “朕倒是不知道,你張邦昌好大的本事啊!朕的身邊,都有你的眼線耳目了。”


    “說什麽國師隻手遮天,權傾朝野?朕看他們說錯人了,隻手遮天的分明是你張邦昌。”


    “怎麽?你是準備當皇帝了嗎?”


    “朕是不是每天吃了什麽,做了什麽,走了幾步路,你張邦昌都比朕還要清楚?”


    往趙桓身邊安插眼線這件事情,就已經是犯了大忌。


    當著滿朝百官的麵,被點明出來,這更是大忌之中的大忌。


    雖然說在皇宮安插自己的耳目,打聽皇帝動向,這是每一個四品以上官員必考科目,皇帝也知道宮內有人往宮外傳遞消息,但是你不能說出來。


    潛規則,就隻能在暗處進行,你要是被爆出來,那你就得付出代價。


    趙桓不處置的話,豈不是給其他人一個信號?


    可以在皇宮安插耳目,皇帝根本不管。


    如此一來,他身邊還能有個可信之人嗎?


    誰願意活在別人的監視之下?


    趙桓都不願意活在他親爹的掌控之中,更何況是別人?


    “陛下明鑒,臣不敢,臣冤枉,王時雍他血口噴人,他這是汙蔑!!!”


    張邦昌瞪著王時雍的眼神快要吃人了:“陛下,臣絕對不敢窺探陛下,臣更不敢針對國師,臣被完顏宗翰扣押金營,就是國師的妙計才能讓臣逃出來。”


    “國師對臣有大恩,臣怎會恩將仇報?”


    “昨夜王時雍確實聯絡過臣,希望臣今日和他一起彈劾國師,可是臣拒絕了,因此他才記恨臣,才要當著滿朝官員的麵,汙蔑臣。”


    “王時雍這是報複!!!”


    張邦昌腦袋轉得也快,他知道絕對不能讓趙桓在他有沒有在宮中安插耳目的事情糾纏,必須要把那個事情略過去。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張邦昌,你才是血口噴人!!”


    王時雍聽到這話,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他看向趙桓說道:“陛下,臣所言句句屬實,若是有一句汙蔑他們,願天打雷劈,五馬分屍,不得好死。”


    “張邦昌,你親口說出來的話,你不敢承認了嗎?”


    他說著,扭頭看向白時中:“白時中,昨夜你也在場,你說,我有沒有汙蔑他?那些話,是不是他親口講出來的?”


    白時中跪在地上,腦袋都快藏到褲襠裏麵了,突然被王時雍吼了一聲,嚇得差點沒尿出來。


    “我……我……”


    白時中結結巴巴,在對上趙桓那冰冷的眼神後,直接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要命了,王時雍真的瘋了。


    他怎麽敢的啊!


    他怎麽敢把所有人都得罪死?


    這話他沒辦法迴答,他隻能暈過去。


    若是撒謊,誰知道陛下有沒有辦法查明真相?


    到時候他就完蛋了。


    可他也不能站出來指征張邦昌,主要也是沒到那個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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