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傅直到下了馬車,腦袋都是懵懵的,他怎麽感覺自己被國師算計了呢?


    雖然他是說了,有用得著自己的地方盡管開口,可是你這口開的也太快太大了。


    讓人有點猝不及防啊!


    國師是真不和他客氣。


    這個事情,可真是讓他犯了大難。


    不過現在後悔也晚了,已經答應下來了。


    況且,他和國師如今也算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沒得選擇。


    郭京是他舉薦的,倘若郭京被趙桓處置,那他覺得自己多半也沒好下場。


    趙桓連為他出力的國師都容不下,孫傅怎麽敢想他能容得下自己?


    郭京在心中籌謀著,光靠一個孫傅的力量不夠啊!


    還有誰能用?


    李綱?


    他現在處境還不如自己呢!


    起碼自己還能和趙桓維持表麵兄有弟攻……兄友弟恭,李綱那可是趙桓連表麵都快維持不下去。


    種師道又被罷免了實權,而且年紀一大把,這種事情不好讓他出頭,頂多讓他在順風的時候幫著推一把。


    張叔夜父子……行倒是行,但是做這種事情,他們身份有點敏感,容易弄巧成拙。


    主要是郭京現在還不想和趙桓徹底翻臉,所以不能逼他動手,隻能讓誘導他主動動手。


    嗯,這個出頭鳥的機會就留給議和派吧!


    郭京下巴搓一搓,損招就已經想出來。


    迴到房間,就像鬼畫符一樣,把計劃畫了出來。


    甚至為了不讓別人看到後抓到把柄,還特別做了加密處理。


    即便有人看到,也根本不知道他這上麵畫的是啥玩意。


    次日,一大早,郭京神清氣爽的起了床,正在院子裏打太極活動筋骨。


    高柄匆匆來報:“祖翁,您快出去看看吧!”


    “何事如此驚慌?嗯?驚喜?”


    郭京正說著,一抬頭就看到高柄滿臉喜色。


    “祖翁,有人跪地膝行前來拜您,現在外麵圍了好多人看熱鬧。”


    高柄嘿嘿一笑:“聽說已經膝行了好幾條街。”


    有人這麽信仰郭京,高柄與有榮焉,他打心眼裏高興,自豪。


    這可是他祖翁,也隻有他祖翁才有這麽大的本事。


    “誰啊?”


    郭京一聽這話,慢慢收了功。


    他倒是知道自己在百姓之中極有盛名,可是這也不至於膝行而來吧?


    尤其是這個關頭,給宮中那個小心眼知道了,又得多給自己記一筆。


    “您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高柄還故意賣了個關子。


    郭京穿戴好衣服後,手拿拂塵,清新脫塵的走了出來。


    “國師,我錯了……”


    一出來就聽到一個疲憊沙啞的嗓子嚎叫一聲。


    “我不該懷疑國師的能力……”


    一邊跪著走,一邊開口嚎叫,引得周圍人紛紛跟隨圍觀。


    “唐恪?”


    郭京仔細一看,這人不是唐恪又能是誰?


    唐恪和張叔夜打賭的事情,郭京倒是知道,他沒想到唐恪這老小子真能幹得出來。


    這位官居二品,堂堂同知樞密院事。


    當街跪地膝行認錯,這是一個要臉的人能幹得出來的事?


    他雖然一直挑釁孫傅,但還沒犯到郭京手上,所以郭京也懶得搭理他。


    沒想到,這老小子還真的言出必行。


    真是一點臉麵都不在乎了?


    “唐相公,這是何意?”


    郭京走了過去,攔住了唐恪。


    唐恪一看到郭京,馬上跪拜在地,大聲說道:“唐恪拜見國師。”


    “日前,我出言不遜質疑國師,多有得罪,今日特地來向國師賠罪,得罪之處還請國師海涵!!!莫要與我這種鼠目寸光的井底之蛙計較。”


    本來郭京臉上帶著笑意,此時聽到這話笑容瞬間有點發冷。


    好你個老東西,在這等著我是吧?


    老子都沒去找你的麻煩,你倒是先來挑釁了。


    賭約的事情,隻字不提,開口就說得罪了郭京。


    這可真是好大一碗茶,不,不是一碗,這是一缸茶啊!


    此事傳出去,別人怎麽看郭京?


    會認為他有本事?還是會認為他心胸狹隘,跋扈囂張不能容人?


    趙桓知道了,又該怎麽想?


    堂堂二品大員被逼的當街跪行,叩首認錯。


    這是在打朝廷的臉,在打他趙桓的臉。


    “唐相公,此言何意?貧道怎麽不知還有這等事?”


    郭京一臉無辜的看著唐恪。


    “不過,無論如何,唐相公還是先起身吧!你可是正二品的同知樞密院事,你這般做,未免有失朝廷顏麵。”


    “不,開封府誰人不知國師神通廣大,可通天地,此次若非國師出手覆滅金賊,大宋國危矣!國師就是我大宋鎮國之柱,我唐恪拜國師便如同拜大宋,何來有損朝廷顏麵之說?”


    唐恪昨夜看到慶功宴上趙桓對郭京的反應就明白,現在正是對郭京出手的好機會。


    雙方陣營不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郭京眼中越來越冷。


    本來郭京雖然瞧不起唐恪,但也沒想太為難他。


    郭京認為唐恪和張邦昌還是有所不同,畢竟前世的曆史上,張邦昌最後成了金人傀儡,成立了偽楚政。


    雖然最後換政給趙構,但做過的事情並不能當沒發生。


    唐恪和他最大的不同,就是唐恪這個人雖然軟弱求和,但那是他個人能力問題。


    他起碼忠心上麵還是沒問題,簽了推戴狀之後,立馬服毒自盡。


    別的不論,光看這個舉動,倒也算得上對得起百姓,對得起大宋。


    因此,他沒冒犯郭京之前,郭京懶得搭理他。


    沒想到,他卻是好賴不分啊!


    “唐相公,休得胡言!”


    郭京一甩拂塵說道:“貧道乃是世外之人,一心隻想修真求道,日前對金賊用計,雖是貧道經手,但也仰賴與陛下之信任,是陛下大開方便之門,是我大宋上下同心抗金,這才有今日之安泰。”


    “貧道不敢狂妄居功,唐相公莫要如此言說,抹殺他人功勞。”


    郭京腦子瓜子轉的飛快,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了個枕頭。


    唐恪以尊嚴為籌碼,想要把他拉下水是吧?


    行,那就看看誰把誰拉下來。


    郭京不僅想到了如何化解自己和趙桓之間的碰撞,更是想到了怎麽利用這個顯眼包來當出頭鳥為自己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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