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下農婦沒什麽本事,撒潑耍無賴倒是一絕。


    此刻她橫躺在薑林麵前,閉眼大喊,「來啊,隻要你今天把我給打死了,那你怎麽打你小爹,我都不管!」


    薑林氣得不行,卻又不敢真的下手。


    他打朱逢正,是因為朱逢正想傳病給老太太,他打朱白氏,豈不是成了目無尊長?


    正在為難,薑知綿就下了馬車,附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這場鬧劇,她是真的看不下去了。


    而朱白氏這一言不合就躺倒的碰瓷套路,她也必須要打壓。


    「能行嗎?」薑林不太確定的問道。


    薑知綿點頭,笑著露出糯米似的小牙齒,「準沒錯兒。」


    好,那就相信三妹妹,三妹妹說的,絕對不會錯。


    「我打死你,豈不是還要背個人命官司?」薑林清了清嗓子,冷笑問道。


    朱白氏也是不嫌事大,還在嚷嚷道,「我今天讓你打死,把你小爹也打死,不用你去坐牢背人命官司,隻要你捨得下手,你就動手吧!」


    可話音落地,卻遲遲沒有感覺到棍棒打在身上的感覺。


    朱白氏心中不禁得意起來。


    她就知道,這招絕對製得住薑林。


    女人家對付男人家的把戲,一哭二鬧三上吊,用在姥姥對外孫身上,也是換湯不換藥。


    現在薑林不就被嚇住了嗎,不敢再動手了吧。


    待會兒收不了場,還得求著她起來呢,到時候,再趁機多要點銀子,好給朱逢正看病。


    可憐她的兒子,好端端遭了多大罪啊。


    美滋滋的想著,朱白氏的心情都快要飛起來了。


    又等了一會兒,還沒等到薑林說話,朱白氏就有點等不及了,疑惑的睜開雙眼。


    結果一看,跟前哪裏還有薑林的影子。


    跑了?!


    這個小兔崽子。


    朱白氏一骨碌爬起來,打算再衝去悠然居裏理論,結果又看見薑林從裏頭出來,手裏頭還拿著什麽東西,攥的太緊看不清楚,但隱約好像是紙做的……


    難道是銀票?


    哈,這個外孫還是懂規矩的,主動拿銀票來消災,不錯不錯。


    想著,朱白氏又趕緊躺迴去,這樣一會兒可以多要點銀子。


    「起來,看看這個。」薑林走到了她跟前道。


    朱白氏傲慢睜開眼睛,語氣愛答不理,「看什麽看啊,你要讓我息事寧人,這件事情沒五百兩銀子,那就沒完的。」


    被罩在麻布袋裏的朱逢正有氣無力,「要五百……五十兩,我要給梨花買一隻鐲子的。」


    薑林不禁蹙眉。


    姥姥和小爹都瘋了吧?


    五百五十兩?


    嗬嗬噠!


    他又把手裏的東西往朱白氏跟前遞遞,「看了再說!」


    看?


    哦對,銀票是得看看,否則要是假的怎麽辦?


    朱白氏頓時有了力氣,趕緊爬起來看銀票。


    結果等看清楚麵前的東西,頓時間愣住了。


    那壓根就不是什麽銀票,而是一張紙,上頭還寫了好多的字,不過她不認識,看上去就和墨點似的。


    「你給我看這個做什麽!」朱白氏憤怒道。


    她要的是錢啊!


    「你看不懂,那我念給你聽,今我朱白氏,在此宣告,我自願讓我外孫薑林打死,包括我的親兒子朱逢正也一併打死,絕不追究責任,絕不報官!發誓人,朱白氏!」


    念了一遍,薑林又劃破了大拇指,淌了好多血,沾著這個血先蓋了手印,又催促朱白氏,「來啊,蓋手印!」


    蓋了手印,就算是她認可著上頭的話了。


    要是真的被薑林打死,也是活該。


    朱白氏又嚇又氣,「你想幹什麽,你是想弄死我是不是?」


    「是你自己親口說的,隻要我敢動手,你哪怕死了,也不會找我麻煩,現在約定書就在這裏,你蓋了手印,我再弄死你,又怎麽樣?!」


    朱白氏那個恨啊。


    小兔崽子怎麽不按套路出牌呢?!


    可說出去的話再收迴去,以後就更沒臉來薑家要錢了。


    攪破腦汁,朱白氏才道,「我又不認字,誰知道你是不是亂寫騙我的,我不蓋手印,你一定是想誆騙我,畢竟你都敢打長輩了,還有什麽事不敢做?」


    薑林無法自證,而薑家人即便站出來證明,那也是包庇同夥而已。


    所以這份約定書,她是不會蓋的。


    正想著呢,就聽見不遠處有人道,「我來看看!」


    朱白氏和薑林同時轉過頭去,看見了從馬車上跳下來的白與樂。


    白衣勝雪,衣角被風吹得獵獵作響,那張清秀俊美的麵龐,更是讓周圍的旁觀者倒吸一口涼氣。


    好一個英俊的美少年!


    白與樂快步走到了他們跟前,拿過薑林手裏的紙,重複一遍,和薑林說的一字不差。


    「這張約定書,即便是去衙門,也是認可的,隻要蓋了手印,今天打死了也沒關係的。」白與樂故意大聲道。


    雖說大家沒聽說過衙門有這樣的規矩,可見白與樂說得有板有眼,還是選擇了相信。


    畢竟,長得帥的人說什麽都對。


    可朱白氏是真的要瘋了。


    為什麽會有人出來幫忙啊。


    「你……你是誰我都不知道,我為什麽要相信你啊,沒準兒你是薑林請來的呢?」


    白與樂微微一笑,「我是平南縣白氏脂粉鋪的掌櫃,我叫白與樂,你也可以叫我白爺。」


    這麽一說,旁邊就有人想起來了,「我知道我知道,白爺很有名的,經常去梨園唱戲,畫得最像小姑娘的那個,就是白爺呢!」


    「難怪我沒認出來,原來他不畫戲裝的時候,也是這麽好看呢。」


    「白爺都來幫忙了,咱們當然要相信啦,我們相信白爺,快點蓋手印吧!」


    眾人一嚷嚷,朱白氏更加下不來台。


    正在危難之際,薑知綿緩緩從門裏走了出來,指著地上的朱逢正驚聲唿喚,「呀,我怎麽聽到小表叔在說話呢?」


    「兒子?你說什麽啊!」朱白氏正愁找不到台階下呢。


    眼下薑知綿主動遞出來,她豈有不踩上去的道理?


    「兒子,你有什麽想說的,就告訴娘,娘立馬給你辦啊。」朱白氏眼淚汪汪道。


    「小表叔好像說,要去怡紅院見梨花呢。」薑知綿又道。


    朱白氏立馬點頭答應,「好好好,找梨花,娘這就帶你去怡紅院啊,你等著,娘扛著你去!」


    稀奇了,親娘扛著半死不活的兒子去怡紅院找快活,這種事情,恐怕要成為安昌鎮近半年來的談資笑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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